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錢白腦筋轉了轉，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有些無語的看著陸茂，就說這人昨天聽說他要和邊珊拍定妝照怎麼沒炸，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一時間錢白有些哭笑不得，有這麼一個愛吃醋的男朋友，還真是甜蜜的煩惱。

　 不過之前也沒發現陸茂這麼愛吃醋啊？

　 難道是自己一直沒公開，所以讓他感到不安了？

　 錢白琢磨了一下，默默在心裡把公開提上日程。

　 這時李飛則聽了他倆的對話，一臉恍然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們兩個之前合作拍攝《驚冽》來著，看來關係不錯啊。」

　 陸茂笑著點點頭：「我和小白關係確實很好，特別好。」

　 說到「特別好」的時候，他故意放慢語速，聽在錢白耳朵中顯得格外曖昧。

　 錢白無語的看著陸茂，用眼神警告他注意點，現在可是公共場合。

　 陸茂一臉無辜的回望他，結果這時李飛則突然說道：「錢白你眼睛不舒服？怎麼直直的瞪著？」

　 錢白：「……」

　 突然覺得生無可戀。

　 陸茂反應很快，他立刻接道：「是不是剛才化妝沒注意進眼睛裡了，所以不舒服？要不我陪他去看看，處理一下。一會兒開始拍攝了，別耽誤了。」

　 李飛則點點頭：「行，你陪他去吧。他眼睛不舒服，走路的時候注意點。」

　 陸茂「嗯」一聲，說道：「李導你放心。」

　 說著就不由分說的拉著錢白往休息室走。

　 錢白正好也想問問這人怎麼回事，就沒掙扎。

　 一路上，陸茂攬著他十分盡心盡力的維持著設定，一邊走一邊讓他注意腳下。

　 錢白全程無言，進了休息室，看門鎖上，他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看向陸茂，「你說我眼睛有問題？」

　 「我沒說。」陸茂果斷否認，「李導說的，我冤枉。」

　 錢白回想了一下，確實是李飛則說的，但還是很氣，「那要不是因為你在那裡亂說話，我能瞪你嗎？不瞪你我會被冤枉嗎？」

　 陸茂坐到他身邊抱住他親了親，態度特別好的說道：「好，是我錯了，原諒我吧。」

　 錢白睨了他一眼：「別以為你認錯，我就不問你為什麼來這裡了？說吧，你怎麼來這裡了，以什麼藉口？」

　 「我也是這部電影的演員啊，雖然只是客串，但客串也要拍定妝照的。」陸茂簡單解釋了一下。

　 昨天他給許文打完電話之後，許文就幫他聯繫了李飛則。

　 和李飛則合作過兩次的陸茂，知道這人的工作時間會一直持續到淩晨兩點，在此期間聯繫他都不算打擾。許文一說陸茂想客串，李飛則非常歡迎，正好有個隔壁班班主任的角色還沒找到合適的人演，現在陸茂主動請纓，再好不過。

　 「所以這居然是部校園題材的電影？」錢白驚訝道，說完他又覺得有點好笑。

　 一個男主角，居然是靠從客串演員演了什麼角色來推測這部電影的題材，這可真是生平頭一次的新奇體驗。

　 陸茂從錢白臉上看出了他心裡所想，也跟著笑出了聲，並說道：「你要習慣，李導就是這麼與眾不同，顛覆認知。」

　 錢白此時也不管陸茂為什麼來客串了，他好奇的問道：「李導還說什麼了？你既然是隔壁班班主任，那我演什麼，學生還是老師？」

　 「我也不清楚。」陸茂搖頭，「不過看你這身衣服，應該是學生吧？」

　 錢白一來就按照工作人員的要求換好了衣服，是一套很普通很常見的衣服，上衣白色襯衫，褲子是灰色的休閒褲。造型方面，也沒有對他做太多的改變，只在臉上加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頭髮抓得蓬鬆了一些。

