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已經過了十二點,時湛陽吹頭髮的時候就有點犯困,可剛一進臥室他就來了精神,腦袋也脹脹的。只見邱十里還沒睡,一副雪白的身子,懶洋洋地橫陳在那張床上,小小地扭動,至於什麼聊勝於無的睡袍、起了皺的床被,都是潔淨的白,卻也都被他襯得灰敗。
時湛陽沒有出聲,又走近了些,腳步靜靜沉入羊毛地毯,在床邊站定,眼下邱十里一手抓著枕頭一角,一手搭在胯下,雙腿還是稍稍打開著,膝蓋碰在一起,小腿呈八字形,大腿則夾著手腕,裡面摳挖出曖昧的聲響,被衣擺和手背擋著,看不真切。
他就這麼把臉埋在時湛陽的睡衣裡,脖子連著胸口紅了一片,全都清清楚楚地露出來。喘息之間,他還低聲叫著哥哥,似乎是極其陶醉的。又咕滋咕滋地攪了兩下,往手裡添潤滑嗜喱的當兒,邱十里才朦朦朧朧地把臉扭過來,正對上時湛陽著火似的目光。
邱十里瞪大眼睛怔了一下,羞得立刻夾緊雙腿背對著大哥側躺,手指上和屁股裡的濕滑也顧不上了,他徒勞地扯著那件毛巾似的睡袍,想裹緊自己。時湛陽麻利兒脫了內褲上床,湊過去摟人,邱十里居然還躲,小動物似的胡亂地拱,想要溜到床沿去。
然而,入了虎窟,老虎都已經回來了,羊羔哪有再逃的道理?更何況這還是頭會攤開自己把軟肚皮給大老虎看的笨蛋小羊。時湛陽立刻扳著腰桿把他捉回來,不容反抗地箍在身前,半軟的性『器壓上那條滑溜溜的股縫,開始一下一下地磨。
「我的怎麼變傻了,」他舔過邱十里的耳垂,順著脖子,開始吮他散著沐浴液香氣的肩膀,滿腔的牛奶味,「如果這種時候來了壞蛋,你還沒有發現……」
邱十里聽得直害臊,哪能把諸如「因為睡衣的味道太好聞了」這種話說出口,他可不要再回想自己摳屁股被抓包的窘態了,心砰砰跳著,他悄悄往大哥身上貼,被啃得五迷三道,「兄上就是壞蛋。」
「嗯,嗯,」時湛陽低低應他,應該是笑著的,嘴唇貼在他耳後,抱他的手已經在他胸『脯和小腹上摸了好幾個來回,「所以,」迅速火熱堅硬起來的龜『頭抵住那個冒水的小口,也不繼續往裡,就在肛周那圈緊致的肌肉上蹭弄,「這裡我這個壞蛋也不可以碰咯?」
「沒有,沒有不可以呀……」邱十里喃喃地說,捧住身前大哥的手,抱到面前,在自己臉上擦過,又伸出舌尖,舔糖一樣軟軟地舔那手心。
時湛陽被舔得癢癢,手心裡那一小團,那麼柔,那麼熱,方才撫摸過的五官也小巧,無需去看,就能在心尖上描出來。
可他還使著壞心眼,畢竟,從來都是他動手擴張,今天這副好光景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好像也蠻舒服的。」他輕輕說。
說著他又用空閒的那隻手扶了扶硬邦邦地往側面垂的陰『莖,好一次對準。肛『門是柔軟的,已經放鬆得很充分,裡面也足夠濕潤,他塞進去一小截,血就立刻充得更誇張了。其實尚且很淺,剛沒入龜『頭,還沒到幾厘米處那個最敏感的位置,時湛陽也不急,似入未入地碾磨,逗得那小『穴一縮一縮的,想把他往裡吸緊似的。
邱十里喘了好幾下,才回了大哥方纔的話,「我一個人……才不舒服,」他舔到了時湛陽的指縫,在指根處眷戀地流連,「我是在,準備。」
「準備什麼?」時湛陽撥弄起他的唇瓣,下身故意不動。
邱十里果然自己往他身上靠,腰肢帶著屁股擺了擺,想要把那根東西懟得深一點,「準備自己,給哥哥。」他說得認真,可說完就含住了時湛陽的三根手指,含得很深,牙齒都乖乖收著,只有舌頭綿綿地裹上來,把脆弱的喉頭和舌根送給侵入的指尖,好像在用嘴巴無聲索求著,示範著,到底要怎麼進入他一樣。
