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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瞎》第80章
第80章

  將近大半年的時間, 如白駒過隙, 匆匆而逝。

  在這大半年裡, 朝堂內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未央之死,長夜軍硬生生多挨了一年, 却不復當年的神秘與震懾力, 隨便一個街頭茶館裡都能聽到抨擊長夜軍的激憤之語。

  君葳與君蕤也徹底擺脫了長公主之子的名頭,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姐姐君葳得皇后青眼,弟弟君蕤因學識出衆總能有獨到的見解備受陛下贊譽, 兩人仗著自己是公主所出不會受陛下忌憚,借著這股風頭四處結交游走, 手中人脉險些蓋過康王之子君鶴陽去。

  而四月的圍場刺客一事也在這大半年裡出現了諸多變端。

  原還只是打和不打的問題,但在六月份陛下妥協後,前往陰楚的使臣被虐殺, 舉朝震驚。

  於是爭論就變成了怎麽打,什麽時候打, 派誰打的問題。

  國威不可喪,這下便是那些個萬年主和派都不敢出言勸阻了。

  期間還發生了許多的事,陛下往北境送了一撥又一撥的人, 矛盾越發升級。

  直到林安寧成婚後不久, 陛下終於下旨,派遣鎮遠軍,前往北境。

  這其中除了最開頭是夏衍與林淵促成的,之後都是靖國公與他們博弈的結果。

  林歇是真的不擅長那些權謀詭計,許多謀劃都是夏衍與君蕤定下, 林歇也是在這時才想起夏衍雖是武將,可在學識謀略方面,也曾備受贊譽。

  又是一年除夕,去年林歇就沒和夏衍一塊過,今年又是如此。

  任映南好好籌備了除夕宴,宴後大家一塊守歲,林歇坐在廊下抱著手爐慢慢整理過去這大半年他們與靖國公的你來我往,却發現自己根本理不清。

  太多也太亂,許多次說不清誰輸誰贏,也有許多事,因爲她需要休養,無人肯告訴她。

  總歸是走到了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不在靖國公掌控中的兵力盡數外派,禁軍也落到了靖國公手中,就連長公主,君蕤也咬牙放手,故意讓他給找了回去。

  他該動手了。

  「安康?」任映南一聲輕喚,叫林歇渾身一顫。

  林淵他們也看了過來。

  任映南被他們看著,難得有些無措道:「無咎同我說,這是林歇小時候的名字,我想著她沒有字,總連名帶姓的叫顯得生疏……若是不行,叫阿歇如何?」

  林淵沒有回答她,而是問林歇:「你覺得呢?」

  林歇笑道:「就叫阿歇吧。」

  安康這個名字,總會讓她想起些什麽。

  任映南應下,林淵和林修却都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各家拜訪來往絡繹不絕,除了少部分林家的遠房親戚,剩下大多都是林淵和蕭蒹葭官場上的同僚或後輩。

  林歇與那些人倒是熟悉,可都是作爲未央時熟悉的,此刻見了,自然要裝作不認識,口稱一聲叔伯姨嬸。

  這些人見了林歇也都挺稀罕,讓林歇各種見面禮收得手軟。

  大年初二,外嫁的女兒歸門。

  林安寧與蕭瑾晚一同回來,一家人又坐下,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說話間林歇接了一嘴,林安寧驚奇:「你怎麽知道的?」

  林歇接話的那個話,明明是很早之前林歇還不在時他們說過的。

  林歇給了一個回答。

  林安寧聽了却沒信,而是在飯後偷偷去問了林歇院裡的長夜軍。

  木樨一干後輩對林歇與北寧侯府的事都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細節什麽的幷不清楚。

  還是幾天後遇到三葉,林安寧才問出答案來。

  「她偶爾會回來看你們。」三葉說:「那會兒除了給她做替身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她的具體來歷,只知道她與我們不同,是有家人的,還經常跑回家,在屋頂上蹲著,許是那時候知道的吧。」

  林安寧聽後趁著林歇午睡,叫人搬了梯子上屋頂,發現屋頂都是積雪沒地方落脚才下來,心想著等夏天了再去找林歇這些年蹲過的地方。

  而在林安寧滿臉不情願踩著梯子下來,準備回蕭府的同時。

  本在午睡的林歇被突然過來的陳晋給吵醒了。

  林歇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臉剛睡醒的茫然。

  陳晋扶額:「鎮遠侯這是活生生把你給養成猪了是嗎?」

  林歇散漫道:「有話快說,我要困死了。」

  陳晋便道:「你體內的毒都解了。」

  林歇揉眼睛:「這話夏衍出征前你就已經說過了。」

  陳晋在林歇屋內來回走了起來:「按說現在該準備給你治眼睛了,可直到如今,玉明闕那藥都沒拿過來。」

  林歇打了個呵欠:「大永地大物博,另尋一味大熱之物不就好了。」

  陳晋:「另找不是不可以,但從效果上來講,還是玉明闕手上那藥最適合你。但如今他被困陰楚,鎮遠侯的五弟回京幾次了都沒能把他帶回來,要不你……親自去一趟?」

  林歇狐疑:「這都多久了,陰楚和玉明闕什麽仇什麽怨,非要攔著他這麽一個小小的大夫不放?」

  陳晋在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語一樣小聲道:「若是仇怨便就好了,左右不過殺出一條血路。」

