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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第117章
☆、第117章

  駱懷遠實在不放心將此事交給別人辦,準備親自去一趟平沙關。

  下了決定之後,便捎信與嚴嫣道別。

  誰知嚴嫣知曉他要以身犯險,一定要跟去。想著小王妃也不是尋常女子,並且駱懷遠心中也有點小樂意的,便答應下來。

  沈奕瑤自是知曉女兒此行是去幹什麼的,卻說不出阻止的話語。四皇子身邊帶有不少侍衛,嚴嫣也帶了蕙娘,又有沈棟駐紮在平沙關,安全暫時是不用擔憂的。哪曉得,到了最後沈祁也要跟去,沈祁跟去自然不是做無用功,他是給駱懷遠與嚴嫣打掩護的。

  一行人輕裝簡行,先走水路,打著鎮國公府旗幟的官船一路暢行無阻。到了無水路可走,便棄船換馬,一路少有停歇,等到平沙關的時候,也不過僅花了十日。

  見侄兒和外甥女來了,最讓沈棟氣急的是四皇子也來了。雖然他們護衛眾多,但三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兒能幹什麼!可四皇子手中有鎮國公的手書,讓沈棟協助駱懷遠便宜行事,又聽了駱懷遠的一番講解,沈棟也不免為之感嘆折服。

  真是、真是太無恥了!

  不過應該會有用的樣子?!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沈棟開始種種佈置。

  沈家在平沙關經營多年,可以說在當地隻手遮天。此處臨近北夷,沈家軍也不是沒有打進過北夷的腹地,所以精通北夷話的兵士也不是沒有。抽調了一批這樣的兵士,經過喬裝打扮,便由駱懷遠帶著出了平沙關,進入北夷的地界。

  北夷的疆域遼闊,卻大多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因沈家軍威名赫赫,近多年經常打得北夷不敢冒頭,所以靠近平沙關附近的草原地帶幾乎是看不見北夷人的,駱懷遠一行人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的便來到了北夷的疆域。

  沈棟自然不放心幾個毛孩子跑進來,也派遣了幾名心腹跟隨,若真發生了什麼事,憑著這些人,再加上所帶的等良駒,跑出來應該不是困難。

  這位叫木阿的老漢,便是沈棟手下的一名後勤官喬裝打扮的,他早年在鎮國公手下任參將,後因年邁便轉為後勤。木阿老漢一生長在平沙關,從還是少年郎之時便與北夷人打交道,幾十載下來對北夷各類事務習俗皆了如指掌,有他幫襯更是如虎添翼。

  了解到這位雲公子想幹什麼,木阿老漢便指著他找到了這處。

  此處靠近一處水源,若是從王庭那處過來人,必然會在此處停留,果不其然讓駱懷遠一行逮了個正著。

  木阿老漢自然不叫木阿,他姓李,名二狗,人稱李狗子。

  不過駱懷遠等人皆是小輩,自然沒人敢如此稱呼的,都是叫李叔的。

  見外面的人也都解決了,駱懷遠心下大定,笑著道:「李叔的演技不錯,把這些北夷蠻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叔笑了笑,摘掉頭上的皮帽子,這才露出與北夷人的不同。

  原來李叔竟然有滿頭的頭髮,要知道北夷人有髡發習性,也就是說將頭頂部分的頭髮全部或部分剃除,只在兩鬢或前額部分留少量餘髮作裝飾。而大熙人卻是正統的漢人,講究的是『體身髮膚,受之父母,不得傷損絲毫』。幸好此時雖已快四月,但草原氣候歷來溫差大,頭戴一頂皮帽子也算不得突兀。

  「這些個北夷的蠻子,蠻化未開,不知禮儀,個個茹毛飲血,狂妄自大,野蠻至極。既然能從王帳那處過來,自然不是平庸之輩。他們慣會持強凌弱,北夷人崇拜強者不假,但更痛恨強盜,只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他們既然喜歡這套,就對症下藥,自然很容易就瞞過他們了。」

