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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麼麼噠通關逃生遊戲》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恐怖綜藝(九)

  程知初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思考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明明以往都是他被鬼嚇得不行,怎麼現在就變成他把鬼嚇跑了?

  他說了什麼很嚇人的話嗎?分明是那個鬼自己說喜歡他的。最初還那麼扭曲又偏執,用鮮血寫了滿牆的“我愛你”,可是要見面的時候,這傢伙卻又像個膽小鬼一樣,把自己藏起來,說什麼也不肯出現。

  ……難道它覺得自己長得很醜,內心非常自卑,所以才不敢見他?

  程知初摩挲著下巴,覺得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便抬高聲音,說道:“我不在乎你的長相,只要讓我見到你就行。”

  沒有血字回應。

  “這樣吧。”程知初乾脆拿起蒙在茶具上的蓋布,綁在自己的眼睛上,說道,“這下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你總能出來了吧?”

  他等了一會,周圍依舊靜悄悄的,於是他將蒙眼布往上一推,看向地板和牆壁,仍舊沒有血字,顯然就算他這麼說,鬼還是鐵了心不肯見他。

  這慫包有完沒完了!

  程知初心裏來氣,也不指望鬼自己出現了,乾脆把小熊從背包裏叫了出來,將它托在自己的手心裏,點著它的小鼻子,對它說道:“鬆果,給我幫個忙,你能聞到這裏鬼的味道嗎?我想要把一個鬼找出來。”

  小熊的鼻尖微微一動,在空氣中嗅了嗅,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這裏好多鬼呀,你想找哪一個?”

  “最厲害的那個。”程知初已經能淡然地無視小熊對他的稱呼,“可以找到它嗎?”

  “我試試……”

  小熊抖了抖尾巴,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有些害怕地“嗚”了一聲,因為它能感覺出這股氣息非常熟悉,爸爸的身上也有著相似的味道……

  可既然是程知初想要找到鬼,就算害怕,小熊還是顫巍巍地在前面領路了,滴溜溜地一路跑到了一樓。

  程知初跟在小熊身後,在別墅中轉來轉去,鬼也發現他有手段可以追蹤到它,於是在別墅中到處躲藏,有時小熊剛把程知初領到一處,卻撲了個空,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轉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空氣中突然開始彌漫出一股濃郁的花香,很快充斥滿別墅的每個角落。

  小熊露出茫然之色,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這股花香不是普通的香氣,而是遮蓋住了鬼魂的氣息,讓它找不到鬼此時在什麼位置。

  “對不起,我跟丟了,現在我也找不到它了……”

  小熊點了點自己的前爪,低著腦袋,稚嫩的聲音裏充滿了愧疚。

  “不用道歉,我要謝謝你,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程知初愛憐地摸摸它的頭,“回去之後再給你買兩斤雞腿。”

  “謝謝媽媽!”小熊聞言高興起來,歡快地搖了搖尾巴。

  「我的主人,你忠誠的僕人隨時願意為你效勞。」

  正當程知初不知該用什麼方法找出鬼的時候,銀幣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響了起來。

  「只要你願意使用我的力量,我就會為你找——」

  “不知道這裏的廚房有沒有刀啊……”

  程知初若無其事地走向廚房,喃喃自語著:“要是我威脅我要割腕自殺,鬼會出來見我嗎?……不會吧,說不定它還會覺得更高興?但還是試試吧……”

  「……」

  「夠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短暫的寂靜後,銀幣的聲音裏突然多出了一股強烈的怨氣:「上次只是一個意外,我不可能會第二次失手的!你需要我的幫助!」

  “鐺”的一聲,一道銀色的弧線在空中劃過,銀幣自行從程知初的背包裏彈出來,幾個翻滾後落在了地上,露出的是小丑面。

  一陣像是小丑發出的古怪笑聲突兀地響起,空氣中彌漫出淡淡的黑霧,化為許多純黑色的鴿子,它們腥紅的眼睛冰冷而妖異,撲扇著翅膀,朝著別墅的四面八方飛去。

  “咚!咚咚!”

