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車子一路開回了家。

　　霍之洲徑直抱著穆暖蘇進了臥室，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穆暖蘇看到他眼裡危險的火苗，黑色的眼珠轉了轉，建議道：“要不先吃個飯？”

　　霍之洲低笑，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唇畔摩挲，眼裡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不是說隨便我吃什麼嗎？”

　　“可我還沒洗澡。”穆暖蘇撇撇嘴。

　　霍之洲看著她嫣紅的唇一張一合，再也按奈不住地低頭吻下去，“做過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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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結束了，穆暖蘇撐著酸痛的身子沖了個澡。

　　等她護膚再吹好頭髮，已經快到晚上8點了。

　　霍之洲此時正坐在床上回郵件，表情愉悅饜足。

　　穆暖蘇肚子餓得不行，一轉眼看見他這樣，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她單手拎著自己那條皺巴巴的裙子仍在他的臉上，“你把我的裙子弄壞了！”

　　早上還是整潔漂亮的仙女裙，如今肩帶斷了一條，閃閃的金線掉了幾條，裙擺處的薄紗也被撕裂開，整條裙子看上去慘不忍睹。

　　霍之洲臉上蒙了一層布，鼻尖是她裙子上的香味。他皺眉，伸手將裙子拉下來，一把將穆暖蘇拉到床上，圈在自己懷裡。

　　“那我賠你一件？”他低聲問。

　　穆暖蘇提高了音量，瞪大眼睛，“這是我最近最喜歡的裙子，才穿了一次就被你□□成這樣了！這是賠不賠的事嗎？！”

　　霍之洲低頭，親親她帶著薄怒的眼睛，“是我不好。那你說怎麼辦？”

　　“你起碼得賠我十件！”穆暖蘇立刻打蛇隨棍上，絲毫不和他客氣。

　　她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和他對視，素顏的樣子比妝後要清純許多，茂密的頭髮披在腦後，大眼睛黑白分明，眼神乾淨，唇色紅潤。

　　原來是自己提的條件不夠。

　　霍之洲被她這小獅子的模樣逗笑，捏了捏她的下巴，“好，100件都行。現在先下去吃飯？晚飯已經做好了。”

　　他合上電腦，示意穆暖蘇起來。

　　“我想吃X記的紅油抄手。”穆暖蘇嬌氣道。

　　按平時，這個點她已經不會吃東西了。但不知怎麼回事，她今天就想放縱一下。

　　“我讓助理去買。還有嗎？”霍之洲沒有異議。

　　“還有復興麵館的爆魚面和唐氏的小籠包。”想到這些，穆暖蘇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霍之洲點點頭，打了個電話給助理。

　　穆暖蘇看著他低眉斂目認真打電話的模樣，心裡微動。

　　行吧，他態度這麼好，她就不計較裙子和餓肚子的事了。

　　助理的效率很快，20分鐘後，穆暖蘇要的東西就送到了家裡的餐桌。

　　面對美食，穆暖蘇食指大動，暫時把卡路里油脂肥胖等詞語拋到了一邊。

　　她是真的餓極了，打開蓋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霍之洲吃著保姆做的菜，時不時看她一眼。

　　嘖。

　　這風卷雲殘的饞樣，有點可愛。

　　等吃完了，穆暖蘇才捂住肚子懊惱，“我死了，明天起來要重3斤。”

　　“你可以起來和我一起跑步。”霍之洲在一旁幽幽地說。

　　穆暖蘇聽罷愣了一下。

　　跑步啊……那她豈不是5點多就得起床？

　　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想到自己吞下的麵條籠包抄手，穆暖蘇咬了咬牙同意了，“行！明天你叫我。”

　　今天吃的卡路里明天必須得吐出來。

　　*

　　翌日清晨，天才濛濛亮的時候，穆暖蘇就被叫醒了。

　　臥室的窗簾已經被拉開，天色微亮，早起的小鳥已經發出“啾啾”的鳴叫。

　　穆暖蘇坐在床上，白色的吊帶睡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頭低垂著，捂嘴打了個哈欠，還是困得不行。

　　“幾點啦？”她眼睛半眯著看向站在床邊的男人，聲音微啞。

　　霍之洲早已經收拾妥當，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手臂肌肉緊實，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樣子。