  駱懷遠點點頭,一臉讚賞。

  一旁剛才被那大漢強拉過去的北夷婦人,此時眼淚汪汪的,一臉心有餘悸。

  「公子,嚇死小安子了。」

  駱懷遠見此,哈哈大笑起來,摸了小安子小臉一把,戲謔道:「沒想到小安子你還是個勾人的。也是,比起他們,你算是頗有姿色的了。」

  另外幾個北夷婦人打扮的人,俱是粗啞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種情形很是詭異,一旁人卻不以為然。

  原來這幾名北夷婦人皆是男子妝扮。因北夷的婦人歷來粗壯,倒也輕鬆瞞混過關。

  小安子是個太監,本就細皮嫩肉的,生來個頭也比這些從軍的大漢要矮上一頭,雖將臉蛋擦成了銅紅色,但眉眼也頗為清秀,也難怪剛才那大漢會如此飢不擇食了。比起其他幾個,小安子也算是鶴立雞群。

  嚴嫣看了小安子那可憐樣,也頗為想笑。不過她還算厚道,並沒有笑出聲,而是岔開話題:「先把這領頭幾個弄醒,問了話再說。」

  這種場合自然不適合女子在場,嚴嫣便出去了,倒是駱懷遠留了下來。

  一盆子涼水潑下去,人便醒了。

  醒來以後,先是用特殊手段卸了下顎,各種手段輪番上。

  不說,繼續來。

  駱懷遠身邊有幾個江湖痞子,深諳這一套,什麼分筋錯骨手一上,這些個中看不中用的北夷人便招了。

  原來這群人便是北夷王庭那處派來與『廣義號』接頭的先驅人馬,因這處離平沙關很近,為了謹慎起見,一行人分開了行動。後面還有一批人是幫著運貨物的,只有接到先驅人馬的訊號,他們才會趕過來。

  聽完後,駱懷遠啐罵:「就這老鼠膽子也敢來侵犯我大熙,若是你們一起來,我帶來的那點藥還真不夠放翻你們所有人,幸好你們膽子小!」

  駱懷遠說的是漢語,李叔便當了翻譯人,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番話。

  金環大漢目眥欲裂,死死的盯著這個滿頭小辮子的胖子,嘴裡嗚嗚啦啦也不知曉在罵著什麼。

  駱懷遠不通北夷話,也懶得聽對方罵什麼,李叔本想翻譯,被他揮手制止。

  「罵人最好玩的方式就是,他聽著我罵,卻還不了嘴。」他一臉的壞笑,指著金環大漢對李叔說:「你告訴他,北夷人都是弱雞,是不配與我大熙為敵的。任何的陰謀詭計與魑魅魍魎均會在烈日之下,無處遁形!」

  李叔哭笑不得。

  與這雲公子也接觸有不少時日了,見他年紀不大,卻詭計多端,並且為人不拘小節,與跟隨而來的兵士均能打為一團。就是有點那啥,不著調,興致來了,經常會做些讓人哭笑不得之事。

  例如來之前,雲公子說要喬裝成北夷的小部落,他便建議最好帶些女人,哪知他一口否決,說不用,並且甚為堅決。

  到地之後,才知曉他打的主意是讓男子喬裝打扮,畢竟帶婦人來並不方便。本來見有人來再妝扮也不遲,雲公子非說臨時抱佛腳不行,讓人提前做了妝扮多習慣習慣,免得到時候露出馬腳。

  話是沒錯的,就是這兩日沒少在營地裡鬧出各種笑話。

  這些個兵士也個個都是老兵油子,也許一開始還會有點窘然,沒一會兒便習慣了,還沒少與其他做北夷漢子打扮的其他人『打情罵俏』。也就是這小安子不能習慣,其他人都是處之泰然。

