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顆血珠,不知道引來了誰的覬覦和窺探,尤銘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能跟想像的一樣安靜平穩了,但問題是,知道他有血珠的人除了送他血珠的女鬼和江予安以外,不應該有別的人。
尤銘抽空去見了馮嚴,遊戲的事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找不到任何線索。
新聞裏也沒有出現別的受害者——至少自殘身亡的沒有。
但也可能是沒有報導,畢竟每年死於自殘的不在少數。
這段時間尤銘都待在家裏,查閱典籍,尋找可以查出線索的方法。
值得慶倖的是,尤銘花的時間和功夫沒有白費,還真讓他找到了。
至於成人用品店的老闆,尤銘偶爾會過去看看,他這段時間都沒有異常,並沒有人從他手裏拿到過碟片。
但最讓尤銘擔心的不是他,而是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成人店“老闆”。
他們的店鋪開的隱蔽,甚至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賣遊戲碟片。
“可能要辛苦你。”尤銘對坐在自己對面的馮嚴說,“會有點疼。”
馮嚴最近一直跟著楊榮寶,住在楊榮寶家裏,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他抬頭看了眼楊榮寶。
楊榮寶不耐煩地說:“看我幹啥,你要幫就幫,不幫算了。”
大約是因為馮嚴那點小心思太明顯,楊榮寶就沒好聲好氣的跟他說過話。
可即便這樣,馮嚴還是一往情深的單戀著楊榮寶,他看楊榮寶的眼神就像含著蜜。
只是楊榮寶不解風情,對馮嚴毫無興趣。
“我也沒說不幫……你不要生氣嘛。”馮嚴也不為楊榮寶的態度生氣,小聲說,“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你別吼我。”
楊榮寶:“我沒吼你。”
“哎,算了。”楊榮寶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無奈,轉頭問尤銘,“你的法子沒什麼後遺症吧?他怕疼的要命。”
尤銘搖頭:“後遺症是沒有,但疼是會疼的,我只能儘快,不讓他疼得太久。”
楊榮寶看了眼馮嚴:“聽到沒有?”
馮嚴忙不迭地點頭:“聽到了,我肯定好好配合!我不怕疼!”
馮嚴還說了句讓尤銘都覺得直起雞皮疙瘩的情話:“只要你在我身邊,再疼我都不覺得疼。”
楊榮寶一臉僵硬,吼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說多少遍了?我對你沒興趣!”
馮嚴垂下頭,頹喪得要命,小聲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行了。”
“反正也沒人會喜歡我。”馮嚴說得可憐極了,“我沒什麼優點,長得也不好看,又窮,沒人喜歡是正常的。”
楊榮寶表情很絕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的意思是……”
馮嚴打斷他的話:“沒事,我想過了,我不能因為我喜歡你,就要求你也喜歡我。”
“那樣太自私了,只要你過得好就可以了。”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尤銘在旁邊面無表情的聽著,覺得自己應該帶上紙筆,好好的記下來,多多學習。
看來說情話也是需要天分的。
楊榮寶:“你又來了,你換個人喜歡行不行?”
“周遠比我高比我帥,比我有錢,家室比我好,你去喜歡他!”
馮嚴眼裏含淚:“這不是我能做主的,心從來不受腦子指揮。”
楊榮寶哭喪著臉,欲哭無淚,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有這樣一朵桃花,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的桃花劫會應到一個男孩的身上。
等他們倆說完了,尤銘才對馮嚴說:“要取一點你的血。”
馮嚴點點頭,把自己的胳膊伸出來,又把袖子拉上去,馮嚴很瘦,不是健康的受,更像營養不良或是厭食症的那種瘦,瘦的有些病態,他的骨骼比一般男人要小,跟女孩子一樣,手臂上除了一點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肌肉以外,只有皮和骨頭,沒有一點脂肪。
像是骷髏。
尤銘拿出準備好的醫用針管,這些都是已經消過毒的,確保不會有衛生問題。
馮嚴咽了口唾沫:“要抽多少啊?”
尤銘:“就這一針管。”
馮嚴閉上眼睛,一臉堅定:“你來吧!我不怕!”
尤銘找到血管,迅速的抽完了一針管的血。
他得快速讓這些血發揮作用,不然很快就會凝固。
“開壇吧。”尤銘對楊榮寶說。
楊榮寶嚇了一跳:“開壇做法?你覺得遊戲碟片是人為的?是有人在後面操縱?”
尤銘皺眉道:“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這次正好能驗證我的猜測是對還是錯。”
楊榮寶咽了口唾沫:“你有把握嗎?和人鬥法,尤其是跟能造出遊戲碟片,號召上百鬼魂的人鬥法……”
在楊榮寶這二十多年的生命裏,見到的能請鬼做事的天師不在少數。
但除了自己煉製鬼兵以外,真正請惡鬼辦事,一次也只能請一個,還有可能被纏上。
請鬼容易送鬼難。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請了碟仙送不回去的例子。
要是真有人一請就請上百個,還沒有被反噬,那個人該是多麼強大?
