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雲想想的臉色就不好看。

「遇上什麼煩心事？」宋冕低聲問。

「可能要多個不喜歡的合作者。」雲想想回答了宋冕之後，就撥打了衛善文的電話。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此刻他們在高速路上，擦身而過的車輛並不多，路旁的建築匆匆而過，甚至沒有看清楚真正的模樣。

楚臣對於她而言，就像這兩旁的建築物，她不希望他在自己的人生停住一秒。

對於許辰那是沒有辦法，許辰入了劇組，雲想想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她也沒有資格去霸道干涉一個劇組挑選其他角色的權利。

楚臣是之前雲想想就看清了面目，這個男人很會做戲，而且他有些不擇手段。

就因為當時雲想想《九色》大熱，風頭無兩，他一個前輩，而且還不是過氣的前輩，竟然就這樣一點風度沒有，將私下裡沒有談妥的事情放出來，藉機捆綁炒作。

偏偏還和秦玥一樣，捧自己也就算了，還要踩她。

好吧，其實人家比秦玥高明，真的要追究起來，人家也不過是散布了一個事實，至於後面那些流言蜚語，是媒體自行腦補，和他無關……

這大概是有地位和沒地位的區別，秦玥當年蹭她熱度，還需要自己買水軍，現在她也不是當年的雲想想，楚臣的地位更是秦玥無法比擬，一有風吹草動，自然不缺人自行傳播。

然而，他楚臣也不是第一天混娛樂圈，會不知道就算是他的無心之言，會給雲想想造成什麼樣的波瀾嗎？

「想想，有什麼事嗎？」衛善文接了電話。

「衛導，我聽說楚臣有接洽我劇組的打算？」雲想想也不拐彎抹角。

雲想想問得這麼直白，衛善文也不好打馬虎眼：「我剛剛和他們開完會，是有這個可能。」

「我想知道可能性有多大？」雲想想又問。

「楚臣的地位是高，他以許辰的片酬和條件接下這個角色，劇組是佔了便宜，投資方那邊大半的人是贊同，製片人保持中立，只有我在猶豫。」衛善文語氣也有點無奈。

楚臣確實年紀比較大，不符合他想要打造童話氣氛的感覺，編劇則是說可以適當改一改，楚臣年紀也不是大到不能看，改成「老夫少妻」那種純純的甜蜜寵溺，也少了點年輕人之間的摩擦，這樣的遷就和呵護更容易迷惑人心。

國外不是有美女與野獸？他們就來個大叔和蘿莉。

「衛導，我先跟你表個態，我身為藝人，沒有資格挑剔別人，不論是誰作為男主角，我都會盡職盡責，但我和楚臣有一點齟齬，我也不是個挑事的人，至於楚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尚且不知，也不做評論。不過他要是有什麼私下動作，我不會吃啞巴虧。」

許辰那裡她已經顧全大局，退讓過了；再來一個，她是絕對不可能再退讓半步。

之前網上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圈外人可能想不明白，圈內人都懂，合作方那邊肯定不會把雲想想不滿意待遇暴露出來，好歹是頂奢品牌，風度還是有。

而且買賣雙方價錢談不攏而告吹的事情比比皆是，怎麼可能揪著這點來撕破臉。

消息還是會走漏，最大的嫌疑人必然是楚臣方，楚臣在娛樂圈風評一直很好，唯一有問題就是每到新劇新戲上映的時候，總會有人給他搭梯子。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次數多了誰也不是傻子，也許這是楚臣公司或者經紀人所為，但他如今的地位想要阻攔也不是問題。

「你這麼誠實，我也和你說實話，我考慮了這一點。」衛善文坦言，「這一點在他們那裡立不住腳，娛樂圈多少人背地裡恨不得把對方置於永無翻身之地，但當面還不是笑嘻嘻？」

投資方考慮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很明顯楚臣帶來的好處是巨大，衛善文胳膊擰不過大腿。

許辰是過錯方，他們退人是理直氣壯，人家公司那邊也是好聲好氣的道了歉，為了彌補，推了他們股東之一的楚臣來收拾爛攤子，這已經是極大的退讓。

如果他們不接納楚臣，就是執意和對方公司撕破臉，圈子裡就算恨得牙癢癢的，都不可能撕破臉，有些面子上的情分還是需要維持。

怎麼看接納楚臣，都要比拒絕楚臣來得劃算千百倍。

「我知道了，衛導你盡量幫我爭取點時間，我試試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更滿意的人。」雲想想知道衛善文更多的考量還是自己作品本身。

「比楚臣更滿意？」衛善文不由樂了，「現在內地娛樂圈內電影圈地位比楚臣高，和他年紀相當的就只有陸晉，你能夠把陸晉請來嗎？」

薛禦都不是楚臣的對手，衛善文知道陸晉和雲想想私交好，但陸晉的身價，是許辰的好多倍，陸晉肯為了雲想想，自降身價？

「衛導，許辰可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負面評價，甚至耽擱了我們劇組進度，劇組難道不是每一天都在燒錢？」雲想想的唇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楚臣不抬高身價，那是他們理虧，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那我們造成的其他損失該怎麼算？」

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楚臣這樣接替許辰，倒是顯得有點紆尊降貴，誠意十足。

可如果又有了比較呢？就看投資方和出品方那邊有沒有心有不甘的人了。

只要他們不滿足於對方的補償，那一切都還有待商量。

陸晉的地位擺在那裡，只要陸晉表達出了這個意願，他們偏向陸晉也是人之常情，楚臣地位比不上，還能夠怪他們不成？

「你個小狐狸，你是要我搞破壞啊。」衛善文不由樂了，越來越覺得雲想想有意思。

雲想想不會為了自己，讓陸晉自降身價來接洽這部電影，但她可以請陸晉來幫她演一齣戲，比如陸晉的經紀人和他們吃個飯之類，再把消息散播給楚臣那一方。

這個時候接著挑撥一下投資方和出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