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純情二哈攻x心機腹黑受
江征和齊言從高一就在一個班, 就連分班後也依舊在一塊兒, 本來這種緣分是很容易成為朋友, 但事實卻與之相反。
當同學的一年中,他倆說過最多的得話,就是“江征, 你又遲到了,放學到你掃地。”再加江征的一句“臥槽,又是我一個人。”
除此之外, 再無其他。
所以當高二分班時,江征看到坐在床邊的某人時,頓了頓腳步,隨後若無其事的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等待新的副本開啟。
以齊言這種寄託了眾多老師希望考清華的好苗子, 工作能力突出,話不多,又能幹,毫無疑問,自然當選了班長。
除了換了一些同學,其他發展模式, 和高一不盡相同, 讓江征覺得挺沒意思的,依舊我行我素, 能偷懶絕對不看書。
就在江征覺得齊言未來對自己而言,估計也只是自己印象中的朋友之一時, 命運的軌跡開始變動,悄聲無息,推動兩人被迫順著發展前進。
改變他倆生命軌道的那天,是一個黃昏,那天的天空被晚霞印紅了半邊天,美麗奪目,誘人沉淪,充滿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感,來往的行人,無一不拿出手機,記錄這一刻的美。
江征抬起頭看了一眼,癟了癟嘴,不明白這紅的跟猴子屁股的景色有啥好看的,不悅的翻了個白眼,隨後繼續彎腰打擾自己班級的清潔區。
他們班主任就是高一的那個,姓範,雖說四十多歲了,卻依舊溫柔漂亮,最重要的是教學品質良好,很得班上同學喜歡。
就連又皮又跳的江征,在她面前都能乖的跟個好學生似的,唯一讓江征不滿意的是,范老師定的誰遲到誰打擾衛生的規矩。
作為一個晚上不睡白天不醒星人,他對於床和被子的熱愛,真誠而又真摯,絲毫沒有半點假。
因此開學一個多月,江征已經包了高二一班的大部分衛生打掃,真正是成全別人,犧牲自己。
劃分給一班的清潔區不大,就半個羽毛球場地的大小,但是一個人掃依舊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更何況這地在學校最角落,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迎春花,春天一到,繁花盛開,吸引了許多學生的目光,尤其是女同學,都紛紛跑過來拍照。
可是一到秋天,就剩下綠葉,這上面的枯葉子被微風一吹,輕輕飄落在地上,看起來好不淒涼。
江征回過身,看到剛剛打掃乾淨的地面,沒過一分鐘,又掉落了幾片落葉,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四周。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就連一旁的籃球場得聲音都小了許多,顯然是走了不少學生,他抬頭看了看四樓的教師辦公室,裡面昏暗的燈光已經熄滅,傳達出沒有人在的資訊。
江征挑了挑眉,立馬把手裡的掃帚扔在地方,打算先去廁所撒泡尿,抽根煙,剩下的等回來再說。
解決完生理和心理的問題後,他慢慢悠悠的回到清潔區,剛把掃帚拿到手上正彎腰,就聽到迎春花花叢背後,傳來了腳步聲,這附近風景不錯,又比較偏僻,平日裡也經常有小情侶過來約會,因此江征也沒好奇,見怪不怪。
男生的聲音很激烈,不停的在說些什麼,離得遠了,被沙沙的風聲打亂,江征也沒聽的太過於清楚,看了一眼越來越暗的天空,覺得還是趕快打掃完,早點回家好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突然出聲了:“你有話就說,別說一堆廢話,不說我就走了。”
這聲音輕輕柔柔,甚至帶著笑意,像春天的風,沁人心脾。
而江征聽到這聲音時,愣了一愣,覺得很是耳熟,不過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皺了皺眉,十分困惑。
困惑沒多久,言辭激烈的那個男生就解決了他心中的疑問,“齊言,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了,咱們這種人是不會有好的未來的,你除了和我在一起,別無選擇。”
聽到這個名字時,江征心裡一激靈,一下子就驚訝起來,雖說沒見到人,但是已經有百分之五十相信這個“齊言”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
齊言聽完這番話,癡癡的笑了起來,聲音伴隨著微風,清脆動聽,“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咱們可不一樣,要是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是委屈自己,更何況我又不喜歡你。”
對面那個男生可能被這番話激怒了,語氣也多了幾分不悅和火氣,“那你就不怕我把這事說出去,讓全校都知道你是個同性戀,讓你這輩子都爛成一灘泥,聲名狼藉。”
江征靠的近了些,也被男生口中的怒意驚到了,覺得果然古人說的,得不到那就毀掉,都是真理,古人誠不欺我。
本以為齊言會被嚇到,但是出乎人意料,他笑的更加開心了,開心到江征隔的這麼遠,都能聽到他胸腔震動的聲音。
“你錄音了嗎?”
