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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咬一下/咬上你指尖》第27章
☆、27. 【那就是餓了】

  楚喻進教室時,連李華都還沒來,大半座位都空著。

  章月山正背文言文,不經意地看見楚喻從教室門口進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我日,難道是昨晚刷題刷太多,大早上的出現癔症了?」

  昨晚睡得晚,但楚喻精神很好,他五指張開,手在章月山眼前揮了揮,「三、二、一——班長回魂!」

  章月山配合地做出往後倒了一下的姿勢,又轉身,看楚喻把沉甸甸的書包放到課桌上,「奇了怪了,校花你今天這麼早?」

  「因為,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要好好學習的人了!」

  說著,楚喻先拿出濕巾,擦了一遍課桌,擦完,拿衛生紙再擦一遍。接著,又從書包裡掏出一把嶄新嶄新的筆,五顏六色,從長到短依次排列。

  他書包跟百寶箱一樣,楚喻依次從裡面拿出三角尺,橡皮,鉛筆,卷筆刀,螢光筆,印花草稿紙,筆記本,便利貼,甚至還有一個望遠鏡!

  章月山指指那一堆文具,「這一堆是?」

  「為好好學習做的準備工作!齊全吧?就這草稿紙,我都選了二十幾分鐘!作文常用優美句子裡,有一句不是說,機會只垂青有準備的人嗎?我準備得這麼好,機會肯定會垂青垂青我!」

  覺得有道理,章月山指尖一轉,指向望遠鏡,「那……這個?」

  「我不是坐最後嗎,說不定看不清老師ppt上的小字。我,絕對不能錯過任何獲得知識的時刻與細節,所以準備了這個望遠鏡!」

  章月山把這番話在腦子裡品味一番,覺得也很有道理!

  但誰他媽上課用望遠鏡啊,你是坐在操場上課嗎?

  或者,你其實是想看清老葉眼角下的那顆痣?

  校花你很有想法了!

  這到底什麼高端操作!

  陸時今天來得晚,楚喻左等右等,才把人等來。

  拿出印著哆啦A夢的藍色保溫杯,楚喻遞給陸時,「今日份的雞湯!」

  陸時校服白襯衫頂上三顆扣子都沒系,隱隱露出鎖骨的線條。他面色很冷,眉宇間壓著點兒躁意,也不說話。

  把遞來的保溫杯接在手裡,又將單肩掛著的黑色書包放下後,就趴課桌上,閉眼睡覺。

  見陸時眉頭微微蹙著,楚喻擔憂,「陸時,你……沒睡好嗎?」

  章月山倒抽一口氣,在前面看這一幕看得心驚膽戰。

  以前分部的人,幾乎都知道陸時有挺重的起床氣,當天的脾氣跟睡沒睡好呈正相關。

  高一上學期,課間,陸時正趴桌子上補覺。

  有個在學校混成「哥」的高壯男生,聽說陸時是公認的校草,不服氣,就帶了好幾個小弟來挑釁。

  那人往過道一站,拍陸時的課桌,拍的一陣「砰砰」響,一邊叫囂,讓陸時抬起頭來給大家看看,到底能不能擔起校草這名頭。

  陸時當時頭也沒抬,卻準確地一把抓住那男生的手腕,還沒人看清到底怎麼個動作,就聽見一聲痛叫,一米八幾,滿身腱子肉的男生,直接被陸時摔進了教室最後面的衛生角,吊著脫臼的手腕,躺在掃帚和拖把上,一臉驚詫與恐懼,半天沒起得來。