楊榮寶:“要不然我打電話讓周遠和我師父過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你不要貿然開壇,真出了事我們倆扛不住。”
尤銘搖頭:“我有信心,你不要怕。”
楊榮寶抓狂道:“你當然不怕,你男人是鬼王,我怕啊!我又沒男人!”
尤銘認真看著楊榮寶,楊榮寶在尤銘的目光下揣揣不安,氣勢弱了下來,小聲問:“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尤銘:“你羡慕我?”
楊榮寶摸摸鼻子:“不羡慕,我以後可是要娶老婆的,娶個長得漂亮身材好,至少有d罩杯的。”
尤銘:“……加油,你目標有點遠大。”
長得漂亮就很難找了,還要身材好,對罩杯還有硬性要求。
尤銘覺得楊榮寶很有可能要孤獨終老。
相比之下還是自己運氣好,江予安長得帥,身材好,雖然沒有d杯,但是胸肌柔韌,摸起來手感也好,尤銘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受老天爺眷顧。
“東西都準備好了?”楊榮寶看自己勸不住尤銘,只能認命的問。
尤銘指了指自己提來的幾個袋子:“都在裏面。”
“你會畫符嗎?”尤銘問楊榮寶。
楊榮寶點頭:“會。”
尤銘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不會。”
楊榮寶忍不住問道:“你不會畫符,如果我不在你怎麼辦?”
尤銘想了想,誠實的說:“那我上網搜一下,照著畫。”
楊榮寶一雙死魚眼看著尤銘:“你知不知道想畫出有用的符需要多少時間去學習?”
尤銘難得朝楊榮寶笑:“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而且你現在不是在我身邊嗎?”
“你可真是我祖宗。”楊榮寶歎了口氣,把尤銘買好的黃紙毛筆這些拿出來,然後先去衛生間洗手,又去換了一身衣服,做足準備之後才提筆運氣,一氣呵成。
楊榮寶確實是從小練習,沒有絲毫停頓,下筆有力,筆觸流暢。
尤銘這次要用馮嚴的血,招來之前聚集在成人用品店的鬼,其中肯定有漏網之魚。
那些鬼和碟片有聯繫,自然就會跟馮嚴有聯繫。
尤銘把準備好的東西擺好,他站在桌前,面前放著的是一個裝著馮嚴血的碗。
桌上擺著不少東西,招魂鈴就在手邊,香燭燃燒,灰白的煙霧在室內繚繞。
他低頭看表,看著針分針秒針都走到十二點。
一天之中,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的陰氣最重,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子時,是太極生命鐘的極陰之時,鬼魅在這個時候最有力量,最為活躍,也更容易被招來。
尤銘低頭,一手抓著買好的冥幣,一手搖著招魂鈴,撒出去時口念咒語——
“冥紙引路,鬼差讓行,鈴招陰魂,來去往生,急急如律令!”
馮嚴死死地抱著楊榮寶的腰,用力之大,叫楊榮寶覺得自己沒被鬼害死,要被馮嚴這個討債的勒死。
“叮鈴鈴——”
平時怎麼搖的招魂鈴此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室內沒有開燈,只能靠著香燭跳躍的燭光視物。
緊閉的窗戶被風朝內吹開,陰風席捲而來,尤銘拋出符咒,大喝一聲:“定!”
能不能定住,就要看楊榮寶畫符的功力了。
楊榮寶也很緊張,他已經有兩年沒畫過符了,主要是這兩年他師父沒在他身邊,沒人監督他,連吃飯都是點外賣,懶的連出門都不願意,要不是之前和周遠住在一起,周遠毛病多,說不定他現在還宅在哪里地方,做一個快樂的胖宅,沒錢了再出去做兩單。
反正他們這一行從來都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
軟趴趴的符紙被尤銘扔出去的時候像鐵片一樣,似乎並不是輕飄飄的紙。
符紙在半空中停住,卻並沒有落到地上。
被符紙定住的鬼終於顯形了——
它站在窗口,穿著黑色的長袍,臉色青白,雙頰還有紅色的圓點,像是有誰給它化了妝。
這只鬼指甲又黑又長,只有眼白沒有眼瞳。
“這是被掠去了神智。”楊榮寶驚恐道,“這種損陰德的辦法……臥槽!”
楊榮寶:“這下麻煩了。”
尤銘也覺得頭疼,好不容易把鬼招來,但這鬼顯然沒辦法給他們帶來任何資訊,現在與其說這是一隻鬼,不如說一個傀儡。
楊榮寶:“咱們現在怎麼辦?”
