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地板上,也給坐在地板上的莊禾鍍了一層金光,就像電影裡出現的天使,金光閃閃。
賀久微微垂眸,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的焦躁慢慢被撫平。
他的人生就像一場與黑暗搏命的遊戲,遊戲中的自己被困於黑暗,長於黑暗,所聞所見都是比黑暗更黑暗的一面。
他從未奢望過什麼。
從生到死,他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只是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一個與他正好相反的小姑娘走進了他的世界。
她樂觀、開朗性子活潑可愛,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笑著面對,在她心裡似乎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正如現在的她,她就像一個天使從天而降,帶著耀眼的光亮來到黑暗之中,一點一點的驅走寒冷和孤獨,在他心臟最脆弱的地方點亮了一盞明燈,讓他不再迷茫。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捏著自己的眼角,胳膊柱柱在沙發上,垂著頭,另一隻手對莊禾勾了勾。
“過來。”
他的聲線低沉暗啞,帶著男人獨有的性感和魅力。
莊禾坐在地上眼珠轉了轉,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還在生氣,於是伸著脖子想看清楚他得神情。
等了半天不見她過來,賀久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她,只見她抻著脖子傻呆呆的等著眼睛看著他。
賀久被她這副傻樣子氣樂了,他舔了舔嘴角,危險的挑眉道:
“過來啊!”
莊禾聽到他再次催促不敢再猶豫,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朝著他挪了過去。
賀久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莊禾識趣的坐到了他身邊,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等待家長的責駡。
賀久無奈的看著她,心裡不禁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還這麼怕他?
想到這他再次歎了口氣,他伸出手想擼擼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誰知道手剛一抬起來就被她緊緊的抱住了,連哭帶嚎的開口道:
“大佬我錯了,我不應該提起以前的事惹你生氣,不過你要相信我的真心,我只喜歡你一個人的,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賀久狹長的眸子微挑,黑眸中染上了些許笑意,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卻還是沒有止住上揚的嘴角。
“哦,是嗎?”
莊禾努力點頭:“是是是,我最喜歡你了。”她抬起頭看向賀久的臉,嬌嗔道:“所以你別生氣了,我發誓下次再見到賀子彥那個王八蛋一定繞路走!”
賀久點頭,還不忘拍了拍莊禾的頭頂:“真乖。”
莊禾嗚咽一聲直接縮進他懷裡。
總算混過去了——
莊禾止不住鬆了口氣,不過賀子彥那個辣雞她算是記住他了,惹了禍就跑,還他媽男主呢,怎麼當上去的?送禮了吧?
————
日子還得照樣過,別墅的生活對莊禾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有吃有喝有賀久,無聊時候還可以聽聽歌玩玩遊戲,最不舒心的大概就是三天兩頭跑一趟的賀子彥和白安楊。
自打上次的事情過後他們兩個人隔三差五就會來敲敲門,為的就是要見一見莊父和莊瑞。
“我說過白安楊你想見隨時都可以,我又不攔著你你幹嘛非得那麼強呢?”
