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六章

　　剛將球場分隔開來，困住人的鐵門已經打開了，風荷和切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往城堡深處去找人。

　　見到不二和木手前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仍舊是冷淡的樣子，但風荷其實很是有些開心，“你們來了。”

　　不二左右看了看這個房間的狀況，輕笑一聲，“看來你們也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比賽呢。”

　　“一點也不激烈啊太無趣了。”切原背上網球包，小海帶的神情裏帶著幾分蔑視，“這些人除了會用那種網球打人之外，還會什麼？”本來是一場想要找對方算賬的比賽的，結果成了風前輩對他的指導賽，前輩上了球場也太嚴厲了，無趣得很。

　　風荷屈指輕輕敲了敲切原的頭頂，沒怎麼用勁，“是Real tennis，不是那種網球。”這傢伙真是的，一個英文單詞也記不住，雖然立海大是直升類型的學校，而且對社團成績優秀的學生也會有免試直升的規定，但到了高中也一樣會學習英文，且會越來越難，到時候小海帶還想不想上場比賽了。

　　“知道了啦，前輩。”切原偷偷撇了撇嘴。

　　風荷在心底無奈的搖頭，轉向不二他們，“我們走吧，其他人應該在前面。”現在也不是各自述說前情的時候，只要不二他們平安無事就好，先進去裏面看看再說。結合他們的情況，風荷已經有了預感，之後其他人遇到的，大概也是一場又一場的比賽。只是，克拉克這些人為了勝利不折手段，可能他們遇到的也並不是常規賽場就是了。

　　“好。”不二和木手都沒有異議。

　　一行人繼續向前，在下個沒有邊界的球場匯合了真田和跡部，接著是贏得乾淨俐落的幸村，最後在那個克拉克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讓球場不斷變化的地方，找到了費了點功夫才贏的手塚和白石，到此為止，就算遇到的克拉克成員全部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但仍舊被他們打敗了。

　　“都到齊就走吧。”跡部雖然有時候很大爺，但確實很有領導風範，“越前和修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了。”

　　果然如跡部所說，城堡最大的那個房間裏，越前和基斯，正在進行著比賽。

　　越前，是代替已經受傷的林修上場的。

　　這群少年們一擁而入的時候，正好看到越前和基斯兩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樣的招數，竟然讓頭頂天花板上的吊燈掉了下來。

　　雖然還是很慶倖最後越前安全的避開了那個吊燈，但風荷看看落地的舉行吊燈，再抬頭看看天花板上的那個洞，實在沒忍住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他已經很努力的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在看到克拉克這群人用氣功打網球的時候都沒有吐槽了，但看到打個網球打到如此天崩地裂，連城堡都給破壞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

　　你們真的是在打網球而不是隨意亂扔□□嗎？

　　真該慶倖自己的網球一直走的還算樸實的路線嗎？

　　“嗯？”察覺到風荷的異樣，幸村有些擔心的問道，“風，怎麼了？”

　　“沒事。”風荷調轉回視線，他不能當沒看到，不然之後進入U-17怎麼辦。那可是群動輒就會把牆壁打出一個大洞，或者出現黑洞什麼的人啊，他至少得從心理上習慣過來，“可惜了跡部的城堡。”這種頗具規模的城堡，看起來還有些歷史的厚重感，就被這麼輕易破壞了。

　　幸村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風荷指了指頭頂上那個可以看到星光的大洞，“克拉克的人真的不用賠償嗎？”這句話，他絕對問得相當真心。

　　沒想到幸村卻是笑容漸深，“或者你可以問問跡部？”

　　“等會兒問。”風荷覺得這個還是很有必要的，作為一個從小生長在紅旗下的好少……年，他向來堅定的認為，弄壞了人家的東西應該賠償這是基本禮儀吧。

　　幸村笑不可抑，有些時候，真的覺得風的想法相當可愛啊。

　　不過，似乎除了風荷在意這一點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人在意，剛毀壞了城堡的基斯也是如此，他捏著手裏的網球，目光森冷的看向這群少年，“你們是來拯救同伴的嗎？是友情，還是同伴的牽絆？”他說著話，臉色更是陰沉，“那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嘴硬，沒有意義的話，你也不會看見他們這群人在這裏出現了啊。

