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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交代我是誰》第9章
九、萬人所指也護你周全&十、別出去好不好,怎樣都行

第九章 萬人所指,也會護你周全

  冒著越積越深的大雪,君頤跟著侍衛一路快馬加鞭來到當朝御史大夫的姐夫的府邸——馮府,一進去就被上上下下緊張忐忑的氣氛包圍。

  馮府雖借勢顯赫,卻如同一枚宦海中的小小棋子,在棋盤的縫隙中艱難謀求平衡。馮老爺聯姻的大夫人過門三年才懷上嫡子,此次母子危急,不僅是兩條人命,更關乎馮府的前途命運。

  此時產婦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只靠參片吊著一口氣。馮老爺顧不得避嫌,君頤被徑直請了進去,一番檢查後迅速紮了孕婦幾處大穴,緊張地搶救,幾次都把她從鬼門關搶回來。

  醫治過程凶險萬分,神經高度緊繃了兩天的馮老爺倒是比產婦先暈了過去,而看似孱弱的馮夫人憑著最後一絲頑強的毅力強撐到孩子出世。

  母子平安,但嬰兒注定體弱早夭,也終歸是救了馮府一命。

  君頤揉揉酸澀的眼睛,在一片混亂中背著藥箱走出去,找到一個模樣年輕可愛的小丫鬟,施了一禮,才笑瞇瞇地問:「姑娘,請問昏迷的馮老爺在何處,我去給他診治。」

  小丫頭面對清俊的大夫紅了臉,親自把他帶到馮老爺房中。

  君頤屏退眾人,身為全府的救命恩人,所有人對這個溫文爾雅又口碑極好的大夫抱有很大的好感,聽話地退下。

  君頤把馮老爺弄醒後,說要幫他調理身體,讓人服下藥丸後,將幾根銀針扎到頭頂和頸側幾個極為刁鑽的穴位。

  馮老爺不甚清明的雙眼逐漸失焦,放空地望著頭頂,呆愣愣地像個木頭人,不會眨眼不會動。

  君頤低聲問道:「馮老爺與魏府老太爺可有來往?」

  床上的人如念詩般緩緩說出口:「有。」

  君頤又問:「陷害燁王一事,如何與他人通信謀劃?」

  馮老爺繼續一字一頓地答道:「面談商議,偶有書信往來。」

  「書信是否還有存留?」

  「是。」正是馮老爺害怕被同謀拋棄,想要留著這些把柄。

  君頤為之一振,趕緊追問:「現在何處?」

  順著馮老爺的話,君頤在一個密室的小暗箱中發現了那些書信,旁邊竟還有偽造的燁王軍印!他將書信揣進懷裡,想了想,又從暗室外的書桌上隨便找了幾張字放進去,隨後又將偽造的軍印塞到頂層書架的幾本藏經背後,過程中時刻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只覺心跳如雷,還原機關時手都在抖。

  最後又仔仔細細掃查一遍,悄悄地走回床邊,看著昏沉的人,繼續問:「除了魏家、馮家,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國舅和陳副將。」

  國舅竟也參與了!如此一來,事情難辦多了……

  君頤瞇了瞇眼,但也不是沒有轉機。帝后勢力相互掣肘,皇上一直防止皇后家族勢力過於龐大,一旦知道了國舅陷害了忠於他的燁王,說不定還會藉機敲打皇后一組。

  突然,外面隱隱傳來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君頤迅速拔掉針,將馮老爺弄昏,餵了顆活血舒筋的藥丸,防止人醒了之後起疑。

  下一刻房門開啟,進來一個側夫人領著幾個丫鬟,她們就見到君頤大夫從床側施施然起身,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地整理藥箱:「稟夫人,老爺並無大礙,半個時辰後就能醒過來……」

