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切都在蔣夢晚的預料之中，記者們有條不紊地開始在安排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蔣小姐，我跟唐麗琪的經紀人通了電話，他們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吳經理挂了電話後，立刻向蔣夢晚彙報。

　　蔣夢晚又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開場，也不知道這些明星戲子是誰慣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出場。「嗯，我知道了。」

　　看了一下場地的情况，她便轉身往後台走去。作爲産品的調香師，她必定要上臺接受記者們的採訪，這是她的第一支代表作，是她打響名聲的開始，就算她將來成名後，這也是衆人談論的資本。

　　這樣想著，蔣夢晚便轉身回後臺，讓化妝師給她補妝，她必須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蔣小姐。」化妝師請的是國際上的大牌，她走過來給蔣夢晚收拾妝容。

　　「妝面要偏閃亮一點，燈光會打下來。」蔣夢晚停頓了一下，想到了紀懷香的臉，「肌膚要有種水潤透亮的感覺。」

　　「沒有問題，蔣小姐你的肌膚底子本來就很不錯，我只需要稍稍幫你打點高光，一下子效果就可以出來了。」化妝師她一向跟各種明星，豪門的婦女，千金接觸，早就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嗯。」蔣夢晚閉上眼睛，任由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塗畫著。

　　沒有多久，吵鬧的聲音響起，一堆人擁束著中間個子高的女人走了進來。

　　「蔣小姐，這......你們的代言人到了。」化妝師低聲在她耳邊提醒道。

　　蔣夢晚睜開眼睛，看過去，長相成熟，女人味十足的唐麗琪正向這邊走來。

　　「蔣小姐，你好。」唐麗琪在自家經紀人的提醒下，跟蔣夢晚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畢竟是金主，可不能得罪。

　　「嗯，你好，還有五分鐘就開場了，你準備一下。」蔣夢晚臉色溫柔，她轉頭對不遠處的吳經理說道：「將香水拿過來給唐小姐。」

　　吳經理從一旁櫃檯裡拿出一個酒紅色包裝的盒子，肥胖的手指小心拎著，他拆開了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支酒紅色設計的香水，簡單的綫條配搭著鑽石造型的蓋子，顯得時尚又高端。吳經理小心地將香水捧放到唐麗琪的面前。

　　「唐小姐，這是待會你需要在臺上展示的作品。」蔣夢晚唇邊帶著笑，「你的形象很符合我的作品，這是我找你代言的原因，我相信你的能力，必定可以將這款香水的魅力完全發揮出來。」

　　唐麗琪用手拿起小小的一瓶香水，塗了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與酒紅色的香水瓶相映著，魅人得很。唐麗琪勾了勾大紅唇，性感十足，「這是當然。」

　　兩人的目光相觸交流著，意思不言而喻。

　　指針踏正九點的時候，發布會正式開始了。

　　在主持人的介紹下，蔣夢晚帶著溫柔端莊的笑意從後臺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也是優雅斯文，她將豪門世家千金的風範發揮得淋漓盡致。

　　記者們的攝影機紛紛對著蔣夢晚一陣猛拍，那白色的閃光燈起伏不斷。拿了錢，當然是要幹活的。

　　「大家好，我是這次産品的調香師，蔣夢晚。」蔣夢晚在臺上的嘉賓座哪那裡，最中間的位置坐落了下來，然後，微笑地對著台下的衆人打著招呼，輕音清脆悅耳。

　　「蔣小姐，聽說你現在只是大一的學生，剛開始接觸調香，爲什麽你這麽厲害，竟然已經擁有自己的作品了？」台下的記者開始提問。

　　「蔣小姐，你作爲蔣家的千金，本來可以高枕無憂，將來接管公司，爲什麽想自己親自學習調香？」

　　「這款作品是有什麽激發你的靈感？」

　　「有風聲傳言，你在與另外一個調香師打了賭，這是真的嗎？你有信心贏嗎？」

　　......