  黑色鴿子的喙非常銳利,在門板上啄動,很快將木板啄碎出洞,鑽進了屋裏。每只鴿子都佔據了一個房間,沒過多久,二樓的某個房間裏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向著走廊深處逃去。

  一定是那個鬼!

  程知初心下一跳,不假思索地發動了之前購買的瞬移卡牌,一下子移動到那道人影的背後,按住了鬼的肩膀。

  黑鴿子紛紛落到走廊的欄杆上,歪著腦袋,發出咕咕的叫聲,封住了鬼的去路,讓它無處可逃。

  「我的主人,你是否看到了我的力量,只要使用我,你就可以達成你所有的心願……」

  銀幣躺在一樓的地板上,如此對程知初說著,卻發現站在二樓的程知初根本看都沒看它一眼,也絲毫沒有想要把它撿回去的意思。

  “嗚~”

  只有小熊看到了銀幣,卻露出不屑的神色,上前踩了它一腳,隨後嗒嗒地跑上二樓,鑽進程知初的褲袋裏,還耀武揚威地沖它吐了吐舌頭。

  「……」

  銀幣安靜極了。

  過了一會,它銀色的表面上忽然冒出了如同眼淚般的水珠。

  ……

  程知初按住鬼的肩膀,從它的背後和它說道:“我找到你了,你別逃了。”

  “……”

  鬼沒有動,程知初甚至能感覺到它的身體有些僵硬,彷彿沒有料到他會真的將它抓住。

  程知初從鬼的背後審視著它,它的身材倒是很好,個子比他要高出一些,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只是很奇怪……為什麼它的身上纏滿了膠帶?

  他不由皺了皺眉,因為鬼身上纏著的膠帶不是一兩處,而是渾身上下都纏得嚴嚴實實的,一直從頭到腳,甚至連頭髮也沒露出多少。

  這是原本就纏在它身上的嗎,難道和它的死因有關?

  而且這些膠帶看起來似乎是能揭下去的,為什麼它不把膠帶揭下來?

  程知初拽著鬼冰冰涼涼的手腕,繞到它的身前,想要親吻它,卻在看清它的臉時僵住了。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鬼一直在用文字交流,卻從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它的嘴也被膠帶封住了。

  看到鬼的整張臉上也纏滿了膠帶,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程知初沉默地與它對視了幾秒,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這該讓他怎麼親?

  「……別看我。」

  趁他怔忪之際,鬼從他的手中輕輕抽出手腕,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肩膀在輕輕顫抖,有血字在牆壁上浮現出來。

  「求你,別看我。」

  ……

  此時此刻,白惜行正呆在凶宅對面的別墅裏,等待著程知初從凶宅裏出來。

  當他們從別墅中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早已超出了節目組規定的錄製時間。

  在外等候的粉絲們都非常不安,錄播室和這邊斷了聯繫,又派來了新的工作人員,想要進去找人,卻發現無法打開別墅,給裏面的人撥打電話,也顯示出沒有信號,和裏面的人徹底失去了聯絡。

  見他們出來,在外等候的粉絲才鬆了口氣,不過錄播室的工作人員卻發現少了人,馬上詢問起他們是怎麼回事,但進入鬼宅裏的小劉等人都驚魂未定,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最終還是白惜行出面解釋了幾句,給錄播室的導演打了個電話,看在他的面子上,已經大發雷霆的導演這才平息了怒火,讓他們趕緊回來,把剩下的節目內容錄完。

  季雲肖擔心程知初,猶豫著不想離開,白惜行勸慰他幾句,說一旦程知初從裏面出來,就會立刻通知他,季雲肖才終於勉強答應下來,跟著節目組的人回去了。

  白惜行返回另外一座別墅,走到二樓的窗邊,看著對面的鬼宅亮起一盞盞燈光,神色淡淡,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舉到唇邊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看過別墅有除他之外的人進入了。

