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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第37章
  

  第三十七章天亦有道

  哼,周啟言那個蠢貨,還以為自己會貪圖那種雙修功法,其實這種功法最初是我設計讓大長老找到的,沒想到吧。林城望了一眼赤身**倒在血泊中的周啟言,冷哼一聲。

  他吩咐完兩個侍者,抬頭向遠方喊道:“我知道是你幫了我!出來吧!”

  佳人未至,暖香先嘗。

  一抹火紅的身影帶著一陣暖香而至落到了林城的身邊:“為什麼不去追?”正是季輕羅。

  “他身上有一種法寶,叫做九寶玲瓏燈,用精血點上根本沒有人能找到他。而且他在天門派待了有近三百餘年,知道的密道連我都不敢肯定與他一樣多。”林城回頭看向季輕羅:“而且,他死還是不死都無法對我產生威脅了……”說著他拿出那顆一直被他握在手裡的靈石。

  季輕羅不解:“這是……”

  “記憶靈石。”林城淡淡一笑:“要聽聽麼?”說著,手一用力,靈石中一股靈力冒了出來,頓時在空中形成了一副糜爛的景象。季輕羅看到裡面赤身裸、體交纏的兩個人,連忙“哎呀”一聲,滿臉羞紅的轉過身去。只聽後面空中一陣對話傳來:

  “啊!師父……你……”

  “蠢貨!為了救你最愛的人的命,你就安息吧!”

  “不,好痛!師父,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把我身體裡的毒轉移給你!讓你替我死”。

  ……

  “畜生!”季輕羅恍然,這原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想到了周啟言,急匆匆的衝進屋裡,卻只見到周啟言倒在血泊裡冰冷的屍體。她呆愣了片刻,滿臉不可置信:“這……”突然,季輕羅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憤怒的大聲喊道:“……林城!你給我過來!”

  “怎麼了?”林城好整以暇的收好靈石,閒適的踏步進屋。

  “你問我怎麼了!你能夠錄下聲音,也能救下這個人!為什麼要見死不救!”

  “救下他?這個計謀就是他想出來的,他壓根就沒有想要活著出去。好了,夫人,這是他的事情,他要報仇,我們管不……”

  “什麼管不了!”季輕羅沒有聽他的辯解,怒吼道:“林城!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的眼裡只有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的!你的那顆心究竟是怎麼長得?怎麼可以這麼狠!”

  聽她這麼說,林城嗤笑一聲,撕扯著嗓子倔強的喊道:“我狠!?我還狠?!我要是狠一點大長老就不會活到今天,我要是狠林晨初就根本不可能長大!我要是狠就不會直到一百五十歲歲才娶你!”

  “哈哈哈哈哈……”季輕羅不怒反笑,她顫抖的舉起丹寇纖指頂著林城的鼻子:“林城,我告訴你,你留著小晨是因為覺得小晨有利可圖;你現在才殺大長老是因為你想要一個仁慈的號名聲,你這個既想要當□,又想立牌坊的偽君子!”

  聲聲怒喝,狠狠的的扎進了林城的心,可是他又無從反駁,他漲紅了臉,平日那個談笑風生的林城此時面目扭曲,雙頰不停地顫抖著,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若是換成別人,他滿可以大聲狡辯,更可以大打出手,可眼前這個人卻是他最愛的女人,從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心愛的人。他開不了口,更動不了手,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將惱羞成怒咽進肚子。

  “至於我……”季輕羅見他這樣,苦笑一聲,憤怒的表情變成了悲傷和脆弱:“我之所以會在你一百五十歲那年嫁給你,是因為在我二百二十七那年愛上了你。再見!”

  林城呆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季輕羅竟然會這麼說,他以為季輕羅會說她是因為覺得虧欠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季輕羅下嫁他是因為愛他。他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季輕羅轉身離開時才猛然驚醒:“輕羅!”

  季輕羅停住,杏眼微紅,螓首回轉:“林城,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多保重。對林晨初好一點,就當做是替我還債。你多保重。”

  佳人已去,空留余香……

  林城頹敗的佇在未銘居的門前,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掌門,我們沒有找到那名叫做鐘磐寂的弟子。”清風朗月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在林城背後俯身稟告。

  林城閉上眼睛,仰起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滯了半晌,他將身體裡的濁氣排出,又睜開了眼睛,那副狼狽的神色早已不見。

  “不著急找他了。你們兩個秘密召集所有長老,召開長老大會。”

  “是!掌門”兩人眨眼間就不見了。

  我是天門派掌門林城,不是那個可以脆弱的林城!林城眼裡的神色越來越堅定,不消片刻,他又變成了那個溫文的林掌門。

  ……………………………………我是神秘的分割君………………………………

  茂密的森林裡,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一身白衣凌亂的搭在身上,胸口一大片血跡慢慢的擴散,白色的前襟已經被雪染得紅的發黑了……