莊禾無奈的攤攤手,對面的白安楊大概也是已經知道了賀久對她無害了,於是大著膽子走到莊禾身邊,表情冷淡的開口道:
“我答應了阿姨會帶她一起,這也算是我還她這些年照顧我的人情,還請你通融一下。”
莊禾看了一眼坐在泳池邊看書的賀久,賀久似乎有感應一般抬起頭沖著她微微一笑,莊禾也回之一笑,氣氛十分溫馨。
回過頭見賀子彥和白安楊都看著自己莊禾臉色微紅,隨後開口道:
“那請你轉告莊母,我要在她口中聽到關於我身世的真相。”
白安楊點頭:“她為的就是這件事。”
莊禾聞聲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她沒想到莊母會主動為了這件事露面,於是點了點頭:
“希望你沒騙我。”
白安楊垂眸掩去了眸中那一點點溫度,聲線依舊如常的說到:
“你幫過我我記得,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莊禾聞聲淡淡一笑:“那件事不用太放在心上,當時我也不全是為了你,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當時她以為賀久喜歡白安楊,所以才會就她,所以說這個人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她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實在不想再跟賀子彥他們倆扯上關係。
第二天一早莊母和白安楊如約而至,這次她們沒有被帶到地下,而是莊父和莊瑞被帶到了樓上的某個特殊定制的房間。
一如上次那般,他們二人分別被鎖在椅子上,莊父的神情萎靡,鬍子拉碴,頭髮斑白亂糟糟的,一點也沒有了當初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而莊瑞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每天都被心裡那道坎折磨著,吃不好睡不好,這才沒幾天人已經瘦成了皮包骨,臉色蠟黃,沒一點精神氣。
莊母跟在白安楊身後來到別墅,在見到莊禾那一刻她神色慌亂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眼巴巴的望著莊禾,輕聲呢喃道:
“禾禾……”
莊禾假裝未聞,轉過身帶著他們上了樓:“都在樓上,上來吧。”
看到這個情景莊母眸色一暗,她早該想的,只是沒想到當想法真是發生後她還是覺得天崩地裂。
她強忍住淚水跟在莊禾身後一起上了樓。
樓上的房間很平常,推開門看到那二人的瞬間,門外的三個人都十分驚訝,進了屋子莊母先跑到莊瑞身邊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心疼的抱著他痛哭流涕。
莊父看到白安楊的那一刻以為自己要獲救了,激動的扯著手腳沖著白安楊大聲吼道:
“安楊啊,爸爸的好女兒你是來救爸爸的對不對?”
白安楊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他,這時莊母也緩過神,她走到莊父身邊一巴掌拍在他得臉上,打的他瞬間暈頭轉向,半天才緩過勁兒。
“陳佳倩你幹嘛?你是不是瘋了?”
莊母冷笑:“對啊,我是瘋了,在拿到那張DNA的單子時候就瘋了。”
莊父一聽檢測單當即熄了聲,莊母卻瞬間發火:
“說話呀,你怎麼不問我誰的檢測單?”
莊父聞言抬著頭看著她,想裝傻,於是順著她的話問到:“什麼檢測單,誰的?”
莊母聞言隨手又是一巴掌,緊接著厲聲到:“就是你和那個賤人聯起手一起對付我作假的那一張。”
白安楊在聽到自己母親被罵的那一刻雙手緊握成拳,眸中浮現滿滿的恨意,卻忍住了沒有開口。
“你們為了讓我接受白安楊特地製造了一張假的檢測單,讓我以為你們當年合起火來換了我的女兒,莊志森你對得起我嗎?”
莊志森這會也不再裝傻了,被莊母打這兩巴掌早已讓他怒不可解,於是他冷哼道:
“我有跟你說過一句她是你的女兒嗎?還不是你自己笨,生性多疑,別把什麼事情都推到我頭上,這麼多年來一直針對莊禾的可是你自己。”
莊母聞言不禁後退幾步,她忐忑的看向莊禾,只見莊禾全程冷著臉跟個局外人一樣,絲毫沒有一點波動。
見此她心中更加痛苦。
這可是她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她還記得她當初是多麼乖巧伶俐,她也記得她後來被她們逼得有多瘋狂。
“當初全世界都反對我跟你在一起,你說你能給我幸福,你會讓我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莊母失聲痛哭:“莊志森,如果沒有我沒有我們家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全家人恭迎你,捧著你,你卻千方百計的設計我,設計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還有人性嗎?”
莊志森聞言瞬間暴怒:“你給我住嘴!”
他得神情激動,全身顫抖著,紅著眼睛沖著莊母吼道:
“你們家誰瞧得起過我?不就是覺得我是個窮小子嗎?把我當成乞丐,看我笑話。不僅如此還有你,是你把白靜從我身邊弄走,你不是想跟我結婚嗎,好啊,我就跟你結,你還不滿意嗎?”
莊母已經說不出話,她看著莊志森這張熟悉的臉,一切過往的點點滴滴都已經在心裡成為了泡影,隨著太陽升起一切的一切全部蒸發消散。
“那你跟白靜呢?你愛她嗎?”
