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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男配懷上反派的崽》第26章
第26章 火葬場!

厲行之疊上摟在自己腰間的手, 一片光滑細膩。

背後那溫軟的聲音又道:“我等你好久了。”

又軟又媚, 厲行之心裡都快掐出水來。

“紅綠燈比較多。”

他一開口, 身後那人明顯僵住。

厲行之乾脆轉身,一手摟住對方,另一隻手伸到門邊,“啪”地按下開關。

屋裡一片明亮。

蘇然果然像他想像般那樣,眼底流露著驚異。

“是你?”

厲行之早就打好腹稿,“是我,一直以來,和你聊天的‘遠點’就是我。”

“怎麼可能?”蘇然臉色大變, “我明明見過,是周順……”

“周順昌是我家的花匠,是我叫他出來和你見面的。”

蘇然憤怒了, “你怎麼敢騙我?”

厲行之望進他眼裡,“是,我是故意的。”

他扣住蘇然雙肩, “但我不這樣做, 怎麼能夠接近你?”

“接近……我?”蘇然錯愕。

“蘇然,”厲行之話裡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深情,“我是真的想要你, 這些日子,我不信你沒感覺出來。”

他說的, 是指這段時間兩人在微信上那些卿卿我我。

這瞬間, 蘇然頓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厲行之握住他雙肩的手漸漸用力, “蘇然,包養也好,談戀愛也好,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懂嗎?”

“我……”蘇然張了張口,隨即又低聲道:“但你也不能騙我啊!”

他微微側臉,露出線條優雅的脖頸。厲行之知道,蘇然開始心軟了。

他伸手撫上蘇然的臉,“這事是我錯了,我道歉。”

他將手上的牛皮紙袋塞到蘇然手裡,“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是送你的。”

蘇然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才打開了牛皮紙袋。

“……我家的房產證?”

說不驚訝是騙人的,蘇然愣愣地看著手上這本房產證,“不是被法院查封了嗎?”

厲行之替他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買回來了。”

買回來?

按他家這套別墅的市值,起碼值個三千多萬。厲行之就這麼把它買回來送給自己……

蘇然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厲行之將他摟入懷中,輕嗅著他發間的清香,“我說過,只要你跟了我,我會讓你們家衣食無憂。”

他知道這些日子蘇家過的是什麼生活,也知道蘇然一個人撐起這個家究竟是多辛苦。

但是,這一切都過去了。

“蘇然,和我在一起吧。”

他親吻著懷裡人的發旋,感到對方伸手摟住自己,於是更加用力地抱緊對方。

過了許久,他才聽到懷裡人低低說道:“但是,我還是很生氣。”

厲行之輕輕推開對方,“怎麼?”

蘇然側過臉,微微撇著嘴角,“這段時間,你害我以為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是周順昌,這口氣我吞不下。”

厲行之看不准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只能試探性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簡單。”蘇然抬眼看他,眼神裡寫滿嗔怨,“你讓我懲罰一下好了!”

“懲罰?”厲行之不解。

蘇然半是嗔怒,半是撒嬌,“難道你不願意?先說好,這口氣我要是咽不下去,咱倆就沒有然後了。”

“這……”

厲行之沒碰到過這種狀況,但既然蘇然這麼說了,也只好由著他。

“你想幹什麼?”

蘇然拉著他來到床邊,指著那張超大豪華雙人床,“你先躺下。”

厲行之深深看著他,最後也只好聽他的話,脫掉鞋子和外套,躺在了上面。

蘇然翻身上床,坐在了他的腰間。

這姿勢……極度曖昧。

他只見蘇然彎下腰,那張臉與他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濕熱的氣息。

“我們來玩點刺激的~”

蘇然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厲行之下腹處那團火更是蠢蠢欲動。

他啞著聲,“你想怎麼玩?”

蘇然伸手從床邊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捆.綁.P.l.a.y,刺不刺激?”

這名詞顯然超出了厲行之的知識範圍,他皺眉,“什麼意思?”

蘇然反倒愣住,“你不懂?”

沒說話,但厲行之的表情清楚寫著:他確實不懂。

錯愕數秒後,蘇然突然低聲笑了出來,“你……上次該不會是第一次吧?”

這話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厲行之定定地看著他,平靜地回道:“是。”

這下反而是蘇然完全愣住。

在酒店那一夜,居然是厲行之的初夜!