“能把它的神智找回來嗎?”尤銘問道。
楊榮寶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我是沒辦法了,要不打電話問問周遠?實在不行就找你男人,說不定他有法子。”
尤銘點頭,他先給周遠打去了電話。
周遠沉吟半晌才說:“有一個辦法,不過很麻煩,耗費的精力也多。”
尤銘:“什麼辦法?”
周遠:“電話裏說不清楚,我打車過來。”
尤銘鬆了口氣:“行,我們等你。”
周遠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這期間,尤銘和楊榮寶以及馮嚴打了幾把鬥地主,那只被定身的鬼就在旁邊,楊榮寶還感歎:“它要是有神智,咱們就不用打鬥地主了,能直接搓麻將。”
尤銘:“……我不會打麻將。”
楊榮寶興致勃勃:“下回我教你,簡單,湊齊四個三張,再來個對就胡了,大對子和七對除外。”
尤銘一臉冷漠,更聽不懂了。
周遠到的時候楊榮寶下樓去接他,上樓的時候尤銘發現他們倆的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楊榮寶,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最近情況很不對,見面就掐,雖然是楊榮寶單方面的掐。
以前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聊天,還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莫名其妙關係就變差了。
不過畢竟是別人的事,尤銘也沒問。
周遠站到那只鬼的面前,仔細的打量著,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
楊榮寶不耐煩:“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剛剛在電話裏也把情況跟你說了。”
尤銘:“楊榮寶,你別說話。”
尤銘走到周遠身邊:“你看出什麼了嗎?”
具體情況尤銘在電話裏已經說過一次了,現在周遠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明情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重。
只是不知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還有沒有辦法解決。
“我建議你直接找江予安。”周遠嚴肅地看著尤銘,“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事了。”
“就算我們周家所有人都過來,天師合作會的人都來,也沒有辦法。”
“這只鬼是被煉製過的。”
尤銘奇怪道:“但它不是陰兵。”
周遠搖頭說:“這不是煉陰兵的辦法,陰兵不損陰德,雙方其實是互利互惠的關係,陰兵也不會完全失去神智,但是這個……”
“有人用陣法把這鬼煉製成了傀儡。”周遠,“那個人一死,這些傀儡就會灰飛煙滅,因為是傀儡,所以它不需要供奉,操縱它的人讓它幹什麼它就幹什麼。”
周遠歎氣道:“如果是被掠去神智,我還有辦法,但這樣被煉製過的,神智消失的,我沒有辦法。”
尤銘拍了拍周遠的肩膀:“我知道了,謝謝你。”
周遠苦笑:“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道什麼謝?”
尤銘認真地說:“你願意過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周遠正色道:“除魔衛道也是我的職責,是我的分內事,你不用道謝。”
楊榮寶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尤哥,你別跟他說這些,他們周家人就這樣,天最大,他們第二,只要是跟妖魔鬼怪有關的,他們就覺得自家是老大,什麼都要管一管。”
尤銘:“……楊榮寶,我覺得你還是別說話了。”
他要是周遠,現在已經把楊榮寶吊起來打一頓了。
楊榮寶哼了一聲,但確實沒有繼續說下去。
周遠對楊榮寶視而不見,眼裏根本沒有這個人,楊榮寶說的每一句話都傷不了他分毫。
尤銘:“我找予安過來。”
尤銘走到窗臺。
就在楊榮寶和周遠以為尤銘要用什麼法子找江予安的時候,尤銘在窗臺喊道:“小鳳,你在嗎?”
不到兩秒,小鳳就飄到了尤銘面前,她沒有穿殼子,頭髮還是裘千尺的造型,一出現就把馮嚴嚇得鬼哭狼嚎。
“她她她!”馮嚴死死抱住楊榮寶的腰。
楊榮寶之前見過小鳳,那時候他就覺得小鳳很恐怖了,沒想到還能更恐怖。
楊榮寶也抱住了馮嚴。
站在旁邊的周遠目光複雜的看了眼楊榮寶和馮嚴,然後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好像從來沒看見這一幕。
“能幫我去找一下予安嗎?”尤銘請求道,“明天給你燒幾件衣服。”
小鳳答應的很爽快,她本來就不會拒絕,笑著說:“好呀,我這就去陰間。”
“我要新出的那條裙子!”小鳳消失之前還叮囑道,“還有那套墨綠色的西裝!如果有墨鏡的話給我燒一副!”
尤銘笑著承諾:“好,明天都燒給你。”
等小鳳走了,他們又要開始等待。
尤銘發現他們的氣氛不太好,於是提議道:“搓麻將嗎?”
楊榮寶:“……你不是不會嗎?”
