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門打開,宋淮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把祁楊接進來。早已經隱隱覺得他知道了不少,卻想不到他竟然連宋嵐也早就查了出來,所以現在是要怎麼辦?
祁楊將外套扔在沙發上,低下頭摘手錶:「宋嵐跟你打過電話了?」
「我去收拾關聞,他在附近看,於是我把他的車攔了下來。」 祁楊笑了笑,「他跟你說什麼了?」
「呃……這……讓我等祁總回來……」
祁楊走到他的身邊,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他的錢包,宋淮一急,伸手去搶,祁楊轉過身,從暗格裡拉出一張半新不舊的照片來。
宋淮紅了臉:「祁總別鬧。」
「照片從哪兒找來的?」 祁楊低著頭看。
那是祁楊的照片,是他一開始追祁楊的時候帶在身上的,想必又是被宋嵐捅了出來。
「為什麼放在錢包裡?」 祁楊又問。
「……你管我。」
祁楊在沙發上坐下來,拉開了領帶,一雙眼睛垂著,似笑非笑。
宋淮心裡歎口氣,在他的身邊坐下來。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是該怎麼跟他說話才好,猶豫半天,手臂輕輕地環上他的脖子:「祁總……」
「給宋嵐求情啊?」
「不是……」 宋淮把自己的嘴送上去,「給我自己求情……」
祁楊壓著他躺下來,一顆一顆地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宋淮不敢動,腿一左一右地搭在他的身旁,冷颼颼地往沙發上的墊子裡鑽。
「祁總,我跟宋嵐——」
「不是讓你想想舔我哪兒?想了麼?」
「……舔你的嘴唇。」
「舔過好多次了。」
「……你的胸膛。」
祁楊慢慢搖頭。
宋淮心道我想舔哪兒不是我說了算麼,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祁總想讓我想舔哪兒?」
「我問你想舔哪兒?」
他抬頭在祁楊耳邊輕聲說幾個字:「我想舔……」
「小色鬼。」 祁楊的舌緊緊地絞著他的。
宋淮紅了臉。
要他舔,還要他心甘情願地說自己想舔得不行。誰叫他宋淮寄人籬下,自然說什麼做什麼都沒多少地位的。他被祁楊壓得極緊,小聲說:「祁總要我舔,那也得讓我調整一下姿勢。」
「這姿勢也好。」
「這姿勢不能舔。」
「嗯……」 祁楊沉默片刻,微微笑了笑,「看你這麼想要,我暫時犧牲一下。」
鬼啊,要我給你那什麼,最後還成了你犧牲。果然人不能只看皮相,你看這人長得高雅天仙似的,說話做事有多賴皮。
宋淮在他的面前低下頭來。
祁楊做那種事的時候是不喜歡說話的,宋淮無暇說話,他也只是輕輕喘息,過了許久,正當宋淮的已經麻木到幾乎失去感覺的時候,祁楊突然間將他一把拉起來,閉著眼壓在他的身上。
「祁總……」 宋淮的臉微熱。混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等下又要洗澡了。
祁楊摟著他躺在沙發裡:「喜不喜歡?」
宋淮無言以對。他現在只覺得下巴酸,喜不喜歡這四個字,該問的似乎不該是他。
不知不覺間,祁楊的吻又慢慢熱起來,呼吸也逐漸急促。宋淮一時間被他捂得渾身是汗,突然間翻身坐起來,竭力冷靜說:「祁總,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祁楊輕喘著沉默片刻,鷲般的目光掠過宋淮的臉,不緊不慢地坐起來。
「嗯,談正事。」 他的聲音恢復平靜。
「祁總怎麼知道宋嵐的事的?」 宋淮挪後幾寸,小心翼翼地問。他從剛才就在掛念這個,這是知道了多少,怎麼知道的,他應該跟祁楊說多少?
「你是不是在想要告訴我多少?」 祁楊輕描淡寫地反問。
「我對宋嵐沒多少興趣,不妨你告訴我,為什麼偏要起這個名字,繡球花?」
祁楊望著他微微笑,宋淮也只得隨著笑:「就隨便起了個名字,沒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一行的?」
「一直……我從小就喜歡玩遊戲……一開始是玩、胡鬧,後來漸漸跟人挑戰,越來越有興致。後來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直到、直到後來偷了關聞的資料。」 宋淮不敢看他,「祁總怎麼查到的?」
「猜的。你露出來的痕跡也不少。」 祁楊瞄他一眼,「那天晚上你從這裡逃走,一般人就做不到。」
「……誒哈哈……」 宋淮乾笑幾聲。這黑心糰子又提起那件事,心眼也忒小了些,動不動就要不高興的事拿出來講。
「你打算怎麼對付關聞?」
宋淮謹慎地望著他,輕聲說:「祁總,這事事關重大。」
「比你是宋嵐公司真正領導人的事還大?」
宋淮一時間啞然。
祁楊笑了笑:「不是麼?宋嵐是個CEO,你才是幕後操縱各項資金的關鍵,我說的有錯?」
宋淮有些笑不出來:「祁總,那些資金的來歷……」
「小心地轉了許多轉,來來回回洗了不知多少次,看起來像是全球各地三四家公司的投資,可細查下去,全都來歷不明。」
宋淮的聲音微有些顫:「祁總,這事如果繼續查下去,我跟宋嵐都會……」
「功虧一簣。」
「祁總。」 宋淮忍不住扶住他的手臂。
「怎麼,想給我上了?」
宋淮輕輕摟住他的腰:「祁總,你別、別收拾我,我以前不聽話,是因為我不懂事……我們一旦有了資金就會把之前的幾筆抽出來,到時候什麼都看不出來……祁總,我那麼喜歡你,今後我不會再不懂事……」
