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溫柔與霸氣
瑕鬼挂著彩, 被鬼醫帶回了魔族。
那個時候隗雪正和顧漣快吃完晚飯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 見他身上原本白花花的綳帶沾滿塵土和血迹,還斷掉不少, 十足地狼狽相,一看就與人動了手, 不僅被打了, 還牽扯傷口裂開。
隗雪筷子一放, 心中鬱悶:「你又添彩了!」那她和顧漣什麽時候才能放心大膽地離開啊
瑕鬼冷哼一聲:「本少主受傷關你什麽事!」顯然心情不太好, 還衝著隗雪拍了聲桌子。
剛剛拍下去, 顧漣端在半空中給瑕鬼盛飯的碗「咖」地一聲裂開。他抬眼看著瑕鬼, 極俊的眸子忽然泛出一陣殺意。
瑕鬼用一張只露出的眼睛的綳帶臉轉向他, 抬起下巴:「你總算願意跟我動手了嗎」
隗雪生怕兩人打起來, 急忙將顧漣給挽住,對瑕鬼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還是等傷口完全復原了再與他挑戰吧,等到你將魔族收入囊中, 去天瓊宗挑事底氣也足,你說對不對」
隗雪將頭偏在顧漣身上,「你看, 我不也是師弟當上魔君後,才跟著他的魔君的女人,聽起來比魔族少主的女人,霸氣多了,哪個女人不心動, 對不對」
問到她發中淺淺的香味,顧漣喉頭動了一動。
瑕鬼想了想,好像是。
但他心有不甘:「那群臭女人下手也太重了。」
隗雪冷笑一聲:「天瓊宗剛剛去世了一個長老,還是因你們魔君的緣故,兩人同歸於盡,你能活著回來,該燒高香了。」
說到魔君,瑕鬼的情緒一下低落了些。
「他會葬身在天瓊宗,我幷不意外。」瑕鬼本來在桌上端碗的手停了下來,嘆口氣。
「雖說他是魔族曾經的魔君,但我們見面的次數…」瑕鬼動了動自己被包得粗壯的手指,「總共也就五、六次而已,其中還包括他前不久身亡之日,因爲他常年都不在魔族。」
「我潜入天瓊宗幾年,也就與魔君見過兩次,按照他所說一直在隱忍,等待時機,可惜我想破腦袋想了幾年,也隻思得一計,還失敗了。」
隗雪心道:不,不是失敗,實在因爲你遇到的都是男主、女主、大反派。其實你個人還是很有潜力的。
瑕鬼繼續道:「之後見你師弟不費吹灰之力當了魔君,我才覺得,力量比腦子好用多了。」
隗雪:…
「我之前不明白他爲何讓位得那麽果斷,原來他早有計劃,也是想要魔刃的力量…」
那日瑕鬼過去,本只想搗亂婚禮,不料還有那種內情。他考慮過帶走已經露餡兒,處於劣勢的季聽楓,但他果然拒絕了自己,最後一刻還在掙扎。
瑕鬼道:「成王敗寇,雖死,但沒遺憾。」就像自己當時,明知危險,也不顧一切地去取血刃一樣。
瑕鬼說了一席話,等到想起吃飯時,自己手中只剩一個空碗,被朱雀吃完了。
顧漣見他和隗雪攀談了那麽久,開始攆人:「吃完了,就跟鬼醫走吧。」
鬼醫站起來拍拍手,抖出一個黑色披風:「少主,我們回去繼續吧。」
聽到「回去」,「繼續」,瑕鬼的手抖了一抖。哦不,是全身都在顫抖。
「別碰本少主!」瑕鬼炸毛,一把扯走鬼醫手中的披風,自己披上。
隗雪發現,瑕鬼特別怕鬼醫,她悄悄問鬼醫:「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鬼醫一張娃娃臉,一臉認真,毫無公害地仰頭看著她:「當然是治病啊。少主傷得很重,得換骨、將焦腐之肉全部挖出,,將破碎的皮膚剝掉,然後再另其重新生長...如果沒有長好,就繼續再挖,繼續剝,重新長…」
隗雪剛剛吃的飯快吐出來了:「打住,別說了,謝謝。」
看他種花養鶏這麽久,差點忘了他是「鬼」醫。
