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樂坊一遊
修真者仗著一身能力為非作歹的不少,普通人仗著自己弱,欺到修真者身上的也不少。
小攤販雖然態度強硬,可終究也是怕的,他瞪眼問:“你給我撒了什麼東西?”
余澤滿意看了眼不安的小攤販:“豪魚魚鱗粉。”
“那是什麼?”小攤販不懂那麼多,慌了。
修士本來怒氣沖衝,一聽到這個,當即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一報還一報。你出來混有想到這天麼?”
小攤販一聽更慌了,而最慌的是,接下去他身上開始發癢了。
修士見人都捆住、困住了,便朝著余澤和衛山拱手:“太行蘇陽雲。”
余澤回禮拱手:“華山余澤。”
衛山跟著拱手:“散修衛山。 ”
“救,救命——”被捆住的小攤販渾身奇癢難耐,因為不能伸手撓自己,痛苦地在地上蠕動。
蘇陽雲大笑:“這魚鱗粉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身上奇癢?你該謝謝我把你捆住了,否則你保不准就要把自己活活給撓死。”
小攤販渾身難過,在地上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我錯了——”
“可惜啊,你這話剛才也說過了。這回我不信了。”蘇陽雲在這小巷子內,繞著小攤販走了兩圈。
豪魚的魚鱗磨成粉會造成皮膚如毒蟲爬過般奇癢,而豪魚的魚肉則是相應能夠治療皮膚疾病的。豪魚在華山不常見,顧白安愛吃,屈瑾長的一手廚藝眾人都覺得不能浪費,於是顧白安特意去找來了一條三斤重的豪魚。
魚鱗可以用在一些奇怪的丹藥中,顧白安做完自己想要的丹藥,就將殘次品粉末裝瓶送給了屈瑾長和余澤。
美其名曰:防狼神器知道麼?
見小攤販即使被捆著,手指也深深扎向地裡,指尖短時間內就變得鮮血淋漓。余澤掏出了用魚肉加工而成的解藥,餵了小攤販。
小懲大誡,一不小心弄死了造成自己心魔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攤販吃下丹藥沒多久,整個人就虛脫一般癱瘓在地。
蘇陽雲手一拽,就將小攤販整個人給拖起來,扛在了自己肩膀上:“看你不太方便的樣子,爺爺我親自扛你,你指方向帶路。這回別鬧了啊,否則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小攤販眼神恨恨,他才緩過一口氣,聽到這話手腕一轉,手中就多出了一把小凶器——微型的刀片。
蘇陽雲連個眼神都沒給,直接讓捆人的繩子將小攤販的手給多繞了幾圈,綁在他身後,順帶連小攤販的嘴都用術法給堵住了。
至於那薄薄的刀片,自然是墜落在地,無人理會。
余澤見這事算暫告段落,便問蘇陽雲:“不去交流會?”
蘇陽雲收起自己的刀,朝著余澤擺手:“交流會不是還有好幾天麼,我要先把這香料的事情查清了。”
衛山冒頭:“咦?這香料造假不是你正好遇到的麼?”
“北狄的哪一個不懂香料啊,這一看一摸一嚐,真假還能不當場知道。看到假的我還故意湊上去,我又不是傻。”蘇陽雲掂了掂小攤販。
……說得好像剛才故意湊上去不是你一樣……
小攤販怒瞪蘇陽雲。
“這造假的香料就是為了趁這次交流會,騙騙你們這些外來人的。”蘇陽雲對風水輪流轉的現狀頗為滿意,小攤販的怒瞪完全沒有惹惱他,反引得他哈哈大笑。
衛山恍然大悟,又陷入了新的疑惑:“可這外來人也買不了多少呀,他們能賺錢么?”
蘇陽雲笑意微斂:“如果只是普通造假,自然不需要我們這些修真者出來查。這裡面有魔修的手筆。”
魔修的手筆?
衛山眉頭一皺,閉上了嘴。
余澤至今見過幾個魔修,大多生性隨意,偶爾鬧騰也不會觸犯底線。他當下明白蘇陽雲口中的魔修恐怕是做了什麼惹惱太行的事情了:“需要幫忙麼?”
蘇陽雲瞟了眼衛山,十動然拒:“不了,這是我的事情。 ”
余澤對於衛山的事情遠遠比對這個假香料在意,他敏感察覺到衛山不對勁後,看向了衛山。
衛山只當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忙不迭點頭:“前輩我還是跟著你走,反正到時候也要一起去交流會的。”
余澤內心好笑,十年前的性格和如今的性格真是截然不同,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或許下一次見面,就是再一種性格?
