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民國的詩和遠方四十五

　“阮氏，你不要臉。”沈柔熙一激動，腦子便像是突然離家出走了一樣。

　看到陳錦賀握著阮軟的手，沈柔熙都顧不上這是什麼場合，怒罵一聲。

　阮軟原本並不太想理她。

　戰五渣一個，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

　只是可惜了，沈柔熙並沒有這樣的自覺和認知。

　總覺得自己是戰神？

　那好吧，拖下神壇，自己慢慢反省吧。

　想明白這些，阮軟側過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阮氏？我聽說沈小姐是新式女子呢，怎麼還這般舊派的說話？麻煩稱呼我阮小姐。”

　話說一半，阮軟垂頭笑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接著說道：“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還沒恭喜沈先生，得償所願。”

　說完便收回目光，不再多提。

　這一刀紮下去，疼的是幾個人，便不是阮軟可以顧及的到的。

　偏偏總有戰五渣想替沈柔熙出頭，當然也有可能是爭風吃醋。

　這種情況，阮軟還是懂的。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柔熙的嫂子，居然這般作派，當真不要臉。”

　“柔熙這麼大了，居然連婚事也不管，當真是沒家教。”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跟男子如此……”

　……

　女人一旦開口，那場面直接就失控了。

　當然，中間還有兩個娘炮跟著摻和了幾句。

　阮軟是真心不願意跟這些人扯這些有的沒的。

　一群自詡新式的女子，天天還揪著舊式的東西不放。

　問題是，她覺得自己是新式女子，卻想用舊式的標準去約束別人。

　這種雙標操作，阮軟也不是頭一次見到了。

　戰五渣們，也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只是總嘰嘰喳喳在身邊吵著就聒噪多了。

　“枉你們一個個還自詡新式女子，骨子裡的思想半點沒有變化，你們和那些舊派女子有什麼區別。”阮軟懟人從來不用刀，一張嘴就夠了。

　這一嘴下去，剛才開口的女子們，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二。

　膝蓋疼就算了，心口也跟著疼算怎麼回事？

　“以為自己留過洋，會幾句外文，便是新式女子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阮軟站了起來，氣勢凌厲。

　“只會其形，不懂其心，便是讓你們長期住在國外，那也沒辦法改變自己骨子裡的那些束縛，而且你們又是站在哪個道德點上，來要求別人呢？”阮軟的語氣很柔，可是氣勢很強。

　一眾人被她壓得說不出話來。

　便是崔沁雪都被阮軟這句話懟得心裡十分難受。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沈光熙的這個前妻了。

　從前只覺得她可憐，被舊式封建婚姻束縛的一個可憐婦人罷了。

　可是離婚之後的阮軟，卻大放異彩，至少在這十里洋場，最近兩個月，還真沒什麼人能有阮軟這樣出名。

　從一個封建禮教包辦下的舊式婦人，到如今新式學堂的助教老師。

　這個身份的轉變，其實是很多新式女子求而不得的。

　是，他們是只注重表面，只追求表面。

　可是如今他們連這個表面的改變也沒有。

　只能每天唸著詩，穿著洋裝，假裝自己是真的連骨子裡也跟著一起改變了。

　可是如今被阮軟這麼一戳，膝蓋疼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