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返校園的生活李香雪還算適應。

　　雖然時隔兩年多，但到底是學過的東西，翻遍課本，上課聽講後，許多東西都在腦子裡復蘇。

　　李香雪的成績逐漸穩定，她和夏小鑌他們一個班，平常更不會孤單。

　　江與愁到時時過來接她放學，門衛觀察他好幾次，確認是家長才放鬆警惕。

　　李香雪在高中部還挺有名的。

　　一來是短時間內她成績力壓高二年級前五名，把上一次的第五名的眼鏡小男生氣哭了，委屈巴巴過來班上找她，宣佈開戰，下次她沒這麼好運氣。

　　眾人喜聞樂見，本班學生在王超超他們的帶領下力挺李香雪。

　　說小眼鏡兒別輸不起啊，他們香香姐雖然離校兩年多重新回來參加高考，那她以前也是學神界裡的傳說好嘛。

　　只要打聽打聽，或者有哪位八卦的老師打開話匣子，就能瞭解她的輝煌歷史。

　　下回別說前五了，就是第一名也能幹掉。

　　都小心點咯。

　　好嘛，這樣一起哄小眼鏡兒倔強的走了。

　　二來是江與愁經常來接她，從校方在星期一的大會上由校長親自朗讀校規，增加一條禁止早戀的校規後，李香雪和別人一律說的都是他是哥哥。

　　哥哥就哥哥唄，雖然沒多少人信，但知道李香雪真實年紀，大家自覺地把她剔除早戀隊伍。

　　唯一不爽的是顧伽羅。

　　夏小鑌把八中校規拍了發到群裡，發表感言：“唉，真變態。”

　　“到底是誰給校長提的建議？”王超超也氣，害得他現在根本不敢下課後找暗戀物件說話，只能線上聯繫，加入扣扣愛大軍。

　　為愛委屈，寂寞難耐，唉。

　　江嘉瑜：“謔謔謔謔謔，來國外讀高中吧，保證沒有這樣的規定，真愛至上，耶穌保佑你。”

　　她發了張教堂週邊的照片，此時在做公益性活動，她要進去了。

　　楊優秀在群裡不敢吭聲，他小心瞄了眼，大少也看到消息了，不過一眼就放下，裝死的很徹底。

　　顧伽羅：“要我知道是誰提醒的校長，晚上我會找他聊聊天。”

　　顧伽羅：“歡迎舉報，線上等敲。”

　　江與愁：“……”

　　顧伽羅@江與愁：“你知道？”

　　江與愁：“不，我不知道。”

　　顧伽羅：“？？？”

　　下一秒楊優秀電話響了，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八中的辦公室主任聯繫他，“楊特助，謝謝你們家長的建議，我們的新校規已經出來，會在中午吃飯時間代替音樂播放，警醒學生們。”

　　楊優秀擦汗，心虛的一批：“好好好，關於建議的事……”

　　辦公室主任：“哦，你放心，雖然學生們反應比較大，不過我們會做好保密工作的事。”

　　楊優秀朝江與愁看過去，得到老闆點頭才熱情帶笑的回應，“啊，那太感謝了，謝謝謝謝。”

　　等他掛了電話，江與愁志得意滿道：“辦的不錯。”

　　工作上事無巨細花費十二分精力力求完美的楊優秀，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得到老闆嘉獎會是因為這件事。

　　顧伽羅懷疑的盯著螢幕，“我怎麼覺得新校規出現的時候不對勁。”

　　夏小鑌小光棍一個，他還沒有喜歡的女同學，以前看見李香雪就會臉紅，現在還是會臉紅，但他沒有早戀這方面的煩惱。

　　“哪裡不對勁，是隔壁班老師不許你再經常過去找安杏，才渾身不對勁吧。”

　　王超超憂鬱的接過話頭，“誰叫我們未成年，未成年談戀愛都是早戀，我們中間唯一合法戀愛的就是香香姐了吧。”

　　李香雪坐在他們後面，給同桌小姑娘說話的聲音頓時停住。

　　她對上顧伽羅探究的眼神，“你們說的是新校規？”

　　王超超點頭。“香香姐，你怎麼看？”

　　李香雪當然知道這件事有江與愁的影子，因為楊優秀都發消息告訴她了。

　　她十分淡定的回道：“嗯……感情的事不好說，喜歡誰都控制不住，心裡清楚就好。”

　　王超超深有感觸的轉過身，覺得自己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約女同學，但是私底下可以不用斷聯繫，好在對方也很堅定沒有因為校規就拒絕他了。

　　顧伽羅在想怎麼才能把校規改回來，改不回來也行，至少讓隔壁班老師別老針對他，是安杏的舅舅也不行。

　　李香雪見他們不再問自己，悄悄鬆了口氣，繼續和同桌講題。

　　晚自習九點多時，靠在窗邊的學生忽然打開窗戶，冷風灌入，有人驚呼。“下雪了！”

　　“哇！”引起一片騷動。

　　沒多久隔壁幾個班也傳來動靜，有人大喊：“啊啊啊啊是雪！雪！”

　　埋頭算題的李香雪被驚動，從卷子中抬起頭看向窗外，學校的路燈照耀出夜裡雪花飄落的樣子，瑩白閃光，緩緩落下。

　　風聲呼嘯，阻擋不了學生們激動的心情。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猝不及防讓人心生喜悅。