  大長老捂著胸口,不要錢一樣往嘴裡扔著靈藥,只是紅色靈劍上似乎附有一些難以根除的靈力,不停的撕扯著他剛剛被靈藥修復好的傷口。他臉色蒼白,嘴脣不停的發抖,渾身就像是馬上就要脫力了一樣虛弱。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空白的山岩,大長老轉身繞道山岩另一側,只見眼前出現一條狹長的岩縫,他側著身子,一點點的往前挪著,腳下漸漸寬敞起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走進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他氣喘吁吁的靠坐在一個角落,從乾坤戒指裡掏出了一個晶瑩玲瓏的琉璃燈,費力的咬破手指,從手指裡滴出一顆泛著紫金色的鮮血——渡劫期修仙之人的精血。

  滴完這滴血,大長老一下子軟了下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力氣。而那顆寶光湛湛的琉璃燈卻猛地綻放出了一抹血紅色的光芒,只是那也只是一瞬間,隨後就光芒盡無。大長老無力的看了一眼那盞燈,安心又閉目養神起來。

  鐘磐寂躲在茂密的山林之中的一顆大樹之下,他從袖子裡掏一片散髮著微微綠光的葉子。他將葉尖慢慢轉了一下,葉子卻在轉到一個角度的時候猛然亮了一下。“就是這裡了!”鐘磐寂眼睛一亮,這是雙合草,兩片葉子一旦分開,就會發出微弱的光,而且葉尖一旦感應到另一片葉子,就會發出更加強烈的光。一般家裡有小孩的都會給小孩別上一個,是用來尋找走失的孩子的。只不過在下飛劍的時候,林晨初偷偷的往大長老的白袍裡夾了一枚,而另一枚就在他手裡。

  他順著發光的葉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的找到裡一個隱秘的山岩縫前。

  此時已是夜薄西山,他冷笑一聲,藏起了葉子,嘴裡開始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想要吸引動物的獵人。

  山洞中閉目養神的大長老猛地睜開眼睛,警惕的望著洞外。“我知道你受傷了……快出來……”洞外傳來了孩子稚嫩的聲音,語調中滿是哄騙的口吻,大長老卻鬆了一口氣:“是你麼?寂兒!”只要鐘磐寂來了,只要哄騙他與自己修煉那種功法……

  “師父!”鐘磐寂應了一聲,側著身子擠進了狹窄的入口,沒過多久,就看到虛弱的大長老倒在一邊:“師父,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我沒有找到師兄……”

  廢物!大長老在心裡暗罵一聲,卻裝作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沒關係,寂兒,你到為師身邊來。”

  鐘磐寂立刻警覺起來,大聲問道:“師父!你說啥!”

  “噓!小聲點……”大長老慌忙制止他:“會被人發現的……”

  “……知道了師父……”鐘磐寂縮了縮腦袋。

  “你過來。”大長老有些著急:“為師有話要跟你說。”

  鐘磐寂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走到他的眼前,卻是一個大長老伸手夠不著,但又絕對不遠的距離。

  “寂兒呀,為師者一身的傷就是你師兄造成的……”大長老見夠不到鐘磐寂,轉而恨恨的說道:“是他和林城勾結陷我於不義!寂兒呀,為師現在就你一個徒弟了……”

  鐘磐寂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藥丸,眼眶紅紅的說:“師父……你看你流了這麼多的血……你先吃顆藥,止止血吧。”說著將藥丸遞到大長老嘴前。

  大長老看了看藥丸,又看了看被嚇得馬上就要哭的鐘磐寂,猶豫了一下,將要拿到手裡,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的確是普通的止血藥,但他沒有服下,而是將它握在了手裡。

  “寂兒,我看樣子已經不行了,你扶我起來……”大長老吩咐鐘磐寂。

  鐘磐寂暗笑一聲,繞到他身後,將他慢慢的攙了起來:“師父,你感覺怎麼樣?”

  大長老運了一下功,發現身體裡的靈力凝滯已經完全化解,但是受中了不少傷。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背後矮小的鐘磐寂,眼裡凶光一現,猛地向後壓去,想要將鐘磐寂壓在身下。

  鐘磐寂忽然覺得手裡攙著的人變得有點沉,立刻料到大長老在打什麼歪主意,猛地一撒手,大長老一個力使空,重重的倒在地上。

  “師父!你沒事吧!我實在是攙不動了……“鐘磐寂愧疚的低下頭,眼裡的眼淚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大長老一下子摔得不輕,胸口的傷又溢出了更多的鮮血,他一下子頭暈目眩,滿頭虛汗的揚起了頭,不停地大口喘氣來化解頭暈的癥狀。就這樣大口呼著氣,大長老的暈眩終於好了一點,他合上嘴巴,覺得口乾舌燥。這時一杯水遞到了他的口邊:“師父,喝口吧。”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鐘磐寂手裡托著一個杯子,明明渴的不行,卻一掌打翻了那杯水:“這水你那裡來的!”