　　風荷看著克拉克的頭領基斯，突然失去了開口的欲望，對於這樣一個已經沉淪的人來說，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拉著所有人陪他一起沉。

　　他不喜歡這種思維方式。

　　越前和基斯的比賽還在繼續，對於基斯這樣一個好久沒有認真打過球，卻又對網球始終懷抱著熱忱的人來說，不管他是好還是壞，思維有多危險，一場好的比賽，總會讓人容易回想起那些熱血沸騰的日子。

　　越前的網球，仍舊和全國大賽時一樣，青學的小王子總是很享受網球帶來的樂趣，那就是他的天衣無縫的快樂網球。

　　這樣的網球，更容易感染如同基斯這樣沉沒於泥塘深處的人。他不是天生的黑，而是在沉淪在黑暗深處，卻渴望著光明的人。

　　現在在這一刻，有這樣的光明湧現，就算知道艱難，他也會想要伸手去觸摸。

　　在一次次的擊球中，基斯似乎也想起了之前的日子，那種為了打網球而單純快樂的日子。

　　或者說，他從未忘記過。

　　“基斯！”林修看著球場上跑動起來，為了打網球而揮拍，而不是為了傷人而揮拍的人，露出激動的神情，“你根本就沒有忘記啊！”

　　為了什麼而打網球，並不是為了傷人啊，而是因為喜歡，因為想要好好的打網球啊。

　　比賽越發激烈，剛剛就受過震盪的城堡不堪重負，牆體的部分再次滑落下來，在危急的一刻，為了救之前的同伴，林修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

　　在揚起的塵埃落定之後，運氣超凡的基斯林修，還有克拉克的另一個成員，都沒有受傷，看著對方臉上的灰塵，三人都露出釋然的笑容。

　　“就算不能參加正式比賽也沒關係，”在初升的朝陽中，就算是坐在廢墟裏的狼狽，林修也對著基斯說得鏗鏘有力，“只要能和你一起打網球就足夠了。”

　　看懂了幾人的變化，越前在轉身的時候微露笑意，“你們還差得遠呢。”

　　雖然話說這樣說，但經歷過一整夜的折騰，到底體力有些不支的小王子，也有腳步不穩的時候。

　　不二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肩膀，“越前。”

　　“沒事吧，越前？”手塚也有些擔心。

　　越前站好之後，仍舊是逞強的模樣，三白眼翻得熟練無比，“我一個人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樣的話，引起其他人的失笑聲。

　　風荷也是難得的揚了揚唇角，只是目光在掃過克拉克剩下的那幾個人時，又是微微一凝。

　　皺了皺眉頭，他越眾上前，走到林修、基斯和另一個克拉克成員的身前。

　　看到他過來，林修有些疑惑的抬頭望著人，風荷朝他點點頭，“之後，有什麼打算？”雖然這是克拉克內部事宜，並不太關他的事，只是他並沒有忘記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那些人，還有會叫他前輩的桃城。

　　林修怔了下，大概是沒想到風荷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露出輕鬆的笑容來，“大概是想要重新來過吧，好好的打網球。”只要好好的打網球就夠了。

　　這樣足夠讓人感動的話，卻讓風荷搖了搖頭，他的聲音有些不同尋常的冷，“這不是重新來過吧。”