言談間,瑕鬼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之前顧漣告訴他,這身綳帶裝會影響他日後在魔族的威信,他信了,進出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別得意得太早,我遲早會從你手中奪回魔族的。」瑕鬼放下狠話,轉身一見鬼醫,抖抖嗖嗖地跟著他走了。
等到瑕鬼走遠,顧漣幽幽對隗雪道:「師姐剛剛說的是真的」
隗雪:「哪句話」
顧漣輕輕凑近她道:「師姐說,當上魔君後,才跟著我的」
見他嘴邊一絲挑事的笑意,隗雪擺手:「不不不,師弟當不當我都跟著你。」
他繼續凑近:「師姐還說魔君的女人聽上去很霸氣,哪個女人不心動」他凑上隗雪的耳邊。
「我一直以爲師姐喜歡溫柔的,原來是我看錯了,師姐喜歡霸氣的,粗暴的」
耳邊呼吸越來越灼熱,驚得隗雪一閃,沒閃開,被他早有準備地扣住,直接從她的耳邊吻了上去,鼻尖聞著剛剛都挑/逗了他許久的髮絲帶著的香氣,越吻越用力,一邊撫著她的臉頰和長髮。
「粗暴」是你的腦補!
隗雪才開口兩個字,又被他霸道地捏住下巴,轉過頭去,死死地吻著她的唇。
這個吻讓她想起之前剛被搶進魔族時,顧漣那個瘋狂的吻,連呼吸都透不過來的感覺讓她記憶深刻。
顧漣親了一會兒,隗雪被揉得身子發軟,髮絲淩/亂。顧漣見她呼吸急促,眼中霧氣迷蒙地將自己望著,心道,自己以前果真對師姐太過留情了。
他一把將隗雪抱起,按在石桌上。
「你,幹什麽!」隗雪嗓音軟綿綿地,心虛地四處張望。
朱雀吃飽後不知去向,估計去追鶏消食,不知追到哪裡去了,加上顧漣臨時的結界,它暫時回不來了。
院中就只有兩人。
隗雪:「上次是水池,這次是桌子,你怎麽這麽…」隗雪一急,臉色通紅,還找不出形容詞。
「上次」,顧漣聽了她的話,冷笑一聲,手上力氣更大了。他將她牢牢按著:「師姐不說我差點忘記,那次你用美/色迷惑我,偷了我兩個令牌,還將我綁在床上,師姐不會忘了吧」
隗雪:…
上次事出有因,對他的亂來零容忍,但這次不一樣,她一邊反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顧漣一點不覺得痛,反倒身子一僵,眼中的火光更難平息了。
「師姐果然喜歡這樣,看來我以後不用再對你手下留情了。」
之前怕她抗拒,自己一直不敢隨心所欲地下重手,現在…他一隻手禁/錮著她的雙手,一隻手直接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隗雪開始求饒:「師弟,不,魔君,你放過民女吧,我以後不敢,再也不敢捆你了…」
求了一會兒發現,求饒完全沒用,只能助興。
直至半夜,她毫無力氣,香汗淋/漓地軟癱在桌子上。
顧漣見她已經叫不出聲,這才將衣衫不整地她抱在懷中。忽聽一陣風過,梨樹花枝飄搖,吹下一陣花雨,正灑在院子中。
顧漣雙手抱著她,低頭,用嘴替她銜起一枚蓋在她眼睛上的梨花瓣。
隗雪縮在他懷中,以爲他又在挑/逗自己,頭埋得更深了,蜷成一團。却聽顧漣忽然在她耳邊說:「師姐,我們成親吧。」
隗雪楞了一下,從他懷中探出頭來,可憐兮兮,聲音發顫地道:「你現在才想起來,要給我一個名分」
顧漣:…
他低頭看著隗雪,原本沉鬱的眸子,先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聽隗雪說完後,慢慢被壓抑不住的狂喜填滿。
他本在心裡醞釀了許久,但一直沒有說出口,今日也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
