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第四十三章 局勢分析

　　徐遠晨靠著床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壓縮餅乾啃的正香，問道，「陳菲你激發了木系異能？」

　　「嗯。」陳菲在餵孩子喝奶，頭也沒有抬說道。

　　徐遠晨笑道，「恭喜你了，對了你可以通過吸收晶核的能量提升異能等級。」細細把怎麼吸收給陳菲說了一遍，陳菲一一記了下來，卻沒有拿出晶核來試驗，把心中的疑問都提出來後，就和徐遠晨道謝。

　　慕青趴在枕頭上看了眼陳菲，皺了下眉頭，隨即眼中閃過了了然，等徐遠晨和陳菲說完，開口道，「遠晨你到外面問問還要多久才能到錦城。」

　　「好。」徐遠晨站起身，「我正好把這些碗送出去。」

　　「小樂要跟著哥哥去嗎？」慕青笑著問道。

　　其實慕樂想出去的，可是看了看慕青說道，「樂樂陪爸爸。」

　　「爸爸要休息了，不用小樂陪。」慕青說道，「等爸爸醒了，小樂給爸爸說說外面都有什麼好不好？」

　　「好。」慕樂這才答應，然後到床邊踮著腳尖給慕青拉了拉被子，「爸爸快點好。」

　　慕青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

　　徐遠晨先把空碗放到門外地上，椅子騰出來後，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就把椅子搬到慕青床尾，讓他把腿放上去，才拉著慕樂的手出門。

　　把門關上後，徐遠晨就直接彎腰抱起了慕樂，讓他坐在自己脖子上，慕樂驚呼一聲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雙手緊緊摟著徐遠晨頭，「啊……哥哥你的頭好滑……」說著像是沒抱住，整個身子都往前撲了，徐遠晨趕緊伸手扶著他。

　　慕樂小手在徐遠晨臉上摸來摸去，「哥哥的臉也好滑，咦……沒有眉毛，鼻毛呢？」說著小手就摸索著往徐遠晨鼻子那裡走。

　　徐遠晨趕緊伸手握住慕樂的手，「扶好了，銀河號要起飛了。」說完就雙手緊緊抓住慕樂的腿，飛快的跑了起來。

　　「啊……」慕樂再也顧不上去找鼻毛了，雙手去抱住徐遠晨的頭髮，他從沒有這樣玩過，不僅不害怕還笑個不停。

　　不過徐遠晨忽然想起慕樂的心臟不好，趕緊停了下來，把他從脖子上抱下來，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臉色紅潤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不許和爸爸說知道嗎？」

　　「知道。」慕樂伸手摟住徐遠晨的脖子，小臉在他臉上蹭了蹭，「秘密。」

　　「對我們的秘密。」徐遠晨照著慕樂的小臉咬了一口，然後抱著他往船頭走去。

　　「哥哥，爸爸要我們去問……什麼時候到。」慕樂被咬了一臉口水也不生氣，反而在徐遠晨懷裡老老實實的待著，「哥哥身上好難聞。」

　　徐遠晨嘴角抽了下，他也不想的好吧，可是他身上不僅有喪屍的血還有慕青的血，衣服更是前面能看後面像柵欄，多虧重點部位能擋住，「我們晚點再去，先去看看江上的風景，小樂回去不是還要和爸爸說嗎？」

　　就算徐遠晨再遲鈍，也發現陳菲的情緒有些不對，可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好，慕青不僅把他支出來還讓慕樂也出來，明顯就是有話要和陳菲說，所以去問什麼時候到僅僅是個藉口而已。

　　慕樂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說道，「哥哥，阿姨很奇怪。」

　　「怎麼了？」徐遠晨並沒有因為慕樂年紀小忽視他的話，畢竟慕樂的異能在這方面很厲害。

　　「很奇怪很奇怪。」慕樂仔細思考著要怎麼形容，「原來阿姨的感覺就像是牛奶，很舒服還暖暖的，可是忽然變了……有時候還是暖暖的，有時候會想哭，有時候又讓我覺得害怕……很亂。」

