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處於風暴中心的葉婉清很自在。

　　她幷沒有所有人想的那樣焦躁頭疼， 或者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成名了。

　　她也沒有因爲外界的聲音而影響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按部就班地正常工作和學習，每天都過得平靜且充實。

　　元宵節這天，富源村處處都是烟花炮竹帶來的熱鬧聲響。

　　村裡人富裕了，生活好了， 也捨得給孩子買些好吃的和小玩意兒， 到處都能看到小孩子一手舉著吃食， 一手拿著烟花玩的歡快身影。

　　在往常年，這都是沒有的。

　　學校裡沒課，葉婉清打算在家裡好好的放鬆一天，也爲第二天的新品發布會做做心理準備。

　　原本彩虹橋手工作坊也是要休息一天的， 可做事的婦女們聽說葉婉清第二天要召開新品發布會，到時候需要不少新産品， 她們便紛紛說不休息了。

　　多做一天事還多拿一天的工資， 能多做出來一些産品也是給手工作坊助威，她們一個個都積極地决定堅守崗位，樂呵得很， 還不准葉婉清多勸。

　　鄉鄰們的鼎力支持，葉婉清一一感謝過，記在心裡。

　　元宵節是過年過節的，周蓉和趙靈仙自然又摸了過來，還捎帶上了許緒。幾個人一起光明正大地蹭飯，戈家小院再一次熱鬧起來。

　　對於林可佳的缺席， 沒有一個人意外，也都一致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也許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合則聚不合則分，只要不是大大的辜負和怨懟，有時候也沒那麽多道理可講，慢慢淡化就好。

　　——

　　3月2號，元宵節第二天，也是葉婉清的彩虹橋手工作坊召開新品發布會的日子。

　　一大清早，葉婉清就起床準備起來。

　　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鏡子裡的女人明眸善睞，唇紅齒白，白晰的膚色如玉一般帶著淡淡的、很健康的粉色，看起來氣色特別的好。

　　披肩長髮在腦後綰成一個丸子，別上自家出品的髮卡，俏皮又嫵媚。

　　再穿上自己設計的那款中長款呢子衣，帶點風衣的款式配上一條黑色西裝褲和小牛皮鞋，讓她看起來特別幹練。

　　除了給自己打扮一新，葉婉清還給自家大男人收拾好。

　　戈淵暫時沒有出門，所以葉婉清給他也分派了活計，讓他這次發布會負責安保這塊兒。

　　高高大大的戈淵穿著一身黑色皮夾克，裡面配著高領毛衣，下面也穿著黑色西裝褲和黑色皮靴，看著很精神也很有氣勢，就是看起來有點像黑社會。

　　又凶又狠，超有男人味兒！

　　葉婉清給人打扮好，左看右看特別滿意，一個沒忍住，捧著人的臉先親了一口。

　　戈淵瞬間紅了耳根子，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這才放心，只剩下美滋滋。

　　「你矜持點啊。」

　　就算這麽喜歡他，也要關起窗戶來再親啊！

　　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還以爲他是在特意炫耀呢。

　　「呵呵……」葉婉清黑亮杏眸斜睨了他一眼，小聲說道，「晚上你再跟我說這個。」

　　戈淵：「……」

　　就知道用這個威脅他，真壞！

　　——

　　新品發布會的場地，布置在富源村的打谷場上。

　　打谷場是一片寬敞平整的地面，平時村子裡有事要開會也是在這邊，用來召開新品發布會很够用了。

　　原本葉婉清不太想麻煩村裡，打算在手工作坊門口搭個檯子就行，反正她一個小作坊而已，也不用那麽正式。

　　結果富源村的村長王富貴出面了，主動說可以讓她使用打谷場。

　　村裡這麽支持，葉婉清也不會矯情，愉快地接受了。

　　打谷場上搭起了一個檯子，檯子背景是特意定做的廣告布，喜慶的大紅底色上面印了簡單的花樣，黃色字體寫著「彩虹橋手工作坊新品發布會」幾個大字。

　　現場還配了兩個喇叭，放著歡快的流行樂曲，氣氛很熱鬧。

　　當然，這時候的流行樂曲在葉婉清看來那都是懷舊金曲。

　　好在歌好聽，還是不錯的。

　　上午九點鐘就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九點半發布會還有半小時才正式開始的時候，台下已經站了一片烏壓壓的人。

　　葉婉清乍一看過去，覺得可能有五六百人了。

　　這些人裡有富源村的村民，也有很多很多的生面孔，都是特意爲這個發布會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

　　葉婉清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

　　她以爲加上村子裡的人，新品發布會撑死也就來一兩百人而已，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多人，這根本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幷且，還有人陸續趕到，最後有多少人也不能確定。