男生沒料想到他會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那你用什麼威脅我,你覺得你說出去,學校裡的老師是信你還是信我?我要是你,威脅人之前一定先把證據準備好,不至於處於被動,嘖,真傻!”
江征聽到這個回答,心中了然,齊言是出了名的好學生,不惹事有能力,那男生只要一說出口,無論真假,老師們都會第一時間相信齊言。
如果再加上齊言打死不承認,那這事毫無疑問那男生必輸,估計還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樣想到的不止江征,還有剛剛那個男生,以至於他平靜了下來,苦笑了一聲,不甘心的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我努力好嗎?”
第一時間,齊言沒有回答,江征猜想他是在思考,殊不知齊言其實正左右張望,看到某個位置時,勾了勾唇,輕笑道:“我想想啊,我覺得,我喜歡江征那樣的……”
後面的,江征沒聽完,背上包,騎上車,頓時落荒而逃,他心跳的很快,“撲通撲通”的,像是要從嘴裡跳出來。
一路狂奔回到家,直接一頭紮進了房間,連連喝了一瓶水,這才舒服了些,但是心跳的頻率依舊快速。
只要一有好轉,大腦中就會浮現齊言輕柔聲音,帶著笑意說“我喜歡江征那樣的,”聲音,緊接著心跳又會加速起來。
江征家境好,長的帥,在過去的時間裡,從男女關係開始懵懂,不乏有給他表白的女生,日日月月,舟舟年年,從未缺少過,但是他卻從未接受,也從未像今天這般,有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生沒有一點扭捏,大方說出喜歡自己,更何況那人是齊言,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不出噁心,也說不上喜歡,讓人心中莫名其妙的。
他只能不停安慰自己,將這一切歸屬於心中的虛榮感,有什麼比一個各方面都不比你差的男生,說喜歡你,還來的更加驕傲自豪。
重複自我安慰了幾次,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果然好了許多,平靜下來,江征這才想起,那片還沒打掃完的清潔區,頓時生無可戀起來,做好了明天去被范老師痛駡一頓的準備。
由於半夜,他夢裡都是齊言的聲音,擾的他頭疼,後面乾脆不睡了,睜開眼一覺到天亮,等天亮的洗漱吃完早餐,這才和江微一前一後出了家門。
家裡有司機,但兄妹倆堅持自己上下課,沒讓接送,父母想著培養獨立性,也就沒反對。
江微比江征小三歲,今年在十七中讀初二,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她看著她哥這副模樣,好奇問道:“哥,你咋了?”
“嗯?”
“你咋像電視裡被狐狸精吸幹精氣的屍體啊,印堂發黑,臉色發白,無精打采的。”
這話一出,江征直接給了自己妹妹一個大白眼。
到學校時,沒有遲到的江征讓許多人感到驚訝,但本人沒有卻十分自然,滿腦子都在想要是一會早自習,范老師問他昨天怎麼沒打掃完就走,他該怎麼說。
想了半天沒有一點思緒,索性順其自然了。
後面發生的事,卻讓江征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意料之中的痛駡沒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番誇獎,說自己昨天的打掃十分乾淨,今天又沒有遲到,非常值得鼓勵。
江征雲裡夢裡的,一頭霧水的接受了這番誇獎,坐下後再三回憶,更加確定以及昨天沒打掃乾淨,於是這事被他成為了懸案,也許就像江微說的吧,自己被狐狸精吸幹了精氣,於是她就幫自己打掃了清潔區,有得有失。
本以為這事這是他和齊言之間的一個插曲,可是後面的越發在意,越發關注,越發動心,甚至為了他可以和整個班級抗爭,當十分在意某個人開始,一切有關愛情的產生便已經註定了。
他們的在一起時理所當然,被迫分開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我們都還小,沒有能力為對方撐起前行道路中的所有風雨和荊棘。
江征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齊言時,那時陽光明媚的午後,站在一眾來報導新生中,整個人發著光的齊言格外引人注目,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命運的齒輪便已經轉動起來。
齊言聽到這話時,正靠在江征肩膀,只是笑了笑,語氣淡淡的告訴江征,他第一次見到江征的時候,比江征的第一次還要久,但卻又好似昨天,無論遠近,沒變的是這份心意。
語音剛落,江征便不停追問,最終卻得到齊言一個神神秘秘的笑容。
這個問題便一直沒有答案。
等到多年後,他們都變得更加堅強成熟,互相能為對方撐起一片天的時候,屬於他們的生活,又將是另一種故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