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
關山月道:“勒索制台大人,向他要‘鄱陽’縣令的女兒董姑娘……”
總捕頭道:“這是誰告訴你的?那位制台大人,還是姓董的丫頭?”
關山月道:“董姑娘還不知道,制台大人做不出這種事。”
總捕頭連道:“好一位制台大人,好一位制台大人!”
關山月道:“你應該先看看自己,我不信你那朝廷會允許你等這種人,仗著這種身份要脅地方官吏,勒索地方官吏。”
總捕頭道:“那是我的事,事發自有朝廷論罪懲處。”
關山月道:“如今不用你那朝廷費心,有我代勞了。”
總捕頭道:“我更要說好一位制台大人,好一位制台大人了,他竟然與叛逆互相庇護!”
關山月道:“如何?”
總捕頭道:“讓我知道那麼多,你就不怕我……”
關山月道:“總捕頭能怎麼樣?你沒有機會了!”
總捕頭道:“有把握?”
關山月道:“不然我就不來了。”
總捕頭道:“看來你等叛逆,恨我這種人入了骨。”
關山月道:“棄宗忘祖,賣身投靠,本就招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痛恨,我恨你還有另一個原因,也是今夜我來找你的最大原因。”
總捕頭道:“那是……”
關山月道:“因為你是君天毅。”
總捕頭道:“我是君天毅又如何?”
關山月兩眼冷芒閃現:“十年前寒冬,大雪紛飛的日子,‘遼東’‘千山’下,我姓關!”
君天毅臉色大變:“你是……”
關山月道:“老人家的義子。”
君天毅道:“姓關的他不是只有個女兒……”
關山月道:“那位姑娘是關家鄰居的女兒。”
君天毅道:“那你……”
關山月道:“當時我不在,上山打柴,逃過那一劫,也是上天垂憐,留我為老人家報仇!”
君天毅道:“弄錯了,弄錯了!”
關山月道:“你等弄錯了,我沒有弄錯,也不會弄錯。”
君天毅道:“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你竟能找到我。”
關山月道:“君天毅,你是第四個了。”
君天毅道:“我是第四個?”
關山月道:“不錯。”
君天毅道:“不對!我等幾人彼此間都不知姓名,不知來處,你怎麼知道……”
關山月道:“君天毅,你抬頭上看三尺。”
君天毅道:“我生平不信這個,你不願說,我不再問:只是,那天在‘高郵湖’你已經知道是我,為什麼當時不……”
關山月道:“我不願讓人知道我的事,當時在場的不止你我。”
君天毅道:“你有把握……”
關山月道:“我來了,而且我也說了,你是第四個!”
君天毅道:“君天毅是君天毅,不是那三個。”
關山月道:“你我都試試,試過了就知道了。”
君天毅道:“說得是,你我就都試試,是我出去,還是你進來?”
關山月道:“客隨主便,你說。”
君天毅道:“屋裡伯施展不開……”
關山月道:“君天毅是君天毅,還伯施展不開麼?”
君天毅道:“我是怕你施展不開。”
關山月道:“我在哪兒都一樣。”
君天毅道:“那你就進來。”
關山月跨步進了堂屋。
君天毅兩眼精光一閃,道:“跨步閃身快捷,如行雲流水,不帶起風,也不帶一絲火氣,難怪你敢說在哪兒都一樣。”
君天毅不愧“神劍”、“鐵衛”稱號,的確是個高手,只說關山月這一跨步,就能看出關山月的修為深淺。
關山月像沒聽見,道:“出手之前,望你能據實答我兩問。”
君天毅道:“你要問什麼?”
關山月道:“那位姑娘,可是讓你幾人之中的那個大鬍子帶走了?”
君天毅道:“你知道大鬍子?”
關山月道:“前三個都是這麼說的。”
君天毅道:“既然前三個都是這麼說的,那就是。”
關山月道:“我問你。”
君天毅道:“我只能這麼說,應該是。”
關山月道:“應該是?”
君天毅道:“總共才五個人,前三個都說是大鬍子把人帶走了,我也沒有把人帶走,那不就應該是大鬍子麼?”
關山月道:“可知道大鬍子現在何處?”
君天毅道:“這就不知道了。”
關山月道:“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