　　所有人都順著風荷聲音望了過去，在眾人的目光中，風荷面容比平時還要冷，真正如染滿了冰霜一樣，“真正的重新開始，不是應該從被你們打傷的那些人負責開始嗎？道歉到對方原諒也好，負擔別人的醫藥費用也罷，或者是重新和對方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賽，哪怕是去警方那裏投案自首呢！如果連做到這一點的覺悟都沒有的話，還談什麼重新來過。”因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就把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強加給其他人，其實這樣的思維方式和那些施暴者，又有什麼不同。真正的幡然悔悟，並不僅僅是自己重新找回打網球的那顆心，而是要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負責！不然，不就太對不起那些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人了嗎？那些人也是打著網球，懷抱著夢想的少年們啊。

　　連林修自己也說過，被克拉克攻擊過的人當中，還有之後再也無法拿起球拍的人，他也是因為這樣的人這樣的遭遇而醒悟過來的。

　　“你……”克拉克的那人猛地站起來，怒氣衝衝的直視著風荷，他憑什麼，憑什麼敢這樣說！

　　風荷毫不退讓的直視，水色的眸子如同冰封一般，幾分冰冷幾分犀利。那些看到熟悉的人受傷之後的心情，那些看到不認識的人無辜收到牽連的義憤填膺，不管這是不是一個網球統治的世界，這個世界都不應該缺少公理和正義。

　　下一刻，有人毫不猶豫的站到了他身邊，神之子溫和的聲音裏帶著的冷呼之欲出，“風說得沒錯，如果想要好好重新開始的話，就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吧。”

　　切原瞪著那個對著風荷怒目而視的人，“你什麼你，我前輩的話，你是有什麼異議嗎？”

　　而真田往那裏沉著臉色一站，就是無比的壓迫感。

　　除了立海大的人無條件支持風荷之外，其他網球部才同樣經歷過這一切的人也毫不猶豫的站到了風荷身後。

　　作為部長跡部冷哼一聲，“本大爺的城堡被你們破壞成這樣，你們也該做點讓人覺得不那麼卑劣的事出來吧。”

　　白石雖然很甜，在這種底線問題上也是一面倒的偏向，“就從昨天被你們攻擊的網球部的人道歉開始你們的改過自新吧。”

　　木手則直接推了推眼鏡，“就算是我，偶爾也想做點這種不那麼卑鄙的事呢。”

　　手塚的總結很到位，“既然要重新開始，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你們……”面對眾人的壓力，克拉克除了基斯和林修之外僅剩的那個成員驚訝的退後一步。

　　作為基斯的死忠，克拉克的核心成員，他當然知道克拉克之前做下過多少駭人聽聞的醜事，若是一件一件的去道歉去負責，還不知道會出多少事。

　　就在他驚駭倉皇的時候，他的肩膀上被放上一隻手，他回頭，“基斯？”

　　基斯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這群少年，“我明白了，我會去做的。”

　　“可是……”克拉克那個成員仍舊有些想要掙扎。

　　“我會去負責的。”基斯答得很慎重，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浮起來，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然後林修也站到了基斯的身邊，“我會陪你做的。”基斯做下事，他也有責任，如果不是為了給他打抱不平，基斯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所以，不管是打網球也好，負責也罷，他都會陪著基斯的。

　　雖然很不情願，克拉克的那個成員仍舊撇了撇嘴，“知道了，我也會的。”

　　氣氛在霎時間由剛才的冷凝開始轉暖，風荷略微放鬆了表情，轉頭看向初升的太陽，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天明吧？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被留下的其他人發現了他們的失蹤，也在這個時間趕到了這座城堡。風荷抬頭看著直升機上使勁朝他們揮手，大聲叫著要打倒克拉克的桃城，他伸手遮了遮有些奪目的陽光，看來在醫院上躺著的人都順利出院了。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呢。

　　風荷的愉悅，就像是感染了站在他身後立海大的部長一般，幸村也看著藍發少年的背影，微微揚起唇角。

　　“雖然看上去非常冷漠的樣子，”不二走到幸村旁邊，和他注視著同樣的方向，“但風真的是個很溫柔正直的人。”而且，毫不猶豫將自己認為對的事堅持到底，擁有比誰都堅韌的心。

