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顧堯接到許輕舟電話的時候, 正在讓楊非幫他擦藥, 他身上傷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後背那裡得淤青還沒消,只能用紅花油慢慢塗抹。
韓承家和程一度是一個社團的,今天社團臨時有事, 去開會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之前都是他倆輪流幫忙的, 但是今天沒辦法,顧堯只能麻煩楊非了。
但是楊非這人,除了對程一度的事有點耐心以外,對其他的事, 都是滿滿的不耐煩, 巴不得趕快弄完就走,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一點留情,活像盲人按摩一樣,沒有點準頭,疼的顧堯齜牙咧嘴的。
“嘶,楊非, 你就不能輕點嘛, 這是人皮,不是豬皮。”
楊非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 接著往自己手上倒了一點藥油,“啪!”一下, 又給拍顧堯背上了,果然引起了他又一陣慘叫。
隨後好像沒想到這聲音,格外淡定正常的問:“你這傷咋來的啊?”
顧堯在寢室經常洗完澡光膀子,自然是藏不住,因此聽到楊非這麼一問,有點心虛,支支吾吾道:“不是給你們說過了嗎,放假的時候遇到搶劫的,拿了錢還嫉妒我的帥氣,就把我打了一頓。”
“呵呵。”
後者冷笑一聲明顯不信。
顧大神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那段蹩腳的演技,再加上破綻百出的謊言,騙騙程一度韓承家這倆二百五還行,騙楊非那就是做夢,這人就是個修煉千年的人精,黑著呢。
楊非瞧見他這一言不發的樣子,也沒在意,繼續道:“我瞅了一眼,你這傷棍子打的吧,打的亂七八糟的,痕跡時輕時重,力度不勻,一看就是新手,能讓你不還手任打的人沒幾個,所以,是你爸打的對嗎。”
這話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楊非話裡的語氣卻很肯定,像是料定了自己猜想。
也沒等顧堯反駁或者點頭,繼續道:“你爸大一開學的時候我見過,一看就是個疼老婆疼兒子的,你又給他長臉,估計連句狠話都沒對你說過,能讓他下手打你,肯定得是個大事啊,我猜猜,你出櫃了。”
顧堯:“……”
“看你表情,我猜對了,你真出櫃了啊。”
後者白了他兩眼,沒好氣道:“你別給程一度說,那貨嘴巴不管事,包不住話,說不準一轉頭就給許輕舟說了。”
楊非嗤笑了一聲,無所謂的說:“放心,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楊非看起來溫文儒雅,其實狂的一批,最不屑背後說人八卦這種事,因此聽到他這說,顧堯松了一口氣,明白這秘密算是保住了,索性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紅花油自己擦。
不用做事,楊非也樂的輕鬆,從桌上抽出一張濕巾慢悠悠擦手,靠在顧堯桌前,揚了揚下巴,八卦道:“你咋突然想到要給你爸媽說啊,就不能緩緩,急啥呢。”
“那你當年幹嘛非得給你爸媽說,就不能緩緩,等高考畢業了,去大學了再說嗎。”
“咱們這不一樣,”楊非想都不想就反駁,“我那是青春期,年少不知事,做事衝動,你老現在是青春期嗎。”
顧堯對他這番言論嗤之以鼻孔,回了一個中指,並不想多說一句話。
而楊非還是好奇,不停追問,“和我說說唄,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你這把自己後路給斷了,就不怕許輕舟玩夠了,拍拍屁股走人。”
這話說得很拉仇恨,惹的顧堯瞪了楊非兩眼,隨後偏過頭背對著他,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我問你話呢,你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一邊問,楊非還一邊抬腳踹了顧堯的椅子幾下。
後者被吵的不行,轉過頭,剛準備開口說幾句,就聽見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許輕舟打來的,對著楊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楊非離的近,自然看到了來電顯示,心知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癖好,聳聳肩,很是知情識趣的走開了。
等到楊非走開,顧堯才著急的按下接聽鍵,還沒出聲,就聽到電話裡傳出許才子清冷卻帶著一點委屈的聲音,留下一句“我晚上不回來了”,就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楊非搖了搖頭,隨即繼續看書。
