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綫番外·世紀婚禮(下)
婚禮的時間是下午,所以正禮當天季卿在酒店睡到早上10點才醒。
起來以後很快就有化妝師和傭人進來,幫她敷面膜、梳頭髮、化底妝,弄完之後又將婚紗的主體部分穿上,爲避免損壞,加長的珍珠裙擺以及薄紗鑽石披肩要到了凡爾賽宮之後再穿。
如此一通下來約莫花了一個小時,11點05分,五個助手幫忙抬起季卿的裙擺,另外兩個人扶著她,一行人於五分鐘後抵達樓下。
樓下的司機和安保早已就位,一望無際的黑色加長Li摸車隊排在路邊,中間的那輛車後車門已經打開,六個高大的金髮安保別著槍分成兩排站在門口,除季卿以外的人進車都需要再經過一次探測器檢測。
十分鐘後檢查完畢,季卿的裙擺整齊的鋪在車裡,司機把門關上,六個安保也小跑著上了周圍的車。
季卿車裡的司機用對講機說了一句Go,浩浩蕩蕩的車隊即刻出發,與此同時,陸珩和蔣東越也下了專機。
周家接待的人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二人後趕忙將他們帶到車旁,兩人一起坐進後座裡,車子很快出發前往凡爾賽宮。
*
兩個小時後,專車抵達凡爾賽宮正門口,接著大約需要步行半個小時才能走到舉行婚禮的宮廳。
蔣東越和陸珩算是來得早的,所以沒有遇見其他前來的賓客,兩人走在中間,前面是周家的人,會說中文,後面則是四個保鏢。
蔣東越四處瞧了瞧,又看了看保鏢,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見深哥對卿卿還不錯。」
陸珩點點頭,兩人一路往前走,突然蔣東越就停住了脚步。
陸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下楞住了。
——前方不遠的宮廳側門處,幾個助手正在幫助季卿下車,季卿把手伸給一個人,柔軟的長髮從肩頭滑落,蔣東越甚至覺得自己能看到她微顫的睫毛。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響亮的聲音頓時傳到季卿耳邊。
「卿卿!!!」
聽到喊聲的季卿先是一楞,她下意識的就想走過去,可又被裙擺拖著,所以她只能滿臉驚喜的轉過頭去,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還使勁揮了揮手,
兩人都穿著定制的黑色西裝,袖口工整,領帶打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很精神。
特別是蔣東越,三年不見,整個人挺拔了一大截,寬肩長腿,迷倒一票小姑娘不是難事。
看見季卿揮手,蔣東越當即跑過來,跑到季卿面前時已經微喘,季卿假意推了他一下,語氣帶著嗔怒。
「你慢點!不想要你的腿了?」
蔣東越笑得燦爛,拉起她的手就親了一下。
「沒事,已經好全了,走,我扶你進去。」
說完他接替一個助手的位置扶著季卿,而陸珩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他想起以前在義大利的時候,季卿的期末課題打算畫春日新娘,他爲了給她找靈感,也訂了一條婚紗送給她,沒有這個華麗奢侈,但季卿依舊很開心,兩人倒在床上親來親去,一千多萬的婚紗就這麽被弄得全是褶皺,還刮破了,後來送去修都沒修好。
想到這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恰好這時季卿也回了頭看他,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都在對方的眼睛裡找到了當年年少的影子。
*
二十分鐘後,蔣東越、陸珩和季卿一起坐在休息室裡,設計師的助手在後面幫季卿固定加長的裙擺,還在季卿面前擺了一份精緻的蛋糕。
——還有兩個半小時婚禮就開始了,她需要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爲了不弄髒婚紗,一個助手小心翼翼的拿著蛋糕小口小口的喂她,結果蔣東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直接跟助手說了兩句,把蛋糕接了過來喂季卿。
「卿卿,來,張嘴。」
季卿忍不住低頭一笑,接著低頭張嘴把蛋糕吃了下去。
蔣東越不緊不慢的喂了她一整塊蛋糕,只在最後逗了她一下,把蛋糕塞進了自己嘴裡,而且塞完了還誇張的點頭。
「不錯,一口幾十萬,好吃。」
季卿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他捉住季卿的手,起身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卿卿,我說過,我至少喜歡你到40歲的,真的,嗯……你要是離婚了給我打電話啊,我隨叫隨到。」
「蔣東越!」
季卿輕喝,真是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哪有結婚的時候祝人家離婚的!
