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雲玥：「……隊長，你的大恩大德，我雲某永生難忘，從此以後你有任何麻煩，一句話的事，我分分鐘為你兩肋插刀，不，插滿也行。」

　　楚澈睨了眼坐在電競椅上的少女，對方正一臉大義地看著他，表情堪稱狼牙山五壯士。

　　覺得有些好笑，他勾了勾唇角，伸出腳輕輕踹了一下她的椅子：「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雲玥：「我在這真誠地像你道謝，你居然說我不像個女孩子？」

　　楚澈：「是嗎，照你這個陣仗，我以為下一秒你就要和我桃園結義一起去堵搶眼了。」

　　雲玥：「……」

　　楚澈：「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打遊戲老被別人認作是男的了，別的小姐姐都是嚶嚶嚶捶你胸口，你是哐哐哐砸人家狗頭。」

　　雲玥：「…………」

　　雲玥：「男人真是膚淺。」

　　她憤怒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毫不示弱地踹了楚澈的椅子一腳，卻因為力氣不夠，青年在原地紋絲不動。

　　楚澈眼裡帶了幾分戲謔，一臉「怎麼連這都做不好」的欠揍模樣，雲玥磨了磨後槽牙，上一秒的兩肋插刀瞬間變成在楚澈身上紮滿刀，雙手一把抓住楚澈的電競椅，試圖往後拖。

　　身材高大的青年卻不給她計謀得逞的機會，手一伸將她推到電競椅上，一甩靠背，雲玥整個人就因為慣性往前彈去。

　　於是在首發中單的「楚澈我mmp」的尖叫聲中，楊遠出現在了訓練室門口。

　　戰隊經理穿戴整齊地看著訓練室裡互相扯著電競椅的兩個人，抽了抽嘴角：「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應該不是基地訓練室，而是浦東區小紅花幼稚園。」

　　楚澈率先鬆開了雲玥的椅子，憑藉著腿長優勢將她的椅子蹬到了安全距離，無視了對方張牙舞爪的反應，懶洋洋地回答道：「就算是幼稚園，那幼稚生也只會是這個傻子……我最多算個送小孩上學的監護人。」

　　雲玥的雙手被迫離開了楚澈的座椅背，身體不穩地晃動了一下，差點掉下椅子，幸好楚澈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

　　一把將楚澈的手拍開，雲玥把頭髮別到耳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沒有你這種爸爸。」

　　楊遠：「……我看你倆旗鼓相當。」

　　楚澈薄唇微勾，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楊遠拍了拍肩膀，示意他閉嘴——很明顯戰隊經理是有話要說。

　　楚澈只得皺了皺眉，閉上了嘴，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看著雲玥，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

　　「隊裡的攝影師這兩天出差，來不及趕回上海，」楊遠一把拉過雲玥的椅子，甩到楚澈面前，「所以拜託你了。」

　　雲玥：「？」

　　她真的好慘，從十分鐘之前開始，就被和電競椅融為一體，在訓練室裡面被來回挪動——這讓她因為宿醉的腦殼更痛了，整個人頭暈目眩，恨不能兩腿一蹬就完事兒。

　　楚澈看了眼面前面色蒼白眼底烏青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生物，有些嫌棄地搖頭：「這個狀態，拍不好。」

　　楊遠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雲玥的臉，眨了眨眼：「怎麼會，我們閨女底子很好的，來讓我看看，來，玥玥把臉轉過來……」

　　「哦，就是氣色不大好嘛，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在耍酒瘋？」

　　楚澈哼了一聲：「耍酒瘋？要是單純的耍酒瘋我還真的謝天謝地了。」

　　雲玥：「……」

　　楊遠：「哎呀我不管，你讓她上去化個妝換個衣服不就好了，你要相信她的技術，畢竟是靠邪術騙過直播幾十萬觀眾的神奇女人。」

　　雲玥：「？？大清早的要我化妝幹什麼？？？」

　　「看來你這幾天適應的不錯嘛，已經習慣把下午兩點當作大清早了，」楊遠笑眯眯地看著她，「tK今天公佈新人了，我尋思著我們也不能落後，讓楚澈給你拍個宣傳照，我們明天準時官宣你哈。」

　　雲玥：「？！」

　　她連忙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隨後從鼠標墊下再次掏出手機，從楚澈的微博頁退出，點開搜索欄想搜索tK戰隊的官博，卻不經意瞟到了熱搜欄裡#tK新上單#的tag已經被頂成了「熱」（一種微博熱度的表示）。