  林歇接過木樨給沏得熱茶,抿了一口:「那是?」

  陳晋開始給林歇八:「陰楚好幾個貴女都看上他了,還因此驚動了陰楚女帝,本以爲玉明闕要落得個因男色禍國被女帝處置的罪,誰知女帝也說要將他納入後宮。」

  簡直搶手。

  林歇被那一口茶嗆得直咳嗽。

  對林歇的咳嗽聲有陰影的木樨默默離遠了些。

  林歇好不容易止了咳,遲疑片刻,在陳晋期待的目光下,說道:「那要不我們……就用別的藥吧。」

  陳晋:「……」

  陳晋:「用別的藥我不給你治。」

  林歇:「再要不,你叫他先把藥給老五送回來,讓我治了眼睛先?」

  陳晋哼笑:「他知道那藥是唯一能救他離開陰楚的東西了,他才不會這麽輕易交出來。」

  林歇頭疼:「非要把他帶回來?」

  陳晋拍桌:「帶回來。」

  如今正是瞬息萬變的時刻,林歇不想離京,又不能直說,便道:「我最近挺忙的……」

  陳晋冷笑:「忙著養膘?」

  林歇:「……」無法反駁。

  陳晋:「你去不去。」

  林歇只能:「明天,明天給你答覆。」

  陳晋這才走了。

  林歇下午便叫人備了車馬,準備出門去找君葳姐弟問問情况,若一切順利,她暫時離開也沒什麽問題。

  然而在她出門前,君蕤送了急信來。

  林歇不明所以,交給木樨讓木樨念給自己聽。

  只是不等木樨拆開信件,林歇便聽到了鐘聲。

  一下,兩下,三下……

  渾厚的鐘聲震耳欲聾,林歇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奔至屋外。

  鐘聲是從摘星樓傳來的,摘星樓乃是國師的住所,可大永已經近百年沒有國師繼任,因而只在大喪之時才會敲響摘星樓內的醒鐘。

  ——靖國公竟真的動手弑君了。

  鐘聲敲到第七聲的時候,林歇還這麽想著,直到第八聲後,鐘聲戛然而止。

  林歇屏住了呼吸。

  然而天地之間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代表陛下駕崩的第九聲鐘響遲遲不曾出現。

  怎麽回事,是她剛剛數錯了嗎?

  皇帝駕崩是九聲鐘響才對,八聲?八聲不就是……

  就在林歇想要轉身去問木樨的時候,木樨也拿著信走到了她身後。

  「世子來信,說太后薨逝了。」

  醒鐘八響,爲太后薨逝。

  林歇睜大了眼睛,抬脚便跑了出去。

  太后!居然是太后!

  她怎麽可以死!她怎麽能死!她若死了夏夙怎麽辦!!

  林歇上了原先備好的馬車,却沒朝長公主府去,而是直接前往鎮遠侯府。

  半路木樨追上來,手裡還拿著傘與斗篷。

  他掀簾子進來的時候,夾著水滴的狂風撲了林歇一臉。

  林歇看不見,也不知道外頭是下起了極易融化的小雪,還是下起了雨來。

  「你去康王府看看。」林歇對木樨說道。

  木樨應下,給林歇披好斗篷便跳出馬車走了

  林歇趕到鎮遠侯府時,宣旨的內監剛走沒多久。

  林歇獨自一人撑著傘從馬車上下來,直接跑入府內,踩著臺階跨過門檻,半點不似眼盲之人。

  「林歇……」六神無主的夏媛媛看到林歇頓時就哭了出來:「怎麽辦,陛下他、他封了夏夙做公主,要夏夙嫁去南夏和親,是三哥打的南夏毫無還手之力,再讓夏夙去南夏,那不是要夏夙的命嗎!」

  林歇抱住她:「你先別慌,夏夙呢,她去哪兒了?」

  有林歇安撫,夏媛媛果然鎮定下來,她告訴林歇:「夏夙回屋了,內監說遲些會有人來,帶她入宮。」

  「我去找她,你先去你母親那,別叫她擔心。」

  「好。」

  夏媛媛擦了眼泪急匆匆朝著自己母親的院裡去了,林歇則去了夏夙那裡。

  只是到了夏夙的院裡,她只見到了收拾行李的下人,幷不見夏夙本人。

  林歇詢問屋內的丫鬟,才知夏夙原先還在這的,剛剛外頭有人遞進來一枚玉佩給她,這才不見了人影,且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林歇叫了些人,在府裡找她。

