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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拿九吻》第32章
第32章 有所隱瞞

  雖然這邊資歷深的媒體, 已經發了新的文章說明「周延卿文盲」這個消息不實, 但還是有部分人不信這個說法,偏要一探究竟。

  當天上午周延卿家的門鈴不停地被人按響,周延卿煩得沒辦法,打了電話給物業, 讓物業調一隊保安過來,這才得以消停。

  總是這麽在家待著,也不是個法子, 會耽誤到很多事情, 周延卿第二天還是决定去公司。

  周延卿特地換了車,還讓司機把車停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裡。本以爲已經準備得够全面了,剛一下車站定,不知道從哪裡涌來了一批記者,就像早前周延卿說得那樣, 一個個努力伸長了手, 差一點就要把話筒懟進周延卿的嘴裡。

  司機要過來幫忙,却被隔在了外邊。一圈人互相推搡著,爭相努力擠到周延卿面前,想要成爲第一個被周延卿回答問題的人,站在周延卿身邊的餘知奚, 也受到了波及。

  周延卿費力地把餘知奚護在懷裡,耳邊是衆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周延卿只覺得腦子裡都在嗡嗡作響。周延卿勉强可以看見前排的幾個人裡邊,沒有認識的媒體公司。

  大約都是些幷不知名的小網站, 跟著蹭一蹭熱度,企圖以一個大一點的新聞翻翻身。

  令人惱火的是就算被這樣推搡著,也只能忍受,如果還手推開他們,又會惹來更多的胡編亂造的新聞。

  好在司機機靈,發現擠不進人群之後,跑去找了保安過來。五六個保安費了大力氣才擠進人群裡,隔出一條狹窄的路,護著兩人走出來。

  直到走進電梯,周延卿才舒了一口氣,有點後悔剛才大意了,沒有提前讓保安過來再下車。

  他扶著餘知奚的兩邊肩膀,上下打量餘知奚,確認她有沒有被撞到哪。餘知奚搖了搖頭說沒事,周延卿長嘆一口氣,順勢攬她進懷裡,抱了抱她。

  剛才如果不是周延卿護著她,她肯定被那群人擠得很難受。餘知奚也回抱著他,狹小的電梯間內沒有什麽聲音,餘知奚可以聽見他一下一下稍稍加快的心跳。

  電梯門打開,周延卿放開餘知奚,示意她往外走。周延卿邊走著,邊解了領帶鬆開領口的第一顆扣子。

  餘知奚注意到周延卿這個動作,有點詫异。周延卿也是一個很在乎形象的人,不管什麽時候,只要是穿著西裝,總是把扣子扣到最上邊一個,再打上一個整整齊齊的領帶。

  餘知奚扯了扯他的袖子,問他怎麽了。

  周延卿轉過來看著她,勉强笑了一下,「沒什麽,剛才人太多,擠得我有些喘不上來氣。」

  聽完這句話,餘知奚楞了一瞬,下一秒就慌了神。忙扶著周延卿的手臂,問他有沒有事。

  她的反應讓周延卿有點想笑,伸手撫了撫她微微有些亂的頭髮,「沒事,又不是站不穩了,只是有點喘不過氣而已。」

  他還說「而已」,喘不上來氣,明明這就已經很嚴重了啊。餘知奚急得眼睛泛紅,却也想不到什麽辦法,只能先和周延卿一起進了辦公室,找地方坐下。

  周延卿在沙發上坐下之後,餘知奚跑去倒了杯溫水來,放進周延卿的手裡,接著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著氣。

  顧洲被餘知奚這陣仗嚇了一跳,再看周延卿臉色微微發白,也連忙走了過來,問周延卿這是怎麽了。

  餘知奚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下,顧洲是知道周延卿身體不大好的,他沒出車禍之前就總是心悸,感覺喘不上來氣也是常有的事。

  眼見著餘知奚著急的不行,好像就差一點兒,她的眼泪就要下來了,顧洲開口安慰:「知奚你別著急啊,老闆他這是老毛病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就好,沒什麽事兒的。」

  周延卿牽過她的手放在膝蓋上,若無其事地笑笑,「真沒什麽事兒,不要擔心了。」

  不只是擔心,還有一種感動,他即使强忍著不適也護著她。後來還問她有沒有事,如果不是她主動問起,他估計一直不會說自己感覺難受。

  說到底,一直以來都是他更照顧她一些。

  餘知奚有點難過,好像自己付出的和周延卿付出的,完全不對等。

  底下的某個員工撥了內綫上來,顧洲接起來聽了一會兒,逐漸嚴肅起來。挂斷後,轉述給周延卿時,語氣顯得凝重:「幾個股東說,想見見你。」

  這個時候見周延卿,想必也是來者不善,周延卿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進來定是要指著他的鼻子問,他到底識不識字,是不是文盲。

