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初戀！

「我那時候還小，二十年前，我才十五六歲……」說出來了，黎曼也就沒有顧忌。

香江是比較亂的時候，那時候有錢的超級有錢，窮的就超級窮。

黎曼就是出生在特別貧窮的家庭，十四歲她就因為貧窮而輟學，正規的地方沒有人敢要，為了養家糊口，黎曼只能入了不正規的地方。

她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那裡的主事人並沒有喪心病狂，也沒有讓她做酒色聲音，就是個端茶倒水的小妹。

也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黎曼這種青澀小果子也沒有人能感興趣，畢竟那裡奼紫嫣紅，黎曼在那裡度過了最富足的一年。

有此店裡出了事故，有人在店裡用甩了一個酒瓶砸向何君豪，當時正好是黎曼負責端茶倒水，她站在距離何君豪最近的地方，就是善心本能將他推開。

人是推開了，自己被砸得頭破血流，原本酒瓶砸何君豪，肯定是砸不到頭，換了個頭矮的黎曼，就剛好砸在腦袋上，還以為砸死了人，差點鬧到了警署。

後來何君豪出於感激就對黎曼頗多照顧，在香江女孩子十六歲，有監護人的同意，就可以結婚，自然和內陸不一樣。

黎曼長那麼大第一次這樣被人關懷，當然容易感動。

更何況何君豪這種皮囊好看，又沒有一般公子哥毛病的人，如何能夠不讓黎曼情竇初開。

黎曼十六歲的時候，何君豪已經二十三歲，他想娶黎曼。

不過何君豪那時候雖然不是豪富，卻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何君豪的父母怎麼可能看得上還在那種酒色交易場合工作過，甚至學歷這麼低的黎曼？

何君豪的母親親自到了黎曼家裡，說了些很多難聽的話，黎曼的媽媽有很嚴重的心臟病，被這樣一刺激，就進入了醫院，但是黎曼家裡窮，根本沒有錢。

說到這裡，黎曼的目光出現了一種讀不懂的惆悵。

「後來呢？」雲想想很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黎曼垂下眼簾。

後來就有點戲劇化，何君豪的媽媽說可以給她一筆錢，但她必須讓何君豪對她死心。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黎曼當然知道何君豪那種固執的男人，不是她三言兩語，作天作地就能夠讓他死心的人。

尤其是在他媽媽介入之後，他甚至說要帶著她去內陸，他們私奔，憑著雙手一定能夠過好日子。

黎曼怎麼可能答應，如果她是個孤兒，她倒是願意和何君豪賭一把。

可惜沒有如果，黎曼用了一種決絕的辦法，刺穿了何君豪的心。

她聯合何君豪的母親演了一場戲，來了一個捉姦在床，那時候黎曼還差一個月才十六歲。

並且其實他們並沒有真的發生關係，只不過樣子做得很像。

黎曼當著被何君豪母親收買的警官面，死咬著要控告何君豪強迫未成年少女。

接受私了，必須要給一百萬封口費，那時候的一百萬，是一筆天文數字。

雖然貴，但何君豪的母親很爽快，給了！

黎曼就此再也沒有見到過何君豪。

為了躲開何君豪，她都顧不上僅有一面之緣，給她遞了名片的賀震是不是騙子。

就這樣跟著賀震到了內陸，從此紮根在了寰娛世紀，從龍套跑起。

那筆錢，黎曼是很想有骨氣的不花，可現實不允許。

那筆錢延續了她母親三年的生命，讓她的弟弟妹妹有書可讀，消減了她身上的負擔。

「因為這筆錢，所以你覺得在何君豪的面前，你沒有任何底氣？」雲想想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緣由。

還以為是有錢闊太太，砸了一筆錢給黎曼，讓她離何君豪遠點。

「嗯。」黎曼低低地應了一聲。

「可當時要不是他母親，你媽媽也不會犯病。」

黎曼輕笑一聲：「我媽媽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她犯病也不是因為何君豪媽的羞辱，而是知道了我在那種地方工作……她遲早都會知道。」

雖然黎曼也想要這樣來說服自己，讓自己變得理直氣壯。

可她做不到，確定相戀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戀愛之前，黎曼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

還是一股腦的扎進去，就不能一句是何君豪先撩撥她，就理所應當讓何君豪承擔全部責任。

而且相戀的那段時間，何君豪為她做了很多，終究是她虧欠了何君豪。

知道何君豪結婚的時候，黎曼是鬆了口氣，後來看到何君豪越來越事業有成，黎曼也替他高興。

他們相識的時候，他少年衝動，她年少懵懂。

其實那份愛情，並不成熟，也並不刻骨銘心。

黎曼到現在都躲著何君豪，是沒有臉面對他。

雲想想就不好多說什麼，她出了黎曼的房間，就迎上踩上樓頭的宋冕。

「收拾下，行李交給宋堯，何君豪請我們吃頓飯。」宋冕對雲想想說。

雲想想挑眉：「他請你，你就去？」

宋冕幾時這樣好說話？尤其是在異國他鄉，何君豪也沒有做東道主的理由。

「早年間，何家曾經幫父親度過一個難關。」宋冕解釋。

原來如此，那就是有恩情，何君豪既然主動開口請客，宋冕還真不好拒絕。

不過雲想想卻明白，何君豪醉翁之意不在酒。

估摸著是沒有地方堵黎曼了，這才想了這個法子。

雲想想自然要通知黎曼，哪裡知道黎曼突然就跳起來：「我不去，我先去機場。」

「你和我們在一起，你不去，豈不是擺明躲著人家？」雲想想看著反應有點過激的黎曼。

「他很清楚，我一直在躲著他。」她三次拒絕七彩韜的代言邀約，躲避他的意味很明顯。

「曼姐，我不是要勉強你去。」雲想想沉思之後，對黎曼分析，「曼姐，你覺著人家意圖擺得這麼明顯，你不去把話和人家說清楚，真把人惹毛了，他沒有法子堵你？」

何君豪今時今日的財力，想要對黎曼用強，那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