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劉玉典應聲大步上前。
樂逵一驚要退,井檜連忙上前:“您老這是……”
“媽相巴子,你聽不聽我的?”龔桐抬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井檜倒也機靈躲得快,他躲開了臉沒能躲開肩頭,肩頭上挨了一下結實的,立足不穩一退好幾個踉蹌。
這裡龔桐一巴掌打退井檜,那裡劉玉典已抓住了樂逵。
倒不是劉玉典身手比樂逵高多少,樂逵也不是庸手,可是他怕,不敢出手,這麼一來自然就吃了大虧。
劉玉典抓住樂逵那只好胳膊,另一隻手跟著遞出,抓住吊胳膊的那一塊布一扯,布被扯了下來!
樂逵這才要掙,壞胳膊一抬,他勁兒大,硬被他掙脫了劉玉典的手,可是這一來也顯露他的那條胳膊沒斷沒毛病了。
龔桐一聲冷笑:“斷胳膊勁兒還挺大的,行了!”
劉玉典聽得了這一句,立即退了回來。
龔桐翻腕脫出那錠包金元寶轉望井檜!
井檜一怔,旋即臉色大變,他算是“神武營”的人,知道“神武營”平日是怎麼對付人的,一句話沒敢說,也沒招呼樂逵,騰身拔起夜空,直往上房瓦面竄去!
龔桐怒笑說道:“你的膽子不小,在我面前還敢跑!”
他要追,李玉翎那裡開了口:“有事屬下服其勞,還用得著您出手?”
他一提氣閃電竄起,一把抓住井檜的小腿,沉腕往下一抖,井檜立即摔了下來,龔桐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井檜胸口上。
樂逵一看情形不對,轉身騰起,直撲後牆,劉玉典騰身追了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流星趕月般翻出後牆投入牆外夜色中。
龔桐沒動,李玉翎也沒動,何用他倆動,再有一個樂逵也跑不了。
龔桐望著腳下的井檜道:“媽相巴子,你敢私通莠民,收受賄賂要自己人的命,你有幾顆腦袋!”
井檜白著臉叫道:“龔老,冤枉,龔老,冤枉,屬下毫不知情。”
眼珠子一轉望向李玉翎道:“老弟……”
“媽格巴子!你還有臉叫他老弟?”龔桐道:“你憑什麼叫他老弟?”
這一句話問得好,井檜硬沒能答上話來。
龔桐道:“媽相巴子!你白糟蹋糧,白糟蹋俸了!”
猛往下一踩,井檜嘴一張,一股血箭噴起老高,連眼珠子都憋得凸了出來,頭一歪,立即完了。
井檜這裡了帳,後牆外頭適時也傳來一聲慘叫,劉玉典跟著翻了進來,衣裳上還沾著血!
龔桐沒問他,其實又何用多問,他一擺手道:“去把那口箱子拿出來帶走!”
劉玉典應聲走向上房,轉眼間從上房裡捧出了一口小箱子,硬是口檀木箱子。
龔桐殺了個人跟沒事人兒似的,一聲:“走吧!”
轉身往外行去!
回到了“神武營”,已然是初更了,龔桐跟李玉翎雙雙來到書房向榮富稟報了經過交了差。
榮富直點頭,沒說話,一直等到龔桐告退了,他才站起來望著李玉翎含笑說道:“我代你陪宮姑娘這麼久,你何以謝我?”
李玉翎笑笑說道:“拿這件事當謝禮,不知恰當不恰當?”
榮富伸手拍了拍他,微笑說道:“你替我除了內好,可是卻也放走了莠民,將功抵過,功勞簿上的這一筆,我不能往上報……”
李玉翎含笑說道:“統帶,我不求功。”
榮富道:“那就行了,現在我把宮姑娘交給你了,宮姑娘老遠地跑來看你,怎麼說你都該盡盡地主之誼,我給你兩天假,好好陪著宮姑娘到處逛逛!”
李玉翎一聽這話皺了眉,道:“統帶,這……”
榮富一擺手,道:“走吧!這是我處理機要的所在,不能讓你們倆在這兒談,再說我還有一大堆公文未閱,也別耽誤我的公事了。”
宮無雙站了起來,望著李玉翎,她只等李玉翎說話了。
沒奈何,李玉翎只得欠個身道:“卑職告退!”轉身先走了出去。
宮無雙也向著榮富淺淺一禮,跟了出去。
在書房外頭,宮無雙站在李玉翎跟前,直盯著李玉翎,就不說話。
李玉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姑娘,營裡不好待客……”
宮無雙道:“我知道,那咱們到外頭去,好麼?”
也只得到外頭去了,人家是找他的,他也只得陪著人家。
兩個人踏著石板路往宮外走,李玉翎沒說話,宮無雙也沉默著。
一直到出了“承德山莊”,李才望著那滿城燈火,眼前的茫茫夜色開了口:“夜這麼深了,上那兒去?”
宮無雙道:“我來的時候在西城一家客棧訂了一間上房,到那家客棧聊聊去好麼?”
李玉翎不想去,可是他不得不去,皺著眉勉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