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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第71章
☆、第71章

  嚴嫣很意外裴姨娘居然沒將吳姨娘咬出來。

  可裴姨娘抱死了就她和常大夫一起合謀的,有常大夫在,包括有孕小產乃至於查出所謂的紅花汁都有了說辭,反正別人都不通藥理,可不就是大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之後回凝香閣的路上,聽了鄒媽媽分析,嚴嫣才懂是為什麼。

  裴姨娘這是知道自己不會好,就算不死,也不能待在府裡了。她還有兩個孩子。嚴霆是個冷漠無情的,老夫人只喜歡嚴弘,可嚴倩這不大不小的年紀,又是個女孩,日後說親出嫁,總得有個人幫襯著護著。

  總歸吳姨娘在裡頭也就是出了些主意遞了話,真咬出來,頂多也就是禁足了事。還不如什麼也不提,讓她承了自己的人情,以後幫忙看護嚴倩。

  可憐天下父母心!

  因當時已是二更天,所有人便都散了。裴姨娘等一併關了起來,等待明日處置。

  嚴嫣見沈奕瑤神色不好,送她回了錦瑟院,將嚴陌留在那裡後,自己回了凝香閣。

  忙了一晚上,這會兒也都餓了。幸好小廚房灶上熱著雞絲粥並金絲燒麥與銀芽雞絲春卷,也不拘是主子還是奴婢,一人用了一些墊個肚子。

  嚴嫣讓鶯兒和燕兒帶了幾個丫頭提著食盒和傷藥往錦瑟院去了,今兒個錦瑟院大亂,沈奕瑤房裡的丫鬟都被打了,雖沒有傷筋動骨,但今日肯定當不了差,嚴嫣便吩咐讓她們去搭把手。

  嚴嫣一點睡意也無,包括梅香幾個大丫鬟也是神經奕奕的。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刺激了,而嚴嫣身邊貼身侍候的幾人幾乎個個都參與了進去。

  其實事情那還要從之前說起。

  提起裴姨娘有孕,嚴嫣是打心底的不信,包括鄒媽媽也是。

  無他,太巧了,巧到讓人覺得不像真的。

  還有就是嚴倩那件事,如若裴姨娘真有身子,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而是讓自己女兒去沈奕瑤面前做了場戲,不成之後,才曝光自己有孕?當然也可以說裴姨娘是才發現自己有孕,可就如同董媽媽說的那樣,孩子都生了兩個,裝什麼黃花大閨女,月事不來不懂是什麼意思?

  一點兩點,累積起來,就變成嚴嫣心底深深的懷疑。

  那麼問題就來了,嚴嫣讓人查過,查不出有任何端倪,有大夫把脈,安胎藥紫玉軒也日日熬著。一切都很正常,沒有證據,僅憑一個懷疑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嚴嫣那段時間很煩惱。

  之後,駱懷遠例行來信,她就將這件事說了。

  緊跟著第二日駱懷遠又來信了,將具體情況問了清楚,兩人就在這你來我往的書信中合謀定了這樣一個計劃。

  說白點,就是引蛇出洞,也可以說是挖了坑等人跳。

  甚至鎮國公府那裡也是有打招呼的,鎮國公人老成精,雖不知具體詳情,但先有外孫女遞信又有之後這雜七雜八之事,嚴霆母子倆打得什麼注意,他大抵也明了在心,才會有之後的『不滿意,休了也罷』之言。

  就好比駱懷遠所說,這麼好的機會,他不信有人不踩進來。通用於裴姨娘,也通用於老夫人和嚴霆。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姑娘,時候也不早了,再不歇下待會兒就天亮了。」梅香將書案上的八瓣荷葉琉璃燈上的燈芯撥了撥,輕聲說道。

  「讓她們都去歇了,今兒個大家都辛苦了,我把這封信寫完便歇。」

  因著這段時間來信頻繁,梅香幾個貼身侍候的,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經常與姑娘書信來往。打得是沈祁的名義,可她們都知道不是祁少爺。