  庭院裏埋著周洛臣的屍體,還有之前被他殘殺的孩童的遺骸,那座別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場,只有他的手中掌握著進入墳場的鑰匙,掩藏著那些充滿血腥的秘密。

  不過他覺得,程知初卻有進入到裏面的必要,哪怕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並不知道堂兄曾經為他做過的事情。

  所以當他得知程知初有機會成為這個綜藝節目的觀眾,他才答應電視臺將別墅借出,還特意來到這裏等待程知初,將他領進了別墅。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裏面竟然會有鬼出沒,而且似乎還和程知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對於鬼的出現,程知初好像也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擁有對付鬼魂的手段。

  那會和堂兄有關係嗎?

  白惜行目光深邃,夾在指間的煙忽明忽滅,燒落出細碎的煙灰。

  他不由再次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他和堂兄將周洛臣打暈,綁在了二樓的某個房間,順著輕微的哭聲找到被周洛臣關起來的小男孩,男孩渾身都是傷痕,看到他們進來,極為恐懼地往裏面後退,甚至把自己藏進了衣櫃,拒絕他們的靠近。

  堂兄一遍遍安撫他,想要抱抱他,男孩卻始終拒絕他的靠近,直到他的父母趕來別墅,男孩才哭著從衣櫃裏被他的父親出來,蜷縮在父親懷裏睡著了。

  那時他看到堂兄危險又陰暗的神色,已經明白堂兄絕不會放過周洛臣,而當他們在周洛臣身上搜到針劑和鑰匙,打開地下室,看到那遍地的腐爛骸骨時,他想,周洛臣一定是活不過今天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尊敬有加的周老師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更何況他還碰了堂兄最珍惜的那個孩子。

  他必須要死。

  或許是出於這樣的想法,當他看到堂兄要親手殺死周洛臣時,他的反應十分平靜,不但沒有勸說堂兄將周洛臣交給員警,反倒還幫著堂兄一起犯下這樁罪行——

  “喂,若琳,是我。”

  那時的白惜行舉起手機,唇邊噙著一抹笑意,語氣輕快地和自己的表妹在電話中交流起來。

  “嗯,對,周老師和我說他要出去采風,最近半個月都不會回來,我們的繪畫課暫停半個月,你去轉告大家,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

  “唔唔!唔——”

  “好啊,我一會就告訴他們。”表妹在電話那端回答道,“哎,惜行,我怎麼聽著你那邊的動靜有點奇怪啊,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

  白惜行瞥了一眼被白易一圈圈纏上膠帶的周洛臣,看著周洛臣倒在地上,被牢牢裹住了嘴,笑容滿面地踩在周洛臣的臉上,徹底堵住了他的聲音。

  “……只是在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那就明天見了。”

  他掛斷電話,低頭看向渾身被纏滿膠帶的周洛臣,笑著問了一句:“怎麼樣,周老師,好玩嗎?”

  “唔——”

  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周洛臣滿眼通紅,目眥盡裂,拼命倒在地上掙扎著,然而他全身被厚厚的膠帶纏得死死的,掙扎的姿態就像是一隻蟲子在地上蠕動,都把白惜行逗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顫。

  “很好笑?”白易冷冷地問了一句,“幫我把他扶到椅子上。”

  “就是很好笑啊,你還不讓我笑。”

  白惜行聳了聳肩,去把白易把周洛臣拖到座椅上:“嘿,想不到啊,周老師看著挺瘦,拖起來卻這麼沉。”

  把周洛臣搬到座椅上後,白惜行按著他的肩膀,白易又用一圈圈膠帶把周洛臣固定在座椅上,還把他的雙腳與地板粘連起來,確保他到死之前,一直只能坐在這裏。

  在周洛臣正對的牆壁上,肖像畫中的男孩笑容純淨,淺色的瞳眸微微彎起,似乎在含笑注視著下方被捆綁得如同怪物般的男人。

  “放心吧,周老師,這半個月裏,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打擾你。”

  白惜行蹲在周洛臣的旁邊,笑嘻嘻地說道:“就算你餓死、渴死,坐在這裏變成一具屍體,身體慢慢腐爛,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半個月之後,我們會回來給你收屍的。”

  “唔——!唔!!”