　　除了參加發布會的人外，也有不少記者到場，程頤也來了，遠遠的跟葉婉清打了一個招呼。

　　葉婉清覺得自己是低估了湘南日報的影響力，也低估了人們對「發家致富」的熱情。程頤那篇報導中，雖然沒曝光出她的收入，但有心人推算一下就能猜測到個大概。

　　財帛動人心啊。

　　人多是好事，可現在怎麽辦，光靠淵哥能保證現場的秩序嗎？就怕有心人故意鬧事。

　　別到時候鬧出亂子來，那就好看了。

　　葉婉清正有些頭疼，突然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婉清，婉清，你看這是誰來啦！」

　　是趙靈仙。

　　葉婉清轉眸看去，發現趙靈仙來了，許緒來了，周蓉也來了，學校裡一些相熟的、曾經在作坊裡拿貨品出去賣的同學也來了很多，熱熱鬧鬧的一大群人。

　　而被這一群人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個儒雅帶笑的中年男人，也是葉婉清認識的人，許緒的二叔許南城。許南城身邊還站著蔣秘書，和一群穿著公安制服的人。

　　許南城走到葉婉清面前，打量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幾分長輩的揶揄說道：「葉同志，不錯啊。」

　　葉婉清臉一紅：「讓您見笑了。」

　　「這有什麽見笑，見到你事業做得如火如荼，我這個市長開心還來不及。說不定，以後我的政績就要靠你了。」

　　許南城笑得爽朗，又給她介紹身邊的人道：「這是今天特意過來維持秩序的公安局局長熊征和他的同事。你開發布會是好事，可也要注意治安，不能鬧出亂子。」

　　「還有，你看看這個。」許南城示意了一下，蔣秘書立刻把一個蓋著紅綢子的東西遞到葉婉清面前。

　　除了今天親自到訪，許南城還給葉婉清帶來了一份「禮物」。

　　去年，也就是80年的年底，葉婉清剛開辦手工作坊的時候，就去工商局申請了個體戶的經營許可證，但一直沒有審批下來，所以她也一直沒有拿到證。

　　現在，許南城親自把個體戶經營許可證給拿了過來，以後她就是蓋戳的個體戶了！

　　有了這一張證明，外面那些風言風語也能少不少。

　　葉婉清雖然不懼怕那些酸話，但總歸是影響心情的，能少一點就少一點更好。

　　「這一張個體戶經營許可證是我們國家頒發的第一張，葉同志，以後你可要好好做事！」許南城說道。

　　「是，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葉婉清簡直驚喜，杏眸中滿是喜悅和如釋重負，「然後，是我年輕太輕，安保方面想得不够周到。正愁著這件事呢，您和熊局長就替我想到了，真是太謝謝您兩位了！」

　　政績什麽的，葉婉清就當許南城是在客氣了，幷不覺得自己有那麽大能耐，但熊征等人的到來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跟熊征握了握手，誠懇拜托：「熊局長您好，今天就拜托您和您的同事多費心了，非常感激您。我愛人也在場，您有什麽事情也可以讓他配合您。」

　　熊征是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聞言擺了擺手笑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爲人民服務。我看到你們這裡也有維持秩序的人，還管理得不錯，說明你們也不是沒有準備，很有安全意識。」

　　「那個領頭的就是我愛人。」葉婉清有點小自豪。

　　許南城開口：「葉同志的愛人也是一名個體戶，做的貨運，也做得很不錯。兩夫妻感情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葉婉清輕笑，臉更紅了。

　　正說著，戈淵帶著猴子等人走了過來，剛好聽到這話，不由得挑了挑眉，眼神愉悅。

　　他今天帶人負責現場的治安，葉婉清爲了讓他們的身份更加醒目，讓他們每人在衣袖上別上了一個大紅色的袖章，胸前還挂了工作牌，看著很正式。

　　「在你們面前，我這就算是班門弄斧，只是個志願者。」戈淵笑著接了句話。

　　趙靈仙俏皮插了句話：「我也可以當志願者啊，爲人民服務！原本還想來給婉清捧場的，沒想到這邊竟然這麽熱鬧，哈哈哈。」

　　「你啊，你幫我招待好同學們就行。」葉婉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笑著對許南城等人說道，「發布會還有半小時才開，幾位先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老是站著說話也不是一回事兒，好在檯子下準備了兩排座位，最前面的一排還擺上了桌子。