　　“5點45。”他低眉看向床上明顯困頓的女生，聲音輕淡。

　　平時這個時候，他差不多已經出門了。

　　穆暖蘇“唔”了一聲，揉揉自己的眼睛，“好，我這就起床了。”

　　她起床簡單地梳洗了一番，換了身白色的運動服跟著霍之洲一起出了門。

　　“能跑多少公里？”在門口做準備運動的時候，霍之洲問她。

　　“我也不知道。就按你平時的路線跑吧。”穆暖蘇不是一個喜歡跑步的人，平時的運動最多也就是跳舞和瑜伽了。

　　如果霍之洲跑步路線太長她堅持不下來，就打個車回來好了。

　　霍之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從門口出發，沿著季新公館的大道一路出了門。

　　穆暖蘇本以為霍之洲要去附近的濕地公園，可誰知他沒有走那個方向，而是穿過一條小巷往前跑。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面，她暗暗發怔，這不是A大西門的那條路嗎？

　　季新公館離這裡大概3公里，一路跑下來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要不是霍之洲放慢了節奏，她根本就跟不上他。

　　眼見穆暖蘇的速度越來越慢，霍之洲也漸漸放慢了腳步。

　　“你、每天、路過這裡？”穆暖蘇喘著粗氣問。

　　霍之洲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

　　“我們學校漂亮吧？”穆暖蘇沒有在意，身為A大學生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她指了指靠近圍欄的那幢樓，“我們經常在那個樓下出晨功。”

　　“我知道。”霍之洲從跑變成了走。

　　每天他經過這裡的時候，早起的那些年輕學生已經站在樓下了，間或有繞口令和讀臺詞的聲音穿過灌叢和圍欄進入他的耳朵。

　　從季新到A大，再到前面的一處廣場，大約5公里。他每天跑一個來回。偶爾，回程的時候能看到她和同學站在校園裡的身影。

　　穆暖蘇走在他旁邊，氣息不勻。夏天的早晨，天氣有些悶熱，她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黏膩膩的不太舒服。

　　“砰砰砰”的聲音傳來，她聞聲看過去，幾個穿著籃球背心的男生正在打籃球。

　　“對了，我們學校的籃球也很厲害。”穆暖蘇仰著一張汗淋淋的臉，眉飛色舞地描述她們學校籃球隊的歷史戰績。

　　霍之洲很少看她這樣關心和她無關的東西，彎了彎唇角：“沒想到你還會關注這個。”

　　穆暖蘇頓時語塞。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之前有個校隊的男生追她，她的舍友不停在耳邊給她科普記住的吧？

　　“喜歡打籃球的？”霍之洲側頭，看了眼籃球場的人。20歲左右的年紀，青春活力，身上是他沒有的朝氣。

　　“還不錯啊！挺帥的。”穆暖蘇說完看了看他的臉色，改口，“也還好吧，一般般。我比較喜歡腦子好的。”

　　她沒忘記，這個男人有多小心眼。要是她不小心說了什麼，回去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麼折騰。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話裡的那點諂媚，霍之洲低低地笑了出來，“還能跑嗎？”

　　穆暖蘇搖搖頭，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確實跑不動了。

　　“好。”霍之洲也沒有繼續下去，最終陪著她從A大走回了家。

　　*

　　吃早餐的時候，霍之洲接了個電話，簡短地“嗯嗯”幾聲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他狀似無意地問：“朋友晚上找我吃飯，一起去？”

　　穆暖蘇喝了口脫脂牛奶，搖頭，“不了，我都不認識。”

　　“是前一段時間和你打過麻將的那幾個。”

　　穆暖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迷茫。

　　打麻將的？誰啊？

　　她本身有一點臉盲，加上時間久了，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皺著眉頭想了許久，她才回憶起一個名字：“沈瀚？我只記得他了。”

　　霍之洲已經吃好了，擦了擦嘴巴和手，深棕色的眸子盯著她，“為什麼只記得他？”

　　那幾個人裡，要說長相，也是喬開遠更好看一些。

　　“因為他給我送的錢最多呀！”穆暖蘇理所應當地說，眼裡是調皮的笑意，“他帶來的那個女生，我還挺中意的。我最喜歡這種主動給我送錢的人了。”

　　霍之洲緊抿著的唇彎了彎，嗓音低醇，“那我給你送最多的錢，你是不是應該最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