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之恋(29)

他凝视着我，眼睛里有很深的忧伤。在阴暗的灯光下，脸色也是灰色的忧郁，他在衣兜上摸了一会儿，我知道他是想抽烟，他只有在忧伤心情不好的忧闷的时候，才想起抽烟。

他的手抖动了很大一会儿，才抽了一支烟。像老年人的半身不髓一样不能自制。点燃，我在他的身边坐着，他用侧面对着我，我只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忧伤的眼睛，他的睫毛特别的长。人家都说眼睫毛特别长的是属于一种很温柔的人，对男人来说，应该比较温和一点的人。可他是发起脾气来，却是那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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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忧伤大部分都是因我而起的，他在学校的工作表现很好，一般在工作上不会遇见什么麻烦，而是整天把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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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阴郁的厉害，没有一丝的风。却是刺骨的凉，我穿了一见棉衬衫，却仍是抖动不止，我的抖动和他的不一样，他是被我气的，没有了自制才那样的。而是我被冻的。他也不怎么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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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骂我耍酷，让我马上加衣服，或者抱着我在床一会儿，我们很密切地说着敲敲话，可是今天我知道他真的是伤心，我真的让他痛苦了，可是我知道他很快会原谅我的，他是受不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的，他受不了我忧伤的眼神，她受不住我一个人孤单地躺在被窝里，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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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表面是一个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的男生，可实际我是一个爱偷偷哭泣的男生，他知道我是不轻易向他屈服的，即使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做了错误的事情。我不会求他原谅的，我知道他都是先找着我求和，我要慢慢等后他过来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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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越来越阴暗，院子里的几棵大树茂盛的枝叶，也没有了绿色，而是灰暗地分不开是枝是叶。我侧脸看了看他，他仍是很冰冷地抽着烟，火星也是在室内一闪一闪的，我又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感到和是压抑，很是难受，越来越生气了，感到他真的对我太无情了，今天竟然这样对我，让我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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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书桌上的一本书叭地一下仍在地上，匆匆地去了卧室，灯也没有拉亮，就跳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掉。就扒在床上，一个人发呆，一个人伤心，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内心很是悔恨，但是我的高傲的性格，我的自尊不会使我低头的。我默默想着我在一起的两年的日子，我们却是开心过，爱的死去活来过，我们闹过哭过。也产生过很多的误会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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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真的知道这次对他的伤害和打击，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想着想着滴了几滴泪，就睡着了，夜里睡的还是甜的，我的神经衰弱已经痊愈了。3 M. u6 E！ k# m6 _& k7 Y% T4 z

因此在黑夜里，我睡的还很好。除了在床上不住翻滚着，以前都是紧紧地靠着哥哥的身体睡觉，或者把头放在他的胸前，才能很安心的入睡。今天不习惯，总是在夜里想找那个依靠，抬头看看，工作室里灯亮如白昼，我知道他是在收拾他的教学文件了，他要考研究生了，他要急着看书呢，我想起白天和他生气了，就控制住自己，没有起来，就叹着气又入睡了，一直到天亮。3 F5 \" b/ G; Z& q/ S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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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阵呼啦啦的扫地声惊醒了过来，我迷糊糊的揉惺忪的眼睛，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正在忙着扫地，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紫色的白格格的棉衬衫和我那个蓝色棉衬衫是一起买过来的，我穿了一件，他穿了一件，他常常说这是一套情侣装，他说老公已经穿庄重一点，当然选择灰紫的。老婆应该选择鲜艳一点的，可以衬托着老婆的妩媚，我当时害羞地在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咬了几下。他呵呵地把我扔在床上。可是今天他又穿上这件衣服，什么意思呢！

我也懒得去想，想起昨天晚上，我们的怄气也就没有搭理他。我头靠着枕头，默默地观察着他，他背朝向我。他不住的扫着地，我只看到他的一个侧面，他的鼻子很高很挺眉骨很高，眼睛看起来深深的，有一种莫名的深度，再加上挺拔高大的身材，不得不承认是他一个很阳刚的男人，真是迷人。' j7 G# b$ a* T+ ]5 e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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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回头看见我正在瞪着眼睛观察他。他对我勉强的笑笑说：“你醒了，起来吃饭吧，饭已经买回来了，我们一般早餐都是在外面买着吃，他在床的一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慌忙着穿衣服，一边不住看着，感到他昨天生的气，现在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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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想，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感到他的眼睛有点浮肿，精神有点恍惚。但是已经仍然是有神的，永远包含那种犀利迷人的光芒。他在穿衣服的时候一直把头朝外，就只回过头看我一眼，面孔还是没有表情，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感到很恐惧，我看到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我感到有一种像刀子一样的东西，扎在我心头上。6 W0 p6 k(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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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顿时流出了血，他看我的那种笑容只要对陌生人才有，我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很远，远的可怕，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一种错觉。但是以前我从来也没有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