剛剛進入三月,氣溫雖說有了小幅度的上漲,但是依舊是冷的,風呼呼的打在玻璃窗上,還是讓人禁不住顫抖了幾分。
顧堯心裡著急,給司機師傅加了錢,愣是把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縮短到四十分鐘,他到下南後門的時候,周圍只有零星幾個附近的居民,三五成群的在幾個小攤位上吃東西。
油煙味和劃拳聲,讓這片安靜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熱鬧,到比白天時有了人氣。
他在四周張望,終於在一個休閒椅旁看到縮成一團的許輕舟。
許才子平時都是一副清高狂傲的樣子,用盡全力維持自己穩重冷靜的人設,從來沒示弱過,性子又硬,一點都不服輸,最是怕比別人差那麼一丁半點,有啥困難都自己一個人扛著,絲毫不露怯。
因此,當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縮在一起,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埋著腦袋,雙手環抱住自己,整個人顯得弱小無助激起人的保護欲。
從未見過許才子示弱,當看到這副景象,顧堯心臟抽疼起來,連忙跑到他身邊左右查看,怕他身體不舒服,又不敢輕易碰,急的頭上都冒汗了,不停問道:“舟舟,你怎麼了?是不是胃病犯了,那兒不舒服啊,你說句話,是不是很疼,別怕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許輕舟聽見聲音,緩緩抬頭,就看到顧堯半跪在他身邊,滿頭大汗,本來感到莫名其妙,等聽完這一番話,這才反應過來,拉住顧堯手肘解釋,“我沒事,你別急。”
“你別哄我了,沒事你怎麼會蹲在地上,你看你眼睛都紅了,是不是疼哭了。”
許輕舟:“……”
他要怎麼解釋,他蹲在地上是因為等顧堯等累了,本來打算坐在椅子上,但是屁股上帶著傷,剛剛試著坐了一下,那酸爽簡直不要太刺激。
因此只能找個角落站著,後面站累了,腳上發軟,就打算蹲一會兒,誰知道剛蹲下,顧堯就來了。
至於眼睛發紅,不好意思,那是進了沙子,被自己揉的。
以上種種事實,許輕舟是不會說的,太丟臉了,最後他只能站起來,圍著顧堯轉了幾個圈,再三保證自己沒事。
顧堯東摸摸,西摸摸,再三確定,這才放下了心口的那把刀。
這大晚上的,兩人也不打算露宿街頭,找了個看起來乾淨整潔的旅館,開了間房,就進去了。
顧堯還記得許輕舟之前剛和自己做了一下午,身體正難受,在外面又吹了不知道多久的冷風,擔心他感冒,就跟服侍祖宗一樣,伺候他洗澡洗漱。
等這些做完,再幫他擦乾淨滴水的頭髮,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床邊,墊了兩個枕頭,讓他舒舒服服的躺好,這才放心了。
隨後坐在床頭,擦著自己的濕發,也不急也不問,慢慢的等著許輕舟開口,說說今晚都發生了什麼。
許輕舟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偏過頭看著顧堯的側臉,一時之間,不知道先從什麼地方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大腦現在還有一點亂,什麼都還沒理清楚。
眼神在顧堯身上來回轉悠,想了一堆,最後看著他空蕩蕩的手,張了張嘴問道:“我的蛋糕呢?”
顧堯動作一頓,隱約有點動怒,他是在沒想到許輕舟這喜歡瞎逞強的爛脾氣是跟誰學的,自己這擔心的要死,他還能不動聲色,異常淡定的問一句“我的蛋糕呢?”
對此,顧大神也不知道是感歎一句許輕舟過強的心理素質,還是感歎一句自己這擔心過剩,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語氣淡淡的說:“沒買到,晚上十點半,那家店早就關門了。”
“啊,可惜了。”
“呵,是挺可惜的,你大晚上就為了吃個蛋糕,不回寢室,在外面遊蕩,是不是想被風感冒,然後進醫院啊。”
這語氣和顧堯平時嬉笑打趣的調調不同,許輕舟自然知道他是生氣了,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十指無意識握住床單,揉皺成一團。
他打電話是因為想見顧堯,但是,他卻又不想讓自己這些煩心事去打擾顧堯,處物件開心就好,為什麼還要讓對方煩惱自己所煩惱的事呢。
沒聽見回答,顧堯覺得有點意外,側頭看了一眼,就瞧見許輕舟低著頭一副明顯不在狀態內的樣子,更是氣憤。
他就是覺得許輕舟這樣不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瞞著,什麼都自己一個人忍著,一副活在自我世界,無所謂的樣子,倒是顯得自己跟個跳樑小丑一樣,好笑的緊。
顧堯並不貪心,他只是想知道許輕舟在想什麼,在煩什麼,為什麼不開心,僅此而已。
但是兩個人相處,總得有一個人妥協,許輕舟做不了,那自然只能自己退一步。
顧堯想通了,也不打算繼續和他置氣,輕輕歎了口氣,剛準備開口,就聽見許輕舟說話了,“我剛剛和方祺他們說了。”
“嗯?”