於是方纔的話就更像一種要命的撒嬌了。時湛陽頓時沒轍,太陽穴一下子燒著了,全身都跟著亢奮起來,「,,」他重複著,「放鬆……」聲音啞了,他用手臂抱緊邱十里,手指肆意在他口腔中抽攪,吻著他的後頸,下身也往裡頂,碰到那塊小小的凸起,他就衝著那裡用勁兒,用火燙的莖身,用上面暴起的筋,寸寸地沉沉地磨,很快便整根地插入進去,開始緩緩頂弄。
邱十里連後背都紅了,尤其那塊圓圓的肩頭,紅得水潤。他已經叫出了聲,被時湛陽玩得口水直流,隨著插入加深,腰也緊繃,時不時打著抖,此刻,好像他平時打架的力氣,還有那一身撐得住多少打擊的漂亮肌肉,全都串通一氣遁沒了影,只留下邱十里他自己,在大哥懷中,嬌氣地化成了一攤水。
他只得心滿意足地把重量依賴在大哥身上。
「哥……那裡,那裡。」身體挨得越緊,裡面越是沒有阻隔,邱十里就越舒服,他又把那只被自己弄得全是水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一個勁蹭,想讓人摸,又努力收著腰腹,試著晃一晃屁股,想提醒大哥舒服的地方。
可時湛陽完全不用他教,時湛陽對他實在太瞭解了,找著他的乳頭耐心搓『揉,下身每一次的抽『插都準確地摩擦過去,搗入他更深的腸肉,雖然速度不快,但接連讓他戰慄。時湛陽還拎起他的一條腿,扶著他膝窩托穩,好讓他把腿打得更開,能操『他操得更深。
邱十里只覺得輕飄飄的,除了爽他也琢磨不了什麼別的,時湛陽則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戴安全套。這是頭一回,他剛才太激動所以忘了,一心只想著趕快進去,不過,他現在倒也完全沒覺得後悔。
這是真的肌膚相連,粘膜被他牽扯著顫動,細膩地包著他,比安全套的感覺熱辣太多。沒有套,沒有礙事的破東西,完全是我的,完全只有我……這個念頭一浪接著一浪,往時湛陽腦門上衝,激得他急不可待地想要幹得再深點,於是撈著邱十里的腰,自己跟著一起身,跪起來接著弄。
重心這麼一倒轉,陰『莖就在人體內旋了小半圈,也順勢碰到了更深的位置,邱十里驚得啊啊大叫,踉蹌了一下又被扶住,兩腿被緊緊併攏,大哥的膝蓋夾在他膝蓋兩側,固定著他,一時間還是有點猝不及防。
他一旦緊張,就絞得特別緊,那把脆生生的嗓子也顫顫的,刺激得時湛陽頭皮發炸,卻還是把節奏好好地掌握著,掰開因並腿而團在一起臀肉,掰得股縫最深處都裸露出來,有度地擺著腰,細緻地操弄進去。邱十里很快就適應下來,把屁股撅得更高了些,膝蓋跪穩了,手撐在床墊上,那種貫穿似的衝撞感讓他揪緊床單。
時湛陽垂眼看著他,一把牙雕似的脊樑,比絲綢還有光澤,掛著密密的汗珠,浴袍已經掉了大半,可憐兮兮地耷拉在腰間,好像搭在寶貝上面的,不合時宜的簾布。乾脆一把扯了,隨手丟在床邊,獨屬於他的雕塑完全收在他的眼下。
可是雕塑哪有這麼柔韌有力的線條?世界上又哪存在這麼大這麼美的象牙?是我的寶貝,還會和我說話。時湛陽這樣迷瞪瞪地想著,附身去吻,手滑過腰腹,摸到邱十里胯間,攥了一把那根被頂得晃來蕩去的小東西,從根到頭地捋,又把指尖箍在冠溝上打圈。
他這一捋一打,連著來,配合著下身越演越烈的操干,邱十里的後背就整個塌下去,「舒服嗎?力度怎麼樣?」時湛陽貼著他的臉摩挲,把他整個覆在身下,一手握住他還在抓床單的手,又撞了那塊軟肉兩下,「,是不是這裡?」