  據現場不少人說,陸時當時的表情嚇人得厲害。

  甚至接下來那幾天裡,只要是看見陸時在睡覺,不少人寧願繞道,也不想在陸時課桌旁邊經過,就怕自己也去衛生角躺一躺。

  就在章月山滿心擔憂時,他聽見楚喻又憂心忡忡地又追問了一句,「還是哪裡不舒服?陸時你沒貧血吧?頭暈嗎?」

  章月山已經做好了,一旦情勢不對,就趕緊拉著校花撤退的準備。

  然後他看見,原本趴著的陸時撐起背,半垂著眼皮,看向楚喻,「嗯,昨晚睡不著,睏。沒有貧血。」

  嗓音聽起來明顯比平時沙啞,含著倦意。

  楚喻舒了口氣,「那就好,那你多趴會兒,等老師來了我叫你。」

  「嗯。」

  風平浪靜。

  章月山覺得自己彷彿有一雙假眼。

  一直到第三節課課間,陸時才終於坐起來,沒再補覺。

  喝完半杯烏雞湯,陸時從手邊堆著的題集下面,抽出一個淡藍色封皮的筆記本,遞給楚喻,「看看。」

  楚喻一頭霧水,接下,翻開,越往後看,眼睛睜得越大。

  等快速將十幾頁翻看完,他倏地轉向陸時,「這是——」

  「不是說想試試嗎?」

  「你昨晚——」

  陸時神色淡淡,「睡不著,太無聊了,總歸要找事做。」

  楚喻一時說不出話來。

  筆記本上,是一連二十幾頁的複習資料,每個字都是手寫的。

  知識點分門別類,條理清晰,每一個點下面還有題型,以及具體解法,注意事項,連旁邊的函數圖都畫得極為標準。

  紙上的字跡規整,撇捺間有種淩厲的美感。

  他不知道,陸時將這些知識點和題型整理出來需要多長時間,需要耗費多少心力。

  腦子裡又浮現起昨晚,淩晨的公路上,陸時停下車,回身看他,說,「我會幫你,但無論結果如何,都不准哭。」

  陸時轉了轉手裡的鉛筆,「你先看著,哪兒不懂,就問我。」

  聽了這句,彷彿有熱血竄出,楚喻頓時信心滿滿,「好!」

  不過現實總會給人以迎頭痛擊。

  楚喻在花了大半個上午後,終於把那二十幾頁的知識點看完。

  他轉過身,告訴他後桌,「我看完了。」

  陸時合上習題集,問他,「哪裡不懂?」

  楚喻指指第一頁,「這裡。」

  翻過兩頁,「這裡和這裡。」

  又翻過六頁,「這裡,」

  最後翻到倒數第二頁,「還有這裡。」

  「這些不懂?」

  「不是,」楚喻很誠實,「除了這些,其它都不懂。」

  連楚喻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個菜雞,陸時卻半點沒驚訝。

  他只是用鉛筆敲敲桌面,告訴楚喻,「晚上來我寢室,給你補課。」

  晚上。

  馬馬虎虎沖了個澡,楚喻套上睡衣,挑出幾支最好看的筆,幾頁印花草稿紙和一個筆記本,就竄到了陸時寢室。

  兩張椅子並排在書桌前,楚喻自覺到右邊,端正坐好,規規矩矩,一雙淺色的眼睛看著陸時,檯燈映照下,裡面琥珀色的光像是要晃蕩著溢出來。

  陸時問他,「補課這麼開心?」

  「開心!」

  楚喻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玻璃瓶,插好吸管遞到陸時嘴邊,「今天第三支補血口服液。」

  陸時就著他的手,低頭,咬住吸管,喝完。

  楚喻很習慣了,等陸時喝完,順手把空瓶扔進垃圾桶。

  兩人肩膀蹭著肩膀,開始補課。

  沒一會兒楚喻就發現,陸時講的知識點,他幾乎都能聽懂。

  臥槽,難道這就是學神的威力所在?

  或者,其實我是個聰明絕頂、才貌兼具的天才少年,只是以前被耽誤了?

  他注意力不容易集中,聽了沒多久,就盯著陸時捏筆的手指出了神。

  「楚喻。」

  「啊?」

  陸時見他注意力分散,沒再講新知識點。拿過一本習題翻開,提筆,勾出二十道題,「做完。」

  「好。」

  見陸時起身,楚喻連忙問,「那你呢?」

  「我睡會兒,做完了再叫我。」

  寢室裡安靜下來,只有筆尖在紙面摩擦的聲音。

  楚喻一口氣做完三道題,成就感爆棚。

  他以前做數學,從來都是,先寫解,審題,不會,寫下一題的解。

  或者考完數學,別的同學都在討論,某道題是選B還是選C。

  這時候,楚喻就會陷入深深的思考——我剛剛見過這道題嗎?我真的見過嗎?我莫不是跟你們做的不是同一套卷子?

  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更高的境界——他不僅認識這些字,還知道這些字連在一起表達的意思!

  楚喻你真厲害!

  等認真做完陸時勾選出來的二十道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楚喻伸了個懶腰,擱下筆,轉身去看陸時。

  床上,淺灰色的薄被鋪展,陸時朝書桌的方向側躺,閉著眼。

  寢室裡就開了一盞檯燈,光照範圍有限。暗淡的光線裡,能勉強看清陸時的側臉。

  他膚色冷白,額角有淺淺的青色血管。閉著眼時,眼尾狹長,睫毛垂著,又濃又密。山根高,五官線條淩厲。

  前一晚沒睡好,他眼下還有淡淡的青影,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眉心蹙著,不太開心的模樣。

  睡著的陸時,全然沒了白日的冷漠和尖銳。

  甚至顯得溫和又無害。

  楚喻蹲在床邊,盯著陸時發了會兒呆。

  然後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按照陸時說的,把題目做完,就叫醒他。

  楚喻有點不忍心。

  他總覺得,陸時身上像是擔負著某些很沉重的東西,讓他平時想開心也開心不起來。只有在睡夢裡,才能卸下重壓,得到短暫的喘息。

  算了。

  楚喻準備不叫醒陸時,讓他好好睡覺,自己先回去。

  至於渴血的饑餓感和低熱,忍一忍也就過了。

  站起身,楚喻又彎下腰,輕手輕腳地替陸時拉了拉被子。

  正想收手,手腕卻突然被攥住。

  一股極大的力道將他往下拉,抵擋不及,楚喻整個人瞬間失了平衡,站不穩地往床上倒,腦袋蹭著陸時的肩膀,砸到了枕頭上。

  陸時嗓音帶有睏倦的睡意,嘴唇就貼著楚喻的耳朵,「做完了?」

  溫熱的呼吸拂在敏感的皮膚上,又麻又癢。

  楚喻本能地顫了一下。

  沒聽見回答,陸時半闔著眼皮,眸色黑沉,看楚喻,「那就是餓了?」

  接著,楚喻就感覺到,陸時微涼的指尖抵在了他的唇邊,還無意識地在他唇上抹了一下。

  很癢。

  楚喻屏住呼吸。

  「嗯?」

  陸時鼻音帶著倦意,似是不耐,在催促。

  楚喻醒過神,下意識地微張開嘴唇,咬住了陸時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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