  人截住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這些北夷人的下場自然不好。

  該殺的都殺了,只留了那名金環大漢以作備用,那名大漢各種怒罵又被卸了下顎自是不提。

  根據金環大漢所提供的時間,駱懷遠等人次日便啟程了。

  他們走後,又來了一撥北夷打扮的人,一部分留下做策應,一部分緊隨其後。

  ……

  大掌櫃被放出來後,難免有些得意,不過警惕之心還是有的。

  見那批貨終於還回自己手中,被抓的下屬也俱回了來,直到運著東西出了平沙關,他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不免又志得意滿起來。

  「掌櫃的,你可真厲害,從沈家軍的手裡都出來了,兄弟們還想著這是要栽了。」

  大掌櫃撫著鬍子,只笑不語。

  出了平沙關,越往前走越是荒涼,漸漸視線開闊起來,從荒蕪的沙地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掌櫃的,還是老地方?」二把子手問道。

  像他們這些做私運的,每次運貨出關車隊裡都會有一個把子手,負責統籌整個車隊事務。這個總把子手輕易是不會露面的,下面的人根本不知曉是誰,由二把子手負責號令整個車隊,也只有二把子手知曉總把子手是誰。

  這樣的安排自然是為了安全起見,像這趟來的車隊,除了二把子手認識大掌櫃以外,旁人見了大掌櫃,也僅僅以為這人是二把子手的隨從,殊不知這就是『廣義號』的大掌櫃。

  說是狡兔三窟也不為過。

  大掌櫃點了點頭,二把子猶豫一下,又低聲說道:「掌櫃的不怕那些官兵暗裡跟過來,藉著咱們一網打盡?」

  大掌櫃猶豫一瞬,搖搖頭。

  既然沈將軍放了他們,自然不會做出這種無用功的事。二把子手以為大掌櫃是砸了大筆金銀才將自己人和這批貨買出來,心中甚至對那錚錚鐵骨的沈家軍有些不屑,殊不知大掌櫃哪是砸了大筆金銀,而是手裡有別人的致命把柄。

  這樣的事情,二把子手自然不知曉,但是大掌櫃心中有數。

  見大掌櫃搖頭,二把子手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憂慮,不過他也清楚大掌櫃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一路往北行去,一絲人煙都見不到。

  還未進入四月的天還是有些冷的,草原的天氣歷來就是如此,一早一晚溫差極大。此次車隊裡跟來人大多都是來過幾次北夷的老手,見天色暗了下來,便順著水草找到一處水源,一行人就地紮營。

  次日一大早,商隊的人便開始埋鍋造飯。

  用了飯後,一行車隊繼續往前行去。

  此處離之前定下的接頭之地已經非常近了,大掌櫃不免露出一絲笑容來。

  大掌櫃等人比對方要來的早一些,到了一處草坡之上便停下歇息。對方並未讓他們等太久,很快眾人便感覺到地面一陣陣震動,似乎有著許多人策馬而來。

  車隊裡有些馬似乎驚了,開始尥蹶子嘶鳴,車伕趕忙進行安撫。不安的還有車隊其他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與北夷人打過交道。

  在大熙人的印象中,北夷人都是惡鬼,都是茹毛飲血的怪物,他們嗜殺成性,姦淫擄掠,無惡不作。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就好像跟著車隊來的車伕與勞力一樣,他們也許是為出於無奈,也許是為銀錢所困,才會提著腦袋走這一趟。畢竟走了一趟,回去後便可以幾年不用為生計發愁。但是他們也會害怕,所以許多人聽見這動靜都有些提心吊膽。

  很快,遠處便出現一片塵煙滾滾,只見一大群人策馬而來。那氣勢太過猛烈與咄咄逼人,竟然眾人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近了,更近了……

