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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第15章
一五

  還真可以這麼說。

  華服中年人臉色大變,一雙細目中厲芒暴射,又拍了桌子:“不管你是那條路上的,到了‘廣東’竟然敢伸手管我“南霸天”的閒事,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你是找死!”

  一個“死”字出口,沒聽見再有別的。

  錚然聲中,那兩個中的一個已然鋼刀出鞘,劈向關山月頸後,出刀,劈砍,一氣呵成,而且疾快如風,顯見得好身手,跟那癱在地上的黑衣漢子幾個又自不同。

  這一刀是斜斜劈砍,關山月頭都沒回,也沒出手,往前邁了一步,堪堪避過,道:“我是來給令嬡治病的,不是來鬥毆廝殺的。”

  華服中年人像沒聽見,暴喝:“殺!”

  先一個再砍出手,另一個也出刀劈砍,一取上盤,一襲下盤,都是橫砍,刀光耀眼,刀風逼人。

  這兩刀不好躲。

  關山月沒躲,霍地轉身,雙掌齊出,疾知閃電,已呈住那兩個的腕脈,手上力加一分,悶哼聲中,兩把鋼刀落了地,嗆啷大響中,關山月往外抖手,同時鬆了那兩個腕脈,那兩個離地飛起,斷線風箏般摔了出去,砰然兩個摔在院子裡,沒再見進來。

  關山月緩緩轉回了身,道:“我再說一次,我是來給令嬡治病的,不是來鬥毆廝殺的。”

  華服中年人只是看見了,還是像沒聽見了,細目中厲芒暴閃,道:“看來你不錯,難怪你敢伸手管我‘南霸天’的閒事。”

  他這程話聲落,那嚅關山月突然騰身而起,兩道寒光帶著兩名黑袍客從門外捲了進來,往關山月腳下穿過,關山月落了下來,雙腳正懸在兩名黑袍客頭頂上,兩道寒光倏斂,各握一把長劍的兩名黑袍客往前衝兩步,趴了下去,關山月也落了地,他道:“我再說第三次,我是來給令嬡治病的,不是來鬥毆廝殺的,主人要是真殺了我,就沒有人耠令嬡治病了。”

  這回,華服中年人不但看見了,也聽見了,厲聲道:“殺了你,我再派人去找羅孝文那個狗東西。”

  關山月道:“那位名醫寧死不會來給令嬡治病。”

  華暇中年人道:“耶我就再殺了他!”

  關山月道:“那麼一來,還有誰能冶令嬡的病?”

  華服中年人微怔,沉默了一下,咬牙:“我就不信,我遍求天下,請不來能治我女兒病的名醫!”

  關山月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寰宇之中,盡多能人;一定有能治令嬡病的名醫,只是,縱然那些天下名醫肯來為令嬡治病,令嬡的病能等麼?”

  華服中年人神情震動,細目中厲芒斂去,臉上的激怒之色也不見了,連說話都平和多了:“你會治病?”

  關山月道:“我學過岐黃之術。”

  華服中年人道:“你能治我女兒的病?”

  關山月道:“我還不知道令嬡是什麼病,看過才知道,我總會盡心盡力。”

  華服中年人道:“既知‘南霸天’,為什麼你肯來為我女兒治病?”

  關山月道:“我認為主人是主人,令嬡是令嬡,我也認為既然學岐黃之術,治病救人就是天職,不能違背,病人都是一樣的。”

  華服中年人突然激動:“好一個我是我,我女兒是我女兒、好一個病人都是一樣的,衝你這句話,我讓你為我女兒治病,可是……”他突然又是一臉嚇人的淒厲之色,一雙細目中也又現如電厲芒:“你要是治不好我女兒的病,耽誤了她……”

  關山月仍是那麼泰然從容,但話說得很誠懇:“我只是學過岐黃之術,並不是懸壺的醫者,我只是不願見貴介殺那位名醫,不忍見令嬡無人醫治,受盡苦難折磨,我願意盡心盡力,但不能包醫。”

  剎時間,華服中年人怕人的神情斂去,道:“你跟我來!”

