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電子競技，沒有人性，」她揮了揮手，無力地閉上了眼，「我把你們當隊友，你們居然把我當相聲演員？？？」

　　主持人：「玥玥，提醒你一下哦，我們現在正在直播呢。」

　　雲玥：「……」

　　數以千計的騷話瞬間被她吞回肚中，少女搓了搓發紅的耳垂，一個猛紮子將頭埋進了沙發的縫隙。

　　這時楊遠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來來來，都別給我笑了啊，趕緊收拾收拾，調整下情緒上場了！」

　　隊友們這才嘻嘻哈哈地從休息室的各個角落裡直起身，老兔笑得連隊服都掉了一半，正急急忙忙地從地上撿起，撣了撣灰塵穿到身上……戰隊經理的視線在休息室裡打了個來回，將目光鎖定在了埋在沙發上充當鴕鳥的雲玥：「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隊中單，」楚澈應該算的上是一群人裡最淡定的一個——雖然他也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同時也是新晉的KpL德雲社臺柱子。」

　　楊遠：「……」

　　「……你才是臺柱子，你全家都是臺柱子，」雲玥將身子從沙發的縫隙裡抽出，晃了晃腦袋，「請問我們隊裡有替補嗎？這場我申請不上，心態已經崩了。」

　　楚澈：「沒有替補，你不上也得上。」

　　雲玥：「你們這群騙子，這根本不是通往春季賽冠軍的車。」

　　「是啊，這是通往德雲社的車，你才發現嗎？」幸運笑嘻嘻地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雲玥，「不過現在想要下車已經晚了。」

　　「……我看這是靈車，靈車漂移的那種，」雲玥晃了晃手裡的太太靜口服液，包裝上大紅色的【靜心平氣不發火】這七個大字顯得格外扎眼，「有沒有誰能告訴我：你們一群大男人，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這種給裡給氣的保健品？」

　　皮皮：「這是楊哥的保健瓶，他抽屜裡還有速效救心丸——防止我哥隨時隨地把他氣死在後臺，直接兩腿一蹬撒手人間。」

　　雲玥：「……」

　　最後，在隊裡另外五個人的威逼利誘下，雲玥終於還是鬆開了沙發的把手，被連拖帶拽地走向了比賽的舞臺——楊遠挽著她的右手，皮皮揪著她的左手，加上一個楚澈在後面，隨時隨地準備提起她的衣領。

　　雲玥覺得自己像個刑滿釋放還可能時刻絕地反擊的勞改犯。

　　從後臺到比賽區這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雲玥收到了她人生前十八年都沒有收到的最高注目禮——附加此起彼伏的笑聲和口哨聲，。

　　在她走上舞臺的一瞬間，全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不論是哪個戰隊的粉絲，都跟私底下一起約好了似的開始喊口號——

　　「中核小公舉！」

　　「中核小公舉！！」

　　「天美親女兒！」

　　「天美親女兒！！」

　　「雲小葵加油！」

　　「雲小葵加油！！」

　　雲玥：「……」

　　「楊哥，勞駕，請問你可以鬆開我弱小稚嫩無力的右手了嗎？」她擰身看向身邊幸災樂禍的戰隊經理，「你這樣看上去很像一個送幼兒園小朋友上學的大家長——而且是小朋友特別調皮隨時可以掀翻幼稚園的那種。」

　　楊遠從善如流地放下了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肩，丟下一句「你好好加油喲」就施施然地走回後臺了。

　　「隊長，」雲玥轉過頭，看向在身邊調整座椅的楚澈，「請問對觀眾豎中指要扣幾個月的工資。」

　　楚澈：「？」

　　他看著身邊因為窘迫而面色通紅，睫毛微顫的少女，臉上露出一個頑劣的笑容：「對著觀眾豎中指的話，你不僅會被禁賽到死，觀眾還會在你的墳頭碰麻將，不糊不罷休的那種。」

　　雲玥：「…………」

　　她放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右手。

　　替雲玥把手機放到支板上，皮皮看了少女一眼：「咦，玥玥姐，你今天的口紅顏色有點重啊。」

　　雲玥：「……真的嗎？你有鏡子嗎，讓我照照。」

　　「現在是打比賽，不是讓你走舞臺，」楚澈伸手勾住雲玥的耳機，扔到她懷裡，「偶像包袱太重了你。」

　　雲玥翻了個小小的白眼，抬手戴上耳機，憂心忡忡地開口：「都怪你們，搞什麼賽前語錄，害得我剛才太激動搓臉把妝都搓花了……怎麼辦，我現在粉底液有沒有掉？眼線有沒有花？口紅有沒有粘到牙齒？」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一場比賽下來觀眾注意的都是我放大一百倍之後閃著油光的臉啊啊啊啊啊啊！」

