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什麼？」劉杏這一瞬的語氣有些驚訝，隨即又笑了出來：「騙人也要騙得精明一點， 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幾天你們根本沒人離開過這座城市， 怎麼可能在我家？」

　　唐古和封霆對視了一眼， 說道：「不信？讓你聽聽看？」

　　此時封霆已經打開了手機的一段音訊。

　　只聽裡面立刻傳來了一聲中年婦女的叫喊，隨後又是一句驚慌的大叫：「杏子！」

　　下一秒她的嘴似乎被人被捂住了，發出一點嗚嗚的悶喊， 再很快完全消失。

　　而電話中，劉杏已經瘋了似的大喊起來：「媽， 媽！你們幹了什麼？！我媽怎麼樣了？！」

　　唐古說：「暫時沒怎麼樣， 不過……接下來會不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呢。」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陰毒！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們為什麼要連累無辜的人？」劉杏氣得明顯情緒不穩了， 又對著電話大叫了一聲：「我媽呢，我要跟她說話！」

　　白天將聲音故意放得低沉下去，冷冷笑了一聲：「想要讓她活著， 就立刻到我們的住處門外等著。門牌號， 就不用我再告訴你了？」

　　隔著電話眾人都能聽見裡面傳來了磨牙的聲音， 好半晌， 她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唐古語中含笑， 徐徐說道：「是你們主動找上門來的， 難道不該是我們問你們想幹什麼？」

　　電話中，傳來了艾肖——郭淼的聲音：「我們只不過來找他們兩人談談而已，他們人呢，躲在你們背後做縮頭烏龜嗎？」

　　「你們很快就會見到他們了。」白天看了封霆一眼， 淡淡說道：「現在，限你們在十分鐘到我們的住房門外等著，否則，十分鐘後就是這位陳大嬸的死亡時刻。」

　　「你們敢！」劉杏大約是想依靠提高音量來壓制她自己內心的不安，但語氣的輕微顫抖卻已經暴露了她的心情。

　　她的後槽牙磨得咯咯直響，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郭淼突然對她說道：「等等，你先給你媽媽的手機打個電話。」

　　坐在車內的唐古眯了眯眼，毫不在乎地說：「那你們可要抓緊，十分鐘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他說完，向白天使了個眼色。

　　白天當即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王大龍發動了車子，載著眾人慢慢駛離此處，在前方路口調了頭。

　　在此期間，劉杏手忙腳亂地撥打了她媽媽的電話，短暫的片刻等待之後，從手機裡傳出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和郭淼此時正站在社區內兩棟樓房之間的草坪之間，本來是打算從這裡繞行到樓房後方躲在房子與圍牆之間的，但在走到這個位置時電話就打來了。

　　劉杏的額頭因著急而開始冒汗，她急急地將未接通的電話掛斷，又一次打了過去，口中還說著：「副會長不是說這些人很好對付嗎，她說這些人不可能牽連無辜的，可他們為什麼對我媽下手了？！還有……他們這幾天根本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我半個小時前還和我媽通過電話，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她微微低著頭在盯著手機，並沒有注意到郭淼的神情。

　　郭淼目光中閃過一抹精光，在手機裡再次傳來的提示音中，他輕輕開口說：「別著急，這樣，你先去他們房門前等著，我現在立刻去報警。」

　　劉杏正要第三次撥出電話，聞言手中動作一頓，抬頭看他：「你現在去報警？不行，他們剛才就知道我們兩人進了這個社區，說明有人在附近盯著我們，如果你不跟我一起上去，他們立刻就會殺了我媽的！」

　　郭淼眨了下眼睛，遮住了眼底裡一閃而過的冷意，淡淡說道：「他們不敢，這不是任務世界，殺人沒那麼容易，就算是我們，不也只是打算找機會抓走那女人的父母用來威脅他們交出手機嗎？」

　　劉杏在他平緩的話語中稍微冷靜了一點，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抬頭盯著郭淼：「好，你現在報警，說他們綁架了我媽。」

　　郭淼點點頭，轉身便要走，卻又被劉杏一把拉住。

　　她冷笑了一聲，道：「報警而已，一個電話打過去就好了，你這是要往哪裡走？」

　　郭淼被她拆穿，面不改色地伸手扯下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語氣冷了一個度：「你就這麼想聽真話？」

　　劉杏大怒，雙目死死瞪著他，咬牙道：「我知道，你是覺得被威脅的人是我，跟你根本沒有關係，是不是？你想讓我一個人死在這裡，自己離開是不是？！你他媽想得美！我就算是死，也一定會拉著你一起！」