　　蔣夢晚臉上的微笑依然保持著，幷沒有被記者們一個一個的提問爲難倒，她條理清晰，將剛才記者的問題逐個解答，「至於打賭的事，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對方也是在今天舉行發布會，信心當然是必須有的，不管誰輸誰贏，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將這件事擴大，這僅僅是我和同學的一個賭約，大家不必在意。」

　　「你的意思，也就說對方是你的同學？也是像你這樣，一個調香天才嗎？」有記者捉住了重點。

　　蔣夢晚嘴邊的笑意淡了幾分，她沒有回答這個記者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現在，請我們的代言人給大家展示一下我的作品。」

　　隨即，音樂便開始響起了，記者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但是照相機依然對準了蔣夢晚的臉。

　　臺上的燈光也轉換起來，打落在舞臺中間。

　　一個身材性感凸翹的身影踱步走了出來。唐麗琪一身正紅色，都市女郎打扮的職業西裝，手裡捧著酒紅色的香水瓶，往舞臺前方走來。直到走到了最中間的地方，她停了下來，開始拿著香水擺動作。

　　「是唐麗琪。」

　　有個記者低聲說了一句，便用鏡頭對準對方的身影，開始拍個不停。

　　作爲現狀零緋聞，當紅的女明星，記者們的興趣很大。一時間，白熾耀眼的閃光燈閃爍個不停。

　　直到音樂漸漸停了下來，主持人走了過來，將話筒遞給了唐麗琪，「麗琪未來三年裡都會作爲我們蔣小姐作品的代言人，請問你有什麽感想想說的？」

　　「首先感謝蔣小姐給我這個機會，代言了這款叫做百苦的香水，謝謝。」

　　記者對著她又是一陣猛拍。

　　「這款香水單單看著瓶子的外形，已經有種高端時尚的氣息，但是，最特別的是......」唐麗琪根據蔣夢晚那邊給的稿子，一直介紹著手上的香水。

　　而台下，一個記者的手機響動了起來，因爲場合的原因，他們已經提前將手機調爲了震動。剛接聽，那邊老總的聲音激動地傳來，「你現在不是在拍唐麗琪的代言發布會嗎？快，網上有人爆出了娛樂圈的亂P門，唐麗琪就是其中一個，你趕緊採訪她跟趙啓陽導演的艶照是什麽回事......」

　　接著，陸陸續續的記者不是接到了電話，就是收到了信息。畢竟對於娛樂圈的醜聞他們已經見怪不怪，驚异一下過後，他們立刻向臺上的唐麗琪發問。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人就在面前，誰都想搶第一手消息。

　　「唐麗琪，剛才有人在網上爆出，你和趙啓陽導演的關係不簡單，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記者已經開始發問了。

　　「網上你和趙啓陽的艶照是你自願拍的，還是對方强迫你的？」

　　「你參加亂P門，是趙啓陽帶你去的嗎？」

　　「趙啓陽最近在和他老婆鬧離婚，是因爲你嗎？請你回答一下！」

　　......

　　記者的鏡頭紛紛對著唐麗琪，有的甚至走上了舞臺，對著唐麗琪就是一陣猛拍，「請你回答。」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和趙啓陽導演隻合作過一次......」突如其來爆發的事件，讓唐麗琪性感艶麗的臉在白熾閃光燈下變得异常蒼白，眼裡充滿了慌張。

　　嘉賓台那邊，蔣夢晚一時沒有搞清楚狀况，場面便已經變得失控了，大批的記者走上了舞臺，對著唐麗琪圍了上去，猛烈地展開了逼問。

　　蔣夢晚被逼得趕緊站了起來，唯恐被那些擠上來的記者碰撞傷。她走到一旁，正想找人問原因的時候，吳經理從後臺那裡匆忙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

　　肥胖的臉上橫肉抖著，吳經理重重地喘息了幾口氣，才說道：「蔣小姐，不好了，網上爆料，唐麗琪和有婦之夫的導演拍了艶照，甚至參加了一個亂P門，現在網上都鬧開了，事情應該很嚴重。」

　　蔣夢晚臉上的表情完全凝固，粉唇邊溫柔的笑意瞬間消失，她目光如鋒利的刀，刮向了吳經理，「怎麽會這樣！」她清脆的聲音沐浴著一股子的淩厲，「之前你跟我說，唐麗琪零緋聞，現在呢？怎麽會在我的發布會上，被爆出這樣惡劣的事！」

　　「唐麗琪確實......網上都傳她是玉女......」吳經理微顫地說道。

　　明明是大寒的冬天，他的額頭竟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也知道那是網上的傳言，我還說她是欲女！」蔣夢晚是被氣瘋了，「你還傻傻地站在這裡做什麽？還不找保安來維持秩序？」

