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許輕舟昨晚沒怎麼休息好,因為只要一閉眼,腦海裡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跳出來,其驚悚程度可以直逼日本恐怖片。
於是就這樣閉眼睜眼,閉眼睜眼,無限迴圈了一晚上,等到快天微微亮時,才稍微有點睡意,誰知道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被方祺吵醒,睜開眼睛完全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睡眼惺忪的聽著方祺的口令洗漱完了,大腦都還沒運轉過來,迷迷糊糊的出了寢室樓,直到被鑽進衣領的涼風刺激了一下,整個人冷的一哆嗦,渾身起雞皮疙瘩,才有點意識。
清醒過來,許輕舟抱著手臂搓了搓,等到身體感覺到暖意,又反手把外套的帽子扣在頭上,將拉鍊拉倒最頂上,慢慢悠悠的跟在路謙後面,耷拉著眼皮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都是和他一樣萎靡不振一看就是沒睡醒的學生。
一堆人從寢室樓裡沖出來,就跟釜山行裡面的喪屍一樣,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踉踉蹌蹌的跟著前方的大部隊,半眯著雙眼,仰著腦袋,手腳機械的運動著,一眼過去密密麻麻都是人頭,配著黔州早上的霧氣,像是群魔出山一樣,莫名覺得滲人可怕。
跑早操這種事對於許輕舟他們男生而言還好,隨便擦一下臉漱漱口,在男生當中已經算是很愛乾淨的了,懶一點的直接穿著睡衣拖鞋,臉不洗口不漱的出來跑步,也不怕別人眼光,端的就是一個灑脫不羈隨心所在。
但是以上這些行為,對於女生來說可是要了老命的存在,為了將睡眠和形象兼得,各個也是嘔心瀝血,費盡心機,帽子圍巾長領衫統統拿出來,包的那叫一個嚴實,這樣一出門別說看你畫沒化妝漂不漂亮了,能隔著這層裝備認出來來的,那都對你是真愛了。
許輕舟在塑膠跑道上小跑著,就看到幾個裹的跟古埃及木乃伊一樣,只剩下兩個眼睛的妹子從他面前過去,大清早就讓他看見這麼驚悚的畫面,讓他不由得心一驚,屏住呼吸瞧著這面前倆“木乃伊”。
兩姑娘不知道許輕舟在想什麼,只是瞧著許才子癡癡看著她們,羞噠噠望過來,視線一和許輕舟撞上,裹在圍巾下臉通紅,急忙收回視線跑遠了。
等她們走遠了許輕舟才甚是疑惑的問身旁的路謙,“你說,她們包的這麼嚴實,連鼻子嘴巴都給遮住,怎麼呼吸啊,不難受嗎?”
路謙順著他視線望過去,看見了那幾個木乃伊,自然也就明白許輕舟問的是什麼意思,稍加思索就回了一句,“對於她們來說,悶死比熟人見到自己沒化妝,從而氣死的下場要來的好很多,前者只是身體的死亡,後者就是靈魂加身體的雙重滅亡。”
許輕舟一聽感覺很是有道理,一臉恍然大悟。
跟餘免走在後面的方祺見他倆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直接一個衝刺加快了速度跳到許輕舟背上,許輕舟毫無防備就被方祺一個泰山壓頂,往前踉蹌了幾步急忙扶住路謙的手臂保持穩定,要不然險些就和大地做了一個親密接觸,穩住身體後隨即轉頭瞪著方祺道:“吾待卿不薄,卻不知爾等狼子野心,竟欲謀殺本王。”
方祺懶得搭理他,直接抬手將許輕舟頭扭回去前方擺正,笑眯眯問路謙:“你們剛在說啥呢?說來聽聽啊。”
路謙正低著頭把許輕舟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掰開,聽見方祺詢問也沒抬頭直接回答道:“輕舟剛剛問我悶死和醜死,女生會選擇那個死法?”
方祺癟癟嘴從許輕舟背上跳下來站直看著他倆,略感可惜的說:“這是什麼問題?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們再說昨天辯論賽呢!”
許輕舟今天的精神萎靡,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昨天被那篇帖子搞得有點心理陰影,這還沒從陰影裡走出來,猛一聽到辯論賽三個字,大腦一空身體一愣,就讓路謙抓到機會把手臂抽了回去。
他也不計較這事,只是還沒等路謙說話,突然就加快了速度由慢跑變成了小跑,不一會兒就和方祺他們隔了一段距離。
路謙一邊揉著被許輕舟捏痛的手臂,一邊看著前面那明顯像是落荒而逃得某人,對方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解的問:“什麼辯論賽?昨天我們學校和上北那個友誼賽嗎?是發生什麼大新聞了嗎?”
“你居然不知道?”方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問,“這事都鬧翻天了,你居然不知道?”
