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百年前的真相(一)
時代更迭, 日新月異,權利經過多次洗牌, 有家族屹立不倒,有些姓氏卻已經化成歷史塵埃。作為整個帝國的政治權力中心, 夏娃市每天都有著新變化, 作為權貴聚集的東城區每天都經歷著迎來送往, 有新人住了進來享受有錢任性的生活,也有老人黯然地離開給後人騰出地方。
能夠長久的居住在這兒的,七百年來只有六大家族,而這六大家族中,作為老牌政治世家的古斯塔夫, 更是在東城區擁有超過五十畝地的超大莊園式建築群, 是道爾頓家老宅的五倍。
普通人一家數口人蝸居在高樓中四五十平米大的小套間內,作為權貴卻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夏娃市擁有寬敞的豪宅、巨大的庭院、優美的園林等等。
當然, 作為享受這一切的奧斯頓和萊恩沒有資格去批判什麼, 卻能夠改變階級固化造成的資源傾斜。
這是後話了, 現在, 是說說萊恩腳下這方土地的事兒了。
七八百年前,夏娃還不是首都城市,那時候的首都城市是亞當, 但因為地理、政治的原因, 亞當被拋棄, 夏娃後來居上, 彼時秦鋒還不是大總統, 表弟秦浩也只是情報部一個小小的幹事,兩個人搶佔先機買下了夏娃城郊的一片土地,造了一些房屋。後來夏娃成了首都城市,秦鋒成為大總統,搬進了總統府,那片房子就獨留給秦浩一家居住,但秦鋒還會時不時去那兒小住。
房子下有個很大的地下室,秦鋒在這兒有全套的實驗設備,保證自己不會被人打擾地盡情進行研究,在這兒,他製作出了世界上第一個機甲用二極管,轉移了機甲運作中產生的大量熱能,保證機甲長時間運作;第一套機甲外骨骼,後來經過他人的多次調整改進,裝備到了近戰部隊中;第一次解決了機甲神經中樞的問題,使機甲有了機械之心;做出了第一塊壓縮能源塊,機甲就此有了動力源……
如此種種,在帝國高層中並不是秘密,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秦家下面的地下室是帝國前沿科技誕生的搖籃。
秦鋒死後不久,秦家敗落,秦家大宅經過明爭暗奪,成了道爾頓家的財產,直到現在。
「我聽父親說過,當初曾曾祖父買下這塊地歷經了很多波折,布羅姆菲爾德家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等到父親成為家族族長後,現任的布羅姆菲爾德家的掌權人想要從父親手上買下宅子,塞拉任職期間,也曾經和我提過,願意用東城區一塊二十畝的地作為交換,還願意給十億星幣。」奧斯頓說:「爸爸沒有同意,我也沒有。當初曾曾祖父買下這兒,就說過當成老宅,不容變賣。我和爸爸都懷疑,這兒藏著秦家的秘密,祖父是為了保存秦家的秘密才費勁周折將這兒弄到手的。」
雖然奧斯頓父子不同意變賣,但家族內部總有人胳臂肘向外拐,認為本家霸佔著老宅,還不如賣了給族人分分錢,改善一下眾人的生活。曾曾祖父兄弟傳下來的一系始終和奧斯頓一家不對付,羨慕嫉妒同樣姓道爾頓,為什麼他們一家當將軍、住豪宅、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要住在擁擠的高樓內,放個屁都怕彈傷了別人。
家族內的矛盾以後再說,先說說眼下的事情。
萊恩得知道爾頓家老宅就是建在秦家廢墟上的時候,唏噓不已,感慨良多,他和奧斯頓的緣分真是千絲萬縷。
萊恩思索了一會兒,詢問奧斯頓:「秦家以前的地下室還在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秦家的,但主宅下面的確有一個地下室。」
萊恩要求,「帶我去看看。」
奧斯頓沒有猶豫,「好。」
