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
高通海還待再說。
關山月說了話:“李大當家的說的是實話,不是誤會,老人家,咱們上船吧!”
高通海沒再說話,帶著高梅、高恆轉身上船。
關山月轉望李佩:“李大當家的,我四人的船怎麼進來的,還怎麼走吧!別讓我四人這條船太招搖了。”
李佩一點頭:“我明白了,恭敬不如從命,‘駱馬湖’這一夥會永遠記住你這個朋友,什麼時候得便,請一定來聚聚,請吧,不送了!
相當乾脆!
關山月沒再多說,一聲:“告辭!”轉身也上船。
船離岸邊,調頭往外,李佩帶著人、船,目送關山月跟高家三口出去。
船出了“駱馬湖”,回到“運河”航道,高通海道:“多虧有關大哥同行。”
高梅道:“請關大哥送咱們,沒有錯吧!”
高恆道:“當然沒有錯,要是沒讓關大哥送咱們,不但沒辦法跟關大哥在一起多些時日,咱們也根本到不了‘東平湖’。”
高通海老眼一瞪:“都是你惹的,還敢說,不是因為你,根本就用不著搬家!”
高恆眼也瞪大了:“怎麼又怪我?我招誰惹誰了?”
高通海道:“怎麼不怪你?你要不偷偷跑去‘揚州’等船,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
高恆不瞪眼了,也不說話了。
關山月笑了:“老人家就別再怪恆兄弟了,恆兄弟跑到‘揚州’去等船,是想姊姊,想早一點見著姊姊,是不是?”
高恆聽得臉紅了,叫:“關大哥!”
關山月又笑了:“好了,不說了。”
高恆也沒再吭聲。
高通海說了話,話鋒轉了:“沒想到‘猴兒’李佩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關山月道:“是個人物,還是個性情中人,’
高通海道:“還好近處官府不敢動他,一眼睜,一眼閉,遠一點的官府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要是遭官府剿了,那就可惜了。”
關山月道:“老人家說得是。”
說話間,已經遠離了“駱馬湖”。
四個人坐的船,本是高通海打漁的船,這種漁船不是槳劃,就是搖櫓,不如有帆的大船快。
但是,並不急著趕路,再加上高梅、高恆姊弟也不盼“東平湖”快到,所以船就這麼一路不疾不徐地走著。
關山月雖然要等把高家三口送到之後,折回去辦大事,但既然要護這高家三口,就不能虎頭蛇尾,半途而廢,何況他要找的人絕想不到會有人去找他,不會跑掉,所以他也不急。
都不急,甚至高梅、高恆姊弟還盼著路上多走些時日,慢點到,但,總是會到。
這一天,“東平湖”到了!
極大的一片水域,看不見幾戶人家,靠水吃水,有數的這幾戶人家,清一色都是打漁人家。
這,如高通海所願,他在一處遠離那有數的幾戶打漁人家的地方停了船。
把高家三口送到了“東平湖”,關山月該走了。
高梅哭了。
高恆居然也哭了。
高通海也是一臉離情別緒,十分不捨。
關山月心裡也相當難過,但只是心裡,臉上一點也不顯露。
一家三口都知道不能再留關大哥了,也都知道留不住關大哥了,關大哥有他自己的要緊事,有他自己的重責大任。所以一家三口都沒再留關大哥,只請關大哥有空時一定要來“東平湖”相聚。
關山月答應了。
但,一家三口也都知道,這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了。
關山月走了,是在高通海一臉依依不捨之情,及高梅、高恆姊弟倆的淚眼相送下走的。
關山月並沒有馬上離開“東平湖”,他繞“東平湖’一週,知道這“東乎湖”並沒有讓高家三口不能過平安日子的人與事之後,才放心的離開了“東平湖”。
來的時候走水路,往回走仍然走水路,關山月雇了一條船,順“運河”直下。
順流船快,也一路通暢,可是,這一天快到“駱馬湖”口的時候,“運河”忽然不見了,船不能走了。
“駱馬湖”又怎麼了?難不成又攔截船隻了?
上一回攔截船隻,還不妨礙“運河”航道,本來嘛,這條“運河”每日南來北往的大小船隻有多少,多要緊的一條水路?怎麼能妨礙航道?誰又敢?
倘若是“駱馬湖”,這回是太過了,恐怕……
船家向別的船打聽,關山月聽見了,不是“駱馬湖”攔截船隻,妨礙航道,是“水師”攔堵“駱馬湖”通“運河”的出入口,暫時封了“運河”這一段的航道。
“水師”攔堵“駱馬湖”通“運河”的出入口!
這是不讓“駱馬湖”的人經由這裡出去,也是不讓別人從這裡進去。
只水路如此這般還不夠,陸上也得攔堵。
一定,陸上也攔堵了。
“駱馬湖”這是怎麼了?
前不久還說,近處的官府不敢動,一眼睜,一眼閉,遠一點的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麼才幾天的工夫就水陸都動了?
關山月只有舍船上岸,沒錯,陸上也有官兵團團圍住了“駱馬湖”,要走陸路,只有繞道。
是“駱馬湖”在這兩天犯了什麼大案,遠近官府不得不動?還是官府終於來剿了?
不管是什麼,還好高家的船早離開了“駱馬湖”,還好高通海沒有答應留下。
關山月上岸打聽,這一帶的人只知道官府發兵捉拿水寇,來了一名副將,帶著一名參將,幾名部屬,還有幾名江湖上的朋友主其事,發號司令的所在,設在離“駱馬湖”不遠的一座酒樓裡,其他的一無所知。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