  可如果避之不見,却也不是個法子,就好像是被人戳穿之後躲起來似的。如果是這樣,還沒迎戰呢就先輸了。

  周延卿放下水杯,重新扣好領子上的扣子,再把領帶系上。他只是盯著面前矮桌上的水杯,手下的動作未停,不一會兒就把領帶打得整齊。

  「你去請他們進來吧。」

  顧洲此時也和餘知奚一樣,是憂心忡忡的模樣,那一群股東不好糊弄。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直接請他們進來,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看著顧洲離開,周延卿拍拍餘知奚的手背,「相信我。」

  餘知奚和他對視,鄭重地點了點頭。

  浩浩蕩蕩的一群股東們很快就跟在顧洲後邊走進來,這一群股東們都和他父親有些交情,按照年齡和閱歷來說,他們都是長輩。

  周延卿起身問了個好,請他們坐下,態度謙遜的模樣,讓做長輩的也不好意思拉著一張臉。

  周延卿也只當不知道他們的來意,語氣如常地讓顧洲和餘知奚給各位股東倒茶來。

  餘知奚和顧洲照辦,好在股東們也很給面子,品了幾口茶之後,才開始說正事。

  到了這個年齡,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了這麽些年,個個早就修煉成了精。他們也比直接問,迂回曲折地開了一個話題,再慢慢移過來。

  「最近S市的新聞網站還有各種雜志,都辦的不錯。」股東之一剛把這句話說出口,周延卿就明白他們接下來要說什麽,低頭輕輕吹開杯子裡漂浮的茶葉,看著他們在水面上打轉。

  另一位股東搭話,「都是新發展起來的幾家公司,膽子大的很,什麽都敢往外頭報。我聽說今天還寫了和延卿相關的消息呢。」

  其他人紛紛開始假惺惺地表示關心:「怎麽會扯到延卿頭上呢,他一個本本分分的小孩子能有什麽八卦新聞?」

  這個問題被問出來,自然有人說起這兩天熱度正高的,關於周延卿是不是文盲的話題。

  周延卿安靜地聽著,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這些股東一人搭一句話,配合得相當默契,真是活成了人精,演個戲什麽的完全不在話下。

  這時候難免就要有人發出疑惑了,哎爲什麽這麽說我們延卿呢,我們延卿多好一孩子啊。怎麽總是有人喜歡搬弄是非呢?我們延卿一定識字的對不對?來,延卿念一段話來證明一下,這不就行了?

  像看猴子耍戲一樣,等著周延卿給他們表演。周延卿面色不改,離他很近的餘知奚却注意到,他緊握著拳頭,手背上現出了明顯的青筋,是十分用力的樣子。

  餘知奚看得出,周延卿這是在忍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被別人一步一步引到傷口上,撒一把鹽來欺負他。

  大約是常常被周延卿保護著,却也受不了周延卿被人欺負,生出一種要擋在周延卿身前的勇氣。

  餘知奚換上一副得體的微笑,看向最後一個說話的人,他是說話最過分的那一個,應該要拿來當槍靶子。

  「您好,您剛才說的話,確實很不禮貌,您是長輩,似乎不應該這麽說。」

  被一個小輩這麽說,那位股東馬上就不樂意了,拍了拍桌子,「我說什麽了,延卿難道連字都不識了嗎,我們都是爲了他好,讓他念一段文字怎麽了?」

  餘知奚聽得想笑,倚老賣老這一套,這些人玩得是真厲害。餘知奚也不反駁,慢慢悠悠地從錢夾裡摸出幾張現金。

  指尖在上邊稍微摩挲,接著那幾張現金被餘知奚甩了出去,餘知奚偏了偏腦袋笑得無辜,「那請問您,能不能數一下這裡有多少錢呢,我相信您一定懂得數數吧?只要撿起來,再數一數,這很簡單的吧?」禮貌是相互的,對於這樣的人,沒有講禮貌的必要。

  那位股東坐在位置上被氣得直哆嗦,周延卿不想裝什麽好人,出來說什麽餘知奚這樣做不對。他一言不發,視綫抬起來,落在那位股東身上,意思很明顯,你肯不要面子撿錢來數,那我讀一讀文字也不是什麽難事。

  眼見著場面尷尬下來,周延卿雖然很不想開口打破尷尬,但也不好讓長輩的面上太難堪。周延卿輕聲笑,「和大家開了個玩笑,在座的各位都是長輩,當然是不會相信以訛傳訛的謠言,對嗎?」

  周延卿一抬首,目光對向墻上挂著的一幅字畫,是水墨畫裡經典的山水圖,旁邊題的字是「高山流水」。

  雖然具體也說不出,這幅畫有哪裡特別出衆,但餘知奚曾經對著那幅畫研究過很久。因爲在餘知奚看來,這畢竟是能被挂在周延卿辦公室的字畫,定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

  餘知奚把整幅字畫,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也沒看見上面有留下署名,周延卿說了接下來的一小段話之後,餘知奚才知道,原來就出自周延卿自己。

  「我初中畢業的時候,我父親作的那幅畫,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父親讓我在上邊題字。父親在世的時候,對我寫字這方面管得很嚴,在他看來,字如其人,字要寫得好,人也要做得好。你們說,字都會寫了,又哪來不識字一說呢?」