餘免趕上來,聽到這裡直接從後面對著方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一臉你是傻子的表情對方祺說:“你是不是今天又沒給你智商充錢啊!昨天周末路謙回家了沒在寢室,今天一大清早才回來的你忘了。”
方祺腦袋被拍了一巴掌心裡有點不爽,估摸著力度暗自蓄力朝著身後一肘拐過去,耳邊聽見餘免痛的倒吸氣的聲音,這才滿意起來。
“我知道他今天早上才來的,還是我給他開的門好吧!我驚訝的是路謙不是一向自稱耳聽八方眼關六路,白黑兩道通吃的人才,之前才子被告白那些帖子不都是他第一個發現的嗎,怎麼會連昨天那麼大的新聞都不知道。”
餘免揉著肚子,疼的眉毛都皺起來,聽到方祺的形容,也不氣剛剛被偷襲的事了,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盯著方祺一臉天真無邪的臉蛋。
“哦,我的小寶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之前那些告白貼都是女生髮的,危險係數直逼五星等級,這一不注意就讓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有機可乘,路謙當然著急了,畢竟他對......”
“餘免。”
餘免話沒說完,就被路謙打斷了,他聽見路謙的聲音自覺自己說的有點多了,,立馬閉上嘴,抬眼,就瞥見前方投過來一抹充滿警告的目光,知道自己好友說一不二的性格,攤著雙手慫了慫了肩做了個無辜狀,也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只是沖人笑了笑。
“餘免你說啊,路謙他咋了?”方祺見餘免說到一半,疑惑的追問餘免。
路謙生怕方祺打破沙鍋問到底,一個健步插進兩人中間,輕聲詢問,“方祺,來你給我說說辯論賽怎麼了?是輕舟的事嗎?我昨天家裡出了點事,也沒來得及問比賽結果,是比賽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
方祺本就是大腦缺根弦的主兒,被路謙一打斷也不繼續追問餘免後面沒說完的是什麼,直接就把路謙問他的問題挨個回答了。
“可不就是發生了大事嗎,要不說才子就是才子,第一次參加辯論賽就搞了個這麼大的新聞,昨天那場比賽直接破了下南歷史比賽觀看人數最多的記錄。”
路謙伸手將鏡框往上推了推,語氣平靜的說:“意料之中,畢竟才子在下南名聲響,有迷妹迷弟不足為奇。”
“這次不一樣,”方祺繼續道,“這次還有一部分人是沖著顧堯來的。”
“顧堯?”路謙將這名字在大腦裡流覽了一遍,才將這名字和大腦裡的資料對上號,不確定的說,“上北那個顧堯?”
方祺拿到比賽名單的時候是星期天,那個時候他已經回家了自然就不知道顧堯也參加了辯論賽,因此乍一聽到顧堯的名字還是有些驚訝的。
“對對對,除了他還能有誰。”
路謙笑了笑不予置否。
“路謙我給你說,昨天比賽也不知道是誰想的主題,跟下南以往的風格相差甚遠,居然是愛情和性是否有關,本來大家舉舉例子說說資料什麼的就行了,誰知道顧堯這人不按常理出牌,竟搞一些歪門邪道的野路子,當著幾百人的面就調戲才子,還給才子告白意圖公然約炮,你說這人是不是太可恨了,真當我們下南沒人啊,信不信我們下南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他。”
“他給輕舟告白?”路謙眉頭皺了一下,方祺說的那些他沒注意聽,只是抓住了這個重點。
餘免見狀一把將方祺扯到自己身邊,笑眯眯對路謙解釋:“別聽方祺瞎說,顧堯是給全下南得參賽人員告白,不單單只有小舟子,他告白的人可多了去,各個都有份。”
方祺摸著鼻子覺得自己好像說的很容易讓人誤解,也訕訕的說:“雖然他說了要睡咱們家舟兒,但是他也說了要睡哲學系那個邱居生啊,這樣算起來,顧堯這人估計是想在下南開個後宮,可憐我們家舟兒清清白白就入了宮做了那個狗賊的妃子,太慘了,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啊。”
餘免看了看左邊笑的越來越燦爛的路謙,又看了看右邊這個還沉浸在自己故事世界裡,不知道已經命懸一線的二貨,感覺壓力甚大。在局面還沒有變的更加詭異之前,他攬住方祺肩膀也不等對方同意就把他拖走。
“等等,去哪兒?我還沒和路謙說完話呢!”
“你可他媽閉嘴吧,不看看幾點了,等會人學生會簽到的走了,你就等著明年和大一新生補跑吧!”
路謙盯著倆人的背影,將滑落在鼻樑的眼鏡扶正,眯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發了一會呆就繼續朝著前面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堯:聽說你給我安排了情敵【塞紅包】明白了嗎?
帥氣的作者:【狗腿笑】明白明白。
路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