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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你一夜星空》第45章
第45章

  從哪裡說起?

  初一下學期,因為座位調動的關係,郗羽和程茵成為了同桌。座位調動的第一原則是同性才能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男生和男生同桌;第二原則是「好帶差」,好學生帶差生。郗羽就負責「帶」程茵。程茵的成績不好,班上五十餘人,她大致位於最後的幾名,學習起來比較吃力,家庭作業通常都靠抄襲郗羽的才能完成。

  「她是不喜歡讀書還是努力了成績也不好?」李澤文問。

  「應該都有。我想,當時的她應該是沒找到讀書的意義,」郗羽說,「對她來說,流行文化比讀書做題更有吸引力。」

  在成為同桌之前,程茵給郗羽的印象不算很深,兩人沒太多接觸,只在排練元旦舞蹈的時候有點接觸,談不上深刻的交情。至於為什麼能成為同桌,就要說到安排座位的第三原則,那就是身高。郗羽作為全班成績最好的優等生,可以「帶」的差生很多,程茵是除了郗羽外全班第二高的女生,所以輪到她和郗羽做同桌。

  成為同桌後,郗羽對程茵對瞭解逐漸加深。程茵是那種很正常的初中女生,瞭解很多郗羽不瞭解的東西。她零花錢多,花錢也大方。她喜歡漂亮的飾品,看言情小說,買許多漫畫,追星,喜歡吃零食,還看八卦雜志,對歌手和明星如數家珍,很開心地借漫畫給郗羽看。她嗓子好,喜歡唱歌,也喜歡聽歌,書包裡總是裝著小巧的MP3,有好聽的歌會跟郗羽分享,她的夢想是當歌手。

  「雖然沒有當歌手,她現在做了主持人,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實現夢想吧,」郗羽說,「我很為她高興。」

  「以她的學習情況,她在南都二中是不是格格不入?」

  「對的。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雞頭和鳳尾的選擇。她這樣的成績在南都二中這樣的學校,壓力真的挺大。她偶爾會抱怨說,寧可去不那麼『重點』的學校讀書就好了。」

  「那她為什麼沒去相對差一點的學校?」

  「是她媽媽的意思。程茵說,她媽媽一定要她來南都二中讀書,為此交大筆錢也不在乎,」郗羽道,「她很懂事也明事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對家長抱怨太多。」

  李澤文不置可否,問:「說說你們平時的交往細節。」

  郗羽和程茵的愛好相差很多。郗家有兩個孩子,且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很看重,所以家庭負擔一直都挺大;郗羽沒什麼零花錢,也沒有太多八卦的動力,視學習為人生第一愛好。她頭腦不錯但算不上天賦極高的天才,如此勤奮的學習很大程度上也是追尋一種滿足感。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她從小就因為「學習好」受到了無數贊許和表揚,為了把這份讚美維持下去,不論如何也要維持住自己的成績,而且讀書在她看來,的確挺有樂趣的。

  郗羽很盡責的履行老師交給她的職責。程茵雖然對學習沒有熱情,不過在郗羽的帶動下也開始認真對待學習了。郗羽花了不少時間輔導程茵,在兩人短暫的同桌生涯中,程茵的成績在郗羽的帶動下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期中考試時名次提高了十多名,為此得到了程茵母親的感謝。

  除非性格特別怪異的類型,兩名女生成為同桌後,關係肯定不會差。但她們成為同桌的時間是初一下學期,人際關係基本已經建立完畢;又因為郗羽和程茵志趣不一樣,兩人的關係一直沒有達到她和王安安的「手牽手一起上課放學」「下課後邀請對方去自己家玩」「週末一起出去逛街喝茶購物」的親密水準,她和程茵最親密的交往就是放學後結伴走到校門口的公交站。

  「也就是說,你們的所有往來都在學校裡?當你在家時,程茵怎麼知道你家的地址到你家找你的?」

  「她問了老師。」

  李澤文很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她怎麼知道潘越和你表白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我是想悄無聲息地處理這件事,」郗羽無奈道,「但你很難瞞過自己的同桌。」