我马上穿好了衣服，心不在焉地刷了刷牙。感到心很沉重，好象有一种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种生死攸关的危机正在等待我，我无法挽回，我感到我此时又变得那么渺小，无依无靠，我像是又回归到了从前的孤独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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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客厅，我很惊奇的发现，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早餐，一个桌子上满满的，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他的父亲从外方来，或者我们过生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 c0 B6 {( e/ T6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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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发现今天他对我也分外的客气，他给我说话由你变成了您，我感到眼前一片暗淡，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折磨我，即使他掴我几巴掌，我也是舒服的，可他这样和我疏远，我真的心很痛，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w% L" x. p9 Z$ B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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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难受，我的眼泪差点没有出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背叛的惩罚。我背叛了他，我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睡觉，这是他对我应该有的惩罚。我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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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你自己来吧！文。”他很客气的说，但是我看得出他在回避我的眼光。他用筷子夹着一块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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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你其实也不小了，是吗？1984年的，今年21了是吗？”他依然没有抬头看我，我却一直凝视着他，在他的催促下，一点一点往嘴里送东西。我慢慢咀嚼着，我不知道我在吃什么。

我感到浑身的寒意，风打着窗户，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又一阵狂风吹来，哗啦一声一块窗玻璃掉落在地上，我恐惧哆嗦了一下，感到心也是碎了，我感到自己像一个死人，脸肯定没有血色，是苍白的。！ F. z) B5 W6 F！ w

破碎的玻璃，我们谁也没有去理会。他镇静了一会儿接着说“你也已经是成人了，以后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要学会独立。”8 N; _) _; n+ Y1 t

“哥哥！这是我们的最后的晚餐吗？哥哥！”我颤抖着说，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寒冷，浑身一直哆嗦不止，我意识到了危机，我看到了恐惧，我的心是紧缩着。. 9 S6 B* U& Q& G

"不，文，你听我说！我想了很久，我想退出这个圈子，真的，我真的想退出这个圈子”6 n& j% y' ?) ?$ @， Q% a

“你说的好听，我早就知道你早已经把我玩腻了，是不是，你早想甩掉我是不是？干吗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没有必要那么拐弯抹角的，你说不想要了，那样多直爽”

他愤怒地打着颤：“你说话那么尖刻，以前你是一个文雅的孩子，没想到你现在越变越让人无法接受，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我在跟前没有了男人的自尊，你找男人睡觉，我背着我去偷汉子，你有没有替我想想，我是多么的难受，我是多么的伤痛，我当时怎么就那么没有眼光，找了你这样的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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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野小子，可是你替我想想吗？周末的时候，别人都一起出去玩了。而我一个人孤单，你却想想我是多么寂寞吗？你知道我是怕寂寞的人，你说你复习准备考研，我理解，可是我亲眼看见你和你们学校的老师一起去超市溜达。你却不陪你。你总是说对我好，你总是说想我，可是你有多少实际行动着。你是多么自私呀，我和别人的，在一起说说话，逛逛街。你怀疑我是不是和别人乱搞了。他们本来是我哥哥，我们只是友谊，我们其他的关系根本没有，难道同志之间就不存在友谊了吗？”

“你说我和西凯林子有染，可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待。我们是好朋友，只是友谊，还有那个的田哥。我们之间的猜忌使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可是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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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轻信他们的绯闻。他们污蔑我，他们糟蹋我，他们作践我。你却顺着风也来威逼我，想让我死吗？我知道你早就厌倦了我。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我决不会缠你的”9 n！ i8 o: R2 a* `， \6 Z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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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恼火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愤怒，他想抬手打我，他看见我脸上的泪水，就控制住自己的，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似乎要下起了雨，他愤怒地瞪着，眼睛里像燃烧了火焰。他站起了身，很快地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 y4 H; l ^8 G/ I0 i5 y&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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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咱们分了吧；既然一切没有了感觉，不如马上分来，一切好聚好散；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羁绊，你陪我了那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你说你要多少钱？以后不许再来找我。”/ V+ P" J' }3 Q/ j

我听了也愤怒地把碗摔在地上，只听到扒拉一声，碎片飞了满地，外面的雨已经哗啦啦下起来，天阴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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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样没有自尊的人，我不是那样无趣的人，你听着。我会恨你一生一世，我永远也不会找你，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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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还真的没有良心，你就这样把我打发了，你以为你给我一些钱就可以把我们的一切算清了。我恨我自己早没有看清你是这样的人，你真会花言巧语的。你糊弄我两年了，我以为你真的在乎我，可是我一直没有看清你是一个伪君子，你是一个小人，你那么狠毒，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你不要以为在南阳除了你，就没有要我了。”， m* T2 D" S2 K"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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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以为我离开你，就活的不好，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上帝，没有了你，我就没有法活，我走，我走，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我死也不愿意见到你”我马上收拾了的东西，我哭着把我的衣服和我的洗刷用具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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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在放在学校里，我把他放在桌子上两万元千。扔在了地上，一百元的钞票洒落一地：“你自己用吧！你不要玷辱我的灵魂，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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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挎起我的包，冲进雨中。他拼命拉住我的胳膊大呼你到哪里去，这么的大的雨，你到哪里去，你还活命吗？你身上没有一分钱，你怎么让我放心，你不许走！我哭着拼命挣脱他，在他紧抓我的大手上咬了几个伤疤。

我终于摆脱了他，冲进了雨中，我听见他在后面哭一般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