　　「是是是......」

　　吳經理迅速跑開了。

　　看著失控的場面，蔣夢晚一貫維持的端莊淑女形象，再也顧不上了，臉色差到極點。當她看到被圍住的唐麗琪手上的香水瓶掉落地面，那鋪了一地的酒紅色液體逐漸滿散開來，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木質苦味，苦澀的香氣蔓延飄散在空氣中，一如她此刻苦澀到極點的心情。

　　她的首個發布會，竟然被毀了！

　　而另一邊，藏香香水發布會正在熱烈地進行中。

　　發布會剛開始的時候，衆多網紅們被眼前的那些漂亮的櫻花吸引得挪不開步了，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們差點錯過發布會的時間。跟著指示牌，他們離開了粉色的櫻花世界，一直往裡面走去。

　　這回，他們是真的進入了會場，地面鋪了一層假草的地毯，滿滿的一片綠意，空氣中若隱若現地帶著青草的澀味，不知道爲什麽，比起剛才甜膩柔情，此刻衆人聞著空氣中的味道，情緒不由得冷靜了下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不是難受，是悲凉......好神奇。

　　記者和網紅的位置分成了兩側，他們按照區域對號入座。

　　紀懷香坐在了台下最後的位置，她就不打算露臉了，不過作爲調香師，到時候她的名字還是需要公布出來的，名聲揚出去了，她便可以順利在調香界立足。

　　當衆人都入座後，場地內響起了低悅的鋼琴聲，臺上的燈光也變了，不知道怎麽設計的，投落在地面成了一朵朵粉色，如桃似櫻的花，而且是動態的，從花苞慢慢綻放，直至成絢爛的櫻花，很唯妙。看著就落在自己脚邊的燈光，記者和網紅們都覺得稀奇不已。

　　這樣的投影3D射燈，是顧無瑾的暴風公司研製出來的，之前她只是提了一下，他就讓人設計出來了。紀懷香也看著脚邊，在青色的地面上慢慢盛放的櫻花，她紅唇逐漸勾起，從衆人不斷拍照的反應來看，可見，效果真的很好。

　　接著，隨著音樂到了高潮的部分，舞臺四周有烟霧噴出，若隱若現出，一排穿著粉色雪紡裙子的模特慢慢走了出來，飄動的裙擺隨著行走，像是綻開的花，長相漂亮的模特挽著長髮，長裙飄飄往向衆人走來，像極靈氣十足的小仙女。

　　記者們紛紛舉起照相機，對著面前唯美的一幕拍下來。

　　烟幕散去了一點，模特們手上捧著的香水顯露在衆人的面前，那瓶子蓋是綻放的粉色花型，淺粉色和瑩白相間的瓶子，晶瑩透亮的瓶身上還鑲嵌著一顆珍珠般的珠子，顔值是真的能打，一下子就抓住了網紅們的少女心。

　　等模特全部站定了以後，她們紛紛打開了瓶蓋，對著自己的身上，噴了一下香水。然後，動作統一地往台下走去。

　　小仙女們帶著一身的馨香圍繞著衆人行走著，粉色的裙擺步步生花。不少嘉賓先是被那一瞬間的苦味震到了，下一秒，苦澀的仿佛是他們的錯覺，因爲他們聞到了甜味，很甜，無盡的甜意隨著模特們的行走，在空氣中散發了開來。

　　香甜的氣味，像是裹了糖霜，浸了蜜糖，甜得衆人的心都發軟了。

　　一個網紅拍了模特們端著香水瓶行走的一幕，發到網上，「好好聞的香氣，真心想買！」

　　不用一分鐘，下面的便有粉絲積極留言了。

　　「這是香水發布會嗎？好好看的瓶子，比心。」

　　「你買，我也買，瓶子敲級好看滴，香水是什麽味道的呀？」

　　「是藏香香水公司嗎？我看見隔壁家的丫丫也發了消息，心動，哪裡可以買到？」

　　繞著全場走了一圈，模特們又走回了舞臺上，退回了後臺。這時，左海走了出來，爲大家介紹這支香水：「這款香水是我們公司的首款香水，叫做：救贖。可能大家會疑惑，這麽甜和少女心的一款香水，怎麽會用這個名字。」

