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半路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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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對於這位將蘇家老爺子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醫生，眾人是沒有半點不滿，反而虛心接受他的批評和吩咐，不敢有半絲的不尊重。

醫生說完，見病人的家屬一臉悔意，語氣不免緩了下來，「現在不要進去打擾病人，一個小時後再進去就好，記住，千萬不要太吵！病人需要足夠的清靜。都是做子女的，我理解你們整天忙碌的為難，但是……」醫生說到興頭上便沒有停止繼續說下去的趨勢，若不是被人叫走，估計還要再說上一陣子。

眾人狂點頭，目送醫生離開。

果真挨到一個小時後，眾人才陸陸續續進入重點監護病房。蘇家老爺子臉色明顯比之前蒼白衰老，哪還有以前鐵血軍人的風貌。現在，他也不過是一位普通的老人罷了！

蘇家老爺子醒來時，蘇菲也在，她連忙跑過去問他需要什麼，好點沒之類的。蘇家老爺子只要了一杯水，喝完才問道：「菲菲，現在幾點了？」他瞇著眼打量窗外的陽光，面上多少恢復了點血色。

「九點了，今天是週末，我可以陪爺爺一整天，他們被我趕回家睡覺了，奶奶睡在隔壁床上。」蘇菲慢慢的說完。

蘇老爺子慈愛的看著蘇菲，「讓奶奶好好睡會，就我們兩個說會話。」

蘇菲用力的點頭，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好，就我們兩個人。說悄悄話，不告訴他們，好不好？爺爺！」

「好，菲菲說什麼，爺爺都聽。」蘇老爺子躺在床上，輕聲道。

……

即使是上了學，蘇菲也沒太多的心思放到學習上，整天恍恍惚惚的。

余陽關心的問了幾次，瞭解原因後，表示理解。但還是勸她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不要讓爺爺失望，蘇菲默默點頭。

蘇老爺子也勸蘇菲好好學習，這段時間不要來看他之類的，說了一大通。蘇菲不答應，嚷嚷：看爺爺是我的權力，爺爺您不能知法犯法！

蘇老爺子知道自己說不過孫女，心裡無奈卻高興。每天都能看到蘇菲、老伴和子女，他真的覺的很幸福，哪怕要他下一秒死了也值了。

一間潔白的高級病房，蘇致敏正在和蘇老爺子大眼瞪小眼。

良久，蘇致敏不禁軟下語氣，「爸，我求你，去療養院吧，我們是為你好！」

蘇致敏所說的療養院是英國著名的療養院，除了固定的高級會員可以終身享受裡面的服務外，每一年只有五個空缺讓不是高級會員的人享受到這種終身性質的服務。

聽說裡面有不少資歷好，經驗好，技術好的三好療養大師，蘇老爺子進去了絕對有利於病情的恢復和穩定。而且這家療養院有錢還不一定能進得去。

蘇致敏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好事，只不過是打電話過去問問，人家就正好有空缺，價錢上居然還不貴。她覺得自家的祖墳該是冒了青煙，才會有這樣的大好事砸在她身上。

「我不去！」蘇老爺子小心控制著自己的脾氣，「總之，我是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啊？我都答應好了的，錢也付了。爸，你可不能讓我失信，還是失信於外國人，這可是丟了咱中國人的臉。爸，你可得去啊！」蘇致敏知道這種方法行不通，便轉換了角度勸道。

蘇老爺子耍起小孩子脾氣，「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麼辦？！」

氣死人了！

蘇致敏瞪著雙眼，努力壓住火氣。

爸這人就是太倔強了，怎麼說也不聽。

剛好蘇菲恰好走進來，蘇致敏猶如溺水者抓住木板，「菲菲，你來勸勸爺爺，讓爸爸去療養院，我先回氣熬湯。」

「爺爺，我覺得那挺好的，為什麼不去呢？」蘇菲坐在病床前，將頭埋入蘇老爺子寬大粗糙的手掌中，輕輕磨蹭，「爺爺，是不是不想離開我們？」

「還是孫女聰明，哪像他們。哼！一個二個都那麼的笨！一點都沒有繼承我的優良基因。」

「呵呵，我是隔代遺傳嘛！」蘇菲笑，再接再厲道，「那家療養院挺好的，我也覺不錯。奶奶也會和你去，我呢，也要跟著爺爺去。」

「那你的高考呢？」蘇老爺子問，「爺爺這是不想耽誤你，療養院什麼時候去都一樣。」

「不一樣，姑姑都和別人聯繫好時間了，爺爺你可不能讓姑姑失信。」蘇菲認真道：「況且，布勞斯老師要我去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讀書。我都打算好了，以後和媽媽一樣，當一名傑出的音樂家呢！」

