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九章

　　在離立海大的舞臺劇《竹取物語》開場還有些時間，國中網球祭的中央劇場已經來了不少人。

　　有各個網球部的部員沖著立海大的名頭來的，也有來參加祭典的人路過劇場的時候被外面的巨幅海報吸引進來的，當然也少不了本身就是立海大的學生們特意來捧場的，以姑娘們居多，而最為興奮的人群也是她們。

　　“沒想到在《海的女兒》之後還能看到網球部的舞臺劇。”佔據了中央好位置的黑色長髮的妹子邊興奮的說著邊擺弄手裏的相機，“我還以為國中畢業都看不到了呢。”

　　“哈哈，是啊，”她的同伴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盯著合上的幕布，“之前海原祭那個人魚公主笑死我了。”

　　她旁邊的人顯然也是立海大網球部的粉絲，“雖然好笑是好笑了點，不過切原君的人魚公主扮相還是很可愛的嘛。”雖然也沒化妝戴假髮什麼的，還是挺可愛的，噗。

　　“這麼說起來，”拿相機的妹子轉過頭來，眼睛有些發光，“真田君的王子也很帥啊，柳君的神父裝也相當棒。”

　　“是啊是啊，完全沒想到真田君不戴帽子這麼帥啊，而且演得也很好。”她的話立刻就得到了回應和贊同，“柳君也是，相當適合那種禁欲系的感覺啊。”

　　“實名贊同你們的話，”更旁邊的妹子捂著嘴巴樂，“不過對我來說，風君的突然上臺才是大大的彩蛋，超驚喜的有沒有？”

　　“風君啊，”聞言立刻有姑娘粉紅色的泡泡都快冒出來了，“鋼琴王子有沒有？”

　　“有，絕對的有！不接受任何反駁！”

　　討論過一陣上次的《海的女兒》後，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到了這次的舞臺劇上面，“《竹取物語》這種年代話劇，也讓人很期待呢。比起蓬蓬裙和禮服，我更想看十二單和狩衣啊。”

　　“那是，就是不知道這次《竹取物語》是誰來扮演輝夜姬？”趴在椅背上那個姑娘撐起頭來，“應該不會是切原君了吧。”

　　“應該不是，反正外面的海報完全沒有標注主演。”旁邊的妹子回憶了下外面看到的相當有意境的海報，清冷皎潔的月色下，一位向著月亮奔去的美麗姬君的背影，美則美矣，但是只是畫出來的場景，完全看不出來什麼來啊，讓人連猜想都猜想不到。

　　“趕快開始吧，感覺都好興奮啊，”最開始說話的妹子又重新調試了下相機，她都有些坐立難安了，“不知道會不會是幸村君來演輝夜姬。”

　　“噗，肯定不會，”她的話立刻就被反駁了，“幸村君只是看起來很溫和，但是你看過他打球就知道，網球部的部長可強勢了，所以他肯定不會願意穿女裝演輝夜姬的。”看上去秀美的少年雖然感覺像是很適合女裝，但那只是表像啦，表像！

　　“那倒也是，”剛提出這個的妹子歎了口氣，然後又重新振奮起來，“不過不管是誰，我都想看！”

　　“我也是我也是！”有人剛附和了句，又小聲的加了句，“真田君或者胡狼君就算了。”天地良心，她不是不喜歡這兩個，但是感覺他們穿女裝真是……大概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吧。

　　“真田君肯定不可能的啦，”他那種威武的樣子怎麼想都不適合，“至於胡狼君，噗，如果今天網球部是演一千一零夜倒也有可能。”

　　“哎呀，你好壞呀。”

　　“那你倒是別笑啊。”

　　“那我還是笑吧，哈哈。”

　　立海大的姑娘們在後面討論得風生水起，坐在前排的跡部雙手抱胸，華麗的大爺有些受不了這種不華麗的吵鬧，“太吵了，立海大那群母貓們！”比起冰帝的那群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在他旁邊的忍足推了推眼鏡，“看來立海大網球部在學校裏也是相當受歡迎的嘛。”

　　“哼！”跡部哼了聲，不置可否。

　　“說起來，跡部你知道這次是誰扮演輝夜姬嗎？”大約聽到些身後妹子們的討論，忍足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本大爺不知道。”跡部根本就沒想過這種問題。