那不就是說,在遇上自己之前,厲行之還是個處?

厲行之反倒捉住他的手,語氣嚴肅正經,“難道你不是?”

蘇然回過神,反問了一句:“如果不是,你還要我嗎?”

室內頓時一片安靜。

就在蘇然以為他和陳琛不過都是同一類人時,才聽到一句堅定的回復:“我要定你了。”

緊接著,厲行之一個翻身,把蘇然壓在了身下。

“蘇然……”

厲行之輕聲叫著蘇然的名字,真想壓下身吻住那雙嬌豔欲滴的唇,卻被對方抵住。

身下人一雙水盈盈的星眸看著自己,“不是說好了,由我來懲罰你嗎?”

蘇然慢慢坐起身,又按著厲行之躺下,然後將手銬拎到他面前。

“我就這樣懲罰你好了……”蘇然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內容火辣的程度,厲行之差點快起了反應。

蘇然親吻他左邊臉頰一下,將他左手拷在床邊。緊接著,他又吻了他右邊臉頰,摸出另一副手銬,將他右手銬住。

“這樣,你滿意了?”

厲行之看著正坐在自己腰間的美人,身體不自主起了反應。

蘇然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笑得更是開心,“很爽吧,待會還有更爽的等著你,寶貝。”

說完這句,蘇然整個臉突然冷了下來。

他打開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床上的厲行之,涼涼地道:“你說,我要是在晚上開個直播間,標題就叫‘宏遠集團總裁厲行之深夜求艸’,不知道能不能立刻上熱搜?”

厲行之臉色變了,“蘇然,玩歸玩,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這跟剛才蘇然說的不一樣。

“生氣?”蘇然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緊接著,他一伸手——

“啪”!

厲行之左臉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你——”

“你什麼你!”

蘇然“啪”地一下,又甩了他右臉一巴掌。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我告訴你,厲行之!”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身下的男人,“你膽敢騙我,就該知道有今日的下場。你以為我蘇然是什麼人?弄個花匠耍我,以為送本書送束花,我就得感動得以身相許,是吧?”

蘇然越說越氣,“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對不會看上你!”

厲行之也是鐵青著臉,他咬牙道:“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

“那當然。”蘇然雙手撐在他臉邊,“在周順昌送我去醫院那一次,我就知道了。”

厲行之眼神一凜,原來在那時候他就知道‘遠點’不是周順昌!

難怪,從那時候起,蘇然在微信上就像變了一個人。那些他以為的情人間愛語挑逗,原來都是蘇然為了給他下套,才故意裝出來的。

厲行之心裡一團火燒得整個人快失去理智。

偏偏,蘇然還一字一句道:“厲行之,這段時間你開心了?得意了?我告訴你,每次只要一想到你被我騙的團團轉那蠢樣,我都捨不得太快告訴你真相。”

他揚了揚手機,“不過嘛,我倆之間這筆賬總要有算清的時候。等我今晚幫你上熱搜,也算報答你最近這段時間免費陪聊,還送我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然直起身子,正在搗鼓攝像頭。嘴角還念叨:“說真的,我對這些直播不怎麼熟悉,為了你我特地研究怎麼開房,標題也想了幾個,‘寂寞猛男孤單露體’‘南城首富大露丁丁’‘宏遠總裁菊花待采’……你喜歡哪個,我!”

電光火石間,只聽到“哢噠”一聲,緊接著,身下一股猛烈的力道攥住蘇然雙臂——

天旋地轉。

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和厲行之早已互換位置。

他在下,厲行之在上。

“你……”蘇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斷成兩截的手銬。

厲行之陰惻惻笑著,“要想真的拷住我,就別買些沒用的玩具。”

大意了!蘇然後悔隨便在淘寶上買了情趣玩具,早知道,他應該找門路弄兩副員警真正抓犯人用的手銬才對。

他兩隻手被抓得生疼,“你放手,厲行之!”

“哼,放手?”厲行之冷冷地道: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還要幫我上熱搜嗎?”

厲行之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口蜜腹劍的小妖精。

枉費他這段時間一顆心都拴在了對方身上,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騙著自己。

“厲行之,你是男人就放開我!”蘇然拼命掙脫,但始終逃不開對方的桎梏。

“想我放了你?不可能。”厲行之一字一句道:“你這騙子!”