可他問的那位根本說不出話來,混亂地哼哼,又艱難地扭過頭,張開嘴呼呼喘,要大哥親自己。時湛陽親上去了,下身往外抽得很快,插回去也插得徹底,那個吻綿延著,從唇舌間一路印到肩頸,烙下一個又一個咬痕,最後肩頭上那個都快出血了,殷殷透著艷麗的紫紅,蘊著玲瓏血珠。
邱十里沒命地瑟縮著腰身,叫得嗓子又乾又啞,他喜歡被咬,喜歡事後悄悄觀察自己被大哥標下的痕跡,也喜歡咬痕落下時的感覺——又疼,又爽得要瘋,混成一種不可思議的熨帖。
大哥還在一遍遍問他,可以嗎,舒服嗎,我再用力點好不好呀,不疾不徐地,操一下就詢問上那麼一句,體貼得好像在說著心窩裡的情話,哪怕他下身凶得好比猛獸,大口大口地啃食著邱十里越發瘋狂的精神。
「好……啊!好……哥……哥哥!」邱十里只能這麼動盪地說,眼角到臉頰酡紅了好大的一抹,滿臉顯出發春似的癡迷情態,後背也像小貓一樣弓著,一顛一顛地承受著撞擊。
但他身體做出了更好的回答,哆嗦著射在時湛陽手裡,時湛陽慢下來,耐性十足地被他抽搐的後穴含著,也不再急著加速,想掰過他臉蛋,抿他的淚花和汗珠,上身牽連下身一動,倒是又把邱十里給頂出一股。
射完了,滿腹還是熱,邱十里打了兩個挺,從鋪天蓋地的高『潮裡撿起心神,枕在大哥撐床的手上,享受嘴唇觸碰眼角的溫柔,屁股則開始前後左右搖擺,忘情地吞著那根大東西,黏答答地撞在大哥的胯上,拉出晶瑩的水絲。
他這是想要主動服務,可時湛陽並不準備由著他來,小弟剛射完腰酥骨軟的,哪能讓人再塌著一把腰亂扭呢。時湛陽又吻他好幾下,才直起身子,不輕不重地拍打他的臀肉,又兜上五指抓揉,乾脆利落地挺腰猛干,倒把邱十里弄得濕濕黏黏。邱十里怕他臨時撤,始終背過一隻手,執著地抓著他的腕子。
然而,到最後這手也沒像邱十里害怕的那樣鬆開,時湛陽反而緊緊回握住他,汗流浹背地洩在他體內。邱十里從腰到臀的肌肉一下子收緊了,氣喘吁吁地,他反手摸著交媾的地方,摸到恥毛上的黏濁,也摸到大哥和自己相連的皮肉,蔥白的手指掛著黏絲,害羞地蜷了蜷。
「好了,好了,。」時湛陽揉了揉那兩塊被撞紅的屁股肉,戀戀不捨地拔出來,帶出幾滴白濁,順著邱十里的會陰往下淌。這又是要命的光景,時湛陽沒再多看,他總結過,事後最不該的就是發呆,最需要的就是溫存,他附身及時地摟住邱十里,把人平攤著放好親了又親,「我給你弄出來,好不好?」
邱十里順服地蹭蹭大哥的頸窩,忽閃著睫毛,「哥,你真的要看嗎。」
「不看怎麼弄。」時湛陽笑了,他本想說那地方親都親過那麼多遍了,有什麼好害羞?意識到這樣說會讓小弟更害羞,所以嚥下去了。
邱十里卻好像和他想到了一處,「可是這次……」囁嚅著,邱十里又小聲道,「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時湛陽直接把他抱起來,背對著跨坐在自己身上,「退後一點,趴下去。」他柔聲囑咐道,這是要邱十里抬高屁股,對著他的臉,本以為邱十里會比較抗拒,但並沒有,邱十里竟乖乖伏下身子,撅起屁股給他,那根小東西就熱乎乎地蹭在他的胸口,而他那根剛洩火的東西也碰上了軟軟的什麼,大概是邱十里的臉蛋。
時湛陽克制地深吸口氣,不想再往色『情方面琢磨,方才邱十里身上的牛奶味已經被他弄成滿身的腥,還有汗的鹹,穴『口已經被他完全操開了,本來那麼窄,現在卻像開了個大洞,隨著呼吸,堵了一層體液,還有化了的嗜喱,在他手下怯怯地翕動,那麼無辜,又彷彿有著某種天真的美感。