　　徐遠晨皺了下眉頭，輕輕拍了拍慕樂的後背，「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的？」

　　「你和爸爸在車裡的時候開始的。」慕樂想了想說道。

　　徐遠晨也明白了陳菲為何會如此，怕是在怪自己……還是不夠強大，下定決心不去提升異能到底對不對呢？

　　慕樂不知道徐遠晨的心思，手指在徐遠晨眉毛的位置摸了摸，「哥哥為什麼這裡也禿禿的。」

　　「因為……這樣涼快。」徐遠晨抱著慕樂到了船邊，「看江裡有魚。」

　　「哦。」慕樂又看了一眼徐遠晨的臉，才去看江裡，過了一會說道，「哥哥快冬天了，還是別這樣圖涼快了，會感冒的。」

　　「……」徐遠晨不知道怎麼說好了，就抬頭看向遠處，忽然說道，「那邊好像有魚。」

　　「真的嗎？」慕樂趕緊抬頭不再看江水，「哪裡。」

　　徐遠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只見水面下那一片銀光速度極快，水流波動很明顯，其中一條魚跳起來後，徐遠晨清楚地看見那個魚有著和身子不相符的頭，甚至滿口尖銳的牙齒。

　　而他們的目標正是這條船，慕樂還在為看見魚高興，徐遠晨已經抱著他快步退後。

　　等徐遠晨抱著慕樂出去後，慕青就看向陳菲說道，「今天謝謝你救了慕樂。」

　　陳菲抱著女兒的手下意識的一緊，並沒有開口。

　　慕青心中嘆了口氣，明白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言問道，「你是在怪遠晨沒有去救你女兒嗎？」

　　陳菲低著頭過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道，只是……就算我理智上明白那時候遠晨做的是對的，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我沒有激發異能，我的女兒是不是已經……我知道不該去怪任何人，不管是保護慕樂還是別的，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可是……」看著懷裡吸允著手指睡的正香的孩子，陳菲抿了抿唇，「是的，我是在怪，我怪這該死的末世、怪你們也怪自己，如果不是末世我老公也不會棄我而去……我的女兒也不會受這麼多罪。」陳菲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慕青心裡也不好受，但此時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等著陳菲發洩完，甚至他已經猜到了陳菲的選擇，畢竟現在的陳菲和當初在俱樂部的陳菲不一樣了，馬上就要到安全區不說，她也有了異能，就算只有她自己，也可以帶著女兒生活的很好。

　　在徐遠晨發現這些魚的同時，船上的船員也發現了，他們的反應比徐遠晨更快，直接大喊了幾句，就見兩個異能者走到船員指著的位置，熟練的配合著絞殺了這些魚，這兩個異能者一個是風系的一個是水系的，雖然都是一級可是因為兩個人的默契，足以勝過一般的二級異能者。

　　徐遠晨眼睛瞇了一下，這些魚……難道已經開始變異了？

　　賺了徐遠晨不少晶核的船員看見徐遠晨，眼睛一亮，速度極快的跑了過來，說道，「客人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沒有了。」徐遠晨也認出了這個船員開口道，「這些魚是怎麼回事？」

　　船員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說道，「客人放心，我們的船絕對安全。」

　　徐遠晨看了他一眼，掏出一顆晶核放到他手裡。

　　船員直接把晶核裝到兜裡，說道，「這些魚也是末世後出現的，速度很快……如果您能給我三顆晶核，我不僅告訴您這江中的情況，還把錦城的一些情況告訴您。」

　　「買完東西後，就剩下兩顆了。」徐遠晨嘴角抽了抽，「還有一顆，說不說？」

　　船員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畢竟您是老顧客了。」

　　徐遠晨把最後一顆晶核放到這個船員手上，船員笑著收了起來，接著說道，「這些魚攻擊性很強，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它們的頭變得很大，牙齒也尖銳了不少，不過並不厲害，就是普通人也能殺死，只是……老大說，這水上生意恐怕也做不了太久了。」說完還不忘給船辯解，「所以再晚點你們也有晶核也沒有船會來的，我們也是冒了很大危險的，現在不僅有暗流還有這些魚類的威脅在，更何況這段水路末世前也不是誰都敢走的。」