　　葉婉清熱情地將許南城等人迎到檯子下正中間的位置，安排他坐好，又讓人給端來剛泡的薑鹽茶。

　　請示了一下許南城，發現許南城沒有上臺說兩句的意思，葉婉清也就作罷。

　　熊征帶著的公安局衆人不肯落座，說人已經多了起來，最好現在就開始維持秩序。他們辦事盡職盡責，葉婉清勸不動，感激地每人送上一杯熱茶，讓他們暖暖手。

　　——

　　十點整，葉婉清拿著個體戶經營許可證走上台。

　　這時候台下的人又增加了不少，偌大的打谷場竟然快站滿了，看上去滿是攢動的人頭。

　　好在葉婉清的心理素質過硬，此時也不怯場。

　　她落落大方地站在臺上，先是做了自我介紹，然後歡迎在場人的到來。

　　新品發布會一共只有兩款新品，加之前的款式，一共也就五款。葉婉清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産品，之後重點介紹以後彩虹橋推出新品的方式和合作方式。

　　以後，每月彩虹橋將會推出兩款新品，建立品牌，保證質量，努力把彩虹橋這個品牌做大做强，讓人一想到飾品就認可彩虹橋。

　　另外，彩虹橋也歡迎廣大朋友前來談合作。彩虹橋將在國內的每個省市確定一名總代理，由總代理去管理下轄地區的經銷商。

　　彩虹橋負責提供産品給總代理，經銷商則從每個省市的總代理那邊拿貨，然後再分銷出去。

　　以市爲單位，每個市只有一個總代理，所以想要成爲總代理得經過資格審核。資格審核包括但不限定於個人經濟實力，個人品行操守等。

　　想要成爲彩虹橋的總代理需要和彩虹橋簽訂合作合同，嚴格按照合同辦事，如果有違反，彩虹橋有資格單方面撤銷合作，幷且訴諸法律追回損失。

　　說完這些，葉婉清莞爾一笑。

　　「有關具體的合作細則，請有意者在發布會之後留下聯繫方式，等時間合適的時候，我們到時候詳談。現在，我們來說說很多同志最關心的問題，那就是如何把事業做起來，分享一些我的經驗。」

　　「我現在還算不上成功，在這裡就隻抛磚引玉說上幾句話，希望大家不要笑話，多多包涵。」

　　這是重頭戲，台下瞬間安靜下來。

　　只有記者拍照時候的快門聲，時不時「哢嚓」一下。

　　葉婉清沒有藏私。

　　她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得益於現在的市場缺乏比較高端的飾品和她腦子裡那麽多的想法，所以才能把這個飾品品牌做起來，幷且做出一點成績。

　　所以，她給在場有心人的第一個建議就是找准一個産品。

　　「選擇合適的産品，是創業的第一步。如今國內物資缺乏，許多市場都是空缺的、亟待填滿的狀態，各位創業者只要找到市場的需求點，而自己剛好又有技術有手藝，那就很容易闖出一片天。」

　　「確定了産品之後，我們要做的就是誠懇經營。人無信則不立，業無信則不興……這句話告訴我們，無論是做人做事都要堅持品質，才能經得起考驗，才能走得長遠……」

　　把自己的經驗一一說完，葉婉清還分享了一些創業過程中碰到的感動和挫折，她言語詼諧，引得台下傳來一陣陣善意的笑聲。

　　最後，她開始做總結。

　　「最近的那些風風雨雨，我想大家應該也都聽說了，但是，站在紅旗之下的我却從未懼怕！我相信我們的國家只會越來越好，政策只會越來越開明，我更堅信，無論什麽指責誣衊都抹不黑我胸膛中這一顆跳動的紅心！」

　　「只要我踏踏實實地做人做事，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那麽我就可以勇敢地說一聲我不懼任何考驗！」

　　「最後，我要借此機會宣布一件事……」

　　「那就是，以後只要我葉婉清做一天的生意，我就會拿出作坊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用於公益慈善。慈善項目包括但不限於興建學校，養老院和兒童福利院等，具體細節視每年的情况而定，有關金額方面的投入歡迎社會各界一起來監督！」

　　話音一落，台下頓時爆發出極爲巨大的議論聲。

　　衆人都極爲驚愕。

　　要知道，在這時候「做慈善」還算是一個很新穎的名詞，而也沒有多少人捨得把放到口袋裡的錢再拿出來，白白給別人花。

　　哪怕是沉穩儒雅的許南城，這一刻也驚訝地挑眉，看向葉婉清的目光中滿是深意。

　　他沒有看錯，葉婉清的確是一個好苗子。

　　不僅……嗯，不僅很會吹捧中央，也適時地給自己披上了一層「思想積極，爲國爲民」的保護罩。

　　不論中央之前的决定是如何，她這個承諾一出來，中央哪怕是爲了樹立一個積極的典型，也不會動她。更何况，他知道上面的想法大致還是積極的。

　　對葉婉清，他早猜測到上頭不可能是打壓態度。

　　打壓了一個葉婉清下去，以後要做個體戶的人只會人心惶惶，那麽中央倡導的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路綫就會慢慢成爲一紙空談。