地下室的入口在主宅主樓梯下面,打開矮小的門,黑洞洞的空間看起來更像是個堆放雜物的儲藏室,有一股常年不見天日的沉悶味道慢慢溢了出來。等了片刻,奧斯頓率先矮身走了進去,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他打開了壁燈,裡面亮堂了起來,正要喊萊恩進來,卻發現萊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邊,沉思地看著過道。
噠噠噠——
兩個輕重不同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是原初和代號零,他們也進來湊熱鬧了,奧斯頓沒有阻止。
「地下室有兩道門。」奧斯頓徑直走向了一副風景畫。
小門進去後是個高兩米五、長五米、寬三米的小空間,牆上掛著許多油畫,都是風景畫,畫的主角是夏娃市的母親河多蘭河——不同角度、不同時節的多蘭河。乍一看,幾乎分不出什麼不同來。
奧斯頓在一副畫上的畫框上按了一下,嗡的一聲氣鳴之後這幅畫打開,露出後面的虹膜鎖。奧斯頓對準攝像頭眨眨眼,機器掃瞄確認之後,卡噠卡噠數聲,他們腳底下的地面開始移動,整體下沉。
下沉了一會兒,萊恩抬頭向上看,距離那個掛滿油畫的發光小空間已經有四米三十的距離,他就是能夠這麼精確地報出數字。
噠!
彭!
兩聲沉悶的響聲,腳下的鋼板著地,緊接著電流流動的嗡鳴聲四起,燈光大亮,一百多平米的地下室出現在萊恩的眼前。地下室牆壁均為銀黑色金屬,擺放著許多金屬架子,架子上整齊地放著各種物品,一如道爾頓家族給人的感覺——嚴謹、刻板、內斂有序。
「父親過世後,這邊的歸屬就歸了我,我來過許多次,翻看過家族歷史,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至於他和父親猜測的,家下面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也從未發現過。地下室沒有,其它地方進行探測後同樣沒有發現結果,彷彿當年曾曾祖父叮囑保護老宅,不過是對道爾頓家族傳承的一種變相要求。
「曾曾祖父留下了許多筆記,也許是我沒有看得太仔細,基本上沒有涉及七百年前事情的內容。」聽了二極管錄播設備中的內容,奧斯頓有兩個大膽的猜測,一是曾曾祖父對真相毫不知情,二就是他知道了,卻放在了後人輕易找不到的地方。
這次回來,奧斯頓就想著在宅子裡好好找找,說不定有什麼小角落是自己從未發現過的。
「原初。」萊恩喊道,「你檢查地下室。」
原初,「是的,先生。」
奧斯頓眉頭微蹙,「你是懷疑藏在牆壁後面?」
「嗯,有這個猜測。」當年他的實驗室就在地下四五米的地方。
奧斯頓鬆開眉頭點頭,「可是我有設備掃瞄過,毫無反應。」
「那就讓原初試試,說不定可以找到些什麼。」
「嗯,也只能過這樣了,真想知道曾曾祖父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他為什麼要買下秦家的宅子,為什麼布羅姆菲爾德家對我家的房子這麼在意。」太多太多的疑惑在奧斯頓的心中糾結成團,他有感覺所有的問題會指向一個答案,就在自家宅子中。只要找到密室,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而且……
奧斯頓看向萊恩,心中有些恍惚,張張嘴正要問什麼,原初冷靜而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來:「這邊有異常。」
萊恩設計的小機甲考慮得挺全面,具有專業的探索功能。就見原初抬起手臂,掌心中露出個圓孔,有個探頭從圓孔中冒了出來,射出光束開始掃瞄整個地下室,十分鐘後,原初在距離他們下落地十點鐘方向的牆壁上發現了異常。
「這塊金屬板的延展性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樣。」