  他走出書桌,大步外行。

  關山月轉身跟了去。

  不必管那黑衣漢子,黑衣漢子保住命了,死不了了,兩個黑袍客也只是昏過去了而已,身上最疼的應該是摔出去的那兩個,不過也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本來嘛,年輕輕的,挺結實,挺健壯,也是練家子,還能捱不過這個。

  書房外頭畫廊上,院子裡,佈滿了儘是各持長劍的黑袍客,還有兩名神情冷肅的黑衣老者,看得出,都是好手,身份地位跟那些佩刀的黑衣漢子絕下一樣,顯然都是被驚動趕來的,只是,沒有主人的話,不敢輕舉妄動。

  華服中年人跟關山月出來,兩名黑衣老者跟那些黑袍客忙躬身後退,讓出了畫廊上的路。

  華服中年人看也沒看一眼,順著畫廊往後走。

  關山月跟了去。

  往後走,走完了畫廊,進了另一個院子,沒前兩個院子大,但別是一番景緻。

  花木扶疏,清香微送,亭台樓榭一應俱全,華服中年人帶著關山月到了一座小樓前,小樓燈光外透,靜靜座落,此刻兩扇門輕開,兩名青衣婢女低頭施禮恭迎:“老爺。”

  華服中年人說了話,話聲很輕:“夫人還在麼?”

  簡直不像剛才的他。

  一名青衣婢女道:“回老爺,夫人還在。”

  華服中年人沒再說話,帶著關山月進了小樓。

  進小樓,上小樓,朱紅樓梯雕花扶手,樓梯上鋪著厚厚紅毯,走上去一點聲響都沒有。

  小樓上,外間是間小客廳,由置雅繳,陳設簡樸,跟華服中年人那間書房,給人的感覺大大不同。幾上有燈,燈型雅而美,燈光+分柔和,裡頭一間垂著珠簾,也透著柔和燈光。

  華服中年人輕聲說話:“夫人,我帶人來為女兒治病了。”

  他倒是知道先打招呼,而且更輕聲細語,更不像剛才的他了。

  珠簾輕輕掀起,出來一位中年婦人,中上容貌,衣著樸素,脂粉不施,隱隱有一種逼人之氣,眉宇間有一股淡淡憂愁。

  看來,中年婦人也是位練家子,而且修為不俗,只是,此刻這夫婦倆,怎麼也不像“南霸天”人妻。

  華服中年人忙迎過去:“女兒醒來過麼?”

  中年婦人微搖頭。

  華服中年人突然悲急:“女兒這是怎麼了?究竟是什麼病?”

  中年婦人似有意岔開,望關山月:“這位就是你請來的羅大夫?”

  華服中年人斂態點頭:“是的。”

  他沒有否認,沒說實話。大概沒工夫多說,也或許怕妻子擔心,著急。

  中年婦人道:“那就快請羅大夫看看女兒的病吧!”

  這話是對華服中年人說的。

  華服中年人似乎心情相當壞,他看也沒看關山月,道:“跟我進來!”

  他先走了過去。

  關山月沒跟,道:“方便麼?”

  華服中年人已到了門邊,沒回頭,也沒理關山月。

  倒是中年婦人說了話:“羅家江湖人,不講這個,何況先生是看病的大夫,請!”

  這位婦人恐怕是出身江湖大家。

  關山月欠個身,走了過去。

  這一間是臥房,不小的一間臥房,跟外間小客廳一樣的淡雅樸素,陳設簡單,除了一座衣櫥、一座妝台、一張床、桌椅、盆架外,幾乎沒有別的,連床上鋪的、蓋的都是淡雅的。

  床上,一對玉鉤勾起紗帳,素面的被子下躺著一位怙娘,看年紀,在二十上下,臉龐削瘦,臉色臘黃,閉著眼,宛如熟睡,一動下動,看上去病得相當重。

  儘管病得相當重,但仍然看得出來,黛眉鳳目,瑤鼻檀口,長得相當好的一位姑娘,而且劉海不亂,秀髮沒有跳絲,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華服中年人站在床前,一雙細目緊盯著姑娘,臉上的神色是憂愁,焦慮,悲痛,疼惜。

  這就更不像“南霸天”了!

  床旁另站著一名青衣婢女,垂著雙手微低頭,既恭謹又小心。

  中年婦人說了話:“搬張凳子來,請先生給小姐看病。”

  青衣婢女應了一聲,忙去桌旁搬張凳子放在床前。

  中年婦人又道:“先生請。”

  關山月謝了一聲,去到床前坐下。

  中年婦人這回沒有支使婢女,自己跟到床前,從被子徑輕輕托出床上姑娘一隻手,放在床邊。

  姑娘的手,手指纖細修長,根根似玉,只是如今皮包骨,沒有一點血色。

  關山月伸兩指搭上姑娘腕脈,這是他得自和尚師父傳授的醫術,頭一回派上用場,和尚師父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樣樣絕學,醫術自也稱神,查知脈象,他心頭不由為之一震,收回手說話:請夫人捏開令嬡牙關。”

  中年婦人照著關山月的話做。

  關山月探身看了看床上姑娘半張的檀口;又讓中年婦人翻開床上姑娘的一雙鳳目,看過之後,他問:“請問夫人,令嬡得病多久?”

  中年婦人道:“快三個月了。”

  關山月道:“可曾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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