　　她一邊說，一邊再次伸手去抓郭淼。

　　這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她動作一頓，看到螢幕上顯示的那個號碼後便趕緊接了起來：「喂，你們趕緊把我媽放了，有什麼事我們玩家之間自己解決！」

　　電話裡，傳來唐古的一聲輕笑：「還有六分鐘。」

　　劉杏咬了咬牙，正想再說什麼，電話卻被掛斷了。

　　而此時，郭淼已經走出了草坪，並向著大門方向快速走去。

　　劉杏一把揣回手機，以最快的速度向郭淼追了過去。

　　郭淼跑起來，始終沒有讓她追上。兩人的舉動引來了周圍路人的頻頻側目，但他們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這個社區進來不容易，但想要離開的話卻沒那麼困難。

　　郭淼跑到門口，衝旁邊的保安大喊了一聲開門，那保安雖然對他的態度略有不滿，卻還是將門很快打開了。

　　而就在郭淼等開門的時候，劉杏已經追了上來。

　　她什麼都來不及多想，一拳就揮向了郭淼。

　　郭淼側身一躲輕易閃過，卻沒有與她糾纏，一轉身便朝門外跑去。

　　與此同時，他冷冷說了一句：「你媽如果死了，你以後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劉杏身子微微一僵，在這一刻，腦子裡閃過一抹極淡的猶豫。

　　而下一秒，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閃而過的猶豫而惱羞成怒，猛地一聲大喝，再次揮拳朝郭淼打了過去。

　　郭淼根本不打算跟她在大門口打架，否則一定很快就會引起大量行人圍觀。

　　他接了劉杏一拳，並一腳將她朝後踢了過去，然後轉頭便跑。

　　劉杏的力氣遠不如郭淼大，這一腳踹得她倒退了好幾步，當她壓下腹部傳來的劇痛想要去追郭淼的時候，對方已經將她甩在了後面一大截。

　　那些人給的十分鐘時間……肯定不夠了。

　　這一瞬，劉杏腦海中再次響了了剛才郭淼的那一句話——「你媽如果死了，你以後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其實，不僅僅是這樣。

　　如果她按照電話中的條件走到對方門口，那麼那些人一定會立刻將她拖進門去，然後搶走她的手機，卸載掉她手機裡的APP。

　　在現實中被卸載APP的話，免死道具自然就沒有用了，更何況對方絕對會搜她的身，將她所攜帶的道具全部拿走。

　　而且，他們還會禁錮她，直到24小時即將到來的那一刻。

　　也就是說，如果她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她的媽媽就不會死，可她卻一定會死。

　　因為失去遊戲資格而死的話，她的死甚至都只會被歸咎於意外或者自殺，對方那些人將不會受到警方任何懷疑！

　　所以……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選擇，是她死，還是她媽媽死。

　　電光火石之間，劉杏做出了最終決定。

　　她捂著疼痛的腹部，衝越來越遠的郭淼大聲叫道：「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郭淼停了下來，短暫的詫異之後，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他低低地說道：「果然，我們始終是最契合的隊友。」

　　他們同樣自私，同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彼此。

　　劉杏只是被踢了一腳，並沒有傷得太重，疼痛很快就小了下去，她小跑著趕到了郭淼面前，微微喘息著，臉色十分難看，與滿臉笑容的郭淼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你跟我回家一趟，如果他們留下了證據，我們至少還可以讓警方抓捕他們那些殺人犯。」

　　劉杏的語氣很沉重，心尖隨著說出口的話而隱隱作痛，甚至，眼角也劃出了一些淚珠。

　　郭淼緩緩伸出手，將她臉頰上的一滴淚水抹在了指尖，微微一笑：「看見了嗎，鱷魚的眼淚。」

　　劉杏低下頭，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她的心裡是真的在為自己的母親而難過，那可是生她養她的媽媽，在父母離婚之後，她媽媽為了她，都沒有再婚。

　　可是……現在她媽媽的確成了她的累贅。

　　她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一下眼淚，抬頭盯著郭淼的雙眼，沉聲道：「走，這次你來開車。」

　　「好啊。」郭淼臉上的笑容放大了許多，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劉杏走在前面——他仍是在防備她的，擔心她突然從背後捅他一刀子。