奧斯頓驚訝地挑挑眉,原初竟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他之前用的設備還是不夠全面。「原初,看看金屬板能夠拆開嗎。」
「好的將軍。」
等奧斯頓和萊恩走到原初那兒時,他已經用激光開始切割金屬板,刺目的顏色使得二人瞇上了眼睛,等睜開時,距離地面一米五左右、一個巴掌大的金屬板已經被切割開,掉落在了地上。
金屬板的後面是個基因鎖,被啟動後有文字提示——秦家後人。
奧斯頓看向萊恩,萊恩微微驚訝,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也許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
「奧斯頓你站我身邊來,不知道等會兒門是以什麼方式出現的。」
奧斯頓點點頭,走到萊恩身邊,看著萊恩把手指按在基因鎖的鎖孔處,這款幾百年前裝的基因鎖在現在看來已經不夠先進,刺破手指的方式用的是刀片,造成的傷口有些大,而且不給液體創口貼噴塗傷口。就萊恩的感受而言,還有點兒疼,不過完全是在忍受範圍內。
血液進入鎖孔,老舊的儀器自裝好後第一次啟動,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分析的時間有些長,十分鐘後才提示血液樣本符合要求,大門即將開啟。
大門出現的方式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嚴絲合縫的金屬牆面突然出現了門框的縫隙,只要夠大力,就能夠出奇跡。
有原初在,完全不需要奧斯頓和萊恩動手,大門被推開,塵封了七百多年的地下室重見天日。
果然如萊恩預料的那樣,原先在裡面的無論是實驗器材還是製造機甲失敗時出現的廢料,亦或者記載了心得體會的各種筆記手札全都消失不見,有利用價值的都不見了。四面擺放著一些他不認識的儀器,中間是一張金屬長條桌,桌子上堆放著盒子。萊恩有些意興闌珊,他從口袋裡拿出了從奶奶抽屜裡拿出的鑰匙,這個老傢伙奶奶完全不用好好保存著,因為沒有必要,七百年後早就是面目全非了。
以前實驗室的入口根本就沒有什麼高科技的裝置,為了方便進入,就裝了普通的鎖,金屬鑰匙插進去轉動一下就可以打開了。那時候的秦鋒•安德森自信到自大,坦然到無所畏懼,根本就沒想過背叛來的那麼容易,手段是那麼拙劣,偏偏他就在拙劣的手段中一敗塗地。
萊恩悵然若失地歎了一口氣,「唉。」
奧斯頓覺得自知道道爾頓家的老宅是在秦宅的基礎上建造而成之後,萊恩的情緒就有些奇怪的波動,但萊恩始終沒有說什麼,他按捺住疑惑,沒有對此進行追問。
打開密室,裡面的排風系統就開始運作,沉悶了七百多年的空氣再一次流動,燈光大亮,一些老舊的儀器開始運作,一道人影出現在空地上,穿著黑色的西裝,容貌與奧斯頓有幾分相似之處,是萊恩記憶中的詹姆•道爾頓,奧斯頓的曾曾祖父。
「秦家後人你好。」人影開始說話,這是曾曾祖父留在這兒的投影,它沒法溝通,只是將七百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而已。「你能夠找到這兒,肯定是開始追查當年的真相,也與我家的孩子成為朋友了吧,如果這宅子還是道爾頓家族的話。我在這兒安裝了自毀裝置,如果不是秦家後人打開密室,這段錄影及裡面的一些設備都將銷毀,那……」
比奧斯頓顯得更加冷硬的男人悵然地歎息了一聲,兩鬢花白的他和萊恩記憶中的樣子相差不大,但花白的頭髮、爬上皺紋的眼角額頭、略顯憔悴的神情,顯示這個時候男人已經到了垂暮之年。
「黎明之戰時,我駕駛星艦與大帝並肩作戰,新任蟲皇急需要在族群中樹立威信,行事衝動冒進讓我們有了利用機會,誘其出現,只要斬殺蟲皇,這場打了幾百年的仗才會平息,人類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和平。」