不過這回自己和十年前也截然不同了……
蘇陽雲拒絕完兩人後,帶著一身殺氣扛著小攤販跑了,又只剩下余澤和衛山兩人。
衛山瞅著余澤,問:“前輩準備等下去哪裡?”
余澤富有深意的看向衛山:“去一個地方休息。”
去哪裡休息?金丹期的修士還需要休息?
而余澤自然是……沒打算放過衛山,或者說,沒打算放過更名為衛山的——慕容檜。
…………
遊記裡曾經有寫過,北狄的人崇尚自然,崇尚火。一個崇尚自然的地方,自然不會對於人的慾望有太大的遏制。
余澤走進了一條街,與先前西市那條街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街。
這條街叫明街,街內所有的樓房店鋪全部都是尋歡作樂之地,也就是所謂的煙花街。
天色潮紅,快入夜。他順著街朝前走,一直走到其中裝點的最為輝煌的一家,上書三個大字——忻樂坊。只是靠近這幢樓,就能聽到靡靡樂聲。
衛山臉上表情變換來變換去,跟在余澤身後小聲問:“前輩,你認真的麼?要在忻樂坊休息麼……”
余澤反問:“為什麼不?”
“忻樂坊… …忻樂坊是玩樂的場所。可前輩你是華山的弟子啊……”衛山腳步越來越遲緩,根本不想靠近忻樂坊。
“華山的弟子不能去忻樂坊?”余澤站在隔大門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問衛山。
“不是。大門大派的修真者一般都不會去這種百姓玩樂的場所的麼,而且前輩你也才上金丹期沒有多久,破身對今後修道也不好。”衛山越說越激動,聲音都大了起來。
忻樂坊門口有兩位妙齡少女,穿著同樣的衣裳安靜候著,直到聽到衛山的話,兩人才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朝著兩人走來。
女子微微欠身行禮:“樂坊內有雅樂,客官可要專門安排雅間?”
余澤點頭後,徑直朝前走進去。
門口另一位女子見余澤走來,朝著余澤欠身後,便笑吟吟給他帶路。
衛山臉色一沉,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然後跟著走進了忻樂坊,追上了前面兩人。
余澤察覺到衛山跟上了,才開口吩咐領路的女子:“雅間,請一位見識多的姑娘。初來北狄,對這地不熟悉。”
女子細聲應下,將兩人帶進了二樓一個偏僻的小房間。
房間內佈置的素雅富有詩意,但在細處都提現著豪放的畫風。牆上的一幅圓形畫竟是金戈鐵馬的戰場,題字更是讓人眼花的草書。
潑墨屏風隔開房間,房間的這邊是一張桌子,四個椅子,還有隔開兩米左右,兩平大小的台子。另一邊是一張床。
余澤和衛山進門後坐下。
女子為兩人沏茶,說了聲人很快就到後就退了出去。
屋內帶著淡淡的熏香,余澤覺得自己有點緊張。寫多了那些糟七糟八的文,現在跨進了這種敏感的地方,以前的各種腦補全部在不間斷閃現。
衛山也不說話,就是默默喝著自己手中的茶。
兩人間氣氛詭異了好一會兒,直到一位女子推門進來,朝著兩人行禮:“阿如見過兩位修士。”說著走到了台子上坐下,“阿如年少時跟著家人去過北狄很多地方,算是忻樂坊見識尚多的一位。兩位是想問點什麼,還是想先聽阿如彈奏兩曲。”
余澤看著阿如:“你知道我們是修士?”
阿如頷首:“華山弟子,還有一位散修。”
衛山還是不說話,一個人似乎在生悶氣。
余澤來這裡的本意,自然不是聽曲或者休息的:“那就先講講北狄的一些事情。”
阿如淺淺一笑:“好。那我就從這北狄邊緣的小城開始講起。這裡是北狄邊緣的一座小城,卻也是很特殊的一座小城。三千年前那場大戰,北狄外圍幾十座城,堅持得最為久的一座小城。”
三千年前的大戰?
衛山抬頭看了眼那位叫阿如的女子,又看向了余澤。
余澤確實滿腦子疑惑……三千年前的大戰,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甚至在華山,也沒有哪裡的資料特別寫出來過……
阿如調試了下手中的樂器,只是輕輕在弦上撥動兩下,她的聲音婉轉,在撥動的聲音中帶有獨特的韻味:“那是一場,關乎修真界的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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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忻樂坊在煙花街,所以你們應該知道這裡是乾嘛的了吧哈哈哈哈哈
帶著攻略目標逛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