　　“是啊。”幸村笑道，“而且非常優秀。”無關網球，這個被稱為風的少年，優秀的另一面。

　　不二輕笑，“這是部長對部員的自豪之情？”

　　幸村的笑容同樣美好，“難道不是好友對好友驕傲？”

　　對望一眼，兩個性格裏都有些魔王的人，相視而笑。

　　於是正望著太陽發呆的某人莫名的覺得背脊發涼，奇怪，難道是凌晨的時候氣溫降低了？

　　克拉克的事情順利結束，雖然一晚上的時間沒有休息，但當天開始的比賽，所有人仍舊精力充沛投入到比賽之中。

　　立海大的部長兼任教練不談，青學的龍崎教練簡直被這一群熱血衝動起來就不管不顧的少年給氣樂了，“真是讓人替他們捏把冷汗。”青學自己的部員不提，冰帝是，立海大是，連四天寶寺也是，真是一群讓人操碎了心的傢伙，真想聚集起來一起使勁罰他們。

　　倒是四天寶寺的教練看得開得很，“算啦，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只是十幾歲的少年，誰沒有衝動熱血過的時候呢。

　　龍崎教練驚訝的轉頭，就見連冰帝的教練也是開口，“反正他們都平安回來了。”他也相信冰帝的王有自己的判斷力。

　　龍崎教練忍不住嘴角的抽搐，她算是知道其他學校的人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的跑去和暴力網球集團對著幹了。

　　至於青學，她堅決認為那是部長的責任。

　　嗯，就是這樣。

　　網球公開賽落幕之後，立海大也結束了在英國的行程，回到了雖然只離開了幾天，但因為在英國發生太多事情，而感覺時間特別漫長，有些久違了的日本。

　　就算風荷自認並不挑食，但也被英國的魔鬼食物折磨得夠嗆，更不用說本身就相當挑食的仁王了，到最後這傢伙是直接放棄治療了。當然其他人也同樣吃得並不開心。

　　所以回到日本之後，大家相約去吃了頓豐富的晚餐，才各自回家休息。

　　休整過一個週末之後，星期一的清晨，立海大網球部重新聚集起所有的正選開始晨訓。

　　清晨的陽光中，少年們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之前在英國的行程因為克拉克的關係，各種驚心動魄，現在終於回到立海大的日常當中，哪怕副部長真田的吼聲仍舊是震耳欲聾，風荷也覺得這才是普通的生活。

　　不過也許上天註定要讓這群少年的青春生活多姿多彩，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又再起波瀾。

　　大抵，青春的日子總是要這樣絢爛，才不負這場一期一會的美好吧。

　　第一屆國中網球祭典。

　　這就是冰帝發給所有關東地區網球部的邀請函，當然也不會少了立海大。

　　祭典的節目內容包羅萬象，除了常規的一些如同球技大賽或者接力賽等的比賽之外，還有同樣會昭顯各個網球部實力與特色的節目和攤位。

　　“雖然之前我們在海原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正選會議上，幸村七分溫和的聲音還有三分強勢，“但在這種整個關東地區祭典上，我們立海大也絕對不可以輸給其他學校，無論是比賽還是節目。”

　　“沒錯，幸村說得對！”真田同樣也是絕對不能輸的忠實擁護者，他說得相當的鏗鏘有力，“比賽要贏，節目也要同樣出彩。”

　　幸村點點頭，“那大家有什麼好的提議沒有？”

　　柳率先提議道，“鬼屋如何？”自從上次經歷過奇異的幸村和風靈魂互換事件，柳就對這些超自然現象有了些興趣，最近閑下來，正好讓他有時間可以花在研究奇談怪論上面。

　　“不太想扮鬼。”仁王興趣缺缺，去年他就扮演過吸血鬼了，今年又是女巫，實在不想再演這個了。

　　“興趣不大，”丸井也對鬼屋沒什麼想法，“不如蛋糕店啊。”這個最好了，“我可以幫忙做蛋糕。”除了吃之外，他對做蛋糕也很有興趣。

　　“不會做蛋糕，”切原搖頭，叫他吃可以，做蛋糕就算了，到時候如果真的開蛋糕店，大概所有人都要去幫忙做蛋糕，“遊戲室怎麼樣？”