到了這一刻莊志森也看明白了,她們根本就不是救自己出去的,於是也就放棄了求生的意念,靠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失望透頂的莊母咧嘴一笑:
“曾經愛過,但是從她離開我那一刻開始剩下的就全是不甘了,我跟她結婚前就在一起了,只不過她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也不能幫我完成夢想。”
他說的十分的坦然,完全沒有一點做了壞事後的不安和難過,就像理所應當一樣自然而然。
莊母再也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接一巴掌,直到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氣才堪堪停了下來。
“莊志森我陳佳倩這輩子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別以為你偷吃我不知道,我不僅知道我還有足夠的證據,等我出去後我就會找律師起訴離婚,就算你死我也要在你葬禮上宣讀離婚手續。”
說著她轉身走了出去,臨出去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莊禾,眸中滿滿的都是內疚和歉意。
莊禾頭也沒回的開口:“你不用對我說任何一句解釋的話,因為你生出來的莊禾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這句話聽在讓人眼裡只以為莊禾終是記恨著莊母,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更不知道那個莊禾曾經有多麼無助和絕望。
待莊母離開後白安楊上前一步,走到莊志森面前,莊志森只冷眼看著她:
“沒用的東西,我為了你跟所有人作對,你竟然就這麼回報我,我落魄了你就當我沒用了不在乎了是不是?”
白安楊冷冰冰的看著他,對他問到:“我母親的骨灰在哪裡?”
莊志森笑出聲,有恃無恐到:“我知道你有能耐,你把我弄出去,只要我出去了你母親的骨灰我立馬就給你。”
白安楊垂眸看著他再次問到:“我問你我母親的骨灰在哪裡?”
莊志森也收了笑容,面容扭曲,活脫脫一個老變/態,他挑著下巴對她威脅到:
“我說了你救我出去我就給你。”
白安楊聞聲對他冷冷一笑:“我救不了你,不過我覺得我殺了你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莊志森沒有想到白安楊會如此冷血,他驚恐的望著她,蹙眉道:
“你怎麼敢……我為了你……”
白安楊突然打斷他:“你全是為了你自己,當初因為不甘心所以在結婚後還去招惹我媽媽,生了我之後你就消失不見,到後來接我回不去還不是因為我好操控讓我成為你的棋子?”
她哪裡不明白,她比誰都懂,從小到大她戰戰兢兢的過著每一天,莊志森對她確實很好,但他得好卻建立在自己給他帶來的利益上。
“你給不給我?”
最後一次詢問。
莊志森知道自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他頹然一笑,流著淚開口道:
“在你們曾經住過的社區旁邊的墓地裡,沒有名字,你問管理人員就知道了。”
白安楊不禁懊惱,找了那麼久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莊志森說完看向莊禾,冷笑著問到:“是不是該到你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
莊禾眸色暗沉,看著莊父的眸子似夾帶著冰刃,面色隱忍,她淡淡的開口: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話說。我已經報警了,下午員警就會來你們,做好準備。”
莊志森聞言突地一笑:“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這麼點事關不了我多久,等我出去又是一番天地。”
莊禾嗤笑一聲,看著他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樣:
“莊老先生不會還以為員警追究的就只是綁架這件事吧。”
這話一出莊志森先懵了,他詫異的看著莊禾反應不過來,反問道: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
莊禾抓了抓頭髮,靠著牆壁莞爾一笑:“忘了告訴你,你被抓之後你們公司倒閉破產了,之後又扯出一大串經濟案件,每一件金額都高達千萬,所以莊老先生,恐怕這一進去不到閉眼您恐怕是出不來了。”
說完莊禾和白安楊一起從屋內走了出去來,下樓後莊禾才發現原來莊母並沒有離開。
她並沒有理會,剛想從她身邊略過就被莊母一把拉住了胳膊。
莊禾皺著眉回頭看她,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放手。”
莊母含著淚拉著她,還不說話先跪在了地上:
“禾禾媽媽知道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媽媽今天就是想求求你能不能放了你哥哥?”
莊禾冷眼看著她,身上完全沒了往日的陽光活潑,有的只是一腔化不開的怨念:
“我憑什麼放了他?憑他恨我還是憑他想跟人合作殺了我?”
莊母喏喏的低語:“禾禾……他不是故意的……”
莊禾直接笑出聲來:“您這想法有意思,他無心的都差點讓我死了幾回,如果有心我是不是早就化成灰了?”