祁楊垂下眼:「現在別碰我,談正事。」
「嗯。」 宋淮往後挪幾寸,咬牙不敢再動。
「這麼多年來費盡心思發展勢力,就是想把關聞弄垮。」 祁楊略略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有話想說,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淮一眼,輕聲道,「為什麼?」
宋淮低著頭,一聲不吭。
祁楊沉默了一會兒:「……你打算怎麼把關聞弄垮?」
「關聞近些年來致力於海上石油開發,無論是設備、科技、管道、建築、船隻,投資都不計其數。上頭有人照看著他,投資者多,資金的流動也向來沒有問題。誰都知道這裡面不知有多少貓膩,可就算知道,也沒人管得了他,更不敢管他。」
祁楊的眉頭微微皺著:「這次我來之前,我爸告訴我,上頭不少人對這次的經濟整合持著觀望態度。新官上任,自然是想整頓一下這裡的經濟,拿幾個勢力開刀,可也有人幸災樂禍地等著看笑話。」
「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萬一這裡的經濟垮了,誰能負責?」 宋淮小聲道,「因此祁總才來了。祁總是經濟專家。」
「……你用不著捧我。我知道你有弄垮關聞的辦法。」
「我的辦法牽涉了幾個無辜的人。」 宋淮小聲道,「我今天說給祁總聽了,祁總千萬對他們網開一面。」
「說來聽聽。」
「七年前,我從關聞的電腦裡黑出來一些資料。這些資料來歷不明,很多我都看不懂。我和宋嵐研究過,似乎是犯罪證據,卻大都只能算是間接證據,我們說不出門道,就算洩露出來,也未必能置他於死地。我們那時候根本一無所有,一不小心,我反而暴露身份,因此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資料?」
「在我家裡存著,祁總可以去看。我這些年拼拼湊湊總算理出了一些門路,虛張聲勢可以,可讓他死路一條卻還差得遠。近幾年他把投資都放在海上石油開發上,於是我生出了一個念頭,可以暫時牽制他一時,卻得需要過硬的資金和後台才能把他徹底拖垮。」
「什麼念頭?」
「海上石油開發,最怕的自然是地震。他那開發的區域不屬於地震區,可是我想,我可以想辦法讓它變成地震區。」
祁楊微微瞇起眼。
宋淮的聲音磕磕絆絆:「祁總,我用錢收買了一個地震局的科學家,讓他從三年前開始修改一些數據,零零星星的,沒什麼人能察覺到。他就這麼一直幫我時不時地造出一點數據來,每年遞增,直到我做好準備,他就辭職帶家人出國。那時候他舉薦的人接任他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會突然發覺數據似乎有些問題,順著追溯上去,察覺幾十年來的數據有些不對勁。這時候事情就完成了,關聞準備開採石油的地點,地底的活動近些年來似乎越來越活躍,很有可能會在近幾年內出現地震。這時候那個地方劃為地震區,所有的一切活動很有可能會暫時中止。」
祁楊皺眉不語。
「這計劃是不周全,而且地震的事遲早要穿幫,可關聞大部分的資金都卡在那裡,一旦石油開發不成,資金鏈勢必要出問題。這時候最要緊的是不能讓他有呼吸的空隙,我把七年前偷來的資料散出來,虛張聲勢,製造出他要鋃鐺入獄的假象,那時候上面有人出手,真的將他押解查辦幾個月,投資者紛紛撤走資金,不管最後他是不是定罪,他出來時也已經剩不下多少了。」
「那個地震局的科學家,他知道你是誰?」
「不知道。他女兒的身體不好,醫療開銷巨大,我用一家國外慈善機構的名義給他建立了一個基金,用一個空殼公司每年給他打錢。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我是誰。」
祁楊又尋思片刻:「這個上面的人,你們找好了?」
「……還沒有。祁總,我們上面根本沒有關係。」
祁楊看著他。
「計劃是可行,只是你卻做不到。」 祁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單是憑借一些來歷不明的證據,就將關聞關起來查辦幾個月這一件,就要耗費多少心思人力和關係。」
「漏洞還有,我需要好好想想。」
宋淮急忙說:「祁總隨時都可以找我。」
祁楊笑了笑:「找你做什麼?」
宋淮一時間語塞:「……找我商量事情。」 他低頭尋思片刻,突然間說道:「時間不早了,耽誤祁總休息,我早上從這裡走太明顯,過幾天再過來。」
祁楊望著他不說話。
宋淮低下頭來,在他唇上輕觸:「我走了。」
「今晚陪我在這裡睡個覺。」 祁楊微微笑著。
「不了,天快亮了,我還是摸黑走好點。」 開玩笑呢,怎麼跟他摟著睡覺?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周助理送我就可以。」
祁楊穿好衣服站在門口,一徑把他送到樓下。凌晨四點的寒風吹著,宋淮看著那張微微帶笑的俊臉,一時間腦子有些發暈,趕緊將目光撇開:「祁總,我走了。」
祁楊輕輕拉著他的手:「過來親我一口。」
「……這,好。」 宋淮在他的嘴角輕輕一吻。
「這就叫親了啊?」 祁楊掐著他的手指低聲道,「接吻都得用舌頭。」
宋淮湊上去,將舌輕輕地送進他的口裡,祁楊低頭吻著越吻越深,慢慢握住他的腰:「怎麼了,又親硬了啊?」
宋淮捂著臉轉過身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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