　 「學生？學生戴這種眼鏡？」錢白困惑道，正常學生的話黑框眼睛更多吧，金絲邊眼鏡有點成熟了。

　 「也不好說，現在學生挺時髦的。」陸茂說道，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出去吧。」

　 錢白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轉身說道：「一會兒你注意點，加入我和女、邊老師被要求做什麼親密舉動，你也別介意。」

　 陸茂十分大氣的說道：「我是專業演員，你就算和她被導演要求接吻，也不會介意的。」

　 錢白狐疑的看著他，心裡半信半疑。

　 陸茂對著他的眼神，拍了怕自己的胸口，「放心吧，相信我。」

　 然後他就被打臉了。

　 李飛則居然讓邊珊從背後抱住錢白，並舔吻他的脖子！

　 陸茂當時就瞪圓了眼睛，不斷在心裡重複：我是專業的，我不介意。我是專業的，我不介意……

　 眼看邊珊被李飛則要求著不僅舔吻錢白的脖子，還把手從領口伸進去，陸茂徹底炸了，而那邊李飛則還在要求邊珊繼續大膽一點。

　 他忍不了了，趕緊走到李飛則面前，小聲說道：「李導，這樣的定妝照發出去好像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了？」李飛則平時是個很溫和的人，一旦涉及到電影就會變得十分嚴厲暴躁，他看向陸茂，眼神極具威壓，「你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那股張力了嗎，充滿了純碎而自然的吸引力，純真中又帶著誘惑，誘惑中又隱藏著黑暗！你看看這張照片——」

　 李飛則指著同步到電腦上的照片說道：「看看錢白的眼神，太完美了。這種茫然中帶著些許慌張躲閃的眼神，還有一點被嚇到，太自然了太完美了。我之前都沒跟他說我想要什麼，他居然就做到了。我必須得說錢白是個好苗子。」

　 「所以你告訴我哪裡不好了？」李飛則不自覺的威脅道。

　 陸茂並不害怕，他把早就想到的理由說了出來：「照片很好，但我怕不能過審。」

　 對不起政策，讓你背黑鍋了。他在心裡默默懺悔。

　 李飛則一愣，態度瞬間變好，抹了把臉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現在國內管得嚴，確實有風險。不過我真捨不得，這麼好的定妝照。」

　 陸茂眼睛轉了轉說道：「這張已經拍了我也覺得很好，要不咱們放出去試試，但接下來還是別拍這種了。」

　 李飛則遺憾的看了看照片，看了看正在拍攝的邊珊和錢白，嘆了口氣說道：「真可惜。其實我本來還想讓你和錢白也拍一組類似的，隔壁班班主任和學生，還是同性，可憐的學生卻被這樣對待，你不覺得這更加能讓觀眾理解人物性格發生的變化嗎？

　 不過這個劇情也是剛才突然來的靈感，現在取消也不影響電影整體。」

　 「！！！」

　 陸茂呆住了。

　 他剛才多什麼嘴！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陸茂這麼懊惱不已的時候，錢白其實非常緊張。

　 邊珊並沒有真的舔吻，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而手確實是伸進去了。

　 這讓錢白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非常慌亂，雖然這是他女神，但他男朋友可就在鏡頭外看著呢！

　 錢白不敢去看陸茂的反應，自己也覺得特別羞恥，更可怕的是李飛則居然要求邊珊再大膽一點。這讓錢白差點把心給跳停了，好在最後沒有繼續。

　 短短的拍攝期間，他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結束後，邊珊調侃他：「怎麼緊張成這樣？」

　 錢白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我」也沒找到合適的下文。

　 邊珊笑著讓他放鬆，「別緊張，你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親密戲份吧？」

　 錢白點點頭，《驚冽》之前的他全是戲份特別少的角色，沒有感情戲，至於《驚冽》全劇最親密的一個鏡頭就是陸茂背後抱他。

　 這次拍攝李飛則電影的定妝照，還真是他頭一回擁有親密戲。

　 「第一次這樣很正常，之後多習慣就好了。」邊珊安慰道，「李導的電影中感謝戲一向占比很大，而且這次沒有劇本，具體會到什麼程度，連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實在不行，可以找人練習一下。你談戀愛了嗎？」

