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今日登基
張讓夜不歸宿,雖曹操知道他在哪裡,但還是十分氣憤。
一來是張讓與「緋聞對象」公孫瓚同一屋簷,曹操心裡醋的慌,二來是張讓身子骨兒本就不好,自己還守了公孫越一夜,不愛惜身體,著實令曹操生氣。
曹操便責令張讓立刻睡覺,他和小蠻一左一右守在張讓身邊,也不讓他洗漱,也不會讓他換衣衫,睡了再說。
張讓當真沒有辦法,也只得從了……
卻說公孫越恢復的這日子,也該到了陳留王登基之日。
轉眼陳留王明日便要登基,曹操親自巡視檢查了祭壇和壇場,又令呂布安排了保衛軍隊,曹昂帶兵親自保護著陳留王,可謂是固若金湯。
諸公們雖然心有不甘,但袁術這前車之鑒還是要吸取的,因此誰也不敢有所異動。
而且眾人還發現,無論有什麼樣的異動,曹操竟然都能化解,別看他年紀輕,壓不住頭等,但臉皮子異常的厚,再加之手腕狠,把酸棗營地壓得是服服帖帖。
眾人不敢有所異動,便心想著,罷了,陳留王登基之後,酸棗會盟便該散了,畢竟酸棗處於三州交接,是一個便利之所,用來會盟十分方便。
但真正攻打董卓之時,只靠酸棗一個根據地是不行的,上次曹操已經安排了屯兵據點,在陳留王登基之後,這十三路兵馬,便要分為東南北三個方向屯兵,夾擊董卓。
換句話說,也就是等陳留王登基之後,大家就要各自「散了」,回自己的地盤子上去。
那時候天高皇帝遠,曹操這個盟主,還能有什麼作為?
恐怕唯有……
鞭長莫及了!
大家都打的這個主意,因此不約而同的安分起來,甚至期盼著早點登基,早點完事兒。
真可謂是早登基早超生……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日夜,曹操似乎有些興奮,從明日開始,曹操便是擁護陳留王,不,新皇登基的頭等功臣,再加上車騎大將軍的名號,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倘或能順利打入雒陽,剿滅董賊兵力,可以說……
這個天下都是曹操的了。
曹操如何能不興奮?
相對比曹操的興奮,張讓則是冷靜的多,很淡定的餵著小蠻,打開小肉乾的盒子,淡淡的說:「主公,肉乾怎麼又少了?」
曹操方才還在興奮,一聽張讓這般說,立刻理直氣壯的說:「我怎麼知道?平日裡都是你餵它。」
於是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了一句:「我可沒偷食,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食那個做什麼?」
小蠻:「嗷嗷嗷!」
張讓把肉乾拿出來,餵著小蠻,說:「主公,明日登基大典,主公可想好了?」
曹操說:「想好什麼?」
張讓淡淡的說:「對策,諸公近日裡都安分的很,不過以讓所見,並非真正的安分,而是想要參加過登基大典之後各自散去,到那時候,天高皇帝遠,主公這個盟主,可便束手無策了。」
曹操冷笑一聲,眸中有些森然,卻十分篤定的說:「這些老兒心中想什麼,我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給諸公,準備了一份大禮!」
因著明日要舉辦登基大典,二人很快歇下,第二日天色濛濛亮,曹操與張讓便起了身,各自穿戴整齊,準備一會子參加登基大典。
曹操穿上一身車騎大將軍的介胄,黑甲加身,腰配象徵權力與正統地位的長劍,將頭盔托與大掌之上,在青銅明鏡之上照了照自己,不由對張讓信心滿滿的笑說:「如何,本將軍今日,可威武俊美了?」
張讓回頭看了一眼曹操,真別說,曹操本就俊美,穿上一身介胄的模樣,就好像是現代男人穿上了西裝,而且還充斥著一股野性之氣。
張讓一時間看著曹操,沒有說話,也不知是忘了說話,還是沒找到言辭,目光微微瞇起,緊緊注目著曹操的容顏。
曹操本信心滿滿的炫耀自己,結果看到張讓緊盯自己的面容,登時心中便想到了那個「他」,大為不甘心。
曹操瞇了瞇眼睛,當即一步開過去,將張讓圈在手臂與營帳壁之間,沙啞的在張讓耳邊低聲說:「你這麼看著本將軍,是想讓本將軍……寵倖你不成?」
張讓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曹操的眼神,突然「深刻」了一些,然後慢慢抬起手臂,環住了曹操的頸項,主動微微仰頭。
曹操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只覺自己整日裡被張讓這般撩動,不是憋死,便是憋炸。
「咕咚!」一聲,曹操將頭盔劈手一扔,便緊緊桎梏住張讓,剛要發狠的吻下,教訓這不知輕重好歹的奸臣。
就在此時……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曹操還沒吻下去,登時就被噎住了,是典韋的聲音。
典韋那洪亮的大嗓門兒,聲音直沖雲霄,若曹操不應聲,恐怕接下來典韋會把盟主營帳都給震酥了。
曹操十分無奈,又不能無視典韋,便黑著臉說:「什麼事?」
典韋連忙沖進來,說:「主公,陳留王病倒了!」
「什麼?!」
曹操吃了一驚,趕緊拽了張讓,便往陳留王的營帳去。
今日便是登基大典,大家都在準備,一會子要去壇場集合,結果陳留王病倒了?
