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活人生魂
我以為有接下這個任務的人躲藏在樓中,那「哢啦、哢啦」的聲響很細微,有可能是被穿堂風落的碎玻璃滾落。
我哥看了我一眼,我搖頭示意不要開安全通道的門,門背後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一股怨氣彌漫四周。
我哥的手機突然震了震,他掏出來一看,是徐雅琪的馬甲發來的,詢問他有沒有走到負一樓電梯,要求他放視頻來確認。
這裡有個半截身子的女鬼,肯定是之前參加這個遊戲的人,這女人沒有平安走出這棟樓,難道徐雅琪不知道?
我哥皺了皺眉,回了一條:下面好黑,我們不敢下去,算了不參加了。
徐雅琪打過來一串省略號,過一會兒又來一句:太遲了。
太遲了?
她緊跟著發過來:你們進了這棟樓就視為契約成立,如果要臨陣脫逃,會被惡鬼纏身自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回我指定東西。
看著她這段話,加上門後面那「哢啦、哢啦」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覺得她好像對將要發生的事心知肚明。
白無常的袖子裡無聲的落下鎖鏈,那白色的鎖鏈好像蛇一樣盤繞在地上。
我看向他,他衝我笑得眉眼彎彎。
在他眼裡什麼厲鬼都是「小乖乖」吧?他就是個專門抓鬼鎖魂的神衹。
看他這架勢我猜門後就是個鬼唄?
那哢啦哢啦的聲音在門口停了下來,我們等了半天,也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我哥等得不耐煩了,他一手拎著乾坤法劍、一手搭上了安全門的扶手。
門縫推開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怨氣彌漫出來,我哥一劍刺進去,卻撲了個空,立刻一腳踹開門,門後有個鬼影飄搖。
那個鬼影披頭散髮、低著頭背對著我們,一隻腳上穿著高跟鞋。
我頭皮發麻……這是,徐雅琪?
她幽幽的轉頭,聲音帶著一絲刺耳的尖銳:「你們想丟下我對不對——我的腳受了傷——我要坐電梯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變成鬼影了!
她重複著這一句話,我哥忍不住道:「不是小爺心好,你特麼就不是斷一隻腳的問題了!懂嗎!直接給你整個人夾斷了!還有機會讓你在這作妖作怪?!」
鬼影慢慢的轉頭:「我沒了腳,還不如死了算了……言歡怎麼可能取一個瘸子呢?我的腳呢……找不到腳……」
我哥吐槽道:「你太自信了啊?你老爸將你送到他身邊,不過是造成一種搭上大領導的錯覺,方便他仕途順利而已,林言歡與你老爸各取所需,你傻了嗎?林言歡怎麼肯能看上你這樣的白蓮花綠茶婊?」
白無常沒著急收這個鬼影,他徑直往上飛,沒入了天花板,不知道去幹什麼。
鬼影踉踉蹌蹌的轉身,頭髮漸漸張揚起來,沒等她撲過來,戒指上的紅光已經照亮了整個樓梯間。
這鬼影智商非常高,立刻躲避紅光往樓上飛去,我哥正要追上去,就聽到一陣淒厲的鬼叫從二樓傳來,白無常鎖住了這個鬼影。
他皺眉道:「小娘娘,這個是生魂,安撫好你肚子裡的靈胎,毀了她會有業障的。」
生魂?!
「生魂怎麼會飛到這裡來?」我趕緊安撫著那兩個巴不得邪氣衝過來的小祖宗,多多撫摸肚皮他們就能安靜些,不會讓我覺得腹中如火燒。
說到生魂離體,除了睡眠狀態下被施法、或者慕雲亮(司徒霖)那個生魂分離的招數外,我還沒見過其的。
「不對啊!如果她是生魂離體,那誰在跟我發信息?」我哥掏出手機,皺眉道:「難不成也是生魂分離成兩個了?司徒霖最擅長的法術就是這個。」
之前那個根雕裡的吃人女鬼、木魅、慕雲亮都是已經死了的鬼魂,所以拘勒她們沒有業障,可這個徐雅琪貌似還活著啊……
「怎麼辦?不能拘了她、還不能毀了她……難道放她走嗎?」我有些感激的看著白無常,如果他不跟我說這句業障,我可能已經收了這生魂了。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句「業障」,不光是對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對江起雲,我很害怕會對他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哥有點不悅:「她可是在害人啊,如果就這麼放走,會不會害更多的人?我們不管的話,還有誰管?」
這……這麼說好像也對啊。
但是強拘生魂肯定有業障,為什麼這麼多大師都只看陽不看陰,就是因為看陰太損自己的福報陰德,哪怕是做好事,也會給自己背上業障。
「先上來看看吧……」白無常從袖中拿出長執簽在徐雅琪生魂頭上一點,她就茫茫然的垂手被鎖鏈拖著走。
我們往上走,才發現一樓和負一樓中間有個夾層。
難怪剛才從樓梯下來時要走兩層,原來中間的夾層要從安全樓梯這裡進去。
這裡是廚房,是半地下室,有專門的送餐電梯。
可現在從門口到案板上全是凝固的汙血,案板上躺著半截女性的肢體,是下半身……腳還被砍下來一隻。
我噁心得不行,不想進去,站在門口平復了一下翻湧的胃酸。
裡面還有一個男人的屍體,應該是上一對參加這個死亡遊戲的一對野鴛鴦,被迷了心智在那電梯門口痛下殺手吧。
「臥槽,好噁心,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哥在大鍋裡面發現殘破的上半身還有內臟腸子,惡臭無比。
他捂著嘴巴跑出來:「不行了、這裡的情況不是我們能控住的,兩具屍體呢,告訴成肅叔叔讓他處理吧,咱們得想個辦法處理這生魂。」
我哥掏出手機對那邊的徐雅琪發信息:「隨便吧,惡鬼殺人我們才不相信呢!我們這就走了,拜拜。」
對面良久發回來一個:……我會查到你們的,別想置身事外了。
查就查,我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威脅,林言歡的態度很明確,他要絕了後患,一定會想辦法將這裡推平了,而且徐雅琪牽涉其中,他也只能把徐家的勢力全部拉下馬了。
沒有權力的後盾,這位徐小姐根本不足為據。
我回家後就關在浴室不出來,白無常在我房間裡飄啊飄等候江起雲,我用艾葉泡好澡也不敢出去,直到聽到了江起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