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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枝頭變烏鴉[快穿]》第75章
第75章 從小可憐到鬼嫁娘12

  白夫人這一下用力過猛刺偏了,銅錢劍一下子戳在門內的衣櫃上。

  但凡人氣怒至極的時候,自以為要用盡百分之二百的力氣,實際上發揮出的不過百分之五十。

  白夫人自己也知道,她應該冷靜一點,至少控制住不讓手因為過度的憎恨憤怒而發抖,但她實在是忍不住。

  門口的紅影避讓到窗簾那裡,隨著窗外電閃雷鳴忽隱忽現,這一幕該是極為恐怖的,可是白夫人半點也不覺得。

  她咄咄逼人,步步靠近,滿臉憎惡,銅錢劍指著前方,連聲音都微微發抖,這是因為恨到極點,終於可以宣洩的興奮所致。

  「你是不是覺得,你成了鬼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我的丈夫滿心滿眼都是你,我的兒子重病不治,我卻好好給你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你是不是還覺得不夠,毀了我的家庭我的一切,還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我的位置?」

  「告訴你,你休想!二十年了,每天每夜我都會想起你,只要想起來就恨不得抓爛你的臉!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沒有廉恥的女人?」

  「勾引有婦之夫!結了婚卻還跟別的男人生孩子,難產死太便宜你了!你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

  二十多年了,白夫人雖然從溫柔端莊的少女變成了刻薄肅穆的婦人,可是她一向是不怎麼會罵人的,更何況是口出惡言。

  可是,過去無數日日夜夜的失意,鬱結,每當她有不開心,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這個女人,這個造成她所有悲劇的源頭。越想便越恨,卻只能咬著被子,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也恨自己,當時為什麼隱忍?為什麼不在小洋樓放一把火?為什麼不拼著衝過去廝打一場,總比這個女人無知無覺死去,她的委屈無人知曉,她的恨意無處宣洩強。

  這日復一日的怨恨,讓她在內心裡演練了無數次今日重逢,言語化成毒刺不過這怨恨的一點微末,卻已然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快意。

  「告訴你,想都別想。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他還是回來我身邊,跟我恩愛白頭。」

  「你算什麼?你還比不上公館裡花瓶擺設一樣的姨娘,至少她們還有名分,死了還在白家的地頭埋著。你只不過是孤魂野鬼,窯子裡的姐兒都比你高貴!」

  「你不是高高在上,你不是很得意嗎?你這幅鬼樣子,看著我們二十年,難道沒發現他早就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有你,做了鬼都巴巴的想著破壞別人家庭!」

