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穿書替身白月光（四十六）

　莫子恒冷淡地掃了程婷萱一眼，已經感覺到了幾分厭倦，他連回答程婷萱的意思都沒有了，只冷眼看著程婷萱。

　程婷萱沒想過莫子恒這麼傲慢，不過是一個被擠下臺的破落戶而已，竟然敢這麼傲慢？程婷萱微微蹙起眉來，眼裡著實閃過幾分不快。

　這洛三千和莫子恒，當真是讓人討厭。

　一個兩個都這般傲慢，真的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洛小姐，莫先生，”程婷萱仰頭笑著看向洛三千，將莫子恒丟到一邊，反正莫子恒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她真正的目標是洛三千，只要能打動洛三千，她的計畫就可以更上前幾步，“你們可要好好想想。”

　“跟我合作，那便是榮華富貴；如果不肯跟我合作……”

　程婷萱拖長了調子，眼眸裡閃過一分冷意，“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畢竟自己得不到的，也只能毀了，難道還要留給別人，讓別人得到嗎？”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洛小姐？”

　洛三千靜靜地看著程婷萱，突然笑了，她淡淡道：“真難想像，不過七年，你就變化那麼大。”

　“七年了，還不夠變化的嗎？”程婷萱驚訝地反問道，“如果我不變化，那我還是那個被欺騙被傷害被利用被囚/禁的程婷萱。”

　“但是你看看現在——”

　程婷萱勾起唇角，目光之中竟然帶出幾分瘋狂的意味，“所有欺騙過我的人、傷害過我的人、利用過我的人，統統得到了報應。”

　“每一個人，都得到了報應。”

　程婷萱仰起頭來，“你看一帆，七年前，我哪裡想到他會變成如此體貼又聽話的模樣？現在呢？”

　“你瞧瞧，他可多聽話啊。”

　“這一切都要感謝於你，所以我對於你，是有感激的，”程婷萱笑眯眯地看向洛三千，“所以，我才想要和你一起合作啊。”

　“你看，我們兩個這麼像，全天下能找出幾個像我們這麼像的人？”程婷萱低低道，“就是雙胞胎，可能都沒有我們這麼像。”

　“這是什麼？這是天定的緣分。”

　“我們兩個合作，必然可以做出一番大事——”程婷萱壓低聲音，輕笑道，“三千，承認吧，我熟悉你，瞭解你，你肯定不甘這麼碌碌無為，對不對？”

　“做幾個直播，又能有什麼用呢？”

　“你的能力，加上我的智慧，”程婷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字一頓道，“我們可以讓這個世界，變成我們心目中的理想世界。”

　“三千，只有你，只有我。”

　洛三千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看向程婷萱，頗為不可思議道：“我本來以為你和葉一帆複合，是你今年做的最腦殘的事情。”

　“沒想到……”

　“我這裡有點抗腦殘片，你要不批發一點？”

　洛三千友好地建議道。

　程婷萱冷冷地望著洛三千，鏗鏘有力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事業！”

　“你誤會了，”洛三千真摯道，“我侮辱的是你的人格，並沒有侮辱你的事業。”

　“你——！”程婷萱眼眸一冷，她已經徹底放棄了偽裝，她的聲音陡然陰鬱了下來，“看來你是一定要吃罰酒了？”

　“真可惜，我不喝酒，”洛三千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你提醒我了。”

　“程小姐，你覺得你身上裝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能夠保護你嗎？”

　“真可惜，我非常遺憾地通知你，不能。”

　洛三千搖了搖頭，手指微動，一抹紫色的光芒陡然闖進程婷萱的腦海之中，她含笑道：“好了，從今天開始，你一個多餘的字，都說不出來了。”

　“不信你試試？”

　洛三千留下這一句話，就拉著莫子恒進了大廳，程婷萱冷冷地凝視著洛三千的背影，氣急攻心，而扭頭卻發現葉一帆正看著洛三千的背影，心頭瞬間湧起了幾分怒火，

　“看什麼看，嗯？！”

　葉一帆的眼眸冷了幾分，他冷冷地回嗆道：“比你好看。”

　程婷萱瞬間勃然大怒，但是客人們三三兩兩地都到了，她奈何不了葉一帆，只打算晚上繼續算帳，結果一扭頭，發現葉一帆的眼睛越過她，看向前方，

　她扭過頭去，正好看到洛三千對著莫子恒笑，溫柔燦爛，嬌豔如花，仿佛還是二八年華一般，又嫩又軟，

　程婷萱心底陡然閃過一分怒意，還夾著一種微妙的妒忌，她們兩個本來就極為相似，但是此時卻能明顯地看出區別，

　洛三千看起來，還那麼年輕，而她……

　……即使用再好地化妝品，也遮掩不住那漸漸升起的、細小的紋路，

　而洛三千，開懷大笑的時候，依然可以像個孩子。

　不過，那又怎麼樣？

　程婷萱眼裡閃過一絲冷嘲，再年輕，不過也只是一個跟了一個被趕下臺的破落戶的暴發戶之女一樣，這婚禮上，又有幾個人能瞧得起她？

　曾經洛三千引起的風暴，是時候收一下孽力回饋了。

　程婷萱在心裡冷漠地想道，不出幾個小時，洛三千將那些冷漠嘲諷都感受一邊之後，就不會覺得錢財權力不重要了，

　這世界上，愛情算的了什麼？哪裡有權力錢財重要？

　權力錢財可以讓人像狗一樣活，也可以讓狗像人一樣活，只可惜洛三千現在還不明白，不過很快，洛三千就會明白了，

　到時候，洛三千就會想要跟自己合作了。

　程婷萱在心裡冷笑，面上卻依然是那一副端莊優雅的模樣，只淡然地拉著葉一帆，不時跟那些客人們交談一二，

　葉一帆剛剛雖然懟了她一句，但還是盡職盡責地與程婷萱扮演了一出恩恩愛愛的國民好伴侶的模樣，程婷萱心裡這才好了幾分，

　只是她沒看見，葉一帆不時扭頭，去看向洛三千的方向，心裡著實有些後悔。

　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當年那一張溫柔的、忐忑的、青澀的，又包含信任和依賴的笑臉，還時時在他腦海中回蕩，

　每每想起那張笑臉，他的心總是會疼上兩下，那種酸酸麻麻的感覺，其實並不算重，只是那種針紮般的疼痛，總是讓他……

　……出神。

　如果當年，如果當年他沒有欺騙洛三千，那麼今天的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他會不會擁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的結局……已經就這樣了。

　心底瞬間湧上無數的厭煩，但是又強迫自己上前，他看著前方那些花草樹木，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難道他今後，就這樣了嗎？

　……這真的……是他葉一帆嗎？

　葉一帆隨著程婷萱轉身進了大廳，一眼就看到那兩個焦點人物，洛三千和莫子恒被人圍在中間，許許多多的人正笑著跟他們搭訕，他們就像天生的發光體一樣，總是吸引著周圍的人；

　葉一帆扭頭看向程婷萱，果然看到她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怒意，有的時候他也懷疑，程婷萱怎麼會變得那麼快，當年那個倔強、羞澀又堅強活潑的姑娘，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親手毀了程家開始？

　似乎就從那一天開始，程婷萱就徹徹底底地變了，

　自己似乎……也徹徹底底地變了……

　但是洛三千還沒有變，她依然那麼隨性自在，張揚無雙，眼睛裡都帶著光，曾經不覺得什麼，現在卻只讓人……

　……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