隨著投影的講述,四周空間隱去,黎明之戰的錄像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呈現,是詹姆•道爾頓所駕駛的星艦拍攝的畫面,視野中,第一台真正意義上的機甲就在不遠處。周圍是大量的蟲族,這些蟲子是蟲族內的精銳——形如異形,人立行動,背生雙翅,腦袋上覆蓋著厚厚頭盔式蟲殼,口中有銳利的牙齒突出。它們體型很大,每一隻都有地球母星的藍鯨大小,全都是雄蟲,是蟲皇的「丈夫」,與蟲皇交/配能夠生下蟲族的精銳以及蟲族大公(蟲皇預備役)。
蟲皇極大,機甲與之相比還沒有它的眼睛大。
這裡是黎明之戰的核心區域。
奧斯頓眼睛微微睜大,他駕駛代號零打殘的蟲族大公與蟲皇相比,不過是幼小的孩子。
「詹姆,我吐血了。」
「總統!」
「不用為我憂慮,是人都會有這一天的,與蟲皇作戰,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沒有想到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總統你回來,華夏人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回來我們從長計議。」
「你我都知道,咳咳,引它出來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只能成功,不容失敗,咳咳,媽的,吐血原來是這樣的,這下的是什麼毒,竟然胸口疼。」
「求你了。」
「詹姆,你帶人撤退,退出威爾登星域!」
「不。」
「這是命令,你要全身而退,調查清楚,究竟是誰動的手,誰特麼給我下毒,找出他,送他下來見我。古斯塔夫?布魯姆菲爾德?還是其他什麼人,弄死他們,咳咳,竟然這麼疼!我的兄弟,以後沒法和你並肩作戰了。走!!!」
詹姆•道爾頓強忍著痛苦下達命令,所有星艦撤退,這段只有他和秦鋒的對話封存。視野中,機甲逐漸縮小……蟲皇也在急劇變小……蟲子大軍追著艦隊不放,速度快的蟲子跳上星艦不斷撕咬一些星艦的外殼,有些星艦在撤退的過程中不幸蒙難,星艦內的戰士在生命最後一刻啟動自爆裝置,爆裂聲伴隨著火光出現。
驀地,投影消音了,不知道是設備哪裡出現了問題。
戰爭沉默地進行著,不因沒有聲音而減淡壯烈,有被圍困的星艦打開船艙,穿著機械外骨骼、宇航服、攜帶武器的近戰士兵出現,與大小不一的蟲子進行作戰,一個又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又有更多戰士站了出來。
慘烈的,悲壯的,是所有歷史教科書上三言兩語無法形容的。
萊恩和奧斯頓胸腔中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震撼,兩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全息投影,彷彿身處於站場之上,屏氣凝神,交握在一起的手用力地握著。
最後,軍隊掙脫了主要戰場,沒有僥倖得存的歡心和雀躍,失去同袍、總統仍然在核心戰區的痛心瀰漫在每個人的心頭。
猛然,巨大的火光從威爾登核心區域內出現,是秦鋒•安德森自爆機甲,巨大的衝擊波自遠處而來,已經離開主戰場的星艦受到波及,一些小的星船竟然當場解體。
巨大的爆裂聲猛地出現,聲音回來了。
詹姆•道爾頓大聲地下了命令,「所有星艦向後退,向後退!」聲音中出現了顫抖,很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