　　皮皮：「玥玥姐，你知道嗎，其實在比賽開始之前，後面的工作人員就已經開始錄音了。」

　　雲玥：「………………」

　　幸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下一期的素材安排上了。」

　　老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玥玥簡直就是KpL快樂源泉……不，應該是快樂噴泉。」

　　雲玥：「……爸爸們，我錯了，別錄我音了，我在這裡給你們拜個早年了！！求求你們！！！」

　　楚澈：「現在試圖挽回形像是不是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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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觀眾們的歡聲笑語和解說們堪比過年的激動情緒之下，比賽終於開始。

　　不知道是上場前那一支酸不溜秋的太太靜口服液或者其它原因，自進入ban選頁面的那一刻起，雲玥的心情就開始逐漸平復……直到周凱上臺來進行指導時，她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臉上的血紅也褪成淡淡的緋紅。

　　楚澈：「ban個魚，對面邊路一拿魚我就不好切。」

　　皮皮：「行，給你ban了，這局要拿射手嗎凱哥？」

　　周凱：「這陣容打不了四保一，再說你孫尚香練得也不是很好，我懷疑都沒玥玥打得好。」

　　老兔：「玥玥確實什麼都會一點哈，我這把要玩明世隱，我這幾天明世隱玩得可6了！」

　　幸運：「希望你這個輔助不要忘記還有我這個上單……還剩一個ban位，ban什麼？」

　　雲玥：「ban上官婉兒吧？」

　　「上官婉兒？」周凱低頭看了看雙方的陣容，「我覺得可ban可不ban吧，雖然mF中單的上官確實蠻厲害的。」

　　雲玥：「對面小田上官婉兒很強的好吧，寶寶我十分害怕啊。」

　　「你這種思想很錯誤，不能因為人家強就害怕，你要學會堅強，」周凱拍了拍幸運的肩，「把盾山給我ban了。」

　　雲玥：「……」

　　雲玥：「我已經不是全隊的小公舉了？」

　　「你現在是整個KpL的小公舉，」楚澈單手撐臉，笑著看了她一眼，「……臺柱子。」

　　雲玥突然很想抄起屁股下的電競椅往楚澈臉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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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把比賽開始，雲玥摸著王昭君就開始往中路走……出於英雄的屬性，上官婉兒的對線能力還是很出色的，加之mF中單小田的上官婉兒確實很出色，所以她在一開始就擯棄了自己原本壓著對面在塔下打的風格，只是謹慎地吃兵補線。

　　楚澈在上野區清完野後路過中路，掃了掃塔下王昭君猥瑣輸出的身影，毫不留情地嘲笑出聲：「你現在猥瑣得像個兒子。」

　　雲玥：「瑪德，楚澈我看你是想上精彩剪輯了。」

　　楚澈：「我無所謂。」

　　「玥玥你難道不知道嗎，」老兔屁顛顛地跟在楚澈身後，「在你之前，我們隊的精彩剪輯都是被隊長的騷話給支配的。」

　　雲玥：「……」

　　老兔：「不過這已經是過去式了，從此以後你的單口相聲才是主場。」

　　雲玥：「…………」

　　比賽繼續，雙方都升到四級，正當雲玥以為上官婉兒會直接越塔上天來對她進行絕地制裁的時候，小田卻似乎出現了很大的失誤，在被雲玥躲避大招之後落地在了防禦塔下，直接被雲玥二技能凍住，甚至都沒有開啟大招，就被防禦塔直接擊殺。

　　一開始，雲玥對於小田的操作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比賽場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完美，偶爾發揮失常也是十分常見的事。

　　十分鐘後，大規模的團戰爆發，雲玥的王昭君技能放哪凍哪，給對面造成了很多限制，包括後期的大招也造成了十打十的傷害。

　　可小田的上官婉兒卻仿佛失去了續航能力，在大招飛天後就失去了續航能力，連金身都沒來得及放就被楚澈送回泉水。

　　由於經濟的壓制和戰術的失誤，第一把比賽mF很快就敗下陣來，雲玥看著屏幕上勝利的標緻，摘下了耳機，卻聽到了隔壁戰隊的操控台卻傳來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媽」——

　　舞臺下的觀眾們還沒有什麼反應，但在臺上比賽的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雲玥長耳朵，那此時她的耳朵肯定像遇到小魚乾的貓一樣高高豎起——只見她滿臉興奮地放下耳機，直起身想往隔壁戰隊張望——