　 邊珊突然發問，錢白不想瞞著女神，訥訥的點頭承認。

　 「那就找你女朋友，不對，我記得你在微博說過性取向。找你男朋友好好練習一下。」邊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完，就去換裝準備下一場的拍攝。

　 錢白抿住嘴，想起那些激情的夜晚，想說他和男朋友不知道練習多少次了。

　 這時陸茂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低低的響起：「回味呢？」

　 錢白悚然一驚，心裡有些慌，但隨即又理直氣壯的說道：「剛才誰說自己是專業演員，接吻都不介意的？」

　 陸茂：「……」

　 真想穿越回去捂住那時自己的嘴。

　 錢白看陸茂癟著嘴，輕咳一聲小聲解釋道：「邊老師說我第一次接觸感情戲沒經驗，讓我找男朋友試試。」

　 陸茂心情瞬間變好不少，看邊珊也順眼了許多，甚至還誇了一句：「邊老師人真不錯。」

　 錢白：「……」

　 之後的拍攝就變得中規中矩了很多，陸茂作為隔壁班的班主任，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同樣帶著金絲邊眼鏡，特別有精英氣質的站在那裡，一隻手上還拿著教鞭，嘴角彎了彎，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李飛則對他的要求也是如此，一定要讓人看了照片之後一開始覺得這老師不錯，但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

　 陸茂按照李飛則的要求，調整了一下狀態，鏡片後的眼神立刻顯得冰冷又邪惡，但因為鏡片的阻擋弱化了幾分，從鏡頭中只會覺得這個老師有點冷淡，必須細細的看才能體會到那種毛骨悚然。

　 除了錢白、陸茂以及邊珊以外，還有幾位老戲骨，都是李飛則親自邀請的，陣容很強大。其中一位演員——老牌影帝包寬，他也在「不八卦去死」群裡，看到錢白之後親切的過來跟他握了握手。

　 「之前就想找你了，我兒子特別喜歡你寫的小說，想讓我給他帶個簽名，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包寬今年四十五歲，有個十五歲的兒子。

　 錢白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可以可以，不知道令郎喜不喜歡簽名書，我可以送他一套。」

　 「有簽名書就再好不過了。他特別喜歡《驚冽》，如果能是《驚冽》的簽名書最好。」包寬感激的說道，「之前《驚冽》發售的時候，我和他一起掐著點搶，可惜我倆都失敗了，沒搶到簽名書，他遺憾了好久。」

　 錢白笑著說道：「您給我一個位址，我明天給您寄過去。」

　 「行，正好我兒子生日快到了，給他一個驚喜。」包寬把位址寫給錢白，寫完好奇的問道，「簽名書不都賣完了，你那裡還有剩的？」

　 「不是，我那裡有《驚冽》的全套書，到時候直接簽上就行。需要to簽嗎？把名字告訴我就行。」錢白問道。

　 「to簽？」包寬不解的問道。

　 錢白解釋了一下含義，包寬聽完感激的說道：「謝謝你，我兒子一定會非常高興。以後遇到困難，可以找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錢白連忙客氣的不用，包寬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客氣。

　 一旁聽著的陸茂，臉色逐漸變得僵硬，他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在健身房收到的那套簽名書。

　 雖然早已知道那是錢白自己臨時簽的，但他沒想到的是居然可以擁有to簽！

　 而他到現在，作為錢白的男朋友，還未曾擁有to簽！

　 突然覺得好心酸。

　 錢白和包寬交流完，就看到陸茂臉色不好，好奇的問他：「怎麼了？」

　 陸茂喪喪的看著他，委屈的說道：「我還沒有to簽。」

　 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