  鐘磐寂嚇得一下子就哭了:“師父,師父我……我從那邊的水池裡打來的……”邊說,邊指向洞口深處的一汪清澈池水。那個池水他知道,沒有絕對沒有毒,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隻銀杯:“去,拿這個再打一杯水來。”

  鐘磐寂應聲跑到水邊,洗了洗銀杯,在池子裡舀了一少少的一杯水,恭恭敬敬的承在大長老眼前。大長老一把奪過水杯,仔細觀察水杯裡的水,那水明亮透徹,散髮著清涼的香氣。

  他仔細的端詳了一會,終於放下心來,迫不及待的喝下了水,卻因為喝的太急一口嗆了出來。

  鐘磐寂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乾淨的手帕,替大長老輕輕擦去嘴邊的水漬:“不夠!太少了!再去舀點。”

  鐘磐寂在大長老的注視下又舀了一杯,大長老一飲而盡:“哈……痛快。”

  “師父,舒服點了麼?”鐘磐寂慢慢的給大長老順著氣。

  “嗯。”大長老發現鐘磐寂就坐在自己的身邊,頓時歪心思又開始打了起來:“寂兒呀……”

  可是他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因為他看見那個本來怯懦的孩子竟然在衝他笑,像一隻惡意的貓一樣裂開嘴,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

  他一把甩開的呆愣的大長老,笑眯眯從懷裡掏出一根長有五片葉子的草:“師父,知道這是什麼麼?”

  “這是……”大長老臉色更白了。

  “五、靈、草!”更加虛假的惡意的笑容。

  大長老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為什麼要……”

  “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家人!”沒有等他說完,鐘磐寂就大聲打斷他,他臉上的笑容全然不見,變成了冷漠和扭曲著的仇恨。

  大長老這才領悟,原來這個孩子一直在騙自己,他一時氣急,連忙想要運氣靈力,卻發現靈力根本不受他控制的全部凝固了起來,大頓時萎頓下去,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此刻沒有靈力的他又深受重傷,甚至不如一般的老人,如今他只剩下苟延殘喘的力氣。

  “以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給你下的毒吧。”擺弄著九寶玲瓏燈,鐘磐寂面無表情看著大長老,這時刻他根本不用再去費力氣的偽裝:“藥丸和那幾杯水都沒有毒,但是……”他亮出手裡的白色手帕:“沾上五靈草手帕,味道一定很好聞。”

  大長老不可置信看著他,雙脣上下發著抖,似乎根本說不出話來。鐘磐寂緩緩蹲□,臉對著臉看著大長老:“我的確是沒有跟家人學過煉藥,我也的確不會煉藥。但是我一向喜歡偷偷學……蠢貨!”

  他將那一整根五靈草塞進了大長老的嘴,又用手帕將大長老的嘴塞住,防止他咬舌自盡:“聽說,沒有人真正體驗過被五靈草殺死的痛苦……師父,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呢?呵”

  他冷笑一聲,轉身欲走,身後的大長老卻突然叫起來:“嗚嗚嗚……”

  鐘磐寂回頭,只見大長老不停的動著一根手指——那手指上面有一個乾坤戒指。

  “你不提我還忘了。”鐘磐寂上前取下乾坤戒,卻瞥見了大長老眼底一絲快意惡毒的笑意。他心中一驚,手裡的乾坤戒指卻並沒有什麼變化,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不敢多做逗留,收起戒指跑了出去。

  大長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丹田之中漸漸開始劇痛,他的腦中又忽然浮現了周啟明血肉模糊的臉,那張殘破的嘴脣擺出了幾個口型:多行不義必自斃!

  ……

  鐘磐寂跑出了山洞,回頭望了一眼,狹窄的山洞裡黑的見不到底,只有幾聲絕望的喘息隱約傳來,直到這時,他才覺得有些害怕。但是另一種名為“如願以償”的感覺卻以更加猛烈的攻勢衝散了後怕和惶恐。他笑了起來,笑的瘋狂,笑的解脫,他笑自己終於手刃了第一個仇人!

  還把我當成一個孩子麼?不!早在我的家人被你們殺害的時候,我就不再是一個孩子了!

  望著林子上乾淨的月亮,他走到一個乾淨的小溪旁邊洗淨手上的血跡,洗乾淨之後,他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巨大是石頭,哪裡將會是大長老的埋骨之地。

  “慢慢享受,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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