　　雲玥：「……tK買熱搜了？」

　　楊遠：「怎麼可能，我們基本上不買熱搜，這就是真實數據，熱度就是這麼大。」

　　楚澈在一旁補刀：「你放心，你官宣之後熱度肯定超過他，帶著你名字的熱搜肯定會變成『沸』。」

　　白了楚澈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調侃，雲玥徑直點開那條熱搜，頁面顯示的第一條就是tK戰隊的官博，正如他們所說，今天tK公佈了他們的重磅新人——ronin。

　　楚澈淡淡地開口：「新上單真名叫易寧，去年剛被tK招進去當青訓生，聽說那時候成績挺優秀的，好像是微信手Q雙區第一，秋季賽沒讓他上估計是想讓他再多磨合一會兒，春季賽當一個重磅……所以這次邊路被買走，他就自然而然頂替上當首發了。」

　　楊遠看著海報裡面容清俊的少年，摸著下巴八卦道：「聽說他的打法比較激進，開團和打架都很有一手，tK那邊有意讓他做指揮。」

　　楚澈點點頭：「我也聽說了。」

　　楊遠：「那就很有意思了，新人做指揮，整體的風格都會不一樣……我記得他年紀還蠻小的，和玥玥差不多吧？」

　　楚澈：「成年了，不過比這傻子小了兩個月。」

　　楊遠：「新人這個年紀很正常，anyway，光看臉的話，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說不定可以成為下一代KpL吸粉機。」

　　楚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講著易寧的其他數據。

　　這時，一直在默默刷手機看易寧資料的雲玥卻猛得抬起頭，仔細盯著楚澈冷淡的面孔看了兩秒。

　　楚澈：「？」

　　楚澈：「幹什麼？」

　　只見雲玥滿意地點點頭，表情堪比得了班級第一的優秀小學生：「還是我們澈神帥一點。」

　　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補充了一句：「不，應該說是帥很多，踩在腳下瘋狂碾壓的那種。」

　　楚澈：「……」

　　楚澈：「我以為你在看到對面的新人——也就是你的競爭對手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搜索他的生平戰績和個人成就，看看你和他之間的差距。結果你在幹什麼？手機拿過來給我看看——」

　　雲玥想要阻止：「喂喂喂，別看別看！！」

　　「易甯照片，易寧身高多少，易寧有沒有腹肌？」楚澈垂眼把雲玥手機上的搜索記錄一條條讀出來，發出了一聲清晰可聞的嘲笑，「你搜這種沒用的玩意兒幹什麼，搜了你就能在賽場上碾壓他了？」

　　毫不在意地撇撇嘴，雲玥一把奪過楚澈手裡的手機，繼續低著頭開始刷刷刷：「你懂什麼，像我這種正統顏狗，看到帥的生物是會挪不開腿的……還好你長得比他帥，要不然我很因為對方長得惹人喜愛，在賽場上讓人頭。」

　　楚澈：「如果你敢，我會在你送人頭之前先把你的頭擰下來。中單祭天，法力無邊。」

　　雲玥：「……」

　　感受到了死亡威脅，她連忙改口：「不會不會，我們隊長顏值夠高，我不會通敵叛國。」

　　楚澈默然，凝眸看著面前自娛自樂的少女，露出「你最好沒在騙我」的表情，哢擦一下鎖屏了手機放回兜裡，伸了個懶腰，起身往門外走：「趕緊收拾收拾，上來拍照。」

　　說罷就消失在了訓練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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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雲玥哼著小曲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澈正好從他的房間裡面出來，懷裡抱著一台單反。

　　「啊，你動作怎麼這麼快？」雲玥握住門把打開了房門，示意楚澈先進，「我還要化妝換衣服，你要不要先等等。」

　　盯著雲玥眼下的烏青出了會神，楚澈還是把「化妝幹什麼直接拍就行」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他點了點頭，應了一句「那你快一點」後就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開始玩開心消消樂。

　　見今早給自己投食加餐的金主爸爸出現，跟在雲玥屁股後面的圈圈嗷嗚一聲跳上了沙發，拼命地想要往楚澈懷裡拱。

　　「我儘量，」麻利地將頭髮紮起，雲玥坐在了梳粧檯前，「我畫個淡妝十分鐘就夠了。」

　　楚澈嗯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圈圈撒嬌的腦袋，手指停也不停地在屏幕上翻飛。

　　「隊長，原來你還會拍照嗎？」雲玥往自己臉上抹著隔離，後知後覺得想到今天楚澈是來幫她拍照的——之前被易寧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現在才意識到楊遠出現在訓練室的重點。

