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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第109章
  

  第一百零八章錯誤推理

  事實證明,到目前為止鐘磐寂的所有推理都是正確。

  當幾包打包好的湯藥被送到他的手上時,他終於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林城竟是打的這種蹩腳的主意,虧他還被這人壓製了整整八年。

  這幾包藥的確裡面大部分都是用來給人補充靈力的,但是都是那種乍一用感覺靈力很多,可真正能被吸收的只有百分之一的雞肋貨。不過這雞肋的藥裡還加了其他的東西,混合在眾多苦澀的草藥裡,散髮出淡淡的苦杏味。鐘磐寂也就是憑藉這個,輕而易舉的察覺出了林城的意圖。

  他輕輕撕開一個藥包,用手指仔細辨認那藥包中的藥草,整個藥包中的草藥都被碾得粉碎,甚至連每種草藥的顏色都極易混淆,可是鐘磐寂卻偏偏將這仿佛是大海撈針似得工作完成了。

  只見他眼睛手指輕輕一抖,小指指甲裡竟挑起一片破碎的萼片,而那幾不可聞的苦杏味兒,就是從這兒發出來的。

  這種草藥並沒有毒性,甚至還有提神的效果,可以讓人一時間精神百倍,可是過了一定時限之後,吃了這種草藥的人在很長時間內便再也吸收不了靈力了。雖說過了相應的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恢復,但是這和學數學是一樣的,一旦放下,那些千奇百怪的符號以及他們的定律就會被忘得一干二淨。丹田也是如此,長時間閉塞之下,就算已經能夠吸收靈力了,想再恢復到頂峰狀態,也還需要看機緣。

  可是如今這個對於一般修真者絕對避而遠之的藥物,竟然出現在林晨初的湯藥內,不管林城是做的什麼打算,總之他絕對是在害林晨初。

  鐘磐寂自己端詳著這些藥包中的草藥,幾乎沒有耗費什麼腦力就將林城的打算估計出了大半:林城雖然護短,卻是一直都在提防著林晨初。他想的倒是很美,先將林晨初的靈根封住,然後用對少主下毒的理由將自己除去,然後估算著小晨靈力恢復的時日,在他即將恢復靈力的時候送上所謂的靈丹妙藥……算盤果真的打的叮噹直響啊!

  林城比誰都清楚,林晨初小的時候就曾經被寒冰凍結過丹田,而如今看來卻身體卻並無損傷,那麼也就說明了這個草藥師對他無害的。但是今天他能夠對有失控傾向的林晨初下藥,明天就有可能因為林晨初別的什麼原因將他毒死!!

  想到這裡,鐘磐寂身上猛然迸發出一絲殺氣,回頭看了看還毫無所知的林晨初,將藥草重新包好,咳了兩聲,輕蔑把它們的丟在到了床上,然後對投來不解目光的林晨初說道:“讓你這個有鐘家後人做同伴的傢伙吃這種藥實在是太委屈了,我都看不下去了,這都配的是坨什麼東西啊!以後一定要讓你嘗嘗我們鐘家的藥丸。”

  聽見他與臭顯擺無異的話,林晨初面臉冷汗,無語的別過頭,盤腿坐在榻上繼續看他的簫譜,順便開口打擊一下某個讓他有點不爽的人:“誰要吃藥啊!話說你看的下去的藥是什麼?三屍腦神丹還是豹胎易筋丸啊?要不要來點烏雞白鳳丸給我補補血?”

  鐘磐寂本來是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的,可是聽他隨口溜出的一個個藥之後,某人立刻就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好奇道:“那是什麼藥,我從未聽說過啊,該不會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林晨初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麼會是我自己杜撰的?(是別人杜撰的好麼)三屍腦神丹是用屍蟲煉制而成,必須在固定時間內吃解藥,否則就會精蟲上腦……呃,是屍蟲上腦。然後就會發狂,就像你喝酒那天,到處咬人、極其沒品、說不定還會裸奔;

  豹胎易筋丸是用豹胎、鹿胎、人胎加上狗腎、驢腎、牛腎加上馬鞭、虎鞭、海狗鞭製成,據說可以讓胖子變瘦,讓瘦子便胖,讓你這樣醜的傢伙變得好看些;