　　「我給大家說一下，這款香水前頭的哭（苦），中調是你給的糖霜，尾調是甜到極致却餘留的憂傷。就像陷入困難的小仙女，遇到分給你糖，給你光的人，就抓緊，因爲你不知道對方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換來給你的溫暖......」

　　聽了左海的介紹，此刻，衆人終於感覺香水裡的那股奇妙感是什麽原因了，原來是糖霜過後遺留的一絲憂傷。

　　有所感觸的網紅將左海的話和香水照片分享到了網上，「救贖：我吃著你給的糖，感受到了你的憂傷。甜了我，苦了你，先生，我想要抓緊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香水評論一下子就戳中了不少人的心，這條消息瞬間被人轉發了起來。

　　「又在騙我買香水了，一定會入手。」

　　「多少錢，求買救贖。」

　　「他還欠我一顆糖！」

　　「救贖嗎？我也被圈粉了。」

　　「先生，你救了我，餘生，我都給你買糖。」

　　「前幾天還在考慮買那個款的香水，看到這條香評，我决定買救贖了，就是不知道我的先生在哪裡......」

　　......

　　這條消息以詭异的速度瞬間被轉發破了百萬，而且轉發的數量還在持續。

　　紀懷香也在刷著網頁，當然也看到了，精緻的眉眼微微上翹，染滿了笑意。就算受歡迎，也不可能有這麽誇張的數據，這樣驚人的轉發量完全是她營銷的一種手段而已。

　　發布會的最後，左海公布了産品已經在官網上架了，隨時可以訂購。

　　消息剛出，網站那邊便陸陸續續接到了客戶的諮詢和下單。當然，發布會結束了，幷不代表宣傳就結束，元旦有三天假期，接下來的幾天，紀懷香已經讓人準備了打廣告和瘋狂安利。

　　嘉賓臨走前，都得到了藏香香水公司送的救贖，他們看了一下標價，價位一點都不便宜，但是粉嫩的瓶子設計和甜甜的香味，真的讓人難以抵擋，他們都相信，救贖必然會大火，大爆。

　　發布會後，各大網紅都將救贖這款香水發到了網上，雖然網紅的知名度比不上一綫的明星，但是他們的影響力也一點不小，尤其是購物影響力方面，很多粉絲喜歡看網紅的安利，然後進行購買。

　　「紀總，救贖目前的銷量已經超過一萬支了。」

　　左海哪怕手頭上管理過上億的資金，但是也沒有這一回開心。這一段時間的艱難，他是親身體驗到的，公司新成立，什麽都爲零。而且因爲打賭的原因，時間倉促，他已經做好的了失敗的準備。現在來看，結果還不見分曉呢。

　　「嗯，很好。」

　　紀懷香看著後臺的數據，一直往上飈升，這還是在她準備的廣告，還沒有完全打出去的情况下。「你放消息出去，這個月內有意向與我們藏香合作的客戶，代理價一律可以讓步百分之五。」

　　「紀總！」左海驚訝地看向她，原來大頭還在後面，「好，我立刻去辦。」

　　晚上，蔣家裡的氛圍很嚴肅凝重，傭人們走路都放輕了脚步。

　　「吃多點，發布會搞砸了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不是你的問題。」宋楚韵安慰著悶悶不樂的女兒，她將一碗湯挪到蔣夢晚的面前，「湯凉了，你先喝一口。」

　　蔣夢晚直接放下筷子，她一點心思都沒有，自己的媽媽平常只會逛街打扮，美容護理，哪裡知道這次發布會對她的重要性，而且不光是她，就連公司也會受到影響。

　　她上網查了，現在唐麗琪的事件鬧得很大，她不僅人設完全綳掉，做小三，拍艶照，參加亂P門，哪一條都足以讓唐麗琪無法翻身。除了還有一些死忠粉覺得她是被冤枉，被設計的以外，她的其他粉絲已經大肆叫駡，通通粉轉黑了，可以說是星途已經被毀了。

　　而她的百苦簽了唐麗琪做形象代言人的消息是前一陣子就放出去的，想掩蓋也掩蓋不住。因爲受到唐麗琪的負面影響，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有意願談合作的客戶。她一想到藏香公司那邊的發布會，竟然在網上被刷爆了，與她這邊慘淡的狀况完全相反，基本各大網紅都在安利紀懷香的新作品。