就著床頭的燈光,還能看到裡面嬌嫩的紅色,就算這樣,他也不是沒看過,但是,竟然,這紅色裡還混了點白,掛在肉壁上,是他剛才射進去的東西。
時湛陽知道怎麼不一樣了。
這一醒悟同時還投射在下半身上,邱十里一聲不吭,臉蛋還是靠在那裡,時湛陽一硬,兩人都清楚得很,卻還是沒人吱聲。時湛陽迫使自己放平心態,探入手指刮掉那幾點精『液,腸壁柔柔地裹住他,越往外挖,他下身就脹得越離譜。乾脆去沖沖吧,他這樣想著,至少不能再這樣待著了,這不是所謂的六九嗎,自己也太低俗太無聊了,時湛陽鄙視自己。
哪知,他剛想叫邱十里先起身再說,卻忽覺下身一熱,比臉蛋還熱,濕漉漉的,溫柔的,可愛的觸感,那是嘴。時湛陽差點大叫,「,」他急急地說著,「你幹什麼!」
邱十里並不應答,只是雙手扶著根部,撐圓了嘴巴含得更深,到一定深度,端頭抵著嗓子眼兒,嘴唇也快碰到陰囊了,他就開始賣力地吞吐,從頭吃到尾,兢兢業業,癡迷沉醉,擦磨出潤潤的水聲。
如果說時湛陽剛才只是有點發脹,那他現在就是脹得馬上要爆炸了,他用力掐了掐眉心,實在是沒法再下手繼續清理,可又實在是捨不得,捨不得這點淪喪的快活,更捨不得撥開邱十里,冷冰冰地拒絕他。
於是他乾脆捧起眼前擺著的那兩團,從臀瓣一直親吻到中心,後穴仍舊開得挺大,但正在皺縮,他去舔吻,去反覆吸吮,用舌尖挑弄穴『口紅嫩的軟肉。
邱十里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只能嗯嗯亂叫,他真怕自己的牙齒出來作亂。大哥的鼻樑頂在他的尾骨上,手指嵌入他的大腿根,吸得相當用力,他只覺得自己的魂兒都快飛跑了。
「兄上……哥!」他終於把那根大傢伙吐出來,慌慌地抹了抹嘴角溢出的口涎和體液,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別,別親了……別親那裡,好不好。」
「口交很舒服的。」時湛陽暫且把他放過,聲線裡帶了笑意。
「……不如那個舒服。」邱十里反手,曲起五指,摀住自己淌水的屁股。
「哪個啊。」時湛陽把他的手拿開,握在掌心,揉了又揉。
「抱著我,那個。」邱十里說不下去了,傻傻地握住大哥的手,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他忽然覺得這個姿勢最難為情的是自己,好像個鬼迷心竅的大色鬼,可他又確實還想再來一輪。
時湛陽彷彿真的能夠洞察他心中所想,也不再逗他玩,摟著他腰桿,讓他先坐起來,接著擺弄兩下,他就平躺在床上了,躺得比較靠下,小腿垂下床沿,但這床做得很高,腳尖碰不到地面。
「腿打開——」時湛陽站在床邊,好像初次親熱一般仔細,緩緩進入,又把他雙腿都扛在肩上。見大哥附身,邱十里就迷離著一雙眼,抬手去圈抱,踏實的充塞感又回到了體內,他本以為是最普通的那種姿勢,自己躺著就好,再有很多很多親吻,哪知他剛剛說抱,大哥還真就在下一秒托著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來。
邱十里慌了神,他怕掉下去,屁股裡斜插的那根更是顛來頂去的,搞得他脊骨都酥了,惶急地把腿盤到大哥腰上,緊緊攀著大哥的肩背,他才稍微對自己放下點心來。
樹袋熊似的,其實他也不是沒被這麼抱過,也不是不懂該怎樣使力保持絕對的穩定——可又怎麼能和現在相提並論!