  至於烏雞白鳳丸……是一種給每個月流血七天還不死的逆天生物吃的,可以讓半死不活的人原地覆活。”

  小晨還在鬧彆扭……鐘磐寂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自己被林晨初吐槽的臉,尷尬的說道:“嗯……聽起來倒是挺像回事兒的,不過我想說——第一個藥我需要搞明白屍蟲是不是糞坑裡的蛆蟲的或者是蜣螂(屎殼郎)什麼的;第二個藥咱們還是無視吧,那種用各種猥瑣東西製成的藥物還是不要現世了,至於第三個……小晨,流血七天還不死的生物真的存在麼?不可能吧。如果存在的話,那些人應該早就征服世界了。”

  林晨初的目光忽然變得有點深沉:“……或許在一個遙遠的世界,她們用各種方式已經奴役了不用流血的生物了……”

  小晨有時候說話就是很深奧……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麼的鐘磐寂嘆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下,指了指床邊的藥草,問道:“這玩意你要不要吃?”

  林晨初咂巴了一下嘴,似乎已經感覺到中藥的苦味了,他簡單利索的說道:“又不是坐月子,吃什麼補氣的藥,不吃。”

  “啊……”鐘磐寂忽然明白了哪種生物每個月都要流血了,一時間臉色變得通紅。他靈光的腦子裡閃現出了玉綾羅、譚溶溶、季輕羅的女人的臉,頓時明白了林晨初那句話的意思,不由得對他大加佩服……小晨,真乃慧眼也!

  這時,林晨初“咦”了一聲,指著藥草包問道:“鐘磐寂,你看著藥草的包裹之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圖案……啊!是一隻長著龍頭的兔子!”

  鐘磐寂神色猛然一變,隨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了一直霸氣外漏且怪異無比的生物,他急忙起身,對林晨初說道:“小晨,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記得給我開門啊。”

  林晨初被他突如其來唱的這齣戲弄的迷迷糊糊的,知道鐘磐寂的身影都消失在石室裡了,他才喃喃的說道:“這個圖案我好像聽說過啊,是在哪裡聽說的呢……話說鐘磐寂這熊孩子出門也不關門,這麼著急難道是戀愛了麼?該不會這個圖案是什麼接頭暗語吧!唉,發情期的男人跟生理期的女人一樣不可理喻……”

  ……

  事實自然不像林晨初所吐槽的那麼簡單,龍代表辰,兔代表卯,其意義就是卯辰。當初沈拓曾對林晨初說過,去牌匾上有龍兔的店鋪去找他,可是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龍兔”這種生物,而沈拓這麼說的含義不過是讓他去尋找卯辰罷了。只是可惜的是,某人貌似只有25omb緩存的大腦裡根本就沒形象,或者是說安逸的日子讓他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向想。

  鐘磐寂故意讓林晨初露面,就是為了混淆沈家人的視聽,因為他吃準了沈拓或是沈括肯定會在沈老當家衝擊渡劫的時候潛入沈府老宅,因此他們發現英姐和馬車夫的秘密根本就是時間的問題。不過據他推測,若是沈家兩兄弟若是同時知道了這些秘密,那麼憑沈拓在天門派的經歷和他通過各個可以想象到的渠道對林晨初的了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懷疑到他的頭上。

  但是今日這藥包上的圖案卻不是給林晨初看的。

  整個天門派裡,等級制度非常嚴格,像林晨初那樣高貴的少主是絕對不會和侍童攪在一起的,當然,林晨初是個奇葩,不能和一般人相比,但是林晨初與鐘磐寂私下交好的消息就連林城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一個卯辰的少主了。所以經此推斷,這藥包上的符號絕對不是給林晨初看的,而是給同樣清楚龍兔含義的另一個人——鐘磐寂!

  五年前他們最初一次下山的時候,他是和沈拓結伴去尋靈器的。但是外人都不清楚,他們找到靈器的地方,就是在卯辰的鋪子裡!