  “嗯?周老師難道是在替我們擔心別人會發現我們殺了你?”白惜行歪了歪腦袋,表情無辜又純良,“沒關係啊,難道你不懂嗎?就算別人看到了你的屍體又如何,只要白家說你是自殺,你就會是自殺——”

  他翹起唇角,眸中卻毫無溫度。

  “管你是不是什麼知名畫家呢。”

  隔著厚厚的膠帶,依然能看出周洛臣渾身在劇烈地顫抖,白易做好最後的固定,扯著周洛臣的頭,將他的下頜抬起來,讓他的眼睛正對著牆上的肖像畫。

  玫瑰的香氣在空中緩緩飄散著。

  赤色的花海與男孩琉璃般的澄澈雙眸映入了男人的眼底。

  這將是他在化作枯骨前所看到的最後的景象。

  “不是很迷戀這幅畫嗎?”

  白易俯下身,帶著些許笑意,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

  “那就這樣仰望著他死去吧。”

  ……

  別墅之中,面對著程知初疑惑又澄澈的目光,儘管臉上纏著厚厚的膠帶,但鬼卻還是身體一顫,抬手遮住自己的臉,不敢面對程知初。

  他不想讓程知初認出他,或者說,是不想讓程知初認出他的臉。

  他知道自己是誰,他是白易,這是他生前的名字。

  因為喜歡知初,在十二年之前,他殺了周洛臣,後來又和自己的堂弟一起把周洛臣的屍體埋進庭院。

  之後他的記憶出現了大量的缺失,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只是知道,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周洛臣的樣子。

  或許是在懲罰他的罪,他擁有了自己最憎恨的面孔,無論他怎麼劃花自己的臉,第二天還是會恢復原狀,他只能披著周洛臣的外貌。

  而如今他竟然還要以這幅樣子出現在知初的面前。

  他怎麼可以用這張臉來面對知初?

  鬼慢慢地蹲了下去,將身體蜷縮起來,臉深深地埋在臂彎裏。

  所以求求你,知初……

  別看他了。

  不要再這麼看著他了。

  +++

  白易的日記•第四十四部分

  知初失去有關我的記憶後,我不敢再一次和他相識,因為我擔心我的出現會讓他受到刺激,重新想起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情。

  我只敢遠遠地看著他。

  可直到六年前我進入了遊戲,卻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一年、兩年、三年、四年……

  我快被自己的思念折磨瘋了,也終於徹底改變了想法。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見到知初,這一次我一定會出現在他面前,用盡全力,讓他成為屬於我的東西。

  我不會再錯過他了。

  +++

  白惜行的日記•節選

  我高二剛開學的時候,已經在A大(不錯,這所大學不出意外地就在程知初所在的城市,方便他就近偷窺程知初)上學的堂兄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轉學到那裏的某所中學去讀書。

  我問他為什麼要去,他沒理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什麼理由也沒說。

  我想了想,和爸媽打了個招呼就轉學過去了,雖然他這幅說一不二的作態真令人討厭,但畢竟我們也是一起殺過人的交情了,只是轉個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學校召開運動會的那天,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讓我轉學過來了,因為他想在運動會上偷窺程知初。

  ……明明他現在就和程知初在同一個城市,卻還要把我弄過來,找個理由偷看人家。

  氣得我轉天就回到了原來的學校。我不認識這麼慫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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