「以前我們的訓練還蠻有用的。」時湛陽柔柔地笑著。
「我要做,仰臥起坐嘛……」邱十里把臉埋在他頸側,覺得自己屁股在流水。
「不做,不做,我怎捨得呀。」這口吻優雅得像在念詩,可下身的動作可遠沒有這麼文質彬彬,時湛陽抱著邱十里走,走一步,就狠狠顛弄一下,任那根小東西窩在自己身前,打著顫滴答液體。他竟把邱十里抱到了窗邊,維多利亞港的霓虹也在遠處亮著,他側過身,想讓邱十里看看,卻見這人只用閃爍的目光盯著自己,挪都不肯挪的。
穴道還是又熱又軟,這目光,又分外癡纏,時湛陽只覺得自己正在漸漸失控。「,」他自然而然地,擋不住地問,「我叫你老婆好不好?今晚,就今晚。」
邱十里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本來失焦,現在卻像在努力看清什麼,「兄上……啊!」他又被頂了一下,「叫我,什麼?」
「老婆。」時湛陽抱緊他的脊背。
邱十里渾身都彷彿更軟了點,可還是緊緊把他攀著,抽著氣,哼哼了半天,「老公。」他忽然湊近大哥耳側。
時湛陽居然打了個激靈,他心想,媽的要瘋球了,下身發狂地往上操,他知道邱十里能夠自己抱穩,就又開始肆無忌憚,騰出只手撥他汗濕的劉海,握他的脖子,綿綿地和他親吻在一起,下面相連的地方,究竟是他在頂,還是邱十里在磨,早已經分不清了,這回比第一輪快,他們幾乎同時射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倚在玻璃上,還是抱在一塊。
「兄上,哥哥,老公,怎麼都是你呀。」邱十里樂得很單純,不停在時湛陽耳邊提醒。
時湛陽把打橫抱起來,往浴室運,「你太愛我了。」說著他垂下眼。
邱十里捂了捂臉,又點點頭,屁股裡黏糊糊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黏,也就只有在浴室裡才能清理乾淨了,熱水蒸得人昏昏欲睡,可躺到床上,又似乎精神了一點。
時湛陽一般情況下是個自律的人,並且道德標準總是高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他不想縱慾過度,嚴格地拒絕了第三輪,把睡袍和內褲給小弟穿好,自己也穿上,隨後拿來相機,翻看白天的照片。邱十里偎在他懷裡,馴良得像匹吃飽了嫩草要午睡的馬駒,指腹放在他的指甲上,要和他一起按翻頁鍵。
白天光線太刺眼,現在一看,時湛陽才發覺,自己這照相水平著實不怎麼樣,佈景一般,還虛了不少,甚至還有相當多詭異表情的抓拍,尤其是老四不時流露出的巨大嫌棄,以及他自己面對鏡頭時虛假的一本正經,都逗得邱十里咯咯直笑。
統共五百多張,連著幾個視頻全都翻完了,邱十里終於笑累了,也有了些許睏意,忽然瞇著眼說:「兄上,裡面有百分之七十拍的都是我。為什麼呀。」
時湛陽刮刮他的鼻子,「你說為什麼呀?」
邱十里又笑,笑得甜蜜極了,「我還想再拍一張。」他眼巴巴道,「把相機給我一下。」
時湛陽有種直接的預感,但他還是老實上交,只見小弟把腦袋枕在自己肩頭,又抻直胳膊舉高相機,「看鏡頭——」邱十里拖長尾音,忽然親了他下巴一口。
同時快門聲也響了起來。
時湛陽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無比清楚自己和小弟現在都是一副什麼鬼樣子,這床上又是怎樣一番狼藉,可他才不會表現出來,拿過相機來看,屏幕裡光線明暗正好,顯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聽話地看著鏡頭,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帥,而邱十里則依戀地靠在他頸側,只露出半張紅潤的臉,專心落下一個親吻。
照片底部,兩人純白的睡衣和被子融在一起。
「我要洗出來,哥,我們要洗兩張,」邱十里顯然對此十分滿意,抓著他的手說,「然後在背面寫,完美的一天。」
「好啊,」時湛陽蹭蹭他的發頂,「我放到錢包裡,每天都想想,有多完美。」
「特別完美——特別特別!」邱十里已然只會傻笑。
這的確是這麼多年,過到現在,他們兩個能碰到的,他們兩個能想到的,最完美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