  在距離眾人五米開外的地方,為首的那一騎勒韁戛然而止,其身後百餘騎立即止住,整齊的就像是事先演練過一樣。

  北夷人一生與馬為伴,說是從小在馬背上摸爬滾打長大也不為過,所以個個都是騎術高手。

  這一隊北夷騎兵停下後,為首的那一騎往前行了兩步。

  「對面可是『廣義號』的大掌櫃?哈喇巴兒思被大王派了別的差事,所以這次是我雲哈木齊來與你接洽!」

  哈喇巴兒思便是那名金環大漢,以往與大掌櫃接洽都是由他出面的。

  未看到熟悉的人,大掌櫃心裡有些不安。

  可這一群北夷人的打扮,一看便是北夷王帳下的親衛。更何況若不是烏力罕可汗手下的人,也不會知道『廣義號』大掌櫃一說。畢竟誰都不知曉這次是他親自跑了這麼一趟的。

  大掌櫃驅馬走出幾步,堆著一臉笑,拱手用北夷話說道:「在下便是『廣義號』的大掌櫃,不知這次怎麼換了人來?」

  這雲哈木齊是個三十多歲的彪形大漢,一臉的絡腮鬍子,頭戴一頂沙狐皮帽,後腦勺的位置垂出一根鞭子。他一臉不耐,揮了揮手裡馬鞭,「不是和你說了,哈喇巴兒思被大王派了別的差事!」

  大掌櫃點點頭,依舊笑著:「為了安全起見,畢竟這批貨物不同尋常,請大人與在下對暗語。」

  暗語?

  為首大漢面目幾不可查的凝滯了一瞬。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出現騷動,騎著高頭大馬的北夷騎兵們俱是紛紛往兩邊避讓開來。

  中間出現一騎,只見一匹神駿健壯的青花驄上騎了一個體型頗為胖碩之人。此人甚是年輕,皮膚白皙細嫩,穿戴華麗非常,一看就是北夷中的貴族。尤其當大掌櫃看到他黑裘皮帽下的滿頭小辮子與左耳垂著那枚鑲嵌著各色寶石的耳環,頓時一驚。

  這打扮這氣勢無不顯示此少年地位極高,因為北夷一族乃馬上民族,個個驍勇善戰,不是出生富貴怎麼可能養出這樣的白皙的皮膚與肥胖的體格!尤其那嵌著各色寶石的耳環,可不是是個人就能帶的。北夷男人有帶耳環的習性,甚至帶鼻環的也不少,但只有是皇族,才能帶上面鑲嵌了寶石的金環。

  果不其然,只見那雲哈木齊旋身拱手行禮:「哈丹巴特爾王子!」

  哈丹巴特爾神情倨傲一點頭,也不去看大掌櫃,只是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耽誤?」

  「並無,屬下與這『廣義號』大掌櫃正在接洽。」

  哈丹巴特爾似乎沒什麼耐心:「動作放快一些,馬上就是父王的生辰,本王子還等著拿這批東西趕回去向父王討賞!這下我看那扎哈還有什麼資格與我爭搶父王的寵愛!」

  「是。」

  聽到這番對話,大掌櫃再生不了猜疑的心思。

  他常年做私運生意,自然知曉北夷王庭烏力罕大王有一位極為得寵的幼子,叫哈丹巴特爾,還有一位二皇子叫扎哈,這些王子們也是勾心鬥角的厲害,看來這次哈喇巴兒思是被人擠了下來,怪不得這些人並不知曉他與哈喇巴兒思之間的暗語。

  不過生意之人圖的便是錢財,對方窩裡勾心鬥角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只需要知道將貨交了,換來金銀即可。