「我,我好怕師姐會拒絕我。」他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呵,隗雪心裡冷笑,你剛剛狂性大發的時候,怎麽沒有考慮我會拒絕你
顧漣激動地又低下頭來吻她。
「阿嚏!」隗雪對著他打了個噴嚏。
顧漣:…
顧漣抱著她疾步往屋內走,興奮道:「師姐,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明天不,果然還是今天好。」
隗雪被嚇住:「你什麽時候帶我離開魔族,我再考慮嫁給你!」
顧漣:「那我們明天就走,明天就成親」
隗雪:「隨你多久離開魔族,但明天成不了親。」隗雪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太便宜他,太容易被他哄到手,便道,「你得在我們隱居的地方,親手種上這麽多的梨樹,也建一個這樣的屋子,然後養鶏,養我,做飯,掙錢…」
「就這麽點」
隗雪想了想:「給我點時間再想想其它要求。」
顧漣將她放在床上,很自覺地壓在她身上,順著她的臉頰親到脖頸:「沒關係,慢慢想。」
隗雪將他一把推開:「想到了一點,成親之前,你不准再對我動手動脚!」
顧漣:…
隗雪再將他的推開:「你今天敢再碰我,我馬上就走!」
顧漣將她抱住:「好好好,依你。」我明天再碰。
之後的幾日,隗雪一直在尋思準備自己的嫁妝。這不是因爲她被書中古代女子出嫁的風俗感染,而是因爲她實在很無聊,找不到事做。
顧漣已經下定决心給瑕鬼留一個爛攤子,便將能推的魔務全部推掉,興致勃勃地陪自己的師姐採購,順便選一選住址。
因爲有了朱雀,兩人省去許多路上的時間,後來發現乘在朱雀上觀光也是一種樂趣。
隗雪心中本想找個依山傍水,既離城鎮不遠,又人烟稀少的地方,後來在朱雀背上一探路才發現,她之前的想法太狹隘了。這個世界的好地方實在太多了。
朱雀奮力高飛,隗雪在它的背身,對身後抱著自己的顧漣展望未來。
「不如這樣,我們先在開滿鮮花的山谷住幾年,然後去海島上住幾年,再去大漠和雪山旅行幾年,你說好不好」
顧漣抱著她,將她被風吹得淩亂的頭髮挽起來:「好啊,我全聽師姐安排。」
隗雪又道:「那日,鬼醫還極力推薦我們,去它的桃源郡辦喜事呢!」
當然,鬼醫打的鬼主意是,替他的鬼城衝喜。畢竟這兩人是難得的佳偶。
顧漣語氣溫和,但一口拒絕了:「其它地方都可以,除了桃源村。」
隗雪:「爲什麽」
顧漣沒有說話。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就是看著師姐和師父,在桃源郡那個地方辦了場婚禮,雖然只是例行公事,爲了捉鬼醫…但果然,無論什麽時候想起來,他都覺得很不高興。
明明捉鬼醫有很多種辦法,比如抓一對新人去那裡成親,爲何要自己親力親爲
隗雪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便轉過頭去看他。
「我覺得桃源郡挺好的,人也熱心腸…嗚…」她將顧漣一把推開,「你,你幹什麽」
顧漣看了眼她剛剛被自己咬得殷紅的嘴:「你說呢」
隗雪怎麽聽都覺得他的語氣酸酸的,但看他的眼神,隱隱覺得不妥:「這,這裡可是高空!」
高空作業危險!
隗雪:「你別這麽看著我,我們幾日前可是講好條件了的!」
顧漣:「你已經冷落我好幾天了,現在連親一下也不行嗎」
隗雪:「不行!」
朱雀終於受不了了,開口:「再忍一下,下面有個村子,你們去開房吧,別把吾的羽毛弄髒了!」
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