  「統領。」木樨從康王府回來,帶來了一個幷不好的消息:「陛下下旨,抄了康王府。。」

  太后才去,陛下竟是一分一刻也等不了了。

  林歇脚步不停,思緒也轉得飛快:「不對,陛下便是再怎麽把夏夙康王視作皇室的耻辱,也不會這般不顧一切,除非……除非有人把當年先帝爲何將詔書藏起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夏夙的身世和詔書有什麽關係?」木樨頓時有些茫然。

  木樨茫然也是正常的。

  知道夏夙身世的人挺多,可知道先帝詔書爲何會在先帝駕崩後消失不見的人却寥寥無幾,林歇原先也是不知道的,她之所以會知道,那是因爲靖國公便是拿了此事來要挾她,此事若是在夏衍出征陰楚前被陛下知曉,恐怕陛下根本不會放過鎮遠侯府。

  「陛下他……」林歇正想和木樨解釋,突然便刹住了脚。

  她聽到了聲音,夏夙的聲音,還有……君鶴陽!

  距離林歇不遠的地方是鎮遠侯府一處小門,看守此處的門房不知去了何處,只剩門外戴著斗笠穿著蓑衣,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君鶴陽,與被君鶴陽用一枚玉佩叫出來的夏夙。

  「你和我走吧!」少年本該清朗的聲音如今也變得嘶啞起來。

  夏夙沒有答應,而是問他:「康王府怎麽了?」

  「你不要問,直接和我走好不好?」

  夏夙握著傘的手微微收緊,冷笑:「你我非親非故,我幹嘛要跟你走?」

  君鶴陽抓著夏夙的肩膀:「難道你要嫁到南夏去嗎?你會死的!」

  夏夙:「那你就先告訴我,康王府到底怎麽了?」

  君鶴陽呼吸粗重,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陛下下旨抄了康王府,我父王他們……都被下獄了……」

  說到最後,君鶴陽的話語中透出一絲迷茫來,像是不懂一切爲何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夏夙問他:「你是怎麽出來的?」

  君鶴陽:「我母親房間裡有通往外面的密道,她讓我拿上密道裡的錢財,去檐州,找外祖父。」

  君鶴陽的外祖是先帝時期的老人,雖然已經隱退,也無官職在身,却門生無數,足以庇護君鶴陽。

  夏夙笑了笑:「她倒是準備的齊全。」

  口吻絲毫不像是在評價長輩。

  君鶴陽楞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她準備齊全?你的意思是,我母親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夏夙,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夏夙看了君鶴陽一眼:「你別問這麽多,聽你娘的,想活命就去找你外祖父去。」

  君鶴陽:「外祖父早已致仕,若真是我康王府犯下什麽滔天大罪,外祖父也庇護不了我。」

  夏夙冷笑:「放心,不是什麽大罪。」當今陛下,也根本不敢把這叫人耻笑的罪宣之於口。

  君鶴陽越發糊塗,只能道:「那你和我一起走!」

  夏夙不耐煩起來:「我不走!你走!你趕緊走!別再來煩我了知道嗎!」

  「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送去南夏的,夏夙,你就跟我走吧!」

  半大的少年,被母親以死相逼不得不從密道逃出,出來後得知自己心上人要被送去和親,於是跑來,無論如何都想把人帶走。

  夏夙却只一味地拒絕:「趕緊滾!」

  說完,夏夙轉身便要回去,却被君鶴陽拉住了手,往馬車停放的地方走去。

  油紙傘落到地上濺起水花,夏夙拼命掙扎却掙脫不開,被硬生生拉到了馬車邊,眼看著就要被君鶴陽抱上馬車。

  站在墻另一邊的林歇快走幾步準備出去阻攔,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

  是夏夙打了君鶴陽一巴掌。

  夏夙這一巴掌打得狠,君鶴陽嘴巴裡一陣鐵銹味,整個人也稍稍冷靜了下來,可他依舊開口對夏夙說道:「你當知我心意,便是你無法接受我,我也不想你毀在南夏!」

  夏夙那一巴掌打得爽,像是把這輩子的怨氣都給打了出去,整個人也變得歇斯底裡起來:「不想我去南夏的人多了去了!誰都可以來把我帶走,唯獨你不行!」

  君鶴陽不解:「爲什麽!」

  夏夙不管不顧道:「我因爲是你妹妹!!」

  一道驚雷在二人頭頂轟然炸響。

  君鶴陽像是整個人都被炸懵了,向來機敏的一個少年,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空白呆滯的表情:「……你說什麽?」

  夏夙看著君鶴陽這副模樣,臉上扯開一個痛快而又瘋狂的笑容,眼底盈滿的泪水却溢出眼眶,將她整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割裂了開來。

  他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不同的是,君鶴陽是天之驕子,她却是活生生的罪孽。

  夏夙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地告訴君鶴陽——

  「我是你的父親康王,和當今太后亂.倫生下的孽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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