這怎麼可以。
曹操與張讓火速趕到小包子陳留王的營帳,曹昂已然在了,急的在原地轉磨。
曹操立刻走過去,說:「怎麼回事兒?」
曹昂拱手行禮,說:「父親。」
曹操趕緊抬手阻止曹昂,說:「陳留王何處不舒服?害了什麼病?」
「這……」
曹昂有些為難,說:「這……兒子也不知道啊。」
曹操奇怪的說:「什麼叫你也不知道?不是叫你從昨日開始,便寸步不離的跟隨著陳留王麼?」
曹昂連忙說:「正是,兒子從昨日開始,便寸步不離的跟隨者陳留王,就連燕歇與焚香沐浴都未曾離開片刻。」
曹操說:「那你竟不知陳留王得了什麼病症?」
曹昂看了一眼榻上,榻上被子鼓著一個小鼓包,陳留王顯然便在被子裡,從頭到尾的蒙著,一點子也看不出來。
曹昂說:「陳留王從早上便不太舒服,無法起身,先是……先是說自己咳嗽,又是冷顫,一會子又覺得熱,還……還腹痛難忍,還伴隨頭疼……」
曹操一聽,這病情怎麼如此邪乎,難不成是瘟疫?
一會子冷,一會子熱,這不是瘟疫是什麼?
好端端的陳留王便要登基,突然感染了猶如瘟疫一般的怪病,曹操心中一凜,說:「難不成是有人起了歹心,竟然投毒?」
曹昂一直跟著陳留王,只覺不太可能,他們同吃同住,若是投毒,自己肯定最先中毒,因著都是曹昂親自試毒之後,才會給陳留王飲食的。
曹昂也知道登基大點的重要性,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小包子。
張讓聽了他們的說辭,趕緊走過去,坐在榻牙子上,拍了拍被子裡裹著的小包子,圓滾滾的,就跟一隻小布丁似的。
張讓說:「人主,讓請把脈。」
小包子在被子裡面晃了晃,悶悶的嗓音傳出來,說:「我……我渾身不舒坦,肚子好疼,今日便不登基了,推遲到明日罷。」
不登基了?
請吃飯擺筵席還要看時日,選個良辰吉日,登基更是如此,好不容易選的吉時,而且還要早於董卓,小包子竟然說今日不登基了?
曹昂趕緊走過去,說:「人主,讓列侯為人主請脈罷,列侯醫術高明,飲了湯藥,便不難過了。」
曹昂說著,拽了拽被子,小包子卻團團裹在被子,鼓秋了兩下,就是不出來,悶悶的說:「我……我肚子太疼了,還盜冷汗,今日不能登基了。」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誠懇且奶聲奶氣的說:「是真的,我沒騙人!」
曹昂也是一頭冷汗,趕緊扒著小包子的被子,說:「人主,便讓列侯看一看罷,登不登基,病情也是重要的。」
小包子抓著錦被,不過曹昂力氣大,抓住就使勁一抖。
小包子登時「咕嚕嚕」便給抖落了出來,一個咕嚕落入了張讓的懷中。
張讓立刻拉住小包子,不讓他跑,將人拽回來,按住他的手腕請脈。
小包子憋在被子裡,圓圓的小臉都通紅了,癟著嘴巴,說:「我……我真的不舒坦,今天能不能,能不能……不登基。」
張讓給小包子請脈,挑了挑眉,登時全都了然了。
什麼一會子冷,一會子熱,肚子疼又頭疼的,其實根本不是病。
若說是病,勉強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就類似於婚前恐懼症與考試恐懼症一般。
小包子雖是先帝血脈,也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肯定會登基,別看他十分堅強自立,但說到底其實才八九歲,還不到十歲,放在現代便是個小學生,壓力的確很大。
張讓不動聲色,了然的說:「人主此病,讓可以醫治,而且極其簡單。」
他說著,便將自己的藥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布包,「嘩啦!」一聲,修長的手指一撥,像是撫琴一般,瞬間展開布包。
布包一展開,裡面別著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無數根針……
曹操在旁邊一看,登時頭皮發麻,不由想到了自己被張讓拿來試針的「痛苦往昔」。
小包子一看,狹長的眼睛都瞪大了,竟然瞪成了圓溜溜的貓眼,嘴巴也張著,瞠目結舌的看著「兇器」。
張讓纖細白皙的手指一溜兒,從中間拿出一根最大最粗的針,滿面「和煦微笑」,說:「人主,這根針剛好,您可別小看這一根針,一針下去,百病包治。」
小包子神情一凜,小肉臉都抽搐了兩下,他往日裡路過盟主營帳,沒少聽到曹操被練針的慘叫聲。
於是不等張讓下針,小包子立刻從榻上跳下來,什麼病都大好了,負著手,一臉小大人兒的模樣,昂首挺胸的說:「我……我病似是痊癒了,勞煩曹少將軍,與本王更衣罷。」
曹昂:「……」
曹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曹老闆:我媳婦兒一針下去,百病包好!就是這麼神奇!
讓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