　　忍足點點頭，“那就只有等開場了。”

　　除了冰帝之外，其他網球也來了不少人，比如今早風荷碰到的不動峰的部長橘桔平，特意把他的創意料理店暫時關了前來觀看的。

　　雖然他的店也沒什麼生意，不過他仍舊是盡職盡責的守在那裏。

　　說不定就會有人非常欣賞他的創意料理呢！

　　另外還有之前給予了立海大無私幫助的青學。

　　“手塚，你也來了啊？”來收集資料的乾看到了自家網球部面無表情的部長，便揮手打了個招呼。

　　手塚很嚴肅的點頭，“不要大意。”

　　“不要大意的觀看立海大的舞臺劇嗎？”乾開了個玩笑。

　　手塚是不動如山的典型，就算被這麼說，也絲毫沒有表情的波動，“我們青學也有參演。”

　　“不二和海堂，呵呵，”乾拿著自己的筆記本，笑容詭異，“果然這種適合收集各種資料的場合，就是不能錯過。”

　　“舞臺劇有什麼資料好收集的。”菊丸也和大石桃城一起來了，過來就正好聽到乾這一句，活潑的少年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們來主要是來給不二他們捧場的。

　　“想知道嗎？”乾笑容越發扭曲了。

　　“不，還是算了。”菊丸相當識時務的拒絕了乾。

　　“什麼時候才開始啊？”桃城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知道腹蛇那傢伙到底演什麼樣的角色？”那傢伙，怎麼問他都不肯說的。至於不二前輩……好吧他就算想問也問不出來。

　　大石也有些好奇，“舞臺劇馬上就要開始了，看了就知道了。”

　　就在下面的觀眾議論紛紛的時候，整個劇場的燈光驀地熄了下來。

　　知道這是表演即將開始的信號，所有人都非常自覺的安靜了下來，等著舞臺劇的表演開始。

　　“各位，歡迎前來觀看立海大網球部特別獻禮《竹取物語》，在正式開始表演之前，首先，要感謝青學網球部的友情支持。”隨著劇場響起的聲音，觀眾也捧場的獻上了第一輪掌聲，送給青學網球部，等掌聲告一段落之後，“那麼接下裏，請和我們一起進入輝夜姬的世界，非常感謝。”

　　幕布拉開的瞬間，舞臺上的燈光也亮了起來，因為觀眾席的黑暗和舞臺上的明亮，所以很輕易的，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自然而然集中到了舞臺之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山中，有個伐竹為生的老爺爺，他經常到山中伐竹，製成竹籃、竹籠等器物，賣給別人，用以維持生計。”清越的提詞聲，隨著音樂響起，有位看起來很是嚴肅的老人家背著竹簍出現了，穿行在滿是翠竹的山間。

　　“有一天，他照常去伐竹。在經過一叢熟悉的竹子時，卻看見一棵竹竿上發出亮光。”

　　老爺爺背著竹簍走到發光的竹子邊仔細觀察，“咦？這裏怎麼會有個嬰兒？”他說著，將小小的還在繈褓裏的嬰兒抱了出來，“真好啊，你住在我天天看到的竹子裏，而我沒有親生的孩子，你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嬰兒，老爺爺歡天喜地的回了家。

　　老爺爺的家裏，有位正在紡織的老奶奶，就算是坐在破屋之中，她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優雅，見到老爺爺回來，就開口打招呼，“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老爺爺抱著嬰兒上前，“你看我在竹子裏發現了什麼？”

　　老奶奶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老爺爺面前，然後露出驚喜的表情，“是個嬰兒，這是從哪里來的？”

　　老爺爺十分自豪的模樣，“是從我每天看到的竹子裏發現的，我們沒有孩子，這就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孩子。”

　　老奶奶同樣歡喜萬分的看向天際，“感謝神靈賜給我們這樣一個孩子。”