蘇然憤然瞪著他,“騙子?你說的是人話嗎?那你呢,你不也一直騙我?”

這句話吼完,兩人誰都不開口了。

是啊,他騙了他,他又騙回來。

他倆之間,不就是一直互相欺騙嗎?

蘇然心中湧現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好像是失望,又好像是看不清未來的無力感。

他的語氣也平靜了下來,“厲行之,你放開我吧,我倆之間……就算了。”

“算了?”

蘇然抬眼看他,眼中滿是濃濃的倦怠,“之前是你騙我,現在我又騙了你一次,就當打平好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有來往……”

“你是想和我劃清界限?”厲行之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

“本來就應該這樣,”蘇然平靜地看著他,“不是嗎?”

宏遠家大業大,他根本惹不起。

對於厲行之,他只能躲了。

厲行之眼神變得深沉,他一字一句:“不、可、能。”

“你……”

“蘇然,我說過的,你一定會是我的人。”

厲行之低聲說完這句,便拉起他雙臂,單手按住他兩隻手,而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伸向了他的衣領……

“等等!”蘇然急了,“你想幹什麼?”

厲行之毫不溫柔地扯開他扣子,“這還用問?當然是gan你。”

不行!

蘇然臉色當場刷白,且不說他不願意在此刻和厲行之發生關係,他還有肚子裡的……

一想到這個,蘇然突然奮力掙脫起來。

雖然身形纖瘦,但蘇然畢竟也是個男人,真正發起力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控制得住。

“你放手,厲行之,你絕對不能碰我!”

不能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厲行之卻被這話激紅了眼,“我不能碰?那誰能!”

高檔的絲質襯衫在他手下當場被扯裂,蘇然白皙光滑的上半身就這麼□□、裸地露在燈光下。

厲行之的手順著鎖骨往下探索……

“今晚我就讓你知道,你的身子這一輩子都只有我能碰!”

“你不能——”

就在厲行之的手碰上他腹部,在這霎那間,蘇然感覺自己肚子裡有東西動了一下。

厲行之也愣住了,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個會動的東西。

“你……”

兩人互相望著對方,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空檔,蘇然胃裡又湧現那股熟悉的灼熱感。

厲行之正彎下腰,想再次確認剛才自己摸到的是什麼。

突然間,他只聽到頭頂傳來“嘔”的一聲——

緊接著,一股嘔吐物特有的臭味彌漫在房間內……

(一更完)

“快點開門,我警告你們,我兒子要是在你們酒店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們沒完!”

蘇富貴大聲呵斥服務生,旁邊經理也急忙安撫,“別太緊張,蘇先生,應該沒事的。”

“你別磨磨蹭蹭的,不行讓我來!”何美見服務生搗鼓著房卡一直開不了門,差點就想搶過來。

“等等!行了行了。”

“嘀”一聲,房門終於開了。

蘇富貴與何美麗立馬沖進去,結果就見蘇然一個人坐在床邊,正在系扣子。

何美麗往床邊一瞟,床單淩亂,邊上還有兩副斷成兩截的手銬。

她尖叫出聲,“然然,你沒事吧?”

蘇然顯然被他們嚇了一跳,“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

“你還說!”何美麗急匆匆過來,“你是怎麼回事?三更半夜的,居然跑來酒店和、和……”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旁邊的酒店經理識趣地帶著服務生先出門等侯。

“然然呀,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胎剛穩,怎麼能、能,唉,富貴,你來,我實在說不出口!”

蘇富貴接過話,“然然,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人強迫的?跟爸爸說,爸爸肯定為你出頭!”

“爸、媽,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蘇然一臉尷尬,這時,洗手間的門開了。

蘇富貴與何美麗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穿著浴袍的俊美男人從洗手間出來。

“這、這……真是作孽羅!”何美麗當場就哭出來。

蘇富貴掄起拳頭就要衝上去,還好後面蘇然攔住他,“爸、媽,你們別衝動,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

“都這樣了還沒什麼?兒子別怕,爸爸會為你出頭的!”蘇富貴手被攔住,正想伸腳踹過去,這時他動作突然停住,“等等,你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對面的男人雖然穿著浴袍,卻依舊氣定神閑,“蘇先生,我們見過面的。”

電光火石間,蘇富貴想起來了,他啞著聲,“你、你、你是厲……厲行之?”