  而且這個同桌對緋聞八卦的嗅覺相當敏銳。

  「我們的關係雖然沒有那麼親密,她已經算是我初一那時最好的朋友之一了……」郗羽說,「我們那時候不住校,每天早上八點到校,下午五點放學回家,和同桌的接觸時間很多……而且程茵比我年齡大,思維也比我成熟,她看到了我拿了一封信就問我原委,我也沒想瞞著她,問她應該如何處理。」

  「她那時候談過戀愛嗎?」

  郗羽搖了搖頭。

  仔細琢磨回憶裡程茵的形象,郗羽認為她對戀愛應當是比較憧憬但是沒有實際接觸過的類型。她會跟郗羽八卦學校的一些花邊新聞,哪個男生比較帥氣,誰喜歡誰,誰和誰談戀愛了這類的,她的語氣比較成熟,說的話挺讓當年的郗羽信服。

  「她說過什麼?」

  還真不少,但大多數郗羽都沒記住。事到如今,保存在她記憶中的是她對潘越事件的評論,她說「你不想談戀愛就把情書退回去,徹底拒絕他」「劃清界限很重要,不要給人家虛假的希望」「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等等。

  青春期的女生對愛情是很嚮往的,程茵這些話無非是從小說裡看來的句子,再以深沉的語調講給同齡人,頓時就有了權威感——李澤文看了眼郗羽,只可惜說給郗羽聽,估計不會有很大的效果。

  李澤文說:「說一說她的交友情況和家庭情況。」

  程茵的女性朋友不算多,自己當然是其中之一,至於她和其他女生的交情一般般——至少在郗羽的印象裡,找不到程茵和哪個女生關係特別好的證據。程茵轉學後,郗羽試圖聯繫她的時候才發現,班上和她關係最好的,就是自己了,其他同學對她的瞭解也是夠少的,甚至連她家裡的電話都不知道。

  李澤文問她:「你覺得她沒太多朋友的原因是什麼?」

  「我想應該是漂亮的容貌和較差的成績這兩個原因導致的。」

  漂亮女生多半有些驕傲,成績差的女生多半會自卑;驕傲和自卑摻雜在一起,讓她的性格開朗不起來,是那種不會主動和其他女生打交道的類型。當然和人混熟了又另當別論。

  「但和你關係不錯?」

  「大概是因為我跟她說成績差點無所謂,她對我惺惺相惜,就把我當成朋友了。」郗羽說。

  程茵和女生的往來不多,和男生的接觸就更少,十幾年前的初中生還是比較講究男女大妨的,在私底下,程茵當然也會對學校的某位高年級帥哥發花癡,但是真要她主動去接近人家,當年的程茵應當還是沒這個勇氣的。

  總體而言,程茵的交友狀況比較正常。她相貌漂亮,零花錢不少,穿著打扮也很時尚,性格雖然偏內向但在正常範圍內,這樣的女生在任何地方,人緣都不會太壞。

  至於她的家庭情況,郗羽瞭解得也不多,她平時常常提到她媽媽——她媽媽似乎是舞蹈演員,爸爸是海員,常年漂泊在廣袤的海洋上。大約是因為這樣兩地分居的生活狀態比較糟糕,在她六七歲左右,她父母離婚了。

  李澤文說:「海員分為好幾種,她父親是哪一種海員?遠洋、近海和內河?」

  「應該是遠洋的,她提過一次,說她父親全世界都去過。」

  「具體做什麼工作?船長?大副?輪機長?」

  「不知道,她沒有說過那麼細節的東西。」郗羽很肯定的搖頭。

  「那程茵談過她爸爸?比如給她帶過禮物嗎?」

  「我也沒什麼印象了,她不怎麼提她爸爸。畢竟她父母就算沒離婚,她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爸爸幾次。其實我第一次知道『海員』這個職業就是從程茵那裡聽說的,所以才能記到現在。」

