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預考

　　夏曉蘭一覺睡到6點。

　　這是她已經習慣的起床時間。

　　預考的流程和高考相同，它就是高考的預演，第一科考的是語文。夏曉蘭沒帶書，齊老師給過她一份重點筆記，最容易考到的名家名句等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點都在上面。這份資料也不僅是夏曉蘭有，齊老師教的應考生都有。

　　複習資料是同一份，效果卻不一樣。

　　夏曉蘭照常洗漱，吃了簡單的早餐，看上去和平時沒啥差別。

　　倒是孫甜好像很緊張，頂著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失眠。

　　「孫老師，您別緊張，我會好好發揮的。」

　　孫甜點點頭，她哪裡是緊張啊，是昨晚一整晚都在想趙剛的目的，想到趙剛要是成功潛入房間的惡劣後果，孫甜的冷汗一直沒幹透過。要真有啥事，孫甜會內疚一輩子。

　　她現在就很內疚，卻不敢表現出來，還得在夏曉蘭面前一臉淡定。

　　就是演技太拙劣了，滿臉都寫滿心事。

　　反觀李棟樑和葛劍，屁大點小事根本造不成影響，反正人是控制起來了，捆起來塞在他們床底下，夏小姐考完試再慢慢審唄。

　　夏曉蘭真沒往自己身上想，反過來還安慰孫甜。

　　她倒是在奉賢三中旁的招待所休息了一整晚，其他同學大早上要坐班車來，一晃晃到了三中門口，還有一個同學暈車，下車就吐了，臉是煞白煞白的，衝著老汪直哭。

　　「汪老師，我、我還怎麼考試啊？」

　　胃裡一陣陣酸氣上湧，想到以這種症狀上考場就緊張，越是緊張症狀就越明顯，簡直是惡性循環。

　　老汪一個頭兩個大。

　　夏曉蘭把自己準備帶進考場的水壺遞過去：

　　「先漱漱口，等暈車的勁兒過了就行，知道自己暈車了，下次坐車的時候帶點酸味兒的東西，有眩暈感時吃點，能有效的緩解症狀……對，漱口，然後喝點水。你只要休息一會兒就緩過神來了，啥事兒都不會有！」

　　夏曉蘭太鎮定了，她的情緒影響了哭泣的女同學。

　　「謝謝、謝謝你！」

　　夏同學人真是太好了，這暈車的女生還不是3班的，夏曉蘭和對方完全不熟。

　　學霸教的方法，總和別人不一樣吧？

　　女同學就是被夏曉蘭的有條不紊給感染，慢慢變得鎮定。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漱口喝水，嘴裡難聞的味道沒有了，身體好像也舒服了些。就是有點疲倦，沒關係的，夏同學都說啥事兒都不會有，她一定能撐過第一場語文考試！

　　三中門口有個小賣部，夏曉蘭跑去買了一包話梅糖，遞給暈車的女生。

　　「你想想，幸好是預考知道自己暈車，萬一是高考影響就大了。預考不用考高分，過線就行了，第一科還是語文，知識點平時都累積著呢，不會影響到考試發揮的。」

　　夏曉蘭說一句，女生就點一下頭。

　　曉蘭同學說的好有道理，曉蘭同學也好溫柔。

　　到後面，女生也覺得暈車不是啥大事兒。這點點身體不舒服，她肯定能克服！瞧瞧夏曉蘭同學，靠在家自習在，人家不也堅持下來了嗎？

　　曉蘭同學品德高尚，經常無私幫助同學。

　　孫甜一顆心像在油鍋裡煎炸，她應該告訴汪老師有關趙剛的事，學校一定要嚴肅處理趙剛！

　　她也要檢討自己的錯誤，是她的態度，給了趙剛可趁之機。

　　李棟樑攔住她：「孫老師，現在可不是好時機，一切等考完試再說。」

　　「預考」有多重要，李棟樑是感受不到，但考大學對夏小姐顯然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專門請他倆從羊城來保護。任何人要影響夏小姐考試都不行，哪怕是學校的老師，哪怕目的是為了夏小姐好。

　　孫老師年輕藏不住事兒，李棟樑想要和對方好好談一談。

　　「孫老師，你必須要把這兩天忍過去，你就當昨晚沒有見過那人。」

　　……

　　老汪讓大家檢查了准考證，就讓一中的學生進考場了。

　　夏曉蘭找到自己考試的教室，好巧又和那個暈車的女學生一個教室，暈車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有夏曉蘭在，對方徹底鎮定了下來。

　　「都坐好了！卷子拿到後不許說話，不許東張希望，也不許交頭接耳……要是作弊被抓到，我們可是要通報到學校和教育局的，這是很嚴肅的問題，你們的前途就全毀了！考試中途有啥問題，一定要舉手問老師，老師允許了才能說話，考試前該上廁所趕緊去，中途不許上廁所，除了考場教室就當你們交卷了！」

　　預考不是全國統一的，而是豫南省組織的考試。

　　沒有高考那麼嚴格，起碼一個教室裡坐的考生就比高考多。脖子稍微長一點，還真的能看見旁人的答案，但這種作弊其實沒啥意思，預考都要靠作弊才能通過，兩個月後的高考顯然也不會考上大學。

　　監考老師的話說完，一些人就有了尿意，有了第一個跑去廁所的，其他人也被影響。

　　原因還是太緊張，夏曉蘭沒笑話別人，她就安靜等著發卷子。

　　如果可能，夏曉蘭還是盡可能想考一個高分的，這是給學校的強心劑，學校給了她和其他學生不同的待遇，那她就該用好成績來回報。

　　預考的成績是要全省統一排名的。

　　語文是夏曉蘭的短板，等試卷髮下來，開頭的題目卻難不倒她。

　　給詞語注音。

　　這相當於是考普通話是否標準，習慣說方言的考生可能要懵一懵，對夏曉蘭來說實在太簡單。她上輩子十幾歲時說話有口音，後來在外打拼，特別是在一線城市，不說標準的普通話，一開口是要被人笑的。夏曉蘭勤學苦練，連英語口語的難關都攻破了，何況是母語的標準口音。

　　第一道題做的很順。

　　今天的語文試卷有了開門紅，夏曉蘭刷刷寫著自己的答案，一路都挺順暢。

　　她可不像平時測驗那樣任性，不會的題就空在哪裡。別說棱模兩可的答案，就算是完全靠猜的，她都不可能讓試卷有任何一處空白。上輩子老師教的應考經驗，閱卷老師其實很有同情心的，越是重要的考試，越是想多給試卷批一點分，閱卷老師不是找你哪裡寫錯了，他們是看哪裡對了，可以給你個一兩分。

　　特別是語文理解和政治等有主觀論述題的科目，你寫的一大段答案都是錯的，也比不寫強。

　　空白就真是沒有得分點，審題偏了，有一兩句話和正確答案擦邊，閱卷老師會不吝惜一點同情分……把試卷空著交上去，那才真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