　　然後被楚澈揪著領子一把摁回座位。

　　「別人的事，還是不要管比較好，」青年神色很平靜，「有這個時間不如考慮一下接下來的戰術。

　　少女眼珠子還在滴溜溜地轉：「我只是想看看旁邊發生了什麼嘛……」

　　「台下粉絲都扛著高清攝像頭對著你的臉，你居然還有心思看熱鬧，」青年嗤笑一聲，指了指台下黑壓壓的人群，「與其關心隔壁戰隊發生了什麼，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脫妝的臉會不會被粉絲放大高清截圖放到網上大肆宣傳來得實際。」

　　雲玥：「…………」

　　雖然不知道mF在休息的時候出了點小爭執，但比賽仍需要繼續。在接下來的兩局比賽裡，雲玥作為對線者，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了對面中單通過操作而表達的情緒變化——

　　第二把，小田選了不知火舞——一個多位移的法刺，多次試圖越塔強殺雲玥，但都被雲玥走位躲掉，甚至還有兩次被反殺在塔下。

　　第三把，mF上手就ban了雲玥最拿手的貂蟬，og二話不說就選了火舞，把小田的幹將莫邪虐得死去活來沒有輸出空間，十五分鐘就拿下了比賽勝利。

　　「我上禮拜複盤看資料的時候，記得小田沒有這麼菜的呀，」比賽結束後，雲玥和隊友們收拾好東西走回休息室，「那時候我還覺得他是這個隊伍的carry點……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期望越大，壓力越大，」楚澈想了想，接過雲玥手裡的外設包，「有些時候，來自多方的壓力會直接壓垮一個人。」

　　看著身邊少女似懂非懂的神色，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算了，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從前臺跑來，急衝衝地拉著楚澈就往採訪區走——今天的比賽楚澈輸出占百分之五十，是當之無愧的mvp。

　　青年將外設包交給幸運，讓他帶著雲玥回休息室等他回來，這才一邊看著工作人員遞來的問題一邊往採訪區走。

　　「隊裡有個閨女就是好，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幸運笑嘻嘻地撞了撞雲玥，「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們請你。」

　　雲玥從幸運口袋裡掏了一顆奶糖，開始吧唧吧唧地嚼：「怎麼突然想到請我吃大餐了？」

　　「因為你今天不僅娛樂了粉絲，也娛樂了我們，」老兔插嘴道，「我們覺得應該請你吃頓飯，獎勵獎勵你。」

　　雲玥：「……」

　　「你們就知道編排我，友盡了，」將手裡的奶糖紙揉成一團塞到鵝鵝發笑的皮皮手裡，雲玥擰身往廁所走去，「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先回休息室吧。」

　　後臺的廁所此時擠滿了不知名的工作人員，雲玥看了看女廁所外排滿的長隊不禁發出了一聲歎息。

　　出於生理的需要，她只得去後臺的另一個廁所——因為地理位置較遠，沒什麼人願意專門繞路走過去，所以人數相對來說十分稀少。

　　在前往廁所的路途中，雲玥經過了採訪區，隔著一大片熱情洋溢的粉絲，雲玥聽到了楚澈低沉的嗓音：「非常感謝大家能支持og戰隊，我們接下來會更加努力，爭取不讓大家失……」

　　最後一個字戛然而止，粉絲們有些疑惑，探著腦袋討論是不是楚澈話筒出了問題……雲玥也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向舞臺。

　　然後對上了楚澈的視線。

　　青年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個「你怎麼在這」的細微表情。

　　雲玥：「……」

　　這是什麼眼神？？FBI嗎？？？

　　看著自家中單對著舞臺像個傻子一樣連比帶畫地做出一個「去廁所」的姿勢，楚澈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不讓大家失望。」

　　身邊的主持人還在繼續發問：「對於og新加入的成員pinocchio，澈神有什麼想說的嗎？」

　　「新人很強，也很認真，是個非常優秀的隊友，」青年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得溫和，「我們所有人都非常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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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廁所，雲玥一邊回復著來自林岐和父母對於比賽勝利的道賀和問好，一邊慢悠悠地往廁所外走，結果一隻腳還沒踏出女廁所的大門，就聽到一個有一丟丟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田他打的就是很菜啊，你看看今天被og的那個中單壓成什麼樣……一個打了四五年的老人居然被一個新人女生壓，我真的覺得沒有留他的必要了。」

　　雲玥：「？」

　　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是在抱怨之前與她對線的mF中單小田，在大腦裡仔細思索了大概五秒，雲玥終於意識到這個聲音為什麼會如此熟悉了——