　　而如果對葉婉清保持不贊成也不答應的默認態度，這經濟遲早會發展起來。

　　別小看了國人的膽子，那都是很大的。

　　——

　　新品發布會召開得很是成功。

　　氣氛在葉婉清宣布慈善計劃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記者們的相機也「哢嚓」個不停，都知道今天過來這趟值了，絕對不缺話題。

　　散會之後，人們慢慢散去，只剩下一些想要談合作的人留了下來，打算跟葉婉清諮詢一些細節或者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

　　葉婉清早就安排了周蓉管這事，現在一看諮詢的人很多，乾脆把趙靈仙和許緒也抓了壯丁。

　　除了諮詢的人之外，彩虹橋手工作坊這一月出的新品也有很多人搶著要貨，出貨和收錢都需要人，這就用上了湘南大學其他熟人。

　　幸虧這一陣作坊裡的婦女們工作非常積極，出來的貨有很多，不然怕是搶起來要打破腦袋。不過就算這樣，也有一部分沒有搶到貨，捶胸頓足。

　　而葉婉清自己，則要招待許南城和熊征等人。

　　許南城無論是爲什麽過來，這都是給了葉婉清大大的面子，她不可能把這麽大一尊佛丟在一邊不管。另外，熊征帶著公安局一群同事也辛苦了，她怎麽都要感謝一番。

　　只是，葉婉清想請人吃個便飯，許南城和熊征都拒絕，更別說別的「感謝」了。

　　葉婉清默默在心裡感慨了一番現在的幹部作風，感激的親自把他們送到村口，這才急匆匆往回趕。

　　等事情都處理完，富源村裡恢復安靜，剩下的一群湘南大學的同學倒是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沒有那麽多拘束的。

　　還是在葉婉清家裡，劉麗秀和衛蘭負責掌厨的，吃的火鍋。

　　人太多了坐不下，從鄰居家裡借了兩張大圓桌，除了堂屋裡那一桌之外，還在院子裡擺了兩桌。

　　「乾杯！」

　　「祝福葉老闆以後飛黃騰達，大賺特賺！」

　　「婉清，你以後真的要做慈善嗎？要不要先捐助一下我？」

　　「看你那白白胖胖的樣子，你好意思說要捐助嗎？」

　　「不要人身攻擊啊！你可以說我白，但絕對不能說我胖！」

　　「哈哈哈……」

　　歡聲笑語充斥了小院。

　　葉婉清看著眼前這氣氛融洽的一幕，和戈淵相視一笑。

　　「乾杯！」

　　「乾杯！」

　　酒杯碰撞，葉婉清痛快飲下杯中的酒。

　　她想今天這個新品發布會將再一次引起轟動，特別是她最後的那個决定。

　　不過做慈善幷不是她一時頭熱，而是她跟戈淵仔細商量過後的結果。這也是她早就有的想法，不爲了別的，一是想爲弱勢群體做一些什麽，二是爲自己和家人積德。

　　她沒有宗教信仰，但重生以來她心裡充滿了感恩，也想爲這個世界做點什麽。

　　不求人理解，不求人感激，只求無愧於心。

　　——

　　彩虹橋手工作坊慢慢上了正規，經歷過新品發布會之後，作坊的婦女們工作起來越發有積極性了。工作態度積極飽滿，生産效率也再一次提高。

　　說高端一點，這也許是企業認同感？

　　葉婉清第一次做生意，對此覺得新鮮，又很感觸。

　　擁有後世的眼光，她知道中央的政策不可能是消極的，所以幷不在這方面擔心，已經開始考慮擴大作坊的規模了。

　　廣招代理之後，她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出貨量不足的問題，只有擴大生産才能解决。

　　而擴大生産，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場地問題。

　　這要怎麽辦呢？

　　難道再買一個院子？不，這樣管理起來太不方便了。

　　要是能建廠就好了。

　　葉婉清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富源村的村長王富貴仿佛猜測到她的計劃一般，竟然主動找上了門。

　　「村長，您說可以給我劃一塊宅基地？」葉婉清驚訝之餘，滿心欣喜。

　　要是能在富源村裡拿下一塊地，這當然好了。

　　不說她有地方建廠子了，就說這地段現在看著幷不發達，可以後……這是沿江風光帶附近的地啊！寸土寸金！

　　「是的。」王富貴笑著點頭，敲了敲手裡的烟，「你對村子裡怎麽樣，村子裡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所以你這邊如果需要地，村子裡肯定是會批給你的。只是需要你去辦好手續，另外……價格上，你這邊也要能接受才行。」

　　「最後，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建廠之後能多雇傭我們村子裡的人，多照顧照顧大家的生活，帶著村子裡的人一起富裕！」

　　辦手續沒問題，價格上也沒有問題。

　　至於老村長的最後一個要求，葉婉清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做的，當然更加沒有問題。

　　葉婉清爽快地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就盤算著要選村子裡的哪一塊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