　　而自從撿到嬰兒之後，老爺爺每次去伐竹的時候都會撿到金子，撿到金子的時候老爺爺就感謝神靈和嬰兒，對小女嬰越發的好了。

　　在老爺爺和老奶奶的精心呵護之下，從竹子裏抱出來的嬰兒健康成長著，三個月就長成了美麗的少女。

　　老爺爺特意請了人來給少女取了美麗的名字，從此，她就被稱為細竹的輝夜姬，簡稱輝夜姬。

　　輝夜姬的美貌之名流傳四方，每天來到這裏，渴望見上她一面的人絡繹不絕。

　　舞臺劇的第一幕，到此結束。

　　幕間休息的時候，底下的觀眾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著。

　　“真田君演老爺爺演得真不錯啊，他演技真的很棒啊。”立海大的妹子們表示對第一幕的表演相當滿意。

　　“哈哈，是啊，上次王子也演得很好，不過柳生君的老奶奶也很棒。”她的話立刻就得到了贊同，“而且這次感覺比海原祭還要用心得多啊，都戴了假髮，看起來真實了不少啊。”

　　“對對，我也覺得，戴了假髮之後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非常有時代感。之前《海的女兒》雖然也不錯，但看到他們的短髮，瞬間就有種出戲的感覺。”

　　“之前那是喜劇嘛，不過比起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竹取物語》啊。”

　　“是的，這樣讓人更加期待第二幕了，長大後的輝夜姬也應該要出場了吧。”

　　“嗯嗯。”

　　幕間的時間不長，幾句話的功夫，臺上的燈光又亮了起來，於是觀眾席也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因為有了那些從竹子裏撿來的金子，老爺爺家的生活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之前破舊的茅屋不見了，換上了華麗的佈置，而舞臺上最顯眼的就是一架半透明的屏風，後面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後面坐著的是一位身著十二單的少女。

　　“是輝夜姬吧。”觀眾們在刹那的喧嘩聲後又安靜了下來。

　　老爺爺也換了簇新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位富貴閒人了，他邁著大步走上台來，走到屏風前面，“我的女兒，我能夠進來嗎？”

　　屏風後的人影點了點頭，屏風打開的時候，裏面的少女也露出真容。

　　瞬間，只聽得到舞臺下面觀眾們的抽氣聲。

　　那是人看到美麗的事物，不由自主的發出讚歎聲。

　　只見隨著屏風被搬開而緩緩抬起頭來的少女，白色小袖外是淺紫色的五衣，微微露出的袖口領口能看到美麗的葡萄紋樣，外罩的米色素衣繡著秋日應景的楓葉，只是被渲染成了柔和的淺黃色來配合五衣的顏色。

　　少女光可鑒人的長髮柔和的散落在素衣之上，在舞臺的燈光下顯得烏黑靚麗。

　　這一切顯得如此的美麗，但在她素白清麗的容顏映襯下，那些外在的華麗的裝飾又顯得那麼的可有可無。

　　手持檜扇的少女，目光流轉之間，清輝盈盈，真正如同輝映著月色的美麗姬君，將所有看到她的人們瞬間帶進了輝夜姬的世界。

　　清冷又高貴，滿滿都是光輝的姬君。

　　“立海大網球部請了其他人來演輝夜姬嗎？”雖然是在觀劇之中，忍足也沒忍住扶了扶眼鏡歎了句，“沒想到他們學校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在瞬間的怔愣之後已經看出是誰扮演了輝夜姬的跡部瞥了一眼忍足，“笨蛋。”真是個笨蛋，竟然沒有看出扮演輝夜姬的人是誰嗎？啊嗯？

　　舞臺之上，老爺爺看到自己長大成人的女兒也愣了下，隨即露出滿意的神情，“將你從竹子裏抱回來到現在，你也已經完全長大成人了啊。”

　　輝夜姬合上檜扇，微微鞠躬致意，動作優雅。

　　老爺爺更是滿意，“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畢竟是我將你撫養長大的，你能不能看在這個份上，聽我說一句。”

　　下一刻，重新展扇並以扇掩唇的姬君清清淡淡的開口，“我當然願意聽您的話，您撫養我長大，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啊。”又清又冷的聲音，異常的悅耳，卻是熟人絕對不容錯認的少年音色。

　　立刻就聽出輝夜姬聲音的忍足眼鏡往下掉了些，“什麼？”怎麼會這樣啊！

　　跡部表示，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就算是畫了很濃的妝，看輪廓也知道這是誰了啊，有至於那麼驚訝嗎？

　　當然當然，這只是大爺自己的想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跡部大爺這種出眾的洞察力的。