　　當然這樣的想法還來不及燃燒起來，立刻被真田的兇狠目光撲滅了。

　　“不然還是鬼屋？”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其他的，胡狼再次繞回了柳之前的提議。

　　最不喜歡鬼怪怪談的紳士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他的急智，只見他動作優雅的推了推眼鏡，“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puri。”仁王當然要給搭檔捧捧場。

　　“之前海原祭的時候，大家都分配到了角色，其實對一個人是不公平的，”立海大的紳士可會說話了，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不如這次祭典，就讓他挑大樑上臺演主角好了。”

　　“誰啊？”切原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就見其他人一起望向了在座的清冷少年，切原愣了下，“風前輩？”接著他也想了起來，“哈哈哈哈，對啊，風前輩那個時候去青學了，沒輪上穿裙子。”只要想到那個粉豔豔上面還掛滿了蝴蝶結的裙子，他就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這個提議實在太好了，可以看到風前輩穿裙子！

　　風荷怎麼也沒想到戰火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立刻想也不想的為自己辯解，“海原祭我也是有幫忙的。”總覺得這群人的目光不懷好意啊，還是快先撇清才是硬道理。

　　“那只是臨時性質的，”仁王手往風荷肩膀上一搭，“柳生說的沒錯，就只有你一個人沒被分配上角色，對你太不公平了，這次正好彌補啊。”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精神的丸井立刻就接道，“對對，就是這樣，這個主意不錯。”隨便什麼樣都好，只要不讓他繼續穿裙子就好。

　　“我也同意！”之前演過海龜的胡狼簡直是舉雙手雙腳贊同，“再來個童話故事怎麼樣，灰姑娘就不錯。”沒錯，除了穿裙子，還要來雙玻璃鞋。

　　“仙度瑞拉啊，”始作俑者柳生推了推眼鏡，睜著眼睛說瞎話，“挺適合風的。”

　　大家都在胡說八道的時候，作為唯一一個看過風荷女孩子時是什麼樣的幸村大魔王笑而不語。

　　“等等！”這種幾乎快一面倒的情況下，風荷當然要好好的掙扎，“同樣是西方童話，再重複一次我們不是輸了麼？”管他什麼理由，反正他不要演仙度瑞拉。

　　偶爾會有點黑的柳聞言也來湊了個熱鬧，“誰說一定要演西方童話的，日本的童話也不錯，或者，傳奇故事也不錯。”

　　“日本的好！”最是傳統的真田想也不想的同意這個想法。

　　“我是中國人！”風荷仍舊不死心，他不想被整個網球部坑到穿女裝。

　　“沒事，看起來也差不多。”丸井吹了個泡泡，“你日語那麼好，不特意強調誰知道啊，況且也不是非要本國人才能演本國的劇碼吧。”

　　“日本的傳奇故事有什麼？”切原已經被這群前輩帶歪了思維，直接問到了這個上面。

　　“有很多不錯的故事，”柳淡淡的道，“不過說到要演出的話，有一個故事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適合用來演出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九。”

　　“是什麼？”胡狼問道。

　　“我大概知道了，”柳生的思路還是很能跟上柳的，“如果說適合演出的傳說，那一定是那個了。”

　　“到底是什麼啊？”丸井也是好奇。

　　柳生推了推眼鏡，“《竹取物語》。”

　　一時寂靜，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風荷，上下打量了下藍發的少年，嗯，雖然面無表情了點，聲音冷淡了點，感覺也不怎麼像姬君了點。

　　但就是你了！

　　我們的輝夜姬！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後半部分寫得我只想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