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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第1章


  第一章

  東北,“松花江”畔有這麼一座山。

  這座山與其說它是在“松花江”畔,不如說它座落在“吉林’城西,因為它離“吉林”只有二十五里。

  這座山,當地人管它叫“老爺嶺”。

  這座山為什麼叫“老爺嶺”,無考,不得而知,可是當地人都知道這座“老爺嶺”,提起“老爺嶺”來,還有點敬畏的意味。

  關於這個敬字,也許是因為這座山名叫“老爺”,“老爺嘛”無論怎麼說都是高人一等的,要按老奴才說老爺為主,身份之尊,自不必多說。

  要按東北的稱呼,“老爺”是爺爺,祖父,那身份,輩份之尊,就更不必多說了。

  關於這個“畏”字,這座“老爺嶺”的確能讓人望而生畏,站得稍遠一點看,嶺上林木茂密,鬱鬱蒼蒼,有如雲翳,你就根本別想往裡看,只是早晚嶺上鐘聲響徹雲天,幾十里外都能聽得見。

  有這麼噴亮的鐘聲,那應該看來嶺上有寺、有廟、有出家人、有和尚,總之一句話,會是有人住。

  可是附近幾百里之內,就沒人說得出“老爺嶺”上的寺廟是那年那月蓋的,是什麼樣,什麼形式。

  也沒人瞧見過“老爺嶺”上的出家人和尚,更沒人瞧見過每天早晚,其聲響徹雲天的那個鐘有多大。

  原因很簡單,一句話,從沒人上過“老爺嶺”。

  按說“老爺嶺”就在省城在近,嶺上林木茂密,說是個絕佳探幽攬勝的休閒去處,為什麼沒人去呢?

  那是因為當地人怕這座“老爺嶺”,總覺得它神秘,不隻眼見的那麼高,不只想像的那麼深。

  只覺得它像個張著大嘴的魔,見上去了就別想再回來了,就拿前幾年來說吧!前幾年有些個楞大膽的年輕人,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憑一股血氣之勇硬進了山。

  結果,只見進去不見出來,一個個像一塊石頭投進大海,全沒影子,就過一點浪花也沒激起。從

  所以當地人敬它,所以當地人怕它,所以沒人敢上去,所以沒人瞧見過“老爺嶺”的寺廟,所以……

  它那麼神秘,那麼怕人,嶺上寺廟裡的那些和尚出家人怎麼敢住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人家膽大,也許人家有西天諸佛可僅恃,不怕什麼邪度妖怪,可也有人這麼說。

  “老爺嶺”上或許有寺廟,但那些古寺古剎,長滿了草,塌了塌,毀的毀,根本就沒有人。

  有人問了,沒人那鐘怎麼敲的?

  誰敲的?自然是那些邪魔妖怪,其用意只在引誘當地的人往嶺上去,給他們當糧食吃。

  說的這麼說,聽的這麼聽,“老爺嶺”的神秘,可怖氣氛陡增數倍,站在遠處看都覺得它懼人。

  當然,這說法聽進有識之士的耳朵裡,就會被認為無稽之談,認為造謠生事,胡說嚇人。

  不管怎麼說,“老爺嶺”上的和尚從沒下過“老爺嶺”是實,因為從沒人看見過他們,一個也沒有。

  所以,多少年來,“老爺嶺”在當地人的心目中,一直是既想上去看看,而又不敢往近處去的神秘所在。

  如今,撥開林木,透過那迷漾的雲霧看“老爺嶺”。

  在“老爺嶺”的後山,一塊奇陡如削的石壁前,座落著一座油漆剝落,梁斜柱歪的殘破八角小亭。

  小亭的座落處,是石壁前的一塊平地,這塊平地不大,看上去只能容十幾個人站立。

  也許“老爺嶺”林木濃蔭遮天,終年雲封霧鎖,難見天日,所以這地方到處給人一種濕淋淋的感覺,看!

  亭後那塊石壁青苔遍佈,滑不留手,還滲著水。

  亭旁一圈樹木,那數不清的樹葉上都掛著一顆顆的小水珠,就連地上也是潮潮的,似乎水難於透。

  總括幾個字,是水氣氤氳,沾衣欲濕。

  如今,在這座八角小亭裡那張石榻下,盤膝坐著一個瞎了眼的老人,老人一身白衣,像貌清奇,但略嫌瘦削。

  他盤坐在石榻上,兩手放在膝頭,那雙手十指修長,根根似玉,十根指甲幾乎長有數寸。

  他就盤坐在那兒,閉著眼,靜靜地,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在八角小亭的外面,緊挨著兩報亭柱,站著兩個灰衣僧人,這兩個灰衣僧人年紀約在七十以上,一個瘦小,一個矮胖,瘦小的膚色黝黑,矮胖的臉色紅潤,長眉,長髯,一般地像貌奇特,不類常人。

  這兩個和尚面相對,合什而立,寶像在嚴,神情肅穆,還帶著點恭謹意味,別有一種懼人之感。

  他兩個也靜默著不發一言。

  這麼一塊地上,就這麼三個人,不,還有——

  墓地,亭旁那片樹林內人影閃動,其快如電,出現一個身軀魁偉,神態威猛的中年和尚,他直撲小亭。

  在他身後,另跟著一個人,這個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老人,而是個俗裝年輕人。

  年輕人有甘多歲,穿一身粗布衣褲,袖子擄著,褲腿捲起,腳下是一雙草鞋。

  這年輕人長得很結實,很壯,膚色黑黑的,黑得有點亮,混身透著勁兒,似乎他那身勁兒能推倒這座“老爺嶺”。

  這也許跟他過的生活有關係。

  他,濃濃的眉,大大的眼,黑白分明,眼神十足,那雙眼神像電又像火,看人一眼會將人溶化,挺直的鼻子,方方的嘴,他要是笑一笑的話,準能讓人瞧見一口好白的牙,可惜這時候他沒笑。

  那年輕人身法如電,他卻是跟在身後稍微快一點邁步,而他始終緊跟在那中年和尚身後,半步也沒落後過遠。

  轉眼間那中年和尚撲上那塊平地,立即剎住身影,神情一肅,跨前兩步合什躬下身去。

  “老植越,少施主到了。”

  中年和尚恭謹應了一聲,合什退向瘦小老和尚身側。

  年輕人在後,中年和尚一退,他立即跨步向前,直趨兩名老和尚中間,然後垂手躬身,恭謹說道:“師父,我來了。”

  亭中瞎老人一聲輕喝道:“跪下!”

  年輕人一怔,但他沒猶豫,也沒問,立即矮身曲兩膝跪了下去,腰桿兒挺得直直的,永遠透著勁,透著力。

  他雙膝落地,瞎老人又開口了,語氣和緩,根本不像發怒生氣,然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俱人之感。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年輕人忙道:“我不知道,您指示!”

  瞎老人道:“山中無甲子,也難怪你不知道,五年前的今天,我把你帶上了‘老爺嶺’……”

  年輕人“哦”,一聲道:“師父,可卻五年了……”

  陪老人嘴角動了一下,像是笑,道:“可不是麼,日月如梭,一晃就五年了……”

  年輕人道:“我怎麼覺得還不到五天!”

  瞎老人搖頭說道:“我卻有渡日如年之感,從你來飛爺嶺’的頭一天,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五年後的這一天到來,如今它終於到了,它終於來臨了,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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