「那肯定的，爺爺相信，我家菲菲是最棒的！」蘇老爺子知道孫女會陪她去，當即什麼牴觸、什麼不滿都沒有了，「那爺爺就去吧，」

「姑姑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高心。我也是，非常高興！」蘇菲笑道。

蘇致敏等人來到醫院，親耳聽到蘇老爺子答應了。幾天下來的愁眉苦臉立即消失，還是菲菲有辦法啊！

既然蘇老爺子不再反抗，蘇家人立即決定馬上替他們準備行李。等蘇老爺子的病情穩定一點，就轉移到療養院去。蘇家人的動作非常快，生怕蘇老爺子會反悔。

這個時候，距離高考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蘇菲這個時候離開南聯，對於校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對今年的升學率有影響。

但從另一個方面考慮，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蘇菲要去的學校可是國際知名的音樂殿堂，況且她是從南聯出來的。這一點很重要，家長們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既然南聯有學生可以順利被外國知名大學錄取，那麼他們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只要再努把力。每個孩子在家長眼中都是最棒的，不會遜色於別家的孩子。

余陽得知蘇菲要出國的消息，只是了然一笑，他早就知道這孩子遲早都是要有一番作為的，到今天才行動卻是余陽沒有料到的，他以為蘇菲至少會讀完高中。心裡很遺憾不能見到學生的振翅高飛的全過程，但無論她走到哪裡始終都是他的學生，這就夠了。

「蘇菲，老師沒有什麼可以教導你的。只想告訴你一句：想做就去做，想拼就去拼。老師在這裡祝福你一路順風！」余陽朗笑。

「謝謝！余老師！」蘇菲鄭重的向余陽鞠躬，「無論到哪裡，我都不會忘記老師的教誨，請您放心。」

「有時間回來看看……」余陽一邊說，一邊送蘇菲出校門，直到車子載著蘇菲遠去，余陽才不捨的轉身，擦拭掉眼角的晶瑩。

「余老師？！」肖寒從操場拐過來，腋下夾著一顆籃球，看樣子是剛剛打完籃球，沒想到就在這條通往教學樓的小道上看到余老師。

今天的余老師看起來很不一樣，似乎多了那麼點子悲傷。老天，他沒看錯吧，那是余老師嗎？！

余陽這個人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給人的感覺很陽光很舒服。但是剛剛，他的確感覺到了余老師身上的沉重與悲傷，不過現在好像是消失了吧？！肖寒不確定的想。

「是肖寒吶，回班上？」余陽迅速調試好心情，溫和的停下腳步看著肖寒小跑過來。

肖寒夾著籃球，跑到余陽面前，遲疑道：「余老師，您沒事吧？」這個時候余老師應該在辦公室備課吧，為什麼會出來呢？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謝謝你的關心。」余陽心裡感覺好多了，這個學生雖然性格彆扭，平時冷冰冰的，不過很仔細也很善良。

余陽和肖寒一同走到教學樓前，余陽對肖寒道：「肖寒，蘇菲去國外了，待會你把這個消息通知一下大家吧。老師暫時有些不舒服，你去找數學老師代課。就這樣，你早點回班上吧。」

他的背影充滿了淡淡的疲憊和惆悵，肖寒吃驚的點頭，怪不得余老師會露出這副模樣。

蘇菲可以算是余陽最喜愛的學生了，蘇菲一走，余老師肯定不捨得很！這樣倒也不奇怪。

肖寒心頓時有點寒，為楚海和自己以及理科重點班的學生感到不值和氣憤，他們這麼多人加在一起居然比不上一個蘇菲在余老師心裡的地位重要。

楚海要走了，他們可都沒有看見過余老師難過不捨；蘇菲要走了，余老師卻露出難過不捨！怎麼可以這樣啊？！

以前，余老師雖偏愛蘇菲，但心裡好歹有一把尺，只是微微傾斜的話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這一次，肖寒卻覺得余老師表現的過分了點。

很久之後，肖寒才明白：只要是人，就絕對不會也絕對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人都是自私而又重情的生物，總會有些私心和偏愛。無關公平與否，這便是人，複雜的不可思議。有時候很多事都是無法用正常眼光去衡量的。

「肖寒，今天怎麼去了這麼久？不會是遇見了某個可愛的美眉了吧？！」

肖寒一踏進教室，沈延均就結束了和楊岸的聊天，勾著肖寒的脖子，不正經的取笑道，「原來我們得肖寒也會思春了呢！兄弟，說實話有沒有看順眼的？沒有的話，我不介意介紹幾個給你認識認識。」

「沈延均！要說話就好好的說話，勾著我的脖子幹什麼？！」肖寒臉色陰沉，大力的扯下掛在身上的沈延均。

沈延均『嘶』一聲，臉上依舊是不正經的笑，不過卻乖乖的沒有掛在肖寒寒身上，「喂，今天怎麼了？心情不好？誰惹你了？告訴哥們，哥們替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