　　雪花飄飄灑灑，不多時學生們下課，背著書包跑下去，學校路上的燈一片明亮，照著地上鋪了薄薄一層的雪。

　　滿校園學生們調皮的喊叫，口哨，還有人豪情萬丈的唱道：“雪下的那麼深，下的那麼認真，我不穿秋褲怎麼對得起它們~吼吼。”

　　下樓的人很多，很快地面上的雪融入地面，學生鞋底。

　　車前江與愁攤開掌心，接住一片雪花，笑著朝她看來，“你瞧，下雪了。”

　　李香雪坐在車裡，江與愁把灰色的羊絨圍巾繞到她脖子上，握住她的手搓著手背。“好涼。”

　　他皺著眉，讓楊優秀把車裡的暖氣再開大點。

　　蹭車的顧伽羅他們年輕力壯，還覺得車內太熱，這場突如其來的雪讓他們都很興奮。

　　“不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把學校蓋住了。”

　　“又可以堆雪人玩兒了。”

　　去年的雪就很大，說是數年難遇，也是所謂的瑞雪。

　　李香雪到家時都熱的額頭上冒汗了，一出來打了個激靈，冷熱交替的感覺比較嚴重。

　　江與愁見狀就想脫了大衣給她披上，李香雪搖頭阻止了。

　　“好了你也回去吧，天氣太冷了，不要著涼了。”

　　江與愁現在還蠻可憐的，李香雪開始上課，一上就到十多點，下午五點半下課是來不及給他做飯的。

　　最多陪他一起到店裡吃點，江與愁為了不讓她麻煩，主動去看了醫生，聽從醫囑慢慢在李香雪的陪伴下，嘗試著他可以接受的食物或者別人做的飯菜。

　　外面寒氣陣陣，突然下雪讓氣溫低了幾個度，江與愁怕她冷著，看她進去後才走。

　　顧伽羅他們還在長身體，這時候打著哈欠，各個睡眼朦朧。

　　江與愁讓楊優秀挨個送他們回去，宛如一個老父親，倒是讓他們很不好意思的感謝一番。

　　要是走路回來，快的話十幾分鐘，天又黑時間又晚，冷冷的誰不想早點到家呢。

　　“有什麼冬天暖手的嗎。”

　　江與愁問道。

　　楊優秀覺得自己快趕上忠叔了。

　　他盡心盡責的替老闆分憂，想起二秘常年帶著的粉色手套樣的東西，“有種熱水袋，充電可以用，能發熱，抱在懷裡很暖和。”

　　江與愁：“怎麼買？”

　　楊優秀果斷拉二秘出來，“二秘就有，晚點我告訴她讓她幫忙帶幾個回來。”

　　江與愁：“那交給她去辦。”

　　很快李香雪就收到了江與愁塞給她的熱水袋，是個兔子形狀的手套，粉粉的。

　　他兩隻手伸進去教她這樣放，手就不怕冷了，另外多拿一個放在懷裡，暖烘烘的熱量多。

　　李香雪發現粉兔子配上一本正經的江與愁，沒什麼不合適的。

　　其實坐在教室裡手倒是其次，腳更冷。

　　就是有暖氣也暖不起身體，有些人體質就是偏寒，班裡有些小姑娘已經帶了暖暖的拖鞋換上。

　　太冷，學校倒沒有規定不允許這樣。

　　“不冷了就給它充電，這是充電器。”江與愁把袋子給她，他不知道這些學校附近就有的賣，學生必備禦寒用品。

　　李香雪收下了，彎腰摸了摸他的腿，讓江與愁僵住了身體，一秒後又緩和下來。

　　“沒穿秋褲嗎？”

　　江與愁穿的西褲，皮鞋，外套呢大衣，手套。

　　李香雪讓他瞬間覺得像被照顧的孩子，他略微不自然的道：“不穿，出門就去公司，辦公室有暖氣，不會冷。”

　　李香雪問：“你是不是從小到大沒穿過秋褲？”

　　江與愁：“……嗯。”

　　李香雪又彎腰摸了摸他的腿，這次手伸進去，指尖涼涼的，讓江與愁抖了下。

　　她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下回再車裡等吧，別出來了。”

　　倒是沒讓他也穿秋褲，個人喜好，確實像他說的，出門就在車裡，不多時就到公司，基本冷不到他，也沒有這種習慣。

　　江與愁嘴上答應，後來李香雪看他褲腳露出來一點，除了襪子就是深色的布料。

　　自從那天下過雪，天氣就更冷了，直接入冬，只是雪都是零零散散的下著，不像以前那麼大。

　　不過到一月的時候應該就能有大雪可以玩了。

　　入冬後陽光不多，天色時不時灰濛濛的。

　　說好外出一個星期的李奇致一個月後才風塵僕僕的回來。

　　湘南那邊打來電話問李香雪，他什麼到學校報到，李香雪請他們再給點時間。

　　恰逢週六在家休息，李家大門被推開了，李奇致和他奶奶面對面，沖張汝青和搬著一盆衣服去洗的李香雪灰頭土臉的笑笑。

　　“奶，我回來了。”

　　他身後空無一人，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