　　「嗯，之前學過一點。」

　　「……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有很多啊，」楚澈頭也不抬地回答，「比如說半夜三更耍酒瘋還能玩王者榮耀奇跡掉分這種弟弟行為，我是怎麼樣都學不會的。」

　　「……你啥時候能不提這事兒了？」

　　「看心情。」

　　「男人，原來也是這麼陰晴不定的生物，」雲玥嘟囔著揉搓著海綿蛋，「不過就算你這樣，也真的很厲害了。」

　　「什麼？」

　　「我說，隊長你真的很厲害，會打野會裝修房間會攝影……你真的不知道林岐給我拍的照片，對就是我閨蜜，能把我拍得只有一米五，還美名其曰中和我的身高。」

　　楚澈停下手裡的動作：「這就叫厲害了？」

　　雲玥愣了愣：「啥？」

　　「我說，你覺得我就只有這些方面是厲害的？」楚澈摸了摸圈圈毛茸茸的腦袋，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當然不是啦，還有其它好多好多，只是我沒舉例子，」雲玥抽出遮瑕筆，試圖遮住自己被酒精和噩夢支配的黑眼圈。

　　說到這裡，她的八卦功能又自動開啟：「你去微博上隨便找個太太粉，她們都能給你舉出不下二十條——什麼長得帥，遊戲打得好，不搞緋聞不泡網紅，家裡有礦隨便花什麼的，都是厲害的地方。」

　　「只不過我發現了她們沒有發現的一面而已。」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女的眉眼間帶著一絲得意，眼睛閃閃地像隻小狐狸一樣。

　　楚澈凝神了她一會兒，隨後笑道：「你還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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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鐘後，雲玥迅速把自己收拾清爽，畫了個淡妝穿了件薄薄的黑襯衫，把頭髮別到耳後，示意楚澈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楚澈看了她的造型一眼，點點頭表示認可，隨後從沙發上起身，示意她坐到飄窗邊。

　　雲玥一邊撥著自己的睫毛一邊挪楚澈指定的位置：「咦，難道不該拍那種比較正經的公式照嗎？」

　　楚澈低頭調試著相機：「哪種公式照？」

　　雲玥筆劃道：「就是你們秋季賽拍的那種——穿著隊服抱著雙臂用鼻孔看鏡頭的蜜汁動作。」

　　楚澈：「那是王之蔑視，不是鼻孔看鏡頭，傻子。」

　　雲玥：「……」

　　雲玥：「好吧那就當他是王之蔑視，雖然有點中二，但怎麼說也算公式照啊……你現在拍的這是什麼？連件隊服都沒有。」

　　楚澈抬眼看了她一眼：「給你拍照還挑三揀四？」

　　少女立刻閉嘴了。

　　「你的隊服還在做，過兩天會送過來叫你看看款式，」楚澈將鏡頭對準雲玥，哢擦記錄下她垂眼的一瞬間，隨後調出原片看效果，「公式照我們隊還沒有拍，到時候和cosplay的照片一起拍就行。」

　　雲玥將頭髮別到耳後，舒展自己的身體，毫不畏懼地盯著鏡頭，露出一個笑容，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前幾天楊哥也和我說了這個cos照的事情。」

　　「哎，隊長，」她好奇地看著手拿相機找角度的楚澈，忍不住發問，「cos照這個東西，有什麼具體要求嗎？」

　　「不要這麼笑，搞得我在逼你營業，」楚澈衝她揮了揮手，繼而解釋道，「具體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自己玩得什麼位置，就要cos這個位置的這個英雄，到時候會帶你去試裝的……換個姿勢，頭偏過去，露個側臉。」

　　雲玥乖乖照做，嘴巴卻沒有停，仍然喋喋不休地發問：「那你cos什麼啊？」

　　還沒等楚澈回答，她又開始嘀嘀咕咕地猜測：「最近比較熱門的打野英雄是什麼來著？裴擒虎蘭陵王百里玄策？？還是會讓你cos你的拿手英雄比如韓信李白什麼的，猴子也不錯誒，他那個至尊寶皮膚超級帥的……噫！」

　　楚澈：「姿勢給我擺好，你噫什麼……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突然發現，這些英雄或多或少……」雲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口，目光卻偷偷摸摸地在楚澈的腹肌處掃來掃去，「……都要露點上半身誒。」