　　「嗯，接著說。」徐遠晨無意識地拍著慕樂的後背，慕樂明白他們在說話也沒有鬧，乖乖趴在徐遠晨懷裡。

　　船員沒想到徐遠晨是這樣的反應，難道這個人不問魚變異的事情嗎？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才說道，「小道消息，聽說末世剛開始不久，錦城軍區就死了一批當兵的，具體怎麼死的不知道，只是好像要去c市救援，全軍覆滅了，而且想要從c市到錦城，現在最安全最快的就是水路，你瞧那兩位少爺不就是坐船回去的。」

　　徐遠晨神情嚴肅了起來，他想到吳飛的話，高速應該出事了，使得去c市救援的軍隊全部死亡。

　　「那錦城沒再派人去？」徐遠晨問道。

　　船員聳聳肩說道，「那錦城的安全怎麼辦？萬一再出事誰來保護我們？」

　　徐遠晨看向這個船員，「都是這個意見嗎？」

　　船員想了下說道，「好像聽老大提過一嘴，什麼這個時候還不齊心協力……對了那兩個少爺的父親都是政府的，應該知道不少。」

　　徐遠晨點了點頭說道，「那錦城現在什麼情況？」

　　「哦，現在最值錢的就是食物和水，政府把所有的超市、糧店這類的地方東西都收攏了，水主要靠水系異能者。」船員解釋道，「等過了觀察期進去後，就會發一張臨時居民卡，可以憑著這個每天領定量的食物和水，保證讓人餓不死，如果是異能者，會有優待的，想要生活的好，也可以用晶核去換。」

　　徐遠晨看著那個船員，等著他接著往下說，船員無辜地看著徐遠晨，問道，「您就給了我兩顆晶核，難道還要我說更多的隱情嗎？如果不是因為您算今天的大客戶，連這些我都不會告訴您的。」

　　「真謝謝了。」徐遠晨又看了船員一眼，轉身往暫住的房間走去，眼神彷彿不經意掃了一下船頭的方向。

　　等徐遠晨進屋了，才從船頭那邊走過來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子，「這小子還真敏銳。」

　　「老大。」剛剛還一臉嬉皮笑臉的船員馬上收臉上的表情，恭聲叫道。

　　「嗯。」中年男子笑了一下，「做的不錯。」

　　「這下算是都榨乾了。」船員有些不捨的將晶核遞到中年男人手裡。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那兩個小子背後靠山太大，只肯給那麼一點點東西還要這要那的，草，還就這這一夥人上船，那些喪屍也真會挑時候，這趟可虧大了。」掂了掂手上的晶核，「有總比沒的強。」

　　船員低著頭撇了撇嘴，這可不怪他，真要怪只能怪那客人運氣不好了。

　　徐遠晨因為心裡有事，也就把陳菲的事情給忘記了，所以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滿臉是淚的陳菲頓時尷尬了起來。

　　慕樂因為在徐遠晨懷裡，背對著陳菲並沒有發現，歡快地叫著爸爸。

　　慕青應了一聲，招了招手說道，「怎麼讓哥哥抱著，不自己走路呢？」

　　「哥哥要抱的。」慕樂怕爸爸覺得他不懂事，趕緊說道。

　　徐遠晨彎腰把慕樂放到地上，慕樂就顛顛跑到床邊，剛要開口，卻像是感覺到什麼扭頭看向了陳菲，張了張小嘴又閉上了。

　　慕青摸了摸兒子的頭，看向徐遠晨問道，「外面怎麼了？」

　　徐遠晨又看了陳菲一眼，見陳菲背過身去擦臉，猶豫了下什麼也沒有問，走到床邊地上坐下，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覺得那個船員像是……專門等著我問的。」

　　慕青右手食指彎曲抵在下唇上，輕輕敲了幾下，才說道，「錦城軍區應該在末世開始後不久就派部隊從公路走往c市救援了，可惜的是發生了意外，死傷慘重，從而使得軍方的實力被削弱了不少，由此也在去不去c市救援上產生了分歧，更能從現在的情況推斷出，支援去救援的那方處於弱勢。」