  「她媽媽有再婚嗎?」

  「不知道,至少程茵沒說過。」

  郗羽見過程茵的母親一次。那是初一下學期期中考試後開家長會的時候,按照南都二中的一貫作風,開家長會的時候會特意挑學生不在校的時候,但郗羽因為成績好,被周老師叫來一起接待家長,她於是成為唯一一個能見到全班同學的家長的學生。家長們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熱切交談,教室裡也熱鬧得像一鍋粥,程茵的母親笑著跟郗羽的母親跟道謝,說郗羽自從跟她當同桌後成績上升。

  那是一次印象深刻的見面,以至於數年後,郗羽依然可以想起程茵母親的形象。

  程茵的母親是那種讓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女人。她非常美。五官楚楚動人,身材似乎比氣質還要好,坐在教室裡閃閃發光——那是一種無法被掩蓋的光芒,哪怕你從教室門口走過,目光隨便在教室裡亂掃一眼就知道她和滿教室為了生計奔波的普通學生家長畫風不一樣。郗羽的母親甯辭修是在報社做記者的,相貌端莊氣質大方,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和各路成功人士站在一起都不落下風,但和程茵的母親比起來,差別十分明顯。

  實際上,郗羽之所以對這次見面印象深刻,還因為回家後甯辭修的一番問話。

  甯記者問自己女兒和程茵的友情進展如何,問她知不知道程茵家做什麼的?

  郗羽回答了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甯記者想了想,說了句讓女兒很吃驚的話,她說郗羽現在做得很好,接下來和程茵保持同學關係就可以,不需要和她走得太近,比如不要去程茵家玩什麼的。

  當時的郗羽完全不懂媽媽是什麼意思,她內心有點不服氣,覺得媽媽不應該對她的交友狀況指手畫腳。雖然算她和程茵的關係沒那麼好,但也不希望被武斷干涉。

  甯辭修當時拍了拍女兒的頭,說了一番奇奇怪怪的話,大意是說世界上有很多類型的人,人和人的交情也會有許多種,比如有點頭之交,比如有肺腑之交,比如有泛泛之交等等。她今天和程茵的母親坐在一起聊了半天,覺得這位母親的想法是有問題的,而母親的想法會影響到女兒,於是特地叮囑郗羽和程茵保持目前的交情。

  當年的郗羽沒聽懂母親的意思,不過還是記住了這番話。

  「這是你母親的評價?」李澤文反問。

  「是的,我沒有記錯。我媽媽平時不干涉的我學習交友情況,對我也很信任,她忽然說出這番話奇怪的話,我就一直記得了。」

  「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她和程茵母親談話的細節?」

  「沒有,」郗羽說,「我猜,應該是一些三觀問題,我媽媽不認同程茵母親的一些理念,怕我被程茵影響吧。」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李澤文在筆記本上做了記錄。

  郗羽的母親在大報社做了十幾年記者,為人處事察言觀色的水準肯定低不了,而且從郗羽姐妹倆個性來看,甯辭修絕對是一位負責任的好母親,她對程茵母親的評價具有相當的可信度。

  「根據校志,期中考試是4月24到26號舉行的,期中考試後的家長會在什麼時候?」

  「家長會在4月30號,五一假期前的最後一天下午。」

  「後來你母親還談過程茵嗎?」

  郗羽輕聲說:「沒有了……你也知道,五一假期結束後就出了潘越的事情……」

  在潘越的事件發生後,郗羽家不說天翻地覆也差不了太多,郗羽隨後轉學,甯辭修也不可能再糾結「女兒的同桌到底值不值得交往」這個問題,光是讓郗羽回復正常狀態已經需要這位元母親付出所有的精力了。

  關於程茵的事情她也就僅僅記得這麼多了,對現在的這個程茵,她一點也不瞭解——她看了看李澤文,想,也許這位教授更有發言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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