厲行之這大名在南城如雷貫耳,何美麗也愣住,“宏遠集團的總裁?”

厲行之看了他倆一眼,淡淡地道:“是我。”

“這……”蘇富貴與何美麗對看一眼,兩人都有點茫然無措。

蘇然趕緊拉著他倆坐下,“你們冷靜點,聽我說,我和他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何美麗下意識反問,“我剛才看你拿著手銬什麼出門,心裡急得不得了。然然,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可不能碰,傷得孩子怎麼辦?”

她一口一個“孩子”,厲行之看向蘇然的眼神黯了下來。

蘇然現在顧不上其他,只想著別讓父母誤會了,他腦裡飛速轉著,最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和厲總是來談公事的,那手拷不過是道具,是道具。”

“公事?”蘇富貴就像所有發現女兒談戀愛的父親,嚴聲責問:“那他怎麼還洗澡了?”

這瞬間,什麼宏遠集團總裁、南城首富,這些名頭在他心裡都比不上兒子。

“就、就我不小心打翻飲料,潑到厲總身上了,這純屬意外,對吧?”蘇然急忙看向厲行之,要他點頭附和。

可厲行之卻什麼也沒說。

最後是何美麗哭著腔,“然然,就算肚子裡的孩子是陳琛的,你也不能不疼他呀。他以後是跟我們姓蘇的,是我們蘇家的孩子,你現在幹點什麼,都得以他為先啊!”

“媽,你別胡說……”

蘇然想對厲行之說不是的,孩子不是陳琛的。可話到嘴邊,又想到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他想和厲行之在一起,讓厲行之做孩子的另一個父親?

不。

想起厲行之的所作所為,蘇然一咬牙,乾脆沒看他。

就這樣,讓他知道自己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糾纏自己了。

果然,他聽到洗手間的門關了又開。

緊接著,厲行之已經穿上之前的衣服。因為外套被他吐髒了,所以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蘇然就見著厲行之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後平靜地道:“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肚子裡的……有事儘管來找我,我會負責的。”

在蘇富貴與何美麗的叫嚷聲中,厲行之就這樣離開了房間。

厲行之走了。

蘇然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那晚的事仿佛只是一場鬧劇,蘇然回來後又被蘇富貴與何美麗強迫著去醫院做了次彩超,發現寶寶沒事後,這事才算過了。

“老闆,早上好。”

“早上好。”

蘇然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還是冷冰冰的辦公桌,現在再也沒人花給他了。

一切恢復正常,這再好不過了。

蘇然跟自己說,厲行之之前的那些花樣不過是鏡花水月,他一個活了快三十歲的大男人,難道還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被這些花招矇騙嗎?

就這樣,他倆本來就不應該再有交集。

蘇然打開電腦,重新投入工作中。這時,肚子裡又傳來一陣微小的震動。

這是寶寶在踢他……

蘇然把手撫上腹部,懷裡的小傢伙受得安撫,很快就安靜下來。

現在想起來,那晚正是這小傢伙的第一次胎動,居然就被厲行之碰到了。

蘇然有時侯也感歎命運的神奇。或許,將來厲行之不會知道這孩子是他的,可他卻沒錯過這孩子的第一次胎動。

這應該是這對父子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密接觸了……

“哈羅,小周。”

劉夏進門時,看見周順昌正在抱著一大束月季花出來。

劉家與厲家是世交,周順昌從小就認得這位南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劉少,您好。”

“讓我看看,你家少爺還會喜歡月季呀,真是天下紅雨了。”劉夏攔住周順昌,順手挑起花束中一朵,那花已經有些枯了,一看就知道在屋裡放了多日。

周順昌苦笑,“劉少,不止月季,還有……唉,你進去就知道了。”

劉夏一挑眉,他乾脆抬腳就進了大門。這一進門,他才知道周順昌為啥會露出那種表情。

厲家大宅的客廳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束。

“天堂鳥、芙蓉、黃玫瑰、香檳百合、匆忘我、薰衣草……”劉夏一束束數過來,嘖嘖稱奇,“不得了啊,這是把整個花店都搬回家了。”

這時,他就見著厲行之從樓梯走下來,身上只穿著家居服。

可一走近,他眉頭就皺起來,“你喝酒了?”