　　今天場上那句「□□媽」，似乎就是出於這位兄弟之口。

　　悄咪咪地探出一個頭，雲玥看到洗手台邊，mF的打野臨舞正穿著隊服，對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講話：「我今天說他一句□□媽我怎麼了？中路菜成這樣，讓我們其它路怎麼打？經理，按我的意思還是辭了他吧，好的中單要多少有多少，我看著他我就來氣……」

　　雲玥：「…………」

　　這出又是什麼？？KpL職業戰隊宮心計？？？

　　突然回想起楚澈那句意味深長的【不要多管閒事】，雲玥皺了皺眉，本著隊長的話天大地大的原則，從兜裡掏出一副耳機戴上，假裝自己正在聽音樂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走出女廁所，來到洗手台前洗手。

　　雲玥的突然出現把臨舞嚇了一大跳，他看了眼戴著耳機正目不斜視洗著手的雲玥，對著電話丟下一句「我這有事待會再說」就將手機扔回兜裡，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少女。

　　感受到了臨舞都快演化成實質的目光，雲玥覺得自己再裝空氣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了……她只得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個浮誇的驚訝的表情：「啊，臨舞前輩！」

　　臨舞矜持地點點頭：「雲玥是吧，我們剛才才握過手。」

　　「啊，不好意思，您說什麼，我聽不清，」裝模做樣地把耳機摘下，雲玥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剛才一直在複盤，忘了摘耳機，實在不好意思。」

　　臨舞的臉上露出一絲審視，似乎在衡量雲玥說話的真實性……然而對方的眼神太過真誠，沒有絲毫破綻。

　　「……沒什麼，剛剛在和朋友打電話，」他鬆了一口氣，「你也來這上廁所？」

　　「那邊人太多了，所以我就來這裡了，」臨舞剛才落井下石的行為實在太過膈應，雲玥就算不想多管，但也懶得和他說話，敷衍般地點點頭，「既然臨舞前輩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甩了甩手，把耳機放回口袋，轉身就要走。

　　「等等！！」

　　「？」

　　雲玥擰過身：「前輩還有什麼事嗎？」

　　臨舞沒頭沒尾地突然冒出了一句話：「og請你，開了什麼價？」

　　雲玥：「？？？」

　　「一個新人，他們能給你多少？」臨舞臉上露出一絲探尋，「五十萬，八十萬，還是一百萬？」

　　「……」

　　雲玥臉上恭敬的神色逐漸收攏：「這是我們戰隊的私事，我覺得您沒有必要知道。」

　　「我只是出於好奇問一問嘛，不要這麼戒備，」臨舞一手搭上洗手台，拉進自己與雲玥的距離，「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來我們mF？」

　　雲玥：「……還真沒有。」

　　「他們給你多少，我們mF就出雙倍的價格，」見雲玥沒有說話，臨舞以為她內心動搖，從兜裡掏出名片，「怎麼樣，考慮一下？」

　　垂眼看了看名片上mF鮮紅的隊標，雲玥沉默了一會，沒有立即扔掉名片。

　　她不動聲色地拉遠了自己與臨舞的距離，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恕我冒昧，據我所知，貴隊已經有一個中單了……你們找我，是想我當替補？」

　　「不，我們找你當首發。至於中單……你說的是小田那個廢物麼，」臨舞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他現在已經沒用了，中路打得這麼菜，也沒法到處支援，害得我們到處送人頭……我們這個行業，本來講究的就是實力，他這樣到處賣隊友，早就應該辭了他。」

　　雲玥：「………………」

　　這算什麼？？

　　看不起隊友？？

　　挖og牆角？？？

　　臉上原本因為素養而保持的最後一絲禮貌終於消失殆盡，少女精緻的面龐浮起了一絲冷意：「所以，你們想要踢掉小田前輩去，讓我來當你們的首發？」

　　「是。」

　　「小田前輩知道這件事嗎？」

　　「他不需要知道，你比他強一百倍，」臨舞眯了眯眼，「我不在乎你的性別，只要你強了，你就能帶我們隊伍贏。」

　　「畢竟在og，只要楚澈還沒有退役，你就一直會被他穩穩壓住，永遠都沒有出頭的日子。」

　　雲玥靜靜地看著面前不以為然長篇大論的青年，乾脆利落地將名片扔進了洗手台下的垃圾桶。

　　「你知道，王者榮耀是五個人的遊戲吧？」少女嫌惡地蹙起眉，踢了踢腳下的垃圾桶，「我真的不知道一個四拖一的隊伍，居然還有臉嫌棄自己的金大腿。」

　　「你們可真把我噁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