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沈子初只兌換了半天回身體的時間，得抓緊把這邊的事情搞定。

　下午的時候，他跟程牧悠一起辦出院手續。

　終于離開了醫院，沈子初一路上都在叮囑著程牧悠，讓他別再送他去醫院了。

　沈子初很少一直念叨一件事，程牧悠顯然是想岔了。

　畢竟子初一直不太想和家里聯系……

　程牧悠朝他點了下頭。

　等回到家，程牧悠晚上得開始工作了。

　程牧悠依舊如常的調笑起來︰“子初，你不是答應幫我⺪個人設當房費嗎？”

　“……什麼人設？”

　程牧悠的眼神微微閃爍，他忽然笑了起來，甜得仿佛一點點引誘著獵物的香花︰“我等下直播的時候，你隨便出現在鏡頭面前一點。”

　“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程牧悠輕聲問，“幫嗎？”

　“好。”

　听到沈子初答應了，程牧悠的笑容就更大了，不過他可舍不得沈子初全部露臉，只是叮囑沈子初露出一點點背影就行了。

　直播開始——

　程牧悠開啟了LOL，直播間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這場段位賽足足打了四十分鐘，雙方實力旗鼓相當。程牧悠最後也是險勝。

　彈幕里一圈的禮物刷了過去。

　[悠悠今天一如既往的厲害，啪啪啪。]

　[悠神威武！]

　[窩草，才兩三天沒看悠神直播了，怎麼覺得悠神又又又漂亮了？]

　[可愛，想……啪。]

　程牧悠挑眉，霸氣的露出一個笑容︰“有本事你來啊。”

　他這樣特別有反差萌，明明穿著女裝，說話舉止都特別man，讓一群腦殘粉刷了好多啊啊啊啊的尖叫。

　沒過多久，沈子初給他遞了一杯水溫水過來。

　程牧悠微愣，不是約好只出現身影的嗎？

　“溫水，不燙的。”

　[！！！]

　[我仿佛听見了男人的聲音。]

　[窩草，好寵，還溫水！]

　程牧悠剛才還霸氣側翻，此刻臉上不由浮現些許紅暈，他咳嗽了一聲︰“謝了。”

　[你們看到剛剛的手沒有，好白好細！]

　[超漂亮！和悠神同居的是誰？]

　[我猜是悠神的攻……]

　[攻+1]

　[攻+身份證後六位。]

　程牧悠正喝了一口水，看到這些差點沒把水給噴出來。他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程牧悠臉色陰沉的問︰“我在你們眼底就是個受？”

　[美人受。]

　[傲嬌受。]

　[女王受！]

　[你們都錯了，我要告訴全世界我們悠神是女裝受！！]

　程牧悠都不敢看沈子初此刻的眼神，他雖然想通過這種事來暗示沈子初的！

　現在說他是受什麼個意思？

　他咬牙切齒的說︰“誰說穿女裝就是身下那個？”

　看到程牧悠這個表情，沈子初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以前都是程牧悠捉弄他，沒想到這些彈幕里的人這麼有才，就叫他幾聲受就讓程牧悠失態了。

　[天吶笑聲好好听！]

　[求攻君照片！]

　[求攻君露臉！]

　程牧悠在直播上承認過自己的性向，所以他的粉絲多為腐女腐男和顏值粉。程牧悠忍不住扶額︰“今天就先到這里，明天這個時間再直播。”

　程牧悠臉上努力保持著微笑，心里早已經mmp了，特別是在看到幸災樂禍的沈子初的時候。

　沈子初雖然有一根神經有問題，卻並不是不能笑，但他做的一切表情都比旁人來得淡。相處這麼久了，程牧悠自然知道沈子初此刻什麼心情。

　幸災樂禍。

　很好。

　程牧悠關掉了直播，慢慢站起身來。

　他的臉色微冷，朝沈子初湊了過去︰“很好笑？”

　沈子初壓不住嘴角的弧度︰“一般。”

　程牧悠冷哼一聲，不知道怎麼了，血液直接沖到了腦子，他直接拉著沈子初把人給壁咚到了牆上︰“再笑一聲試試？”

　沈子初有些微愣，程牧悠到底是怎麼了？

　程牧悠下面那東西似乎蹭到了自己，很燙。

　他……起反應了？

　曖昧的氣息在不斷流轉，程牧悠的心跳加快，他害怕沈子初推開他。

　沈子初被蹭得頭皮發麻，不由皺緊了眉頭。特別是程牧悠還穿著裙子，那一處凸起的地方蹭到了他的腿。程牧悠長得實在漂亮，眉眼精致，皮膚白皙，有著雌雄莫辨的美。

　偏偏程牧悠帶著天真的語氣問他︰“子初……好奇怪，我覺得好難受。”

　他嗚了一聲，仿佛小動物一樣。

　長這麼大，這是程牧悠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欲/望的眼神。

　可看程牧悠這個模樣，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子初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不知道？”

　“不知道。”程牧悠一片坦蕩，蹭他的動作更大了一些。

　“以前沒人教你這個？”

　程牧悠斂去眼底的深意，盡量可憐兮兮︰“沒。”

　他又蹭了自己幾下，沈子初害怕起來︰“別蹭了！”

　“可……可我難受。”

　“蹭我就不難受了？”

　程牧悠臉上露出羞澀，飛快的︰“嗯。”

　沈子初很想推開程牧悠，可對方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反應如果太激烈，很容易傷害到程牧悠。

　一時之間，沈子初進退兩難。

　“子初，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程牧悠問得小心翼翼，仿佛他起反應這件事讓他覺得難過和羞恥。

　沈子初啞然，到最後，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

　只有這一瞬間，他才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和小時候一樣軟。

　往日可都張揚又囂張。

　“我教你，你學會了以後就自己解決，別蹭我了。”

　“教我？”程牧悠眼神一亮，快要等不及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子初的錯覺，程牧悠一副‘來啊來啊，快教我’的小眼神。

　他硬著頭皮，隔著衣服也不敢踫程牧悠那里，沈子初抓起程牧悠的手，略微試探了兩下，不敢再多︰“這樣做，明白嗎？”

　程牧悠的手很笨拙，他捏都捏不過來，沈子初想……畢竟是第一次嘛，笨點也能理解。

　他後背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直到最後示範了幾個動作，讓程牧悠悶哼了幾聲。

　沈子初嚇得連忙丟掉了他的手︰“知道怎麼做了嗎？”

　程牧悠本來想說不知道，求點福利的。

　結果看見沈子初嚇得不輕，他只能乖巧道︰“知道了。”

　“自己去廁所……嗯，懂嗎？”

　程牧悠只能去了廁所，末了曖昧又充滿深意的看著沈子初︰“謝謝老師。”

　沈子初︰完了，他以後都不能正視老師這個詞了。

　程牧悠走到了廁所那邊，並沒有打開燈。

　黑暗之中，他不再壓抑著自己，呼吸沉重了起來。

　“子初……”

　似乎這樣喊著他的名字，才能讓滾燙的欲/望得到紓解。

　不急，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