尤銘微笑道:“我可以學,我學習能力很強的。”
於是楊榮寶把手搓麻將搬出來了:“家裏沒機麻,將就一下吧。”
尤銘上網查了一下麻將教程,打之前還問了下楊榮寶:“你家隔音怎麼樣?不會吵到鄰居吧?”
楊榮寶:“不會,我家樓下有麻將館,我從來沒聽到過聲音。”
尤銘這才放心。
剛開始尤銘打得不熟練,詐胡了幾把,後面就順多了,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玩,尤銘手氣很好,每一把都是自摸,經常做清一色和龍七對,把楊榮寶這個月剩下的零花錢都贏走了。
尤銘還發現周遠在給楊榮寶喂牌,楊榮寶的碰牌和杠牌以及胡牌基本都是周遠放出來的。
他們打了兩個小時的麻將,尤銘一百塊錢的本金已經變成五千了。
手氣太旺,把把都是一家逮三家,而且是楊榮寶定的規矩,乘番還不封頂,沒有上限。
楊榮寶:“……我本來就沒多少零花錢……”
說完還可憐兮兮地看著尤銘。
尤銘:“我還你?”
楊榮寶拼命點頭,尤銘笑道:“那你答應我不陰陽怪氣的說話我就還你。”
楊榮寶立刻反駁:“我沒陰陽怪氣的說話!”
尤銘:“你答不答應?”
楊榮寶:“……好。”
尤銘數了三千塊給楊榮寶,自從鄭叔來了以後,楊榮寶的錢就被收走了,鄭叔每個月給他發零花錢,房租這些都不用楊榮寶操心,出門打車和吃飯鄭叔會給他報銷。
他不大手大腳的話,一個月一萬塊的零花錢挺夠的了。
結果現在才月中,一萬塊就只剩下三千了。
然後尤銘又把錢還給了馮嚴和周遠,馮嚴連連道謝,周遠不缺這個錢,不過看楊榮寶他們都接了,他也接了。
“你手氣太旺了。”楊榮寶羡慕道。
尤銘:“手氣旺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是我會算。”
楊榮寶:“算牌?”
尤銘點頭。
楊榮寶更頹了:“你第一次玩就會算了,我玩了這麼多年就沒算對過,四川麻將比廣東麻將牌少,我還以為會好算一些。”
“再來一局!”楊榮寶擼起袖子,“我就不信我贏不了。”
楊榮寶打了沒幾張,一道黑影站在了楊榮寶身後。
慘白的手指指著一張牌。
楊榮寶摸著下巴:“打這張?這張沒現啊,要是有人杠怎麼辦?”
那根手指換了一張牌。
楊榮寶又說:“不行不行,你會不會打麻將啊!缺牌還沒打完,你要讓我當花豬嗎?!”
“等等。”楊榮寶僵在座位上,雙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尤銘,“誰在給我指牌?”
尤銘:“你轉頭看看。”
楊榮寶轉過頭,明明應該被定在窗臺邊的鬼正在他身後,沒有瞳孔的眼睛緊緊盯著牌面。
楊榮寶咽了口唾沫:“它不是被定住了嗎?”
尤銘點頭:“所以它挪了這麼久才挪到你背後。”
楊榮寶:“為什麼是我背後啊!”
周遠:“因為你打得最爛。”
楊榮寶:“……”
“而且都被定了!它怎麼還能動?”楊榮寶抓狂道,“它不是沒有神智嗎?怎麼還會看牌?”
周遠說道:“你畫的符威力不怎麼樣,所以它還能動,至於會看牌……”
尤銘接話道:“它都看不下去你的牌技了。”
楊榮寶瞪了周遠和尤銘一眼:“你們合夥擠兌我,尤哥,你跟我才是一夥的!”
尤銘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是後跟楊榮寶是一夥的了?一夥幹什麼?
江予安出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尤銘周遠和馮嚴,以及一隻他不認識的鬼在一起打麻將的畫面,楊榮寶還站在那只鬼的背後不停地說:“打這張!你是不是蠢啊!”
那只鬼手腳僵硬,在楊榮寶說話之後更加僵硬。
江予安出現的時候,尤銘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兩人目光相對,尤銘和江予安的嘴角都勾起一抹笑容。
尤銘站起來,江予安走到牌桌前。
“怎麼了?”江予安的眼裏至於尤銘,他問道,“遇到什麼事了?”
尤銘看向那只認真打麻將的鬼,說道:“這只鬼被人煉成了傀儡,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找回它的神智。”
江予安:“……”
就這打麻將的架勢,也不像是沒有神智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鬼(挪動):“麻將!麻將!麻將讓我快樂!”
鬼(指點):“這個人什麼牌技?垃圾!!讓我來!”
楊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