　　但劉杏並沒有絲毫遲疑，便邁步走在了前方。

　　二人一前一後，順著路口走向了來這裡之前停車的地方。

　　距離社區不遠的地方，是一個雜亂的小菜市，這裡是不允許擺攤的地方，但許多不願意花錢在市場裡租攤位的小販都會到這裡來擺攤。

　　城管即便想管也管不過來這麼多人，久而久之，也就默許了。

　　小菜市就位於兩個社區外牆之間的巷子裡，他們的車就停在這條巷子邊上靠牆的地方。

　　二人走到車邊時，劉杏已經收起了眼淚。

　　他們一左一右走向車門兩邊，在郭淼按下車鑰匙解鎖之後，劉杏率先拉開了車門。

　　下一刻，一把鋒利的尖刀抵在了她的腹部。劉杏渾身一僵，想要開口提醒對面正在開門的郭淼，卻在沒來得及開口之時，就被裡面的人一把拽進了車中。

　　與此同時，郭淼拉開了車門。當他看到劉杏被人拽進車裡的時候，已經晚了——

　　原本背對這邊在一個攤位前挑選水果的王大龍，突然一轉身飛快走到郭淼身邊，在劉杏被拽進去的同時，他一腳踹在了郭淼背後，將毫無防備的他直接踹進了車裡去，並立刻撲上去將其按在了駕駛座上。

　　白天也很快從人群中走出來，從腰後掏出一副手銬，動作迅速地幫著王大龍一起將郭淼拷了起來。

　　這邊的情況瞬間引來了菜市上眾人側目，而封霆便在此時走出人群，掏出警官證對眾人晃了一下，嗓音低沉，滿臉嚴肅地說道：「警方辦案，嚴禁拍照外傳。」

　　郭淼被白天和王大龍一起押了出來並迅速塞進了後座，原本被拽進了副駕駛的劉杏則早已暈了過去，被唐古單手拽著衣領塞到後座上。

　　車輛駛出，一開始就坐在後座上的餘蘇和白天一起用膠帶將兩人的嘴都封了起來。

　　王大龍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往後面瞟，與郭淼那憎惡的視線對上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向其他人說道：「這可真刺激，簡直太他媽好玩了！」

　　副駕駛坐著的唐古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說道：「好好開車，還沒到高興的時候呢。」

　　後方的駕駛座上，加上餘蘇和白天兩人一共擠著四個人，顯得十分擁擠，但兩人還是立刻行動起來，分別在郭淼和劉杏身上摸索搜尋。

　　餘蘇很快找到了一隻手機，卻沒能解鎖。雖然這手機有指紋功能，但劉杏顯然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隻設置了密碼解鎖。

　　白天從郭淼那裡找出來的手機也是這樣。

　　但這其實沒什麼要緊的，唐古說道：「這兩隻手機還不一定是有APP的，總之等會兒到了目的地就先把它們毀了再說。」

　　王大龍頗為崇拜地說：「以前可沒看出來，你竟然連車都會偷！」

　　唐古揚了下眉毛，「閒著無聊跟一位叔叔學的，他連墓都能盜，盜個車算什麼。」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後面的車是封霆一個人開的，前後兩輛車一路駛出，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這就是之前王大龍一個人住的地方，城西那條有名的釘子街。

　　這裡一大片的老房子，又破又舊，看起來甚至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住在這裡的，一般都不是主人家，而是比較窮苦的租戶。

　　這裡環境和治安都很差，相對的租金也十分便宜，大多是一些外來務工人員租住著。而這類人，幾乎都是幹苦活累活的，房子對他們來說只是個睡覺得地方。

　　很多人一大早出門，要到天黑之後才會回來，所以儘管現在是大白天，路上也沒人走動，反倒是肥碩的大老鼠看到了好幾隻。

　　他們將車停在一棟老破房子下面，餘蘇等人先下了車，唐古與白天一左一右留在後座兩邊等著，王大龍和餘蘇則走到後面封霆開的車那邊，從後座上取出了兩件長款大衣。

　　與此同時，唐古微微彎下腰，衝著雙手被反銬在後面的郭淼溫和友善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領，猛地向前一拉，接過餘蘇遞來的大衣蓋在他身上，反身將他朝身後一背。

　　王大龍走在最前面，先一步上樓去開了門。

　　後面的白天也背起了劉杏，跟著一起往樓上走去。

　　封霆沒上去，他將他們自己的車開到了一個停車場裡，又返回來處理劉杏他們的車子。

　　餘蘇跟在後面，通過狹窄陰暗的樓梯上了二樓，第一次看到了王大龍原來住的地方。

　　房間因為很久沒人住已經落了一層積灰，在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有兩隻耗子吱吱叫著逃竄進了廚房。

　　儘管房間裡的傢俱都不是很舊，但閒置了這麼久之後也都不太美觀了。

　　王大龍嘿嘿笑了兩聲，道：「不好意思，這地方就這樣，坐。」

　　餘蘇看了一眼滿是灰塵的沙發，讓白天把劉杏扔了上去。

　　唐古直接將郭淼扔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郭淼低哼了一聲，那雙眼像刀子一眼瞪向眾人。