  周延卿的語氣裡,大有懷念父親的傷感,是情真意切的模樣。幾個股東面面相覷,交換了眼神,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用的,又瞎掰扯了幾句話,各自離開了。

  餘知奚都相信了他,幾乎是瞬間腦補了周延卿的內心戲,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安慰一下周延卿。前脚最後一位股東離開,後脚周延卿就向後倒在沙發上發牢騷,「怎麽叨叨這麽久啊,我的水都凉了。」

  腦海中的感情大戲破滅,餘知奚默默地把剛才丟出去的錢,一張一張地撿回來。掙錢不容易,幸好剛才沒往窗外丟,要不然真是虧死了,老闆又不一定給報銷……

  周延卿躺在沙發上懶得動彈,指使顧洲給他倒杯溫開水。顧洲視若不見,手裡的文件夾一合,徑自往外頭走了。

  餘知奚重新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周延卿輕輕面前的矮桌上,「你剛才是不是又在演戲,我看顧洲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說了什麽,演過的戲太多,難免有些記不清。周延卿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也不算演戲吧,就是那個畫不是我爸畫的,字也不是我寫的。我爸當時每天逼著我練字,我哪裡肯乖乖聽話,有一天我媽畫了那幅畫,我爸就在上頭寫了字,還過來我這邊得瑟,說他的字多好看啊什麽的。」

  他皺著眉頭,想起了什麽,又補上一句,「我大學畢業進公司之前,這幅畫是卷起來收在家裡的。我大學一畢業我爸就催我找女朋友,轉頭就把這幅畫挂出來,大概是想告訴我男女搭配這個道理。」

  餘知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周延卿偶爾不正經的性子,估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遺傳了他父親吧。

  公司的公關也做出了相應的措施,來應對這一次的流言。周延卿好像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依然在辦公室裡聽聽報告,再逗逗女朋友,和平時的生活沒有區別。

  餘知奚到了天氣冷的時候,就容易犯懶,吃完午飯就回了辦公室的隔間睡午覺。換成之前還沒來的時候,他要是還在工作,餘知奚哪敢跑去休息。但想來中午的午休時間沒什麽事情,也就隨餘知奚去。

  在正經事上餘知奚還是很嚴肅的,只是在一些不要緊的小方面上,她漸漸開始懂得運用她身爲女朋友的優勢,周延卿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顧洲中午沒有休息的習慣,在邊上敲著電腦,他的手速快,電腦鍵盤被他敲得直響。周延卿約莫著自己也是閒出來的,雖然看不懂顧洲電腦屏幕裡飛快增加的字是什麽,但周延卿却覺得看著一行接一行的字,出現在屏幕裡,倒也有趣。

  他看了一會兒,換了一個坐姿,左手的手臂向邊上去,靠著沙發的扶手。忽的一頓,想起了些事情,瞥了一眼隔間的方向,降低聲音和顧洲道:「誒顧洲,我和你打個商量……」

  顧洲聽完,睨了他一眼,「得了吧,肯定要給她發現的,不是我說你啊,這有什麽好藏的。」

  深秋和初冬的連接階段,S市在這個季節沒有什麽雨水,天氣大多是晴朗的。中午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打在身上是暖烘烘的,但是外頭的風不小。門窗沒有關嚴實的話,風從縫隙裡穿堂而過,順便也帶來不小的聲響。

  餘知奚只是吃飽喝足犯了懶,倒也不是真的困了。雖然太陽照在身上很舒服,小睡了一會兒之後,却也不耐煩呼呼的風聲,爬起來關好窗戶。

  再在小榻上躺下的時候,徹底沒了睡意,走到休息室的外間,却也不見周延卿的踪影。

  餘知奚拿了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解開手機鎖屏看時間。拉開休息室的門,正好直直地對上坐在沙發上的周延卿和顧洲。

  顧洲反應極快,把桌子上擺著的東西一收,直接繞開茶几往外走,餘知奚甚至一點兒也沒看見,他拿走的是什麽東西。

  餘知奚楞了一下,轉頭看周延卿的動作也很迅速,一改平時不緊不慢的態度,幾下子就把襯衫的扣子完全扣好,是一丁點兒都不讓人窺探的禁欲感。

  她走到周延卿身邊坐下,提出疑問:「你們倆在背著我做什麽,顧洲看到我跑得那麽飛快?」

  周延卿的面上是不知所措的神情,反問道:「什麽?沒有啊。」

  他的態度越是自然,餘知奚就越感覺有哪裡不太正常。她一轉不轉地看著周延卿,把周延卿盯得心裡直發毛。面對別人時,他一向能把戲演得很好,但只要一遇到餘知奚,他的沉著和他的冷靜,就好像不復存在了似的。

  幸好顧洲機靈,很快拿了一份合同進來,說是爲了和某個公司合作,新擬訂的一份合同,讓周延卿確認一下有沒有問題。說完,把合同遞到餘知奚手上。

  在工作上餘知奚是不含糊的,很快接過合同,進入一個工作的狀態,周延卿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被知奚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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