“說我們在一起了。”
顧堯一怔,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是知道許輕舟對於和方祺他們友情的在意,即使自己一直和他偷偷摸摸,也沒想過逼著許輕舟為他倆的關係證明。
兩人互相珍視對方,一點也不捨得對方受委屈。
換位思考想了一下,顧堯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他們怎麼說?”
“說了挺多,”許輕舟苦笑了一下,“反正挺尷尬的。”
許輕舟沒提路謙說的那番話,把在寢室裡發生事都給顧堯說了一遍。
顧堯垂著頭,還沒擦乾的發梢滴著水,一點一點,滴落在灰色的T恤上,暈染開來,將衣服的顏色染深,遠遠看去,有一種潑墨山水畫的美感。
他雖然沒在現場,但是從許輕舟形容的話裡可以想到,當時的場景有多麼的混亂,其實也難怪,自己的好兄弟突然彎了,正常人第一時間都會難以接受,更何況裡面還有一個路謙。
僅僅是在朋友間說出來,就已經這麼讓人難以接受了,那要是有一天,許輕舟得父母知道了,他是會像今天一樣,不管不顧的說出來,接著打電話給自己,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等著自己的陪伴,還是會,說分手,瀟灑轉身。
思及至此,顧堯突然開始感到害怕了,害怕許輕舟的膽怯,害怕自己做的一切無用功,害怕他們沒有未來。
他想到剛剛在寢室裡面,楊非說的那句話,要是許輕舟抽身了,自己會怎麼辦。
對啊,自己會怎麼辦。
好像,自己什麼也做不到。
喉嚨有點乾澀瘙癢,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幾口唾沫,濕潤了喉嚨,用帶著些許喑啞的聲音問:“那,那你是怎麼想的。”
許輕舟沒說話。
氣氛突然直接安靜了下來,只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一動不動,時間靜止。
最後依舊是顧堯敗下陣了,他認命的的歎了歎氣,準備找一個別的話題,把這事跳過,剛準備開口,就感覺背上一重。
許輕舟將額頭靠在顧堯背上,遮擋住自己的面容,呼吸透過衣物傳遞給顧堯,讓後者心裡軟的一塌糊塗,連僅有的一點不悅想法都沒了。
“我沒有什麼想法,我不覺得我們在一起是錯的,之前不覺得,現在不覺得,以後也不會覺得。”
兩人離的很近,顧堯甚至能感覺到許輕舟說話時,胸腔那輕微的震動,他不否認許輕舟這番話讓他感動了,勾了勾唇,反身將許輕舟摟進懷裡。
後者伸手圈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顧堯懷裡。
顧堯低頭親了親許輕舟頭頂,剛洗的頭髮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直直往他鼻腔裡鑽,他收緊了雙臂,緩緩開口:“許輕舟,我喜歡你。”
“我知道。”
“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兩人就這麼用著情人之間最親密的姿勢,相擁一夜。
第二天一早,顧堯將許輕舟送到了他的寢室樓下,通過昨晚,他們各自想了很多,也沒有再躲躲閃閃,而是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來,再加上今天是週末,一路過來收穫了許多八卦打量的目光,但是兩人都沒在意,依舊目不斜視。
一直到寢室樓下,顧堯這才不放心道:“要不,我陪你上去吧,你們昨晚那麼尷尬,我跟著上去,也許會好一點。”
許輕舟聞言,好笑的說:“沒事的,我還得和方祺他們相處兩年呢,這事總得解決的,要不然大家鬥不自在,而且你上去說不準更混亂了,得了,你先回去吧。”
“要不然過段時間再說?”