　　所以除了忍足之外，其他認識風荷的人也或多或少的發出了驚歎聲。

　　剛剛那個讓人驚豔的美麗的姬君，竟然是，是……風君？

　　“沒，沒聽錯吧？”菊丸不敢置信的抱著自己的頭，“我怎麼聽到了風的聲音？”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乾在驚訝之後，立刻就埋頭使勁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立海大網球部讓風來給扮演輝夜姬的人配音的幾率是百分之五，所以就算看上去再不像，那就是風。”他寫完一輪，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舞臺上的姬君，“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是同一個人的。”初次見到的驚豔只是化妝燈光和氣質引起的錯覺，排除那些因素，能認出來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六。

　　“騙人的吧！”倒是單細胞生物桃城震驚的瞪著輝夜姬，“風前輩怎麼可能是那個樣子？”在他的印象中，風前輩明明是個和手塚部長相似的面無表情的嚴肅的人，怎麼可能是現在舞臺上舉止文雅面容美麗的輝夜姬。

　　“和平時百分之四十的相似度，”乾推了推眼鏡，“化了妝戴了假髮，”臉側的姬發垂落下來，掩蓋了少年原本很是分明的輪廓，再加上化妝柔和了線條，所以才給人毫不違和的少女感覺，“厚重的十二單衣又掩蓋了身材，再加上聚光燈的效果，所以給人美麗少女的假像。”幾樣要素缺一不可，疊加起來，才構成現在舞臺上輝映月光的輝夜姬。

　　手塚默不吭聲的聽著乾的話，不動聲色的扶了下眼鏡，他剛才第一眼看到也沒認出來。

　　“真是太可怕了。”桃城感歎了句。

　　“可怕什麼？”菊丸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其實如果不想那是誰的話，還是挺好看的，喵~”心大的人，就是這樣無敵。

　　桃城摸了摸頭，“就是因為知道是誰，才可怕啊。”

　　雖然少年清亮的音色在最初可能會給人出戲的感覺，但隨著劇情推薦推進，精美的道具，華麗的服裝，還有臺上人精湛的演技，逐漸把人帶入了那個時代之中。

　　那個絢爛得如同畫卷般的時代，才能生出如此光彩照人的姬君。

　　“你聽我說，”老爺爺的話還在繼續，“現在，我還活在世上，不妨就這樣過日子。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呢？在那些川流不息前來這裏的人中，有五位求婚者，經年累月地來這裏拜訪，哪怕未得你一見也毫不氣壘，可見他們對你的戀慕之心很深。你應該早下決心，做出選擇，與其中的一個人定下親來，你認為怎樣？”

　　輝夜姬表情淡然，毫無波動，“那些人是多麼庸俗，只是聽人傳言我的樣貌美麗，就要向我求婚。若之後我的容顏不再，或是與他毫不投契，那又如何是好？”

　　老爺爺想了想，“嗯，你說得有道理。那麼，你到底想與怎樣的人定親呢？那五個人看起來都對你很誠心啊。”

　　輝夜姬檜扇輕展，垂著花穗的那端掩了唇角，“這樣吧，如果那五人都很是誠心。那麼，我希望，誰能將我最喜歡的東西給我取來，誰就是最誠心的人，我就做這個人的妻子。請您這樣對他們說吧。”

　　老爺爺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那就這樣辦吧。”

　　場景再次轉換之後，輝夜姬的五位求婚者全部登場，他們有的吹著笛子，有的唱著歌謠，有的吟誦和歌，有的吹著口弦，有的用扇子打著節拍。

　　剛還說著不知道海堂演什麼的桃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蝮蛇是演這個啊，有那麼兇狠的求婚者嗎？”用扇子打著節拍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來和輝夜姬求婚的，反而像是和扇子有點仇。

　　“確實有點。”菊丸也是忍笑，“不過不二感覺很好啊。”

　　“不二確實很適合這種打扮。”大石也是點頭。

　　就如他們所說，換上白色狩衣的少年，拿著竹笛，踏月而來，正是風華正茂之時。

　　而除了不二之外，或是帶著幾分灑脫不羈唱著歌謠的求婚者，或是雅致的吟唱著和歌的求婚者，更或者是甚至有幾分可愛的活潑的吹著口弦的求婚者。

　　這幾個各有特色的求婚者一經登場，就引起下面的女孩子們的一片竊竊私語聲。

　　都是好看的少年，當然會引起妹子們的特別關注，哪怕是那個打著節拍的求婚者看起來有些凶，不過也有妹子就喜歡這種類型嘛。

　　“蓮二不但作為提詞，還飾演了求婚者啊。”乾推了推眼鏡，“看來提詞是事先錄製好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二。”不然時間上怎麼也來不及的。