　　調了一下焦距，楚澈看了一眼面前一臉「嘿嘿嘿嘿我發現了什麼」的奇妙少女，淡淡地開口：「把眼神給我收一收，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雲玥：「……哦。」

　　「你這個姿勢擺的不對，不要仰著脖子，稍微抬一點下巴就可以，」楚澈一邊指導雲玥擺姿勢，一邊補刀，「你與其操心我露多少上半身，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雲玥：「…………」

　　聽楚澈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可比對方大多了——中單法師大多都衣著…比較清涼，除了幾個Q版的短腿小蘿莉，露胳膊露腿都是必須的，更甚的還要露腰露胸，而她雲玥卻是個喜歡穿工裝褲運動鞋的酷妹，而且前幾天才剛剛胡吃海喝增了幾兩肉……

　　她試圖掙扎：「我覺得安其拉小喬就挺好的，裙子遮胳膊遮腿還挺可愛。」

　　楚澈用一種「想都別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高，一米七二就別想著裝蘿莉了。」

　　雲玥：「……」

　　「你現在應該祈禱，他們不讓你cos不知火舞。」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只能選擇死亡。」

　　楚澈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沒有回答她的抱怨，而是將相機遞到她面前，「看看這張，可以嗎？」

　　雲玥湊過頭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家隊長的攝影技術——

　　鏡頭裡的她微微側著臉看向鏡頭，陽光打在她的半邊臉上，另一邊臉則是隱在黑暗之中，她唇角微微勾起，雙眼彎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眉宇間帶著冷冽和英氣，淺淺的笑容更像是一種挑釁。

　　雲玥盯著照片看了兩三秒，咽了咽口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總不能說「我覺得這張照片看上去太囂張了會讓別人忍不住想要打我」吧……

　　倒是楚澈見她沒什麼反應，便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做了決定：「就這張吧，我覺得挺好。」

　　說罷扭頭看著雲玥的一臉驚愕，摸著下巴評價道：「你成功繼承了我們隊伍的傳統——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

　　雲玥：「……謝謝你啊。」

　　在拉著楚澈的手臂求他換一張看上去不是那麼欠揍的照片被拒絕之後，雲玥心灰意冷地撲回床上，看著楚澈將相機放到包裡走出房間，順便關上了房門。

　　楚澈走後，雲玥跟個蛾楞子似的從床上騰起，有些焦慮地在房間裡面轉了兩圈，最後還是決定掏出手機和林岐進行一下情感交流。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明天晚上就要官宣了！！！】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幾分鐘後，林岐迅速作出了回復。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早晚都要宣佈的事情，你慌啥。】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是不是因為今天tK公佈了新上單？你別說這小哥哥還真的有點帥哈，給了我一種KpL到處都是帥哥的錯覺。】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本來就是啊，我們隊裡幾個長得都不錯啊。】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醒醒，姐妹，那只是你們戰隊好嗎？】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真的不知道楚澈從哪裡挖出來四個遊戲得到長相也ok的神仙，哦對，現在加上你就是五個了。】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再次感歎一句，澈神真的牛啤。】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你什麼時候也變成楚澈的舔狗了？】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我為什麼不行？長得帥遊戲打得好脾氣也不錯，是個人都會喜歡吧？】

　　回想起楚澈時不時吐出的騷話和剛才毫不留情地拒絕她是面上的風淡雲輕，雲玥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無法苟同。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這種高嶺之花我等凡人是不能指望了，也就只有你有點機會了。】

　　雲玥：「？」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莫cue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楚澈說一句我就能抖三抖，我覺得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種奇跡了。】

　　【我的姐妹位列仙班：哎呀，這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好嗎……宿敵變情人，日久生情，業界精英的愛情故事，越想越帶感。】

　　雲玥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反駁——

　　【想迎娶十八房小老婆：醒醒，這裡是og戰隊基地，不是纏綿悱惻愛情故事盡在晉江文學城。】

　　自家姐妹說話太過不正經，和她開了幾句玩笑，雲玥頓時覺得心情舒爽了不少。

　　回復完林岐【我就算是死，死外邊，從環球港跳下去，也和楚澈不會有一點關係】後，她甩了甩腦袋，自覺得天大地大不如自己高興重要，摸了摸咕咕叫響的肚子，打著哈欠往樓下走。

　　樓下的隊友們正在其樂融融地吃火鍋，見雲玥過來連忙招呼她坐下。

　　從皮皮手裡接過碗筷，雲玥張望了一下四周，問道：「楚澈呢，隊長人去哪了？」

　　「他在給美工傳你的照片，」楊遠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裡，蘸了點醬料，「明天就要官宣，所以今晚得加班加點把圖片修好。」