蔣東越捉住她欲打他的手,又把手機點亮遞到她面前,季卿低頭一看,這是一張紅頭的內部逮捕令,被逮捕人姓孫,是孫和峰的嫡系。
「放心,很快就到他了。」
蔣東越在她耳邊輕語,季卿眼眶一紅,確認沒有別人看到以後立馬把手機關了塞回他口袋裡,蔣東越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頭髮,兩人一起笑了出來,和以前一模一樣。
賓客已經開始陸續入場,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最後的裝扮。
助手將她的頭髮輕輕托起,另一個人幫她披上披肩,披肩是薄紗的,上面全是鑽石和水晶,總計250克拉,披上後會露出緊致的鎖骨和白晰的肩頭,顯得十分輕盈,而中間的扣子則是一顆99克拉的水滴型鑽石,從盒子裡拿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
披肩過後便是皇冠、項煉和耳墜,因爲披肩已經很華麗,所以項煉的款式很簡單,一條鑽石細鏈,吊墜也是水滴型的鑽石,比披肩的鑽石扣小一些,從遠處看就像一條完整的項煉將披肩輕輕的挂在了身上。
耳墜和手鏈同樣很簡潔,簡單的圓形,但特殊的切割方式讓季卿整個人都閃著光。
弄好首飾畫完妝,助手扶著季卿站起身,裙擺展開,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即使是參與設計的助手都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十層的裙擺上綉著999顆珍珠,在泛著珠光的絲綢上褶褶生輝。
準備好一切,蔣東越過去握了握季卿的手,然後便和陸珩從另一邊離開,而此時舉行婚禮的宮廳裡也奏起了音樂。
*
寬闊的宮廳金碧輝煌,神父先行入場,接著1203名賓客鼓掌歡迎,周又平、周見深以及周見深的母親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走進來。
走到禮臺上以後周見深親吻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微笑著入座,周又平做爲主婚人站到禮台中央,周見深鞠躬後也站在他身邊面對賓客站定。
音樂的音量减小,周又平接過話筒,對衆人點頭致意,然後便開始了開場致辭。
「Messieurs,mesdames et messieurs,bonjour.D』abord,comme en 色 branchant sur internetàZhuHunRen 瀆 ma日age,c』est pour 摸i un grand honneur et,en cette journée très importante aujourd』hui,je vAIs pour 摸n fils Me Remplacera león groupe 色rAIt,dans le même temps,nous sommes aussi accueillera le jeune,la beauté,la sages色.」
(先生們女士們,下午好,首先感謝各位的到來,做爲婚禮的主婚人,我感到十分榮幸和欣慰,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裡,我將宣布兩件事,一是我的兒子萊昂將會接替我成爲SAF集團的主人,同時,我們的家族也將迎來一位年輕、美麗、智慧的女士。)
說完周又平放下話筒,和周見深一起看向宮廳門口,音樂響起,戒童先行入場,接著便是花童,花童穿著定制的禮服,和季卿周見深的婚紗禮服是一套。
隨著花童的動作,鮮紅的玫瑰花瓣灑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地毯是特別定制的,爲了和凡爾賽宮契合,雖然是純白,可上面全是玫瑰刺綉的暗紋,和季卿婚紗裙擺的刺綉一樣。
撒完花瓣後花童站到地毯盡頭,在禮台左側的樂團指揮一揮手,音樂立馬變了節奏,所有的賓客回頭鼓掌,季卿也出現在周見深的視綫裡。
——法國幷沒有對伴娘的要求,所以這場婚禮沒有伴郎伴娘,同樣,因爲季廷欽沒有回音,季卿需要一個人走過這段路。
她握著白色玫瑰手捧,潔白的頭紗輕柔的搭在肩頭,整個人沐浴在初秋的陽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實。
隨著她的步伐,長達60米的珍珠裙擺慢慢展開,上面的珍珠和碎鑽在巨大的水晶吊燈下閃著美麗的光芒,入口處有多達30多個工作人員幫她整理裙擺。
婚紗很重,裙擺很長,所以季卿走得很慢,樂隊爲她調整了音樂節奏,周見深的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意,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季卿走了七八分鐘,當她走到周見深面前的時候,周見深心跳都漏了一拍。
——頭紗下的季卿實在太美,美到差點讓他忘了這是在婚禮上。
周見深牽住季卿的手,周又平也退到了父母席坐下。
「MAIntenant,demande au ma日éde lever le voile pour embras色r la ma日ée.」
(現在請新郎揭開面紗親吻新娘。)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婚禮儀式正式開始,音樂跟著停止,全場都肅靜下來。
周見深轉身面對季卿,季卿也抬頭看他,他揭開她的面紗,正欲低頭親吻過去的時候門口却傳來了脚步聲。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門口站著兩個人,正是季廷欽和蔣東顯。
他們都穿著整齊的黑西裝,後面跟著七八個保鏢。
季卿的呼吸在這一刻滯停,她看著那兩個高大的身影,眼眶發紅,幾乎是瞬間就落下了眼泪。
接著她不管不顧的提起裙擺開始奔跑,怕她絆倒,幾十個工作人員當即過來幫她穩固裙擺。
在她奔跑的時候季廷欽和蔣東顯都注視著她,腦中都是她長髮飛揚的模樣,心裡也是同一個想法。
——這一刻,她就是他們的新娘。
片刻後季卿猛得撲到季廷欽懷裡抱住他,季廷欽也伸手回抱她,在她不遠處的賓客座位上,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C』est qui,ces deux-là?」
(這兩個人是誰?)