酒味這麼重,還喝了不少。

厲行之“嗯哼”一聲,示意他坐下。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你家坐坐?”劉夏仔細打量,厲行之明顯喝得有點多,整個人有些醉醺醺的。

“現在才四點多,彭總說之前約你打球,你說有事,就是在家喝酒?”

厲行之挑眉看他一眼,伸手捂著眼,略帶疲態地說:“那種聚會不去也罷,你來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天海城那建築商的問題。”

厲行之揉著眉心,“行,那建築商開的價格我覺得太高了,我們……”

“先不談這個。”劉夏自己動手煮水泡茶,順手倒了一杯放在厲行之面前,“你現在這狀態,不適宜談公事,先喝杯茶醒醒酒。”

厲行之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端起茶杯。

劉夏細細品茶,才道:“不是我說你,你最近怎麼回事,週末整個人喝得醉醺醺,家裡又塞滿一大堆花,失戀了?”

這原本只是他隨口一問,可厲行之茶喝到一半卻停下了,劉夏反倒愣住,“我猜中了?”

厲行之盯著茶杯好一陣子,才低低地應了聲:“算是吧。”

“算是?”劉夏皺眉,這算什麼答案。

在他追問下,厲行之才之前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

“你說是……他肚子裡還懷著前未婚夫的孩子?”劉夏差點沒打翻杯子,沒想到厲行之情路這麼坎坷,這麼狗血的事都被他碰上了。

“我不介意他和別的男人有過往,但是……”厲行之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聽到蘇然母親說他懷有陳琛孩子的那一刻,整顆心如墜冰窖。

“我接受不了他肚子裡的孩子。”

“行之……”劉夏欲言又止,“其實,那事也過去這麼多年,你應該試著走出來的。”

“不可能!”厲行之把茶重重摔在茶几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媽是怎麼死的!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喜歡小孩子那種生物!”

“行之。”劉夏也神色凝重起來,“事情都已經過了快二十年,再說這事本身就是別人的錯,你沒必要讓它影響到你以後的生活。”

“你不懂,劉夏。”厲行之的視線投向窗外,“我發過誓,這輩子我都不會有孩子。”

“你……”劉夏只能歎了口氣,他忽然又道:“那、那如果,蘇然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的呢?”

厲行之愣了下,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不可能,他媽都說孩子是陳琛的,他也沒反駁。”

一口咽下杯中已經變涼的茶水,厲行之輕聲笑道:“其實這樣不是更好,如果他肚子裡那個是我的孩子,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夏知道厲行之的心結,也知道再勸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只能坦然說道:“行之,兄弟一場,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蘇然……如果你真的決定放手,那就不要想太多。”

“嗯。”

劉夏走後,厲行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

滿屋花香讓他透不過氣,為了討蘇然歡心,他一口氣跟花店預定了一整年份的花,並且要求對方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

現在呢,自從那晚過後,他就讓花店把花都送到厲家來。

蘇然、蘇然、蘇然……

現在只要一想到這名字,他整顆心都在疼。

為什麼?他已經接受蘇然是男人,可他偏偏能懷孕,現在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幾乎能預見,再過多一段時間,蘇然懷裡就會抱著小孩,然後和陳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心中一團火燒得他快失去理智,厲行之一氣之下,把客廳裡所有的花束全部都扔在地上。姹紫嫣紅瞬間都成了殘花敗柳,發洩完後,他單手撐著牆,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彌漫在心田……

“0416號。”

“我是。”

蘇然從護士手裡接過DNA無創檢測報告單,在打開單據的瞬間,他心跳漏了一拍。

三項檢測結果:低危。

還好,向來冷靜的他也忍不住按住胸口。

直到這一刻,蘇然才發現,在肚子這孩子的平安健康面前,其他事情都不值一提。

蘇然把單子收好,正想回家把這事跟父母說。之前怕他們擔心,蘇然對這事隻字未提,現在雨過天青了,自然要告訴他們。

他人才剛出醫院,就接到何美麗的電話。

“然然、嗚,你在哪啊?”

電話那頭何美麗哭得厲害,蘇然突然緊張起來,“媽,怎麼了,有事慢慢說。”

“你快回家吧,你爸爸出事了!”