　　「甚至錦城的民眾也不願意軍方再派人去。」慕青微微挪動了一下，讓自己趴的更舒服，「因為錦城還需要軍方保護。」

　　「那五個人，保鏢應該是軍方的，而兩個少年是政府高官的兒子。」徐遠晨想到船員說的消息。

　　「嗯。」慕青思索了一下，「可是不對，軍方要去c市救人並不容易，甚至會犧牲不少人，不可能因為這兩個少年是政府高官的兒子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

　　「為什麼不可能？」陳菲已經把臉擦乾淨了，聽了他們的話不由自主地問道，「不是一向如此嗎？」

　　「槍桿子裡出政權，末世前政府處於強勢的地位，可是末世後就不一定了。」慕青解釋道，「如今比的是拳頭。」

　　慕青看了陳菲一眼，接著說道，「而且軍方的統治者，如果沒有一定的能力，他也坐不穩位置，此時秩序已經混亂了，你見過一隻羊領導一群狼的嗎？」

　　陳菲抿了下唇，算是明白了慕青的意思。

　　徐遠晨瞇了下眼睛，說道，「這兩個少年這麼囂張，軍方卻派人來救他們，甚至拼死保護，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我瞧著吳飛他們雖然很討厭這兩個人，卻敢怒不敢言，還算得上言聽計從，可見他們本身就有值得保護的價值，甚至價值大得很。」

　　慕青點了下頭，贊同了徐遠晨的話，「遠晨你把這兩個少年的言行舉止再給我細細說一遍。」

　　徐遠晨皺眉，把能想到的都說了，陳菲在一旁補充，畢竟她準備留在錦城，知道局勢對她來說很重要。

　　慕青聽完微微垂眸，過了一會才抬頭看著徐遠晨說道，「遠晨你最好多注意下他們兩個，他們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無知驕縱，從他們要三級晶核就可以看出。」

　　「你是說……」徐遠晨也明白過來，「因為是軍方的人保護了你，所以他們兩個專門要走三級晶核，要我不再欠軍方人情？」

　　「是的。」慕青冷笑道，「要知道當初我和楚……我也和不少這些官二代打過交道，他們並不如外界傳言那麼一無是處，往往因為家庭原因更早熟。」

　　陳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兩個少年才多大，竟然已經算計了這麼多。

　　徐遠晨開口道，「也是，家學淵源很重要。」就像是老祖宗留下的心得。

　　慕青聽了有些無語地看了徐遠晨一眼，這個和家學淵源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甚至他們兩個知道如今的情況，想要拉攏你他們並不佔優勢，所以不如讓你敬而遠之。」慕青倒是佩服這兩個少年，「你手裡沒晶核裡吧？」

　　「嗯。」徐遠晨並沒有隱瞞。

　　慕青倒是毫不意外，「等我們下船後，接這兩個少年的人來了，真正的拉攏就開始了，絕對不是那種小孩子開玩笑一樣的，讓你給他們當保鏢一類的，他們在給自己人製造拉攏你的機會。而且現在才剛剛末世，軍方和政府不管地位如何變化，還沒真正扯破臉。」

　　「現在的小孩都成精了嗎？我那麼大的時候還在想怎麼抄作業不被老師發現呢。」徐遠晨有些抓狂地說道，「那幾個當兵的沒發現？」

　　「當局者迷。」慕青感嘆道，如果他不是局外人，甚至親身和官二代富二代們打過不少交代，也想不到這些，「我們離他們遠點，你身上沒晶核了，我這裡還有，想來他們覺得晶核都在你手裡。」

　　徐遠晨使勁揉了一下臉，「我真是長見識了。」

　　陳菲看向慕青問道，「那你覺得政府和軍方哪一個更好？」

　　慕青明白陳菲問話的意思，她是異能者，等進錦城還是加入一方比較好，沉思了一下說道，「安穩的話還是政府，就是不知道現在政府手中還剩了多少權力，是不是已經完全被軍方把持了，如果想要提升能力或者爬上更高地位的話就是軍隊，但是加入軍隊就意味著隨時有出戰的可能性，軍隊最重要的就是服從，有利有弊你自己選擇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