被問的人看了看身後明顯是軍人的保鏢,搖了搖頭。
「Je ne sAIs pas,on dirAIt quelqu』un de haut placé.」
(不知道,看起來像是某些位高權重的人。)
即使隔得不遠,但季卿却聽不到他們的話,她眼裡全是水霧,仰頭看著季廷欽。
「哥……」
季廷欽抱緊她。
「嗯,哥來了。」
季卿點頭,兩人對視許久,三分鐘後季廷欽拍了拍她的肩膀,季卿點頭,然後便控制住激動的心情鬆開了季廷欽。
鬆開後她看向蔣東顯,蔣東顯依然是那麽奪目,賓客裡的女士都在看他,兩人對視一笑,所有的話都說在了心裡。
——他知道她在他兩難的時候爲他做了選擇,也知道她是愛過他的。
因爲裙擺亂了,接下來季卿走回去花了不少時間,當她再次站到周見深面前時,周見深明顯鬆了一口氣。
「Que le ma日écontinueàembras色r la ma日ée.」
(請新郎繼續親吻新娘。)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婚禮繼續進行,周見深輕輕擁住她落下一吻,鬆開後季卿看著他笑了笑。
這一笑讓周見深放了心,接下來簽字祝願進行的十分順利,在宣誓之前只有一項還沒有做。
——新郎演講。
周見深摟著季卿面向賓客站定,工作人員很快把話筒遞上來,周見深低頭看了看季卿,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季廷欽等人,然後便打開話筒點頭致意。
「Mesdames et messieurs,àcet important 摸ment,permettez-摸i de vous pré色nter la dame qui estàMes C?tés.」Comme il ressort de 摸n père,sa beauté,les jeunes,la sages色 de son ma日,c』est pour 摸i un grand honneur et,àpartir de la 色mAIne prochAIne 色ra officiellement ma femme,elle est,groupe uniparentales l』exercice 瀆 droit légitime des biens,la 摸itiéde 摸n salAIre,je vAIs apprendreàutili色r l』en色mble de Mes L』AIme,elle est,de protéger sa JiQing 摸népou色.」
(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在這個重要的時刻,請允許我向大家隆重介紹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女士。)
(正如我父親所說,她年輕、美麗、智慧,能成爲她的丈夫我感到十分榮幸,從下一刻開始,她將正式成爲我的妻子,她是SAF集團的女主人,是合法享有我一半財産的家人,我會用我的所有愛她,保護她,她就是我的妻子,季卿。)
說完周見深把話筒遞下去,賓客席響起熱烈的掌聲,季卿也期待而不安的看著他。
接下來便是宣誓儀式,神父站在兩人中間,即使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季卿依然緊張的手心發汗。
「Made摸i色lle,voulez-vous que cet homme devienne votre ma日 pour conclure un ma日age avec lui?La maladie ou la santé,ou toute autre rAIson,l』AImer,le prendre en charge,le respecter,l』accepter,rester fidèle 菊squ』àla fin de sa vie?」
(季卿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的聲音響起,季卿仰頭看著周見深,許久後終於將那句在心裡演練了千萬遍的話輕輕的說了出來。
「Je voudrAIs.」
(我願意。)
聽到這話周見深的心整個化開,神父也轉向了周見深繼續發問。
「La 色mAIne prochAIne,voulez-vous que cette femme soit votre femme pour conclure un ma日age avec elle?"La maladie ou la santé,ou toute autre rAIson,l』AImer,la soigner,la respecter,l』accepter,rester fidèle 菊squ』àla fin de sa vie?」
(周見深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周見深低頭看著季卿,回答的很鄭重。
「Je voudrAIs.」
(我願意。)
說完後戒童上場,兩人交換戒指,戒指戴上的那一刻所有賓客一同起立鼓掌,歡樂幸福的音樂也隨之響起。
儀式到此正式結束,周見深牽著季卿的手開始退場,走到一半的時候季卿回頭看向了坐在女方席的季廷欽等人以及在男方席的周伏城。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目光也在這一刻一一交匯。
季卿的嘴角浮現出笑容,同時在心底輕輕說了句。
哥哥、東顯哥、東越、周伏城,還有陸珩。
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