　　“柳桑啊，”桃城望瞭望眯著眼睛吟誦和歌的人，“他看起來真的好有時代感啊。”雖然無法具體形容，但就是那種身處於平安時代也絕不違和的感覺。

　　“氣質很合。”乾總結了桃城的話。

　　面對著這群各有特色卻同樣出色的求婚者，撿到輝夜姬的老爺爺看得也是暗暗點頭，“各位大人呀，你們長年累月地到我這荒蕪的地方來，實在是不敢當！我已過古稀之年，就象風中殘燭，朝不保夕。因此我已經對我家的女孩子說，叫她認真考慮一番，在你們這五位誠懇的大人當中，選一位出來，成為她的丈夫。我家女孩子在考慮過後，同意了我的提議，而她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您就別賣關子了，我們的誠心相信您也已經看到，就請說出輝夜姬的要求吧。”其中最瀟灑的那個求婚者搶白道，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老爺爺也能理解這些人的焦急，“我家女孩子說，你們五個人當中誰能將她最喜愛的東西拿來給她，就說明誰對她愛得最深，她就嫁給誰。我以為這辦法很好，你們都不會怨恨我吧。”

　　五位求婚者都沒有異議，於是老爺爺轉回屋內，屏風後面坐著美麗的輝夜姬。

　　輝夜姬聽了老爺爺的話，清冷的面容一如既往，“那好，您就對石竹皇子說，天竺國有佛的石缽，叫他去為我取來。對車持皇子說，東海有一個蓬萊山，山上有一棵樹，樹根是銀的，樹幹是金的，樹上結著白玉的果實，叫他去為我折一枝送來。叫那位右大臣把唐土的火鼠裘給我取來。叫大納言把龍頭上發五色光芒的玉給我取來。至於石上中納言呢，要他去取一個燕子的子安貝給我。”

　　老爺爺聽了輝夜姬的話立刻變得目瞪口呆，“我的女兒，這些東西都不是凡物，這樣是否太過於為難這些大人們了。”

　　輝夜姬毫不在意，她潔白的臉龐雖然美麗，卻如同冰雕玉砌般，沒有絲毫表情的冷然，完全不似凡人的冰冷，“您只管去說就好了。”

　　老爺爺無奈的歎口氣，去向五位求婚者轉達了輝夜姬的要求。

　　雖然五位求婚者對這樣的要求都感到不可思議，回去之後反復思量，還是捨不得清麗絕倫的輝夜姬。

　　所以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五位求婚者向著各自的目的地出發了。

　　為了能夠贏取最美麗的輝夜姬的芳心，只是一點艱難又算得了什麼。

　　第一位求婚者是石竹皇子，清秀的皇子的目標是佛的石缽，這個聰明的皇子寫了一封信告訴輝夜姬自己出發了，然後卻並不是去到了天竺，而是走到大和國十都市某山寺裏去，把賓頭廬面前的被煤煙熏黑的缽取了來，裝在一隻錦囊裏，就當作天竺國佛的石缽。

　　看著裝飾得十分漂亮的錦囊，石竹皇子笑得眉眼彎彎，“佛的石缽就算是在那僻遠的天竺地方，這也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即使走了千百萬裏，有怎麼能把它取到手呢？”他向來機敏，才能想出這樣桃代李僵的主意，“輝夜姬想來也沒見過真正的石缽，將這個送給她，她也無從分辨真假。”

　　然後，皇子就把這個裝在錦囊裏的石缽拿去紿輝夜姬看。

　　輝夜姬打開錦囊，看看被送來的漆黑的石缽，又伸出手摸了摸石缽的內部，摸到了一手灰塵，遂冷冷的開口道，“一點螢光都沒有的石缽，大概是您從小倉山取來的吧。”

　　被揭穿的石竹皇子扔了石缽，自知無顏，便從此不再登門，只是仍舊對輝夜姬念念不舍，時不時送上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期待著輝夜姬能回心轉意。

　　作者有話要說：

　　竹取物語正式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