  其實修真界最先發現寶物的人,往往都是行動隨機的邊緣人,而邊緣人大多數都會與卯辰有關係。因此他們取得寶物之後要麼自己用,要麼會直接賣給卯辰然後買回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早在天門派部署黃字門下山尋寶的時候,那寶物早就已經躺在了卯辰的貨架之上。

  而鐘磐寂獲得寶物則是個意外。本來沈拓將他引入鋪子中想要讓他“不經意”的“發現”靈器,卻不想那靈器被當時初升至築基期,靈體靈力匱乏到極點的鐘磐寂所吸引,不但靈器不是鐘磐寂親自發現的,甚至連認主都是靈器自己硬上的弓。

  當時沈拓就已經推測出鐘磐寂身上可能有秘密了,深諳精兵良將不如兵多將廣的他立刻朝鐘磐寂拋出了橄欖枝,只是鐘磐寂卻裝作沒有察覺。沈拓卻不著急,因為他手上有一樣東西足夠讓鐘磐寂為之失控的,這也是今天鐘磐寂來找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雖然沈拓沒有說,不過鐘磐寂卻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他們接頭的地方——這也是沈括對於鐘磐寂的考驗,他沈四少爺要用的人絕對不能太笨,雖然他這點考驗在鐘磐寂看來根本就跟玩似得。

  如今,最有可能被沈拓選中的兩個地方,除了那個卯辰的鋪子,就是那片沈括暴露身份的小樹林。不過鋪子裡人多眼雜,不適合詳談,因此人跡罕至的小樹林絕對是不二之選。

  望田鎮就在天門派的山腳下,鐘磐寂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不過他卻沒有著急下去,而是簡單的用靈識清掃了一下整個鎮子。果不其然,沈拓隨行帶了四個金丹期的侍衛,而他自己的修為還不到辟谷,鐘磐寂只要用心隱藏一下修為,應該就不會被那些靈識一般的守衛發現。

  不過他卻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沈拓在這片小樹林裡似得,大搖大擺的從一個自以為隱藏的很深守衛面前晃了過去,直朝卯辰的商門的鋪子裡走去。到了鋪子裡像是個傻瓜似得四處看了一圈,然後又有進去煞有其事的自己打量了每個人,最後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從鋪子後門著急忙慌的衝向了小樹林。

  心中估算著,那個金丹期守衛最慢是什麼時候對沈拓報告自己的反應,等待基本確定了時間,鐘磐寂也將到達時間恰到好處的路線定好了。

  雖然不認識路,不過好在他靈識驚人,且極其擅長“另闢蹊徑”。當沈拓還站在大路上,對某個聽起來無比狼狽的人翹首以盼的時候,他已經從他身旁的石縫裡鑽了出來了。鐘磐寂邁開長腿,大步的走到沈拓身邊,隨手彈了彈被山露打濕的頭髮,順便用濕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沈拓,好久不見啊。”

  沈拓早先就察覺到修為如傳言般變迴旋照的鐘磐寂,從他身後的一塊石縫裡鑽了出來,但他想給對方一個冷漠高深的背影以震懾對方,因此一直背對著他,默不作聲。只是不想某人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不但修為不同往日而語,就連臉皮厚度也是與日劇增。

  但是不得不說,鐘磐寂的偽裝術極其成功,至少此刻沈拓對他的那麼一丁點的警惕,也換成了對他“低劣智商”和“粗俗行為”毫不掩飾的鄙視。

  這就是鐘磐寂的高明之處。平日裡,那些見他第一面的人多半會覺得他看樣子十分伶俐,好像挺精明的,但是與他交流一段時間後,就會覺得他只有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聰明。可是讓他們萬萬想不透的是,就是這個讓他們已經“深入了解的”傢伙,才是真正心機深沉之人,這種利用旁人自己的推測去誤導他們的掩飾,不知道比自己直接偽裝成一個憨厚的人要高多少倍。

  果然,沈拓冷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薄怒,他輕輕斂眸,只見他身上的水漬眨眼間便消失一空。他微微一笑,看似寡淡的笑容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嘲弄:“真是好久不見啊,已經久到一些走路的人也學會鑽狗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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