  「你知道嗎?這世間最記著你,盼著你的是我。你生前我沒有機會扒了你的臉皮,死後我倒也試試能不能叫你挫骨揚灰,消解我二十年來的怨憤!」

  這一次,銅錢劍像刺穿豆腐一般,輕易便刺穿那女人的胸腹。

  白夫人的臉上露出快意扭曲的笑,一劍怎麼夠,她立刻便要再刺幾劍幾十劍,然而那劍一入紅衣,便像是卡住了一般,一動不能。

  不等白夫人反應,那一直一動不動的紅影緩緩抬起了手,輕輕放在她握劍的手上。

  冰冷光滑,毫無溫度與柔軟,就像紙人。

  白夫人愣住了,抬眼定定地望著那張臉。

  入目,的確是一個紙糊的人,惟妙惟肖。臉上噙著一縷神秘僵硬的笑,就這麼俯身看著她,就像是……讓白夫人看清它的臉。

  幾乎頭碰頭的距離,白夫人的確看清楚了,她剛剛還滿是怒容怨恨的面容,一點點空白如洗,又漸漸染上驚恐畏懼……

  又一聲輕笑,從那紙人身上發出,和不久前樓下客廳裡出現的,吸引白夫人上樓的那聲輕笑一模一樣。

  白夫人現在知道了,原來真的是這紙人在笑。

  她不斷瑟縮發抖,嘴唇和眼角臉皮都在抽搐顫慄。

  那紙人保持著笑模樣,一動不動看著她,紙糊的手緊抓住她不放,親昵地說:「尹小姐?我不是哦,你看清我是誰……」

  紙人的臉是兩張不同的臉拼成的,連接的半張臉仿佛長了四隻眼睛,笑眯眯的僵冷,無感情無機質地對著她。

  兩張殘缺的臉,沒有一張像尹小姐的,一張臉更像是少女時候未出嫁的如蘭,另一張臉,如蘭早已忘記,永遠也不願意想起絲毫,但是只要見了,就發現她從未遺忘過。

  那張臉緩緩轉過來,紙糊的清高寡淡的面容,惟妙惟肖,血淚流了滿臉,紙糊的慘白對著她。

  問她:「如蘭,白夫人的位置,好坐嗎?」

  ……

  雨夜雷鳴裡,白公館的大門忽然打開,車輛駛入。

  本該在南洋出差的白老爺竟然提前歸來。

  看著狼藉的白公館,他怒不可遏,卻習慣不將怒意表露面上,強行冷靜問道:「怎麼回事?」

  下人們各個驚魂未定:「夫人,夫人找了人驅鬼,鬼在四樓……」

  「啊……」

  四樓傳出一聲極為驚恐的尖叫聲。

  白老爺按下怒意,拄著英倫紳士手杖,快步向樓上走去。

  走上四樓不久,眾人便看到白老爺回到樓梯口,俯視樓梯上遲疑跟來的人,神情肅穆命令道:「都下去,誰都不准上四樓,快去叫救護車來,夫人暈倒了。」

  然而,就是這麼點時間,等白老爺再回去後,卻發現暈倒的白夫人不見了。

  白公館的白夫人失蹤一事,很快便驚動了上海灘的警署和偵探社。白家重金懸賞,尋找白夫人的蹤跡。

  可是,種種跡象表明,白夫人更像是……

  「被鬼帶走了。」

  無論是警署的人來,還是私人偵探查訪,白公館的案發現場和各人的證詞證言都指向,白夫人在那一晚舉辦了驅邪捉鬼的聚會,請了六名背景各不相同的宗教人士,為她抓住一個一直騷擾她的鬼魅。

  「白老爺,事情就是這樣的,六位宗教人士都聲稱看見一個紅衣鬼魅出沒,他們紛紛不敵,白夫人卻不顧勸阻,執意獨自進入鬧鬼的房間,與那紅衣鬼影搏鬥。據說,白夫人尖叫的時候,白老爺您也在樓下,是這樣的嗎?」

  「不錯,當時我立刻上樓,看到夫人頭朝外躺在門口,身上都是水,臉色慘白像是暈過去了。我不敢耽誤,立刻要求他們去叫救護車,就這麼點功夫,等我再回去,房間內外卻都沒了夫人的蹤跡。」

  有人遲疑問道:「冒昧問一下,您為什麼當時要求不准任何人上四樓?」

  白老爺推了推眼鏡,神情儒雅又沉穩:「當時我剛回來,公館內一片漆黑,外面又電閃雷鳴,上樓後看到那景象,第一時間便以為是觸電了,怕人多了出事……沒想到,就那麼一會兒,她就不見了。當時也顧不得許多,只能讓所有人去找。」

  這自然說得過去,只是,案發現場就這麼被破壞了。

  「白老爺,我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恐怕白夫人凶多吉少。」

  白老爺面色微微黯然,卻仍舊不失風度,推給每個人一份薄薄的信封。

  於這樣的人家而言,信封越薄,裡面裝的就越是豐厚,意味著不是一遝銀票,而是一張寫好的支票。

  「我希望,白公館不會成為上海灘八卦的談資。」

  「多謝白老爺,這個自然,我們懂規矩的。」

  都說人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

  聽說最近這段時間,白老爺和上海灘某位大人物的千金走得極近。

  有人想到這裡,脊背忽然一寒。

  這位白夫人,恐怕是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

  白夫人失蹤了,當時她找來的六個驅鬼高人,自然各個都要接受調查。

  只是幾乎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風水先生早在案發前就跑出白公館,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洋神父和道士一直一起行動,也是一起被嚇得從樓梯滾下去,當時白夫人還好好的。

  巫女從始至終都和下人們在一起。

  倒是偷偷離開的神婆很是可疑,她被抓了起來。

  神婆在監獄裡不斷喊冤:「我當時一直跟著那和尚來著,他走得地方我都看在眼裡,你們找到他就知道我真的沒騙人,我說得句句屬實。冤死我了!天地良心,我只是招搖撞騙點錢啊。」

  然而,或許是神婆被抓的事驚嚇到了,和尚再也沒有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和尚不出面,沒人能證明她的話是真是假,神婆就只好一直被關著了。

  其他人,被白公館威逼利誘一番,也都乖乖閉嘴走人。

  出門後,道士發現自己被人跟上了,怎麼都甩不掉。

  他乾脆等在那裡,與那個人攤牌:「你想怎麼樣?」

  那神秘的巫女手持長煙杆,畫得妝比面具還詭魅,面容紋著神秘紋絡,眼睛好像看不見一樣,從沒見她撩起過眼皮,細長手指間拎著白老爺給的封口費,笑眯眯地說:「那和尚和你是一夥的,帶我找到他,這些都是你的。」

  道士遲疑:「你找他做什麼?」

  「神婆既然一直跟著和尚,為什麼寧肯坐牢也不說他那一夜到底去了哪裡?他跟你是一夥的,當時你和神父在房間裡,我若是他,自然也會繞到那間房間的窗戶對面的地方,隨機應變接應你。你說,那個位置是不是恰好能看到些什麼不該看到的?」

  道士神情震驚,面色微微發白。

  巫女依舊笑眯眯的:「我勸你最好快一些,晚了,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小心,帶走白夫人的鬼,殺人滅口哦。」

  ……

  打發走所有人後,白老爺獨自坐在書房裡,長長呼了一口氣,仰靠在椅背上。

  儒雅沉穩的面容,眉宇間微微一點凝重。

  想起,他在四樓看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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