  幾句交談之後,北夷那邊便從馬上下來十多人去往車隊這邊,揭開貨車上箱子一一檢查。這群北夷人檢查的相當仔細,過了差不多一刻鐘,走過來一人對雲哈木齊點點頭。

  雲哈木齊使了一個眼色,身後的便有名壯漢搬上來幾口大箱子。

  大掌櫃與二把子手上前開箱檢驗,箱子一打開,一片金晃晃的耀眼。原來這箱子中裝的竟是一塊兒一塊兒的金磚。

  『廣義號』車隊裡,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唾液。北夷這邊的大漢見了對面那些人的挫樣,均是指著哈哈大笑起來。不用懷疑,自然是用北夷話罵了一些沒見過世面的漢狗之類的話。

  少頃,大掌櫃蓋上箱蓋,對雲哈木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烏力罕大王是個誠信之人,希望下次我們還能再次合作。」

  雲哈木齊點點頭,「自然。」

  北夷人來之時也是帶有貨車的,這些東西很快便被轉裝上北夷人的貨車。

  北夷人騎著馬,趕著貨車離開後,大掌櫃也帶著手下之人與這幾箱黃金往大熙的方向行去。

  另一邊,北夷人走了沒多久便停下了。

  哈丹巴特爾王子對一個體格瘦小的男子說:「燕三,這次的事就交給你了,你一路跟上去,我師傅在平沙關附近候著,一定要找到此人的老巢!」

  那男子微微一抱拳,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哈丹巴特爾王子心疼得大胖臉都扭曲了,對騎馬在他一旁的一名少女哼哼道:「嫣嫣,我的老婆本啊,我的老婆本啊……」

  那北夷人打扮的少女,明麗非常,安慰道:「沒事,就算你沒有老婆本我也嫁給你,我還有不少私房錢。」

  「嗚嗚嗚……嫣嫣你真好!」

  一旁的眾人俱是受不了離此人很遠,熟悉殿下性格的小安子一臉扭曲,心中嚎著,殿下這是又抽了!

  ***

  身著一身與草原差不多顏色衣裳之人,在車隊後面不遠不近的綴著。

  騎馬動靜太大,所以這叫燕三的人完全是靠著一雙腿跟了上來,此人就是駱懷遠身邊那個輕身功夫很好的人。

  想從北夷回大熙,只能經過平沙關,所以很快他便和蕙娘會和了,兩人一路跟在其後綴著。

  『廣義號』的車隊在平沙關並未受到阻攔,很順暢的便進去了。進了城之後,大掌櫃並未停留,而是又連夜離開平沙關一路往景州行去,整個過程中一直未停歇。

  一直到了景州的一處鎮子,才稍作停留。車隊化整為零,那幾口裝著金磚的箱子也不知哪兒去了。

  大掌櫃七轉八繞,經過一地便換裝一次,最後裝扮成了一個趕車的車伕。

  如此謹慎,實在讓人嘆為觀止,也不知他是知曉背後有人跟蹤還是天性如此。若不是燕三和蕙娘都不是常人,又只盯人不盯物,還要真要讓他跑了。

  同時駱懷遠一行人也早已改變了模樣回到了大熙,一行人化繁為簡裝扮成富家少爺、小姐出來遊玩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在蕙娘兩人後面跟著。

  這一跟便是近一月之久。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大掌櫃的老巢。

  他身為『廣義號』的大掌櫃,常年做著私運的生意,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其真正的身份居然是一處鄉下的小地主。

  當然這也是他偽裝的身份,駱懷遠的人去打聽過了,這姓郝的地主,在方圓百里有『郝善人』之名號,平日裡行善積德搭橋鋪路沒少幹善事。家中有年邁高堂兩位,一妻兩妾,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孫子若干,滿府上下幾十號人。

  駱懷遠振奮至極。

  這下我看你往哪兒跑,不是喜歡威脅人嗎?咱們就試試看誰威脅誰!