有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興奮,是自爆前的秦鋒•安德森發送出來的最後一條訊息,但因為距離太長出現了延遲,現在才接收到,「哈哈,詹姆你即將看到原初的厲害。告訴世人,第一台機甲叫做原初,他的AI是成長型的,學習能力很強,非常完美,他的名字應該流傳千古!詹姆,我的好兄弟,我已經導出了原初的AI,也許它能夠藉著爆炸的衝擊波從核心處衝出來,等戰事消弭,你來找找,哈哈,就讓它代替我好好活著,看著這個世界……」
「原初!」聽到這個名字,奧斯頓心中的震撼不亞於看到大帝自爆,他扭頭看看站在身邊的小機甲,又看看萊恩,有些東西在腦海中炸開,思緒混亂,他想要抓住,卻發現所有的思緒像是被大福追趕著的咩咩獸,拼湊不出條理來。
詹姆•道爾頓的投影收回了黎明之戰上的錄像,他沉聲說:「黎明之戰中,我們失去了太多的兄弟,失去了統領我們不斷向前的秦鋒•安德森大總統,但當我們滿心疲憊地回到後方,等待我的不是悲痛和傷懷,而是一場權力洗牌,那些曾經共同進退的同伴開始瓜分勝利的果實。因為做出臨戰撤退、指揮不利、沒有援救總統等等決策,我被送上軍事法庭,暫時撤銷了職務,失去了金十字軍團的掌控權,沒法進入權利核心。後面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提利爾成了叛徒,李銘浩指出提利爾私藏毒/藥給大帝下毒,沒有多做調查,法院就判處提利爾死刑,當眾絞死。史塔克和秦浩極力請求給提利爾自辯的機會,認定大帝中毒事件有內幕,卻受到了忽視。」
投影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誰在其中得到了最大的好處,呵呵,原來口口聲聲說公正、平等、法治的人才是最大的小人。我……」
視頻竟然又消音了,而且這回久久沒有好,投影還出現了扭曲和變形,幾百年的老設備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快要支撐不住。
萊恩大步去到投影設備前,中途踩到一隻尖叫雞,估計從雜物盒中掉落了出來,離開的詹姆•道爾頓沒有看見。這東西倒是質量好,被踩了一腳發出慘叫後竟然沒有壞,發出苟延殘喘的尖叫。
萊恩關掉了投影設備,仔細看著,「應該可以修好,給我一些時間。」
奧斯頓有些遲疑地彎腰撿起明黃色的尖叫雞,從古地球時期流行到現在的玩具,據說造型上沒有任何變化,就連尖叫的聲音也是老祖宗們聽到過的那種。
「萊恩。」
埋頭檢查投影設備的萊恩,「嗯?」
奧斯頓張張口,思緒很亂,暫時不知道怎麼問。
萊恩發現手頭上沒有趁手的工具,投影設備暫時沒法修,詹姆•道爾頓還留下了什麼訊息,現在無從得知。而且這台的機甲的型號他沒有接觸過,如果能夠找到說明書就好了,在房間的桌子上翻找,上面堆放著許多盒子,打開後萊恩發現竟然都是秦鋒存放在秦家的東西、秦浩以及家人的東西。
他有些懷念地拿起一個口琴,從軍時期,他跟著一個老戰士學會了口琴,會拿著口琴對著夕陽吹上一曲,身邊有時候站著道爾頓、有時候是提利爾,他們都是自己的好兄弟,能夠把後背放心交給他們的好夥伴。
「這些東西以前都是我的。」忽然的,萊恩決定不再保守秘密,他想要告訴奧斯頓自己曾經的崢嶸歲月,雖然幹過許多蠢事,但終究有一些東西可以拿出來說說的。「我會吹口琴,會彈鋼琴,教過秦浩家的幾個孩子,那些小傢伙像他們的爸爸一樣多動,毫無藝術細胞,一個都沒有學會,擺在他們家的大鋼琴成了擺設,只有我偶爾去彈一次。」
萊恩看向奧斯頓,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看著他,「你介意自己的愛人有前世的記憶嗎?」
奧斯頓的聲音有些乾澀,他問:「你以前的名字?」
「秦鋒•安德森。」
「啊!」尖利的,不屬於人類的叫聲。
面沉如水的奧斯頓手上不自覺用力,尖叫雞被掐住了命運的肚子,發出慘烈的叫聲,一如奧斯頓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