蘇然火急火燎地趕回家,才知道原來剛才何美麗在家煮飯就接到個陌生電話,說蘇富貴現在摔壞客戶東西,被人扣在公司了,要家屬立刻拿錢過去贖人。

一開始,蘇然聽得糊裡糊塗,再三追問下,何美麗才說出真相。

原來蘇富貴見蘇然懷孕還強撐著開公司上班,心疼得不行,就想著去找份工作幫補家裡。從兩個月前開始,他就一直在一家跑腿公司幹活,每天就是騎小電驢給人跑腿送東西。

蘇然來不及心疼,他拿著銀行卡,與何美麗一起打車去了電話裡所說的樂福珠寶公司。

到了樂福老闆辦公室,蘇然就見著幾個高大的保安押著蘇富貴,前面一個穿西裝的瘦高個正悠閒地喝著茶。

“爸!”

“富貴!”

何美麗剛想沖過去,就被保安攔住。

蘇然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瘦高個,“您是樂福的老闆?我是蘇富貴的兒子,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請您先放了我爸。”

瘦高個“呵呵”笑出聲,“你就是蘇然?”

“我是。”

“你叫我一聲莊哥就行,至於你爸嘛……”莊老闆瞥過蘇富貴一眼,搖搖頭,“他可是給我添了大麻煩喲。”

蘇然深吸了一口氣,“莊老闆,您放心,我爸摔壞了您什麼東西,我都照賠不誤,請您先放人吧。”

莊老闆上下打量他,隨後手一揮,後面的保安才鬆手放人。

“富貴,你沒事吧?”

“爸!”

蘇富貴渾身上下都是污漬,手肘腿部衣服都破了,很明顯摔得不輕。何美麗剛碰到他手,他立刻“哎喲”叫出聲。

蘇然敏銳地問道:“你手怎麼了?”

那莊老闆悠悠地道:“哦,我替你們先看了,他這手是骨折了。”

壓下心中不悅,蘇然冷冷地道:“莊老闆,這事會不會有誤會?就算我爸真摔壞你們公司東西,你也要先讓他上醫院看醫生吧。”

“喲~”莊老闆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早聽說蘇家小少爺現在脾氣辣得很,還真沒說錯。小美人,你爸拿錢替我們公司跑腿送東西,結果路上自己摔著,順道還把我的貨給摔壞了,你們不賠錢,居然還敢質問怎麼沒把人送醫院?這天理何在呀!”

蘇然忍著氣,他問蘇富貴:“爸,他說的是真的嗎?”

蘇富貴尷尬地小聲應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天那車刹車不靈,我拐個彎就撞上燈柱了。”

“那好。”蘇然直接說道:“莊老闆,要多少錢,我賠好了。”

莊老闆又朝他方向吐了口煙,蘇然皺眉,只聽得那人懶洋洋地說:“既然蘇少想父債子償,那容易,你爸摔壞的可是我上個月剛從蘇黎世買回來的古董水晶燈,零頭我就不和你們算了,賠個五百萬就成。”

(二更完)

“五百萬?”

何美麗一聽差點暈過去,蘇富貴捂著手,“不可能,當初你們公司明明說只是送燈具!”

莊老闆呵呵一笑,“可不是麼?古董水晶燈難道不是燈具?”

蘇富貴氣急道:“你這擺明瞭是要坑人!是你們說把這燈從公司送到你家,如果我早知道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根本就不會接單!”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莊老闆摁熄煙,“蘇富貴,好歹你以前也是當大老闆的,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嗎?你們公司接了我的單子,你負責送我的貨,錢給你們賺了,你管我要送的東西是什麼。現在東西給你摔壞了,你反而來怪我不能找你們跑腿,這話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蘇富貴氣不過,蘇然趕緊按住他,“莊老闆,說點實在的,你這五百萬的古董,要個跑腿公司來送貨,這怎麼都不合理吧?再者,現在出事了,你要找的應該是跑腿公司的老闆,也不該是我爸這個送貨的!”

“喲,腦子還挺靈光的。”莊老闆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那家小公司我肯定不會放過,至於你爸嘛……他是肇事者,我當然要第一時間扣住他,免得他跑了,那我找誰賠錢去?”

聽到這裡,蘇然心中了然,他冷著聲,“合著你就是故意想找我們家的茬?”