　　那款叫做救贖的香水她看過照片，就是因爲看了，她心裡的危機感才愈發强烈，才會愈發著急。她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家藏香公司，竟然營銷手段這麽厲害，什麽吃糖，什麽先生，都是打著香評誘人購買的假像！

　　「我真的吃不下，先回房間了。」說著，蔣夢晚往樓上走去。清麗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冷，這麽久了，吳經理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竟然是真的一個合作商都拿不下嗎？

　　三天假期裡，紀懷香都回了公司，因爲這款救贖的香水真的是被網友吹爆了。僅僅是三天兩夜，銷售量竟然誇張地破了八萬，甚至還往上升，而且還有幾家合作代理商找上了門，已經和左海商談了，如果不出差錯，基本都沒有什麽問題，畢竟這款香水的受歡迎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紀總。」左海敲了幾下她辦公室的門，然後走了進來，「成了，價格上我隻讓步了百分之三，代理商也接受了。」

　　「真的嗎？太好了。」比她預期的價格要高，是好事。紀懷香發現有左海在，真的能替她减輕很多工作量，不然她必定是應付不來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著一個月的賭約結束之後，你可以鬆口氣了。」

　　「嗯，我們藏香公司的運氣真好，對手寶莉香水公司之前請了代言人，沒有想到發布會那天會被爆出醜聞，看來老天也站在我們這邊。」左海現在是仿佛吃了定心丸，已經安心下來了。

　　他笑了笑，「不過，就算沒有代言人醜聞這件事，贏的一方依然也是我們藏香。」

　　「你是這樣想，覺得我們勝利是靠實力，但是寶莉公司那邊未必這樣想。」紀懷香彎了彎眉眼，「說不定，他們認爲輸了，完全是因爲代言人的問題，可不會覺得是作品輸給我們。」

　　紀懷香說的還真是半分沒有錯，蔣夢晚正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因爲唐麗琪的原因，她高格調的作品，必定會暢銷，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投入了那麽多，竟然激不起半點水花。

　　斷斷續續的，最後的一科終於考完了，學校也開始放寒假。

　　晚上，爲了慶祝紀懷香的公司打響了第一炮，顧無瑾在菲爾塔的八十九樓上定了位置，準備約會的同時慶祝一番。

　　「這裡好漂亮。」紀懷香乖乖地被顧無瑾牽著手往裡面走去。

　　女孩黑亮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漾著晶亮的水光，動人十足。顧無瑾的薄唇不自覺地翹起，「嗯，但是風景再好，也沒有你半分好看。」

　　「瑾瑾，你今晚是不是偷偷吃了奶糖，嘴巴這麽甜。」紀懷香用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手掌心。

　　服務員將兩人帶到了落地玻璃窗邊的位置，坐在這裡，能將八十九樓的景色盡收眼底。

　　待服務員離開後，顧無瑾挑了挑俊眉，才緩緩說道：「想知道？過來，給你舔一舔，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偷吃糖。」

　　紀懷香：「......」

　　這男人，越來越騷了。

　　「這裡的情侶套餐很出名，想不想點？」顧無瑾看著菜牌，仿若不經意地說道。

　　「想！」

　　紀懷香絲毫沒有猶豫，「瑾瑾，我想跟你一起吃情侶套餐！」

　　顧無瑾漆黑的眼眸裡瞬間染上了笑意，上翹的唇角怎麽都抑制不住，他的語氣却隨意：「嗯，知道了，知道了，你要矜持點，我現在就讓人給你下單。」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好日子，看見突然出現的纖細身影，紀懷香突然雙眼放光，比撿到錢還要晶亮，「瑾瑾，你的零用錢，就快到手了。」

　　「嗯？什麽零用錢？」

　　顧無瑾合上菜牌，不明所以，他順著紀懷香的視綫看過去，才發現他大哥顧律和蔣夢晚也來這裡吃飯了，而且位置坐在了他們的斜對面。

　　「瑾瑾，你等一下，我過去收你的零用錢。」紀懷香放下手裡撥弄把玩的手機，站了起來，臉上洋溢著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她往那邊走過去，「嘿！蔣同學，好巧啊。」紀懷香雪白的小臉上，笑容明媚奪目。

　　而蔣夢晚恰恰相反，她抬起頭看見紀懷香的瞬間，精緻的妝容，絲毫遮擋不住她臉上透出來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