　　雲玥：「我覺得拍得挺好啊，沒什麼需要修的。」

　　楊遠：「構圖不錯，就是你眼下的黑眼圈快變成熊貓了，我叫美工仔細幫你修修。」

　　雲玥沒有反駁，而是聳聳肩：「行吧。」

　　說罷就繼續埋頭嚼著一根綠油油的毛毛菜。

　　皮皮看了她碗裡的蔬菜一眼：「玥玥姐，你今天好像不大喜歡說話啊？」

　　幸運：「是不是明天要官宣，所以比較緊張？」

　　雲玥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這都不是事兒，」老兔給她夾了一筷子排骨，放在她的小碗裡，安慰道，「也就貼吧微博開貼噴你唄，黑子就這麼點招數，等噴到了春季賽他們就能閉嘴了。」

　　雲玥的眼皮跳了跳——離春季賽還有將近一個月。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被噴一個月，我覺得我可能會被噴到頭禿。」

　　楊遠：「眼不見為淨你懂嗎？把貼吧微博刪掉就完事兒。」

　　「我不，」雲玥搖了搖頭，「我之前也被噴過，但我從來沒卸載過，我雲漢三絕對不能認輸。」

　　說罷她咬了一口肥牛送到嘴裡，低頭從懷裡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點開各個App開始刷刷刷。

　　楊遠感歎著評價道：「好一個倔強不肯認輸的傻閨女。」

　　此時傻閨女已經點開了貼吧，發現楚澈盜號的熱度已經被易寧的帖子給覆蓋——幾乎所有帖子都是在討論易寧的，討論他的技術，討論他的長相，討論他的年齡。

　　大概也就是這麼些內容，雲玥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打了個哈欠，卻突然被一個帖子吸引了注意力——

　　【猜測】tK已經官宣，那麼og是不是也離得不遠了？

　　她內心一跳，點開了這個帖子。

　　1樓【樓主】：今天tK公佈新上單也是正常操作，畢竟春季賽快到了人員變動也是正常。

　　但是我還是想問，og是不是也應該宣佈下新中單了？畢竟我已經被釣了整整一個月了啊【善意的微笑】

　　之前一直以為是孔霄，網上傳得有模有樣的，結果og不走尋常路，因為一個女主播直接把人家給開除了[點贊]

　　現在離春季賽也就一個月了，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公佈新中單了？

　　而且最近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貼吧裡有沒有內部人員知道一些消息？

　　……

　　【25樓】：臥槽臥槽我覺得快了，我有種預感新中單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40樓】：也沒聽說最近有哪些主播被喊去打中單啊，會不會是og的青訓生？

　　【99樓】：青訓生可能性不大，我記得他們青訓中單不是很出挑。

　　【378樓】：讓你猜不到是誰才是最騷的。

　　……此處省略吃瓜群眾們瘋狂的猜測……

　　【469樓】：舉手舉手！！我聽我一個在og工作的朋友說——他們打算明天官宣新中單。

　　我本來還想問問是誰，結果他死活不肯說，估計是個大重磅？！

　　這條回復發出去沒多久，就被吃瓜群眾們發現，紛紛開始追貼。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吧，馬上就要官宣了，期待明天】

　　【連續兩天兩個大新聞，66666】

　　【能有多大的重磅啊，我覺得易寧已經算很重磅了吧……這長相這年紀這技術，還有能比他牛逼的？除非og找個女中單，當然這根本不可能233333】

　　雲玥：「……」

　　兄弟你無心的一句話，居然接近真相了。

　　她繼續看評論。

　　【女的打得再好也和職業選手有差距，大家別想了】

　　【對啊，女的上個王者就撐死了，還想打職業？醒醒兄弟。】

　　【+1】

　　【+2】

　　【+3】

　　【+10086】

　　雲玥：「我醒你妹的皮皮蝦，你現在看不起的女生已經堂堂正正坐在og的首發位置上隨時準備取你項上狗頭，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說完還不解氣，加了一句：「看不起女生，簡直就是弟中弟。」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吃飯的隊友們紛紛停下了動作，默默地看著她。

　　而雲玥還渾然不知，沉浸在電競廁所的帖子裡並無法自拔，氣哼哼地打開自己的小號進入貼吧，一邊刷評論一邊回了句【你說的這麼厲害那你怎麼不去打職業】，非常地自得其樂。

　　楊遠：「不怕被噴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回噴。很oK，我隊中單不走尋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