“啥時候說都一樣,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啊,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沒事也給我打電話,知道不。”
“是是是,你快走吧。”
磨蹭好久,顧堯才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許輕舟一直看著,等視線範圍內看不見了,這才進了寢室樓。
他休息了一晚上,身體比昨天好了許多,沒一會兒九到了五樓,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蔥兜裡掏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後,裡面三人動作一致的轉頭望向門口,看到許輕舟時,都愣了愣。
許輕舟把門關上,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先做什麼。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方祺先開口了,笑嘻嘻的招手,“舟兒,你回來了啊。”
順著方祺給的臺階下,許輕舟笑了笑,朝著方祺走過去,回道:“嗯,回來了。”
等走近了他才看到方祺電腦搶開著的,赫然是他之前看過的那個綠油油的晉江網頁。
後者見被發現,很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把電腦合上了。
餘免笑嘻嘻的接過話頭:“才子昨晚在哪兒睡的啊。”
“在學校外面開了個房。”
“和顧堯嗎?”
“……”
路謙一出聲,這種詭異的氣氛更是變的奇怪了。
許輕舟先是怔住,隨後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說完這句話後,寢室裡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餘免眯著眼睛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刻寧靜,“那啥,有點餓了,方祺,走走走,去食堂買早餐。”
被點到名的方祺滿腦子都擔心這兩人打起來,絲毫沒空搭理餘免,聽見他這時候還想到吃東西,很是無奈的說:“吃什麼吃,咱們寢室週末的時候什麼時候吃早餐了,等著中午直接吃午餐。”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余免被方祺這個豬隊友打敗了,索性懶得和他廢話,拉上人直接就走了。
“不行,我太餓了,你不陪我去,我就把你帶的牛肉幹吃了啊。”
“臥槽,餘免你有病吧,我牛肉幹就剩一點了,你能不能放過它。”
“行行行,不惦記不惦記,咱們吃飯去,吃飯去。”
“啊啊啊啊,老子還沒換衣服啊。”
聽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許輕舟對余免這行為心中了然,搬了張椅子,直直坐在路謙面前,擺出一副長談得模樣,“路謙,我們談談。”
“好啊!”
雖說談談,但是兩人都沒開口,一言不發一會兒,卻又異口同聲。
“對不起。”
“對不起。”
“我昨天說的話太過分了,我為我說的話道歉。”
許輕舟抬頭,看著路謙,很是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們的,我想等一個機會,等合適一點,再給你們說。”
路謙點點頭,語氣淡淡的說:“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要嘛不做,做了就不會否認,認識你這麼久,我都知道。”
他看著許輕舟,像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道:“你,你為什麼會選擇顧堯?明明,你有更多的選擇。”
比如我啊!
“為什麼啊,”許輕舟笑了笑,聲音悠長遙遠,“我也不知道,等到我反應過來時,發現我在對未來的構造中,都有他的身影。”
聽到這兒,路謙感覺自己麻木的心臟,還是發出了刺痛,他這時候真正清楚,自己未來只能在朋友這個位置固定,可能這個固定,就是一輩子。
許輕舟收了笑容,直直看著路謙的眼睛,嚴肅認真的說:“路謙,我記得你對我所有的好,我把你當兄弟,當親兄弟,所以,我不想因為顧堯,讓我們之間有隔閡,當然,你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沒給我一口唾沫已經很給面子了。”
“這條路不好走,沒有人會支持的,他們只會用異樣得眼神看你,把你當做異類,你想清楚了嗎,你不怕嗎?”
“怕啊,”許輕舟摸了摸鼻子,“你也知道,我這人享受慣了,有點少爺脾氣,又重面子,最怕別人對我指指點點,落人口舌,有損我一世英名。”
“沒事啊,你現在還能回頭,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你和顧堯分手就好了,一切又回到原點了。”路謙有點急了,抓住許輕舟的雙臂。
許輕舟笑了笑,輕輕拍下他的雙手,“我從小到大,沒叛逆過,一直順風順水,努力作者老師父母心中的好孩子,維持十全十美的人設,我現在想叛逆一次,和顧堯一起。”
路謙收回手,失了神,呆滯的看著地面,隨後苦笑了一聲,“作為兄弟,我是不是只能祝福你了。”
聞言,許輕舟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加深,“路謙,謝謝!”
後者看著面前這個笑的格外開心的人,記憶中那個光著上身,逆著陽光,對自己笑的耀眼好看的少年,好像變成了過去。
他想,許輕舟的未來,會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貝爺.堯:看我們發現了什麼,一隻落單的,弱小的,無助的許輕舟,讓我們慢慢靠近他。
帥氣的作者:【流口水】然後我們是不是去掉許輕舟的頭,就可以直接吃了。
許輕舟:呵呵→_→
顧.貝爺.堯:【兇狠臉】然後,我們就可以把作者去掉頭,用來喂我弱小無助的舟舟。
帥氣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