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邢獨影冷笑一聲,沉聲道:
“想套交情?”
展若塵搖搖頭,道:
“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邢獨影陰沉沉的道:
“然則提盧伏波,又是什麼目的?”
展若塵無奈的低緩道:
“我說過,眼前我有急事待辦,如蒙邢兄允諾,我們改期較量,當然,不論邢兄是為了嗜好與高手挑戰,抑或是奉嬌妻之命,我都會按時按地,捨命陪君子!”
輕搖著頭,邢獨影苦澀的道:
“錯過今日,怕真是再也碰不到你了!”
淡然一笑,展若塵雙手一攤,道:
“怕我遁去?抑是擔心我突然暴斃?”
“大名鼎鼎的‘屠手’怎會遁去?至於說暴斃,怕真有這項可能!因為……”
展若塵雙目精芒逼視,嘴巴一咧,道:
“話出必有源,事出定有因,邢兄,有話何妨直說?”
邢獨影搖搖頭,道:
“枕邊細語,也只是在床頭聽得那麼幾句,展兄,我真擔心找不到像你這麼旗鼓相當的高手,為了一較高下,更為了嬌妻的要求,邢某便一舉兩得的趕來了!”
哈哈一聲笑,展若塵道:
“看來今日相遇,邢兄真的以為是一次絕妙的機會了?”
邢獨影舉著頭望向天,天空中白雪當頭飄過,他似是十分歉然的道:
“不錯,唯望展兄莫寧在下失望!”
一時間,展若塵又想起了過去!
想起第一次與邢獨影相遇的事!
邢獨影曾毫不隱諱的說出黃萱與他的條件!
於是,展若塵又想起那個少女,那個特地因邢獨影的喜歡而換穿一襲桃紅衣裙的黃萱,當時他冷面如霜,掩不住他那杏目桃腮醉人的豔麗,嬌軀挺拔,流露出一股成熟的誘惑,邢獨影是人,是人就無法不為黃萱的美麗而動心,地位與權勢,金錢與美女,江湖上瀝血,不就是為了這些而爭逐?(OCR:何止江湖上,人活著又何嘗不是?)
深深的嘆了口氣,展若塵道:
“邢兄,你拒絕了我的懇求?”
邢獨影寒寒的道:
“我是個善於掌握機會的人!”
展若塵雙手下垂,平靜得有些反常的道:
“邢兄,我希望你能再考慮!”
面上僵硬,邢獨影道:
“我考慮的太久了,老實說,這次來還是瞞著阿萱,我不想她也跟來攪和!”
展若塵極其無奈的道:
“似乎除了接受邢兄挑戰,展某已另無選擇餘地了!”
輕點著頭,邢獨影望向偏西的,暈朦朦宛似月亮的太陽,自語又似向誰訴說什麼,道:
“我必須佔先一步,否則此生還真遺憾!”
猛然間,展若塵瘦削的面上一沉,重重的道:
“等等,邢兄,我有話要問你!”
邢獨影突然不耐的,道:
“展兄,這是我面對敵人說話最多的—次,我們似乎已無話可說了!”
展若塵傲岸的道:
“也不在乎多說上三五句話吧!”
一震,邢獨影冷冷道:
“你便長話短說吧!”
展若塵跨前一步,面色十分疑重的道:
“邢兄,黃萱——不,令夫人似乎知道金家樓潛伏著一項極大危機,是吧?”
邢獨影咬著唇,道:
“枕邊細語,我說過!”
展若塵緊迫盯人的又問:
“可否說出來?邢兄,我衷心感激!”
邢獨影輕蔑的一笑,道:
“倒忘了,你是金家樓少主!”他一頓又道:“只可惜你是江湖上聲名遠颺的屠手,故不論你是為殺人而殺人,抑或是為正義而揮刀,但你造成了太多的仇敵總是一項無法否認的事實,金家樓在遼北的勢力雖大,我以為仍然無法庇蔭你,非但如此,而且這次連金家樓也將難免一次浩劫,展兄,所以我趕來了!”
展若塵驚異的道:
“邢兄,你似乎連內幕也知道!”
搖搖頭,邢獨影道:
“沒有黃萱知道的多,你知道,我是個以我為中心的人,當我稍知—些情形後,便立刻趕來了!”
展若塵急又問道:
“對方是何人,我想一定是以令邢兄震驚吧,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