“是,又如何?”莊老闆手一揮,身後幾名高大的保安立刻堵住門口,“今天跟你們說白了,這錢呢,你賠了就能走人,不然就一直呆在這好了。”

“你……”蘇然正想掏出手機報警,旁邊一個保安卻突然上前搶過他手裡的手機。其他幾人一擁而上,把何美麗的手提袋搶過去,還有兩個又按住蘇富貴。

“啊,我的手!”

蘇富貴喊著疼,蘇然心疼得不行,他瞪向莊老闆,“你究竟想幹什麼?非法囚禁?你就不怕員警捉你去吃牢飯!”

“還真是怕怕呢。”莊老闆悠然地揩指甲,“我現在呢,是怕摔壞我東西的肇事者跑了,先把你們控制住。不過別擔心,回頭我會自己報警,讓員警上門來找你們。只是你爸這手嘛……”

蘇然心頭一緊,他明白了,這莊老闆是想拖時間,其他都無所謂,可蘇富貴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莊老闆,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做到這麼絕。”

今天這事絕對有問題,先不說這姓莊的莫名其妙要讓跑腿公司送價值五百萬的古董燈,就算真摔壞了,也不用先把他們扣在這裡。

莊老闆歎了口氣,“蘇少,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無奈得很喲。”

“是誰?”

蘇然心中隱隱浮現了一張面孔。

莊老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蘇少,跟我來吧。”

他見蘇然站著不動,又道:“要想趕緊救你爸,就別磨蹭了,你現在別無選擇,不是嗎?”

蘇然一咬牙,只好跟著他出去。

這莊老闆在前面帶路,蘇然身後還跟著兩個保安,像是生怕他會逃跑。其實只是到隔壁的辦公室,莊老闆把門一開,對著裡面道:“陳哥,人來了。”

蘇然手攥得生疼,果然,裡面坐在沙發上的人抬起頭,正是陳琛。

他人一進門,莊老闆就帶著保安先出去,順道還把門給鎖了。

“陳琛。”蘇然幾乎是咬著牙道,“是你在下了套陷害我爸?”

陳琛雙腿交疊,一派紳士的模樣,“別這麼說,我看伯父當跑腿業務量也不大,特地讓我這好兄弟招呼他賺一單,只是沒想到啊……”

他搖搖頭,“伯父這年紀大了,做生意不行,沒想到連開個小電驢給人送東西還給打爛了,嘖,真是想關照他都沒辦法。”

“你別假惺惺了。”蘇然壓抑住心中怒火,“我爸那輛車,是不是也是你找人做的手腳?”

不可能偏偏就在這次刹車失靈。

陳琛挑眉,“我那可不叫做手腳,是讓人替你爸先保養吃飯工具。哦,可能那小弟手生,沒想到把車給弄壞了。”

“你……”要是以前,蘇然早掄著拳頭打上去了,可現在,他一想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孩子,也不敢貿然動手。

陳琛好暇以待,“罵呀,上次在萬興慶典上,你不是罵得很盡興嗎?現在繼續,我聽著。”

“所以,你這是想報復我?”蘇然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這麼卑鄙,“怎麼,上次你那新東家沒把你炒了,還讓你繼續在萬興當條狗?”

其實早在那晚過後,蘇然找人打聽過,顏以晨在慶典上丟了那麼大的臉,第二天就停了陳琛所有的工作。現在的陳琛,只不過在萬興領著丁點微薄工資,被閒置在一旁。

陳琛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隨後陰狠地笑出來,“蘇然,你這張嘴可真厲害。就不知道除了說話,用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麼行……”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著蘇然走過來。

蘇然心裡衡量與他動手的勝算,這原主的身體太過纖瘦,敵不過人高馬大的陳琛。他正握緊拳頭,打算等對方一過來就先發制人,就聽得陳琛陰惻惻地道:“你儘管動手,別忘了,你爸那手正斷著,等著上醫院呢!”

“卑鄙。”

蘇然眼見著陳琛走到自己面前,然後伸手食指挑起他下頜,“本來嘛,這事我不想做到這麼絕。當初是打算溫和點,然後讓你給我當小情兒就行,只是現在……”

陳琛的語氣變得狠厲起來,“biao子,你要是乖乖的,自己脫光躺在上面,今天讓我爽夠了。我興許就放你們一家三口出去,否則,你爸那手就等著廢了!”

他邊說著,一隻手伸向了蘇然的衣領……

(三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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