  別問為什麼,她們就是知道,鎮國公府無人不曉祁少爺最討厭舞文弄墨之事,怎麼可能會改了性子這麼頻繁與姑娘書信來往。

  不過她們倒也沒想多,一來姑娘年紀還小,二來姑娘一向有主見,該知道的定會告訴她們,不該她們知道的,最好也不要問。

  嚴嫣這信是給駱懷遠寫的,現在寫了明日一早便安排人送走,著人送到四皇子後門,自然有人接收。

  她知道駱小胖肯定惦著這事,晚上臨走之前,他的眼神就是這樣告訴她的,只差明說你那邊事完記得給我遞信,要不然我肯定睡不著……

  想到那人可憐巴巴的樣子,嚴嫣忍不住在心底一笑。

  這駱小胖成日裡活潑搞怪,有誰知道其實內裡也是一個頗有謀略之人。說起來這件事是兩人計劃的,其實大體框架與內裡細節均是他設計。而她也不過是因地制宜將它細化與施行出來罷了。尤其是之前那招『兵不厭詐』卻是他在信中以說笑的方式與她講的,還記得他說過一句什麼來著?

  招式不怕老,夠用就行!阿嫣妹妹你信我,我保管她氣得吐血!

  想著他說話的怪模怪樣,嚴嫣忍俊不住又是一笑。轉瞬又想到錦瑟院那邊,她心中有些複雜。

  ……

  嚴陌說今晚想留在錦瑟院,嚴嫣便由了他。

  他就跟在沈奕瑤身邊,亦步亦趨。睡覺的時候,也是跟著娘睡。

  沈奕瑤其實心裡很亂,可為了不讓兒子擔心,還要裝著表面無事。娘倆用了凝香閣那邊送來的雞絲粥,又問過翠萍幾人怎樣了,得知傷的並不重,凝香閣那邊也送了傷藥。略微梳洗下,便歇了。

  嚴陌很快便睡著了,小手拉著拽著沈奕瑤的衣裳,一夜都沒鬆開。沈奕瑤心緒紛亂,卻是一整夜都沒合眼。

  她本就是大病初癒,這麼一折騰,第二日又病了。

  這次病比上次嚴重多了,發熱燒得說胡話,人明明沒醒,卻是淚流不止。嚴嫣剛歇下便被叫醒了,然後便是請醫問藥,熬藥灌藥。

  沈奕瑤這種的狀態讓嚴嫣很擔憂,並著嚴陌守了她兩天。

  ……

  直到此時嚴嫣才發現,她比想像中的要在乎這個娘。她曾經想過,就任她這麼著吧,哪天被人坑死了也與她無關。當時想的好,事到臨頭才發現,她怎麼氣她不要緊,就是見不得她受了人欺負,一點都不行。

  到了沈奕瑤昏迷不醒的第二日,嚴嫣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她是不是做錯了?

  明知道她柔弱,明知道她笨得要死,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呢?她喜歡這樣就這樣吧,只要她快樂就好,何必如此較真……你是你,她是她,你又怎麼知道,這樣對她是不好的呢?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又有什麼權利為她做這樣的決定,將她本來平靜無波的生活攪合得一團糟……

  所幸,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沈奕瑤醒了。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雙目通紅的女兒。

  嚴嫣反射性別開臉,僵著聲音,「你醒了就好,阿陌很擔心你,我去叫大夫過來。」說完,人便像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接著是翠巧驚喜的臉出現在她視線,「夫人您可算醒了,您昏迷的這兩日,奴婢們都擔心死了。」

  「我、我睡了兩日?」聲音乾涸得完全失去本來腔調。

  翠巧拭了拭眼角,點點頭。

  她甫一回來,便聽說了整個事件經過,既慶幸自己不像翠萍她們那樣受牽連挨打,又有些心生疑慮。可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不該知道就不能知道,哪怕知道了什麼,也要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是的,您昏睡了兩日,這下總算好了,菩薩保佑!」

  大夫很快來了,隔著帳子把了脈,說大體是沒什麼問題,又開了幾副藥,便讓丫鬟送了下去。嚴嫣卻是沒再出現,嚴陌讓奶娘領著來了,看了一下沈奕瑤,便回了凝香閣。

  「夫人,您不要多想,其實三姑娘和四少爺是挺關心您的。您昏睡的這兩日,他們守著您哪兒也沒去,三姑娘兩日也就睡了一小會兒,還要操心著給您請大夫換大夫的,這會兒定是回凝香閣休息了。」翠巧在一旁小聲說道。

  沈奕瑤哪裡是多想,她是感覺渾身痛,頭疼眼睛疼,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沒有多想。」

  沒醒的時候,只能由著人灌了燕窩,這會兒既然醒了,便需要進食。熬得濃稠的黃米粥送來,米熬開了花,上面還浮著一層米油。沈奕瑤如今吃不得油葷,只能用這種符合脾胃的先把胃緩過來,再慢慢進些其他。