莊母啞然,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莊禾這會兒也忍不住,眼淚說著臉頰滑落,她看著莊母那卑微的神情一把將身旁的花瓶砸落。
巨大的聲音嚇得莊母瑟縮一下,她驚恐的看著發了瘋的莊禾。
“都是你的孩子,當初你真對我我不管也懶得提起,可是現在都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什麼你還是偏心?他的命就比我的命值錢是不是?我活該被所有人厭棄被所有人拋棄對不對?”
莊母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一邊爬一邊去拉莊禾的手:
“禾禾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笨……對不起!”
莊禾哪裡聽得進去,仿佛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一連串砸了手邊一排擺飾,碎片刺進手心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滾,都給我滾!”
賀久聞聲趕緊從書房趕了出來,看到渾身是血的莊禾一瞬間眼睛赤紅著就沖了過來,拉過她受傷的手看到插在手中的碎片心臟差點停了。
他憤怒的看向愣神的莊母,咬著牙厲聲到:
“還不走讓我把你扔出去嗎?”
莊母聞言才反應過來,連忙爬起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見人離開了賀久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抱著莊禾回到臥室,把她放到床邊自己去翻箱倒櫃找急救箱,順便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他簡單的給莊禾把碎片拔了出來止了血,等醫生來後又重新給她消了毒上了藥,然後包紮好。
做這一切的的時候莊禾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眼睛呆滯的望著前方,身體微微顫抖著,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哀愁。
看著她這副模樣賀久心裡一怔,有種說不出來的慌張,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吻著她額頭安慰道:
“別想了,什麼都別想了,你若不想見以後我們都不見他們,好嗎?”
莊禾沒有回應,死氣沉沉的望著門口出神。
“他們怎麼都不去死呢?憑什麼死的是我……”
她的話語間平淡的就像在聊家常,但說出的話卻讓賀久從心底到頭髮尖涼的透透的。
“乖,什麼都不要想,睡一覺,睡醒了就什麼都忘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再發抖,心臟更是跳的沒有了規律,他不敢深想,抱著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莊禾倒到床上,像往常一樣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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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色濛濛亮時莊禾就睜開了眼睛,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環著她的手臂還是一如既往的緊,她動了動想換個姿勢。
只是沒想到剛一動賀久就睜開了眼睛,慌亂的看向她,眼神裡帶著濃濃的不安。
“我吵醒你了嗎?”
她的聲音甜軟,杏眸彎成兩道月牙,即使天色還有些暗,賀久還是看到了她眸中星星點點的光。
“沒有,早就醒了。”
說著他再次抱緊莊禾,像失而復得的寶貝,一刻也不敢撒手,只想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消失。
莊禾發現了他得異樣,有些迷茫的拍著他得後背詢問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賀久將頭埋在她發間,聞著那熟悉的香甜點了點頭,悶聲道:“嗯,都過去了。”
二人相擁著躺到了天亮,洗漱的時候賀久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殷奧打來的,電話一接起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二少甄洪派人聯繫我們說想跟您見一面。”
賀久聞言面色當即沉了下來,為了這一刻他部署了太久,等了太久,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把這只老狐狸等出來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挑眉到:“答應他。”
殷奧領命。
掛了電話賀久轉過身看到了背後正在擦頭髮的莊禾,他微微一笑:
“怎麼沒吹頭髮就出來了,容易著涼。”
莊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天氣熱不想吹,一會兒就幹了。”
說完她又看向他,詢問道:
“你要出去嗎?”
賀久點頭,拉著她走到梳粧檯前坐下,自己走到衛生間取出吹風機走到她身後,動作嫺熟的給她吹起了頭髮。
“有可能會出去,怎麼你想跟著?”
莊禾從鏡子看著他,有些興奮的彎著眸疑惑道:
“不會打擾到你嗎?”
賀久溫柔一笑,神色柔情到溺人,看著鏡子裡剛洗過澡神清氣爽的莊禾,繾綣的開口道:
“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安心。”
二人在鏡中對視,眸中深情不言而喻。
雖然穿越到這裡很孤單很無助,還有那麼多極品家人讓她十分苦惱,不過能遇到賀久她覺得這輩子真的值了。
自己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不然為什麼會遇到一個這麼會說情話的男人?
“大佬不如我幫你把你身邊那些惡靈收了吧?”
這件事在山洞裡時她就想過,只是礙於沒有工具,現在出來了身體也養好了,做這件事很順手了。
只是沒想到賀久竟然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