　　沒人跟他們廢話，餘蘇和白天立刻將手機摸出來，先用凳腳砸爛了，再扔到了水裡去泡著。

　　做完這些，唐古才低頭將劉杏嘴上的膠帶扯下來，餘蘇一碗涼水澆下去，讓她立刻醒了過來。

　　她是在上車的時候就直接被唐古給打暈的。

　　此時剛剛醒來的她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待看清站在面前的四人之後，她雙眼猛地一瞪，立刻就想翻身起來，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的雙手都被反綁在了身後。

　　唐古笑眯眯地看著她開口說：「別怕，我們只不過毀了你們的手機而已。」

　　劉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隨即驚恐地大叫起來：「開什麼玩笑？！那上面有我的APP啊！」

　　「裝得不夠像，那手機裡根本沒有APP？不過沒關係。」唐古笑說：「反正，下一次任務來臨之時你們接不到，一樣會死呢。」

　　劉杏的臉色變了變，忽然問：「你……不是之前電話裡那個人嗎？」

　　這個聲音很耳熟，她還記得，這個人當時說他們正在她家裡。

　　唐古啊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是我，之前我們是騙你的。」

　　劉杏的臉都扭曲得變了形。

　　他還在往下說：「雖然是有人去了你媽媽家裡，但我們這些守法公民可不敢做得太過分，只不過是拿走了你媽的手機，並且讓人守著她，在今天之內不許她出門而已。至於那個聲音……我們請了個擅長模仿別人聲音的人錄了那段音，再用技術手段處理了一下，不敢說百分百相似，至少騙過你了不是？」

　　劉杏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

　　唐古眼底裡透著笑意，卻歎了口氣：「好好活著不行嗎，非要來找死。」

　　劉杏開始求饒：「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自量力，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我們保證不會再來找你們任何一點點麻煩了！」

　　「嘖，萬一你們出爾反爾怎麼辦？」王大龍道：「找到你們的手機並不難，你們不說也沒事。」

　　唐古繼續搞事情：「或者……你們誰先供出對方的手機在哪裡，我就放了這個人，怎麼樣？」

　　白天在郭淼旁邊蹲下，猛地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帶。

　　郭淼喘了兩口氣，冷聲道：「別告訴他！」

　　劉杏目露遲疑，片刻才說：「我們的手機藏在一起，如果供出對方，自己的手機也會被找到，那麼，你們能保證只會動他一個人的嗎？」

　　唐古笑眯了眼：「當然，我說出的承諾從來沒有不遵守的時候。」

　　「手機就在萬鑫賓館307號房裡放著！藏在床墊下面！房卡藏在麗和酒店613號房，麗和酒店的房卡在剛才那輛車上的駕駛座座套裡！」

　　在劉杏說話之前，郭淼一口氣就將所有都說了出來。

　　劉杏震驚地看著他，尚未來得及說點什麼，他便又繼續往下說去：「上一場任務已經結束了，我們不該在現實裡來找你們報仇，是我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對你們有任何報復心理，而且我也沒那個必要……你們去找手機，她的是白色那隻。」

　　餘蘇立刻給封霆打了個電話。

　　封霆正在駕駛這輛汽車到遠處丟棄，接到電話後很快在座套裡發現了一張房卡。

　　他返回釘子街，帶了餘蘇兩人一起，趕往郭淼所說的賓館。

　　這兩人還挺會藏的，他們來到這裡之後就直接開了兩個賓館的房，其中一個隻藏手機，另一個才是他們住的地方，藏手機那間房的房卡，又藏在他們住的房間裡，住的這間房房卡，再藏到了座套裡。

　　真要自己去找的話，恐怕得費很大一番功夫才行。

　　找到兩隻手機之後，餘蘇便打電話告訴了唐古。

　　唐古似乎往門外走了走，才說道：「把兩隻手機都毀了，斬草除根。」

　　「……」說好的承諾從來沒有不遵守的時候呢？

　　唐古：「承諾的人是我們，又不是封霆，讓他動手去。怎麼，你不忍心嗎？他們要是活一個，你的父母和弟弟，包括我們其他人，就永遠不會安全。」

　　餘蘇掛了電話，從封霆手裡接過兩隻手機，親手毀壞了它們。

　　既然要做壞人，那就自己做好了。唐古他們本就是被牽扯進來的，就連封霆也是跟她進任務才遇上那些事的，總不能壞人全讓人家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