  翠巧和依雲兩個扶著沈奕瑤靠在茶色繡滿地嬌刻絲軟枕上,讓人一勺一勺餵了用下。沈奕瑤用了一碗,才讓撤下。

  吃了頓飯,人也出汗了,只是如今病著不能沐浴,只能讓丫鬟拿了軟綿的乾帕子,將汗擦了去,又換了乾爽的褻衣褲。

  之後,沈奕瑤喝了藥,便躺下了。

  一時也睡不著,翠巧便坐在腳踏上,小聲和她說著話。

  問到裴姨娘,翠巧顯得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照實和沈奕瑤說了。

  裴姨娘隔了一日便被送走了,送去了清普庵。

  清普庵乃京郊的一處尼姑庵,與普通的尼姑庵不同,還兼著收容大戶人家犯了錯的女眷。女眷到了那裡,屬帶髮修行,卻並不是讓你青燈常伴做方外之人的。不光要日日勞作,才能得以飽腹,閒暇還要唸經祈福,裡頭那些尼姑脾氣怪異,動輒打罵,可謂是清苦至極。

  沈奕瑤並不知曉清普庵內裡情形,以為像一般人家那樣,女眷犯了錯便送到庵裡懺悔己過,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她微微一愣,嘆了一聲,「這樣也好。」

  翠巧倒是聽說了一些裡頭情形,這兩日因著那日之事,府裡上下傳瘋了,她也聽了一耳朵,卻沒有當著夫人面提。

  夫人是個心軟的,何必讓她知道呢。

  ……

  把裴姨娘送去清普庵並不是嚴嫣的決定,在她來想,這次定然不能饒了裴姨娘。

  可怎麼不饒呢?

  一時之間,她還真沒個具體思路,再加上沈奕瑤昏迷不醒,她忙著也沒功夫管這個。倒是榮安堂那裡比較識趣,傳話來說裴姨娘一定要嚴懲不貸,將她送去清普庵清修。

  嚴嫣並不清楚清普庵內裡情形是如何,但鄒媽媽知曉,聽鄒媽媽那麼一說,她想了想,便允了。

  也是,死了總是一種解脫。最痛苦的應該是,生不如死。

  ……

  裴姨娘是被人捆著手腳堵著嘴送走的。

  那日她氣怒之下,吐了血,便暈了過去。

  因當時是深夜,便將有關人等都帶下去關了起來。尤其裴姨娘和常大夫這兩個,常大夫被捆了手腳堵了嘴丟在柴房,裴姨娘畢竟是女眷,則是擇了一處空屋子關她。

  裴姨娘醒了之後,便彷彿瘋了似的罵。她自喻機關算盡,沒想到卻被一個十歲的小孩兒給耍了。雖是明知道那麼審下去,常大夫一定會鬆口。但事兒和事兒是不一樣的,裴姨娘有些接受不了。

  再加上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她便更加肆無忌憚了。又吵又鬧又罵,幸好關得遠,倒也吵不到旁人。

  榮安堂那裡傳話過來,嚴嫣允了,老夫人便急不可耐派人將裴姨娘送走。

  嚴嫣並不相信老夫人,讓鄒媽媽跟去以作監督,當然並不是監督這麼簡單,還要將庵內打點好,確保裴姨娘一定不會跑出來,並且日子要過得相當『好』。以鎮國公的權勢,想必這清普庵一定不敢敷衍了事。

  裴姨娘被處理後,剩下的人,嚴嫣也沒有多做關心。

  反正以榮安堂那邊的態度,常大夫是死定了,至於怎麼死,那就與她無關了。其中裴姨娘身邊的大小丫鬟一律被發賣,鬧騰不休的嚴倩被惱怒的老夫人禁足。

  老夫人再次詮釋了『識趣』這兩個字是如何寫的,當然這裡頭也少不了嚴霆的干係。

  沈奕瑤並沒有問嚴霆如何,身邊丫鬟也俱不敢提。

  聽聞沈奕瑤醒後,嚴霆有來過一次,可沈奕瑤並沒有見他,藉著『抱病在身,唯恐過人』的藉口避開了。榮安堂那裡也頻頻派趙媽媽過來噓寒問暖,沈奕瑤依舊不見,讓身邊丫鬟打發了出去。