  駱懷遠從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召集了人便夜襲『郝府』,直接將大掌櫃滿府上下連雞帶狗都給綁了。

  大掌櫃面若死灰,終於不是滿頭小辮子的駱懷遠得意大笑。他掏出最近總是拿在手裡晃的扇子,敲敲大掌櫃的臉,「跟你爺爺我鬥,你小子還嫩點!酸爽吧,知道我是誰嗎?為了你這個龜孫子,爺爺從京城不遠萬里過來收拾你,死了以後記得給我供個恩人牌位。」

  這駱懷遠說話實在不著五六,人家人都死了,還怎麼給你供恩人牌位。若是死,也是死在你手裡,不每日咒你個千兒八百遍都是好的,還供恩人牌位!

  著實能把活人氣死,死人氣活!

  站在他身後的嚴嫣,暗裡擰他腰一把。前處的駱懷遠表情古怪,似乎痛楚又似乎很爽的樣子。

  「哈丹巴特爾王子?」

  實在是這哈丹巴特爾王子形象太突出,大掌櫃幾乎不用辨認便能認出。

  「爺爺我可不是什麼哈哈王子,爺爺我是誰你不用知道!那批軍械也沒有送到北夷人手裡,至於那哈喇巴兒思,老子已經送他去見閻王了,你若不想見閻王,就把手裡的東西交出來!」

  「你們是沈家的人?」

  大掌櫃抖索著嘴唇,滿臉的死灰,眼珠子驚懼得似要突出來,瞪著眼前這群行跡囂張的人,聽著隔壁屋裡妻妾兒孫的哭聲,肝膽俱裂。

  駱懷遠呵呵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大掌櫃聲嘶力竭吼道:「堂堂的沈家軍,堂堂的戰神鎮國公,居然做下擄人妻女之事,有何面目立於世!」

  嚴嫣氣得雙目通紅,上去就抽了這人一巴掌。

  一巴掌打上去,大掌櫃嗆咳幾聲,吐落幾顆牙齒。即是如此,嚴嫣還覺得不解恨。別說嚴嫣了,一旁的也有人想上去好好教訓他,若不是礙於軍紀,活撕了他都是輕的。

  駱懷遠趕忙拉著她,拍了怕她的手做安撫。

  他呵呵一笑,上前兩步,「我發現你們這種人真是雙標得厲害,只准你卑鄙無恥的拿著本與沈家無關的所謂的把柄,威脅旁人與你們坑壑一氣,就不准別人捏著你的軟肋威脅你了?有時候我挺懷疑你這種人大腦是怎麼長的,真想打開來看看是不是構造與旁人不同。」

  「廢話少說,你郝家上下幾十口人如今都在我手裡,我可不是沈家的人,咱就是一卑鄙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看你是交還是不交,我時間充足的很,不介意陪你慢慢玩,不過你那年邁的老父老母可能沒有那個身體應付我等。人嘛,年紀大了,吃不住累,受不得驚嚇,若是不小心玩殘了或者是玩死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你卑鄙無恥下流!」

  「你不卑鄙不無恥不下流?」

  「我沒有你卑鄙無恥下流!」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卑鄙無恥下流?」

  ……

  論打起嘴炮來,駱懷遠還是從未逢敵手的。沒說幾句,不光大掌櫃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一旁的人也聽得頭昏腦漲。

  安靜,持續的安靜。

  大掌櫃面色各種轉換不停,一會兒忿恨,一會兒怨毒,一會兒後悔,種種情緒在他面上交織著,扭曲至極。讓一旁見到的人,不禁心生恐懼。

  良久,良久,他劇烈的喘著氣,癱倒在椅子上:「我把東西交給你,你放了我的家人!」

  駱懷遠點點頭,「算你識相,我就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因為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有些那蠢的,被折騰的死過來活過去,人死了罪受了,最後還是扛不住交代了,你說這種人虧不虧傻不傻?有前途哦兄弟,我看好你!」

  大掌櫃本就怒急攻心,被這麼一氣,頓時翻了個白眼暈過去。

  嚴嫣無語極了,擰了他一把,「看你,把人氣暈了吧!」

  駱懷遠憨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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