  等過了兩日,沈奕瑤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她說想帶兩個孩子去莊子上散散心。

  夫人既然說了,下面人自是開始收拾起來。

  翠巧本以為也就去個幾日,盡撿了當季的衣裳用物收拾。誰知沈奕瑤竟難得管了『閒事』,細細問了她。

  之後,也不多言,而是直接告訴她要收拾什麼。

  這麼一收拾,翠巧發現問題了,這可不是像去散心的樣子啊。夫人精神不好,她也不敢多問,便偷偷去了趟凝香閣。

  嚴嫣聽說要去莊子上散心,也吩咐下面人開始收拾用物。聽翠巧這麼一說,她略一沉吟,讓翠巧什麼也不要說,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凝香閣這裡,她也吩咐人按著沈奕瑤那邊的吩咐收拾。

  四季衣裳,平常用的器物,首飾妝奩等等,幾乎除了大件傢俱,所有的小件東西都收拾了一空。

  錦瑟院那邊收拾好,便著人來凝香閣這裡問了,然後便開始一車一車往莊子上運東西。

  富貴人家出行在外,本就講究甚多。

  哪怕出去上個香,也是要帶齊日常用物,什麼備用衣裳、妝匣、唾盂、銅盆、水壺之類等等。再講究些,帶的物件更多。更不用說出行外住,那是恨不得連床都給搬了去。

  所以沈奕瑤這番動靜並未惹人注意,也就當她心情不好,要出去散心了。本就理虧尷尬,又怎麼好出言阻止。

  嚴霆倒是又過來柔情蜜意了一番,可惜沈奕瑤並不理他,臉上表情懨懨的,一旁就有貼心的丫鬟說,夫人可不能勞神,大夫有交代過。

  嚴霆還能說什麼,只能作罷。

  等箱籠運了個差不多,沈奕瑤便吩咐下去明日出行。

  次日,沈奕瑤帶著嚴嫣嚴陌並身邊婆子丫鬟,以及一些隨身物品,浩浩蕩蕩坐了十幾輛車離開了。

  一同離開的還有沈奕瑤的侍衛,俱是騎著高頭大馬護在一旁。不知曉的人,還以為是哪位達官貴人出行呢。

  ***

  沈奕瑤這次要去的莊子,坐落在京郊的棲霞山山腳,距離京城大概五十里不到。

  棲霞山環境優美,近兩年又在此處發現了湯泉,許多達官貴人家均在此處置了別業。

  沈奕瑤這個陪嫁莊子當年置辦的早,那時候此處地價便宜,鎮國公一氣兒買了近一百傾的地,剛好連成一片,做莊子,建別業都是使得的。

  沈奕瑤出嫁那會兒,這處的地價正在飛昇,鎮國公夫人心疼女兒,特意挑出來給女兒做了陪嫁。

  這處莊子依山而建,一路行來均是莊子上的農田,等快到山腳的時候,便見到一座靠山而建的大莊園。

  馬車從正門進入,又行駛了一會兒,方才停下,莊子上的管事喬榮已經領著一群下人僕婦在此處候著了。

  喬榮近五十的樣子,黑瘦體格,留著把山羊鬍。他是鎮國公府給沈奕瑤管莊子的管事,為人精明幹練,歷來忠心耿耿。

  「給夫人、三姑娘、四少爺請大安。」

  「喬管事不用多禮。」

  進了正堂,喬榮便將大概的情況講訴了一下。

  「園子裡均已收拾修繕,夫人的錦畫堂,及三姑娘的歸雁閣與四少爺臨滄居也已清掃乾淨。府裡運過來的箱籠用物分類送到各處,怕夫人這邊人手不夠,小的特意挑揀了幾個莊子上的婆子充當用手,有什麼雜活兒之類的交給她們便好。這是小的渾家,夫人也是見過的,就讓她給夫人身邊的媽媽搭把手。」

  喬榮的渾家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體格圓潤壯碩,一說一臉笑,很是爽利。

  這個莊子沈奕瑤和嚴嫣俱是來過的,嚴陌也曾來過一次,只是那時候他還小,沒什麼印象。

  沈奕瑤身子並未好全,一路車馬勞頓,早就倦怠了,便讓翠巧翠萍扶著去了錦畫堂歇息。

  初來乍到,一大攤子事都要安排。

  沈奕瑤身邊除了翠巧和翠萍,並沒有什麼得用的人,嚴嫣便吩咐鄒媽媽帶著人和喬榮渾家熟悉情況,把這一攤子事接起來,至於其他容後再說。

  而她則帶著嚴陌,先去看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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