  那女人交給君頤一袋銀子,千恩萬謝過後,命侍從領著君頤回去……

  ……

  傍晚雪停,君頤被馮府的馬車送回木屋。鄭瀾躲在暗處,待人都走了,從角落裡悄無聲息地出來一把抱住了驚魂未定的君頤。

  鄭瀾沒想到君頤會被嚇到面色鐵青,握握他的手,發現汗濕一片,將人帶到暖烘烘的屋內:「怎麼嚇成這樣?」

  君頤回了回魂,勉強扯了扯嘴角:「……此次病人情況凶險,忙了一天,又累又乏。」

  鄭瀾見他神色確實不好,眼底隱約可見青黑,便不再折騰人,擰濕了布巾為他擦臉:「今日早點歇吧。」

  君頤閉著眼享受著臉上的溫熱,被凍得冰冷的體內湧上暖流:「嗯,咱們明日還要去山下擺攤。」

  鄭瀾自知無論怎樣勸阻都不會耽誤這件事,便接著給癱倒在床上的人擦手:「我跟你一起去,用臨時的面具。」

  「嗯。」君頤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側頭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細擦過去的人:原來,從這個角度看去,這人凌厲的線條也會這麼柔和……

  他突然想起往昔鄭瀾剛醒過來的時候,鄭瀾雖表面上一直調笑,但心裡總是警戒的。沒想到,現在能夠如此水乳交融,曾經的冷淡都遠得只剩模糊的影子……

  「鄭瀾。」君頤叫。

  鄭瀾抬眼看他,眼睛完成一抹彎月:「嗯?」

  「我想喝水。」君頤躺著說。

  鄭瀾一笑,覺得這樣清醒時也會撒嬌的君頤很是新鮮,想他可能是經歷生離死別心中感慨,便也寵著他,餵他喝水寬衣,然後裹在被子裡緊緊抱住,像抱著個大孩子。見到君頤還是傻傻地看著他,低笑出聲:「看相公入神了?」

  君頤突然呢喃:「……像是做夢一樣。」

  鄭瀾一怔,親上小傻瓜眉間:「以後可能還會日日做夢,月月做夢,年年做夢,一直夢到奈何橋上去。」

  君頤突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扎進鄭瀾懷裡,重重地「嗯」了一聲,閉上眼,鼻尖滿是男人令人安心的味道,安然入夢……

  第二日要趕去懷安城,鄭瀾熟門熟路地幫君頤整理行囊,被君頤調侃「好生聽話又英俊的小藥童」,還打賞每月十兩工錢。鄭小藥童拿著銀子謝過老闆,指揮著吭哧吭哧的老馬軋過咯吱咯吱的積雪下山,心裡想著終於有錢給徒弟請私塾先生了,媳婦管錢的日子不要太悲哀啊……

  到達地點,沒想到今日的隊伍竟然意外地短,等待的人也是縮頭縮腦的,不時左看右瞧,恨不得把衣領揪長,將臉藏起來。君頤見無人幫忙,便與鄭瀾自己卸了東西準備好一切

  在略顯詭異的氣氛下,君頤問診了五六個病人就閒了下來,只得疑惑地問向與他熟識的茶攤老闆。

  茶攤老闆歎了口氣,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匡啷」!君頤的藥箱連帶桌子被人一腳踹倒。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放下腳,叉著腰大聲嚷嚷,震得君頤耳朵疼:「大家都看看!這就是馮府的救命恩人!君頤君大大夫啊!」

  鄭瀾皺眉要將君頤護到身後,被君頤按了按肩膀。

  君頤冷聲道:「敢問君某何處招惹了兄台?」

  那男人不屑地哼了幾聲:「招惹我?哼,你招惹的是青天!馮府診金再高,城裡諸位大夫也絕不為奸佞做事。只有你!平日裡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見著錢就像蒼蠅見著糞一樣,聞著味兒就去了……」

  鄭瀾一抬腳,將滿嘴髒話的人踢飛出去,惡狠狠地看著地上的胖子。

  那男人口水和鮮血吐了一地,抱著肚子,還不甘心地嚷嚷:「快過來看看!君頤打人啦!他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讓人說!呸!君頤你能殺了我,但是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嗎?馮府的走狗!雜碎!」

  鄭瀾怒極,他踹了人,那胖子卻半句不提,所有的黑鍋全都往君頤身上扣,旁邊人也只認為他是君頤的隨從,所有的指點依舊全都衝著君頤。

  這時,不知是誰用不大不小地聲音說了句:「之前那魏老賊要死的時候,也是君頤把人從閻王殿拉回來的。」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魏府的管家昨天還跟人炫耀,君頤是他引薦給馮府的……」

  茶攤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男女老少,眾人指指點點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把君頤和鄭瀾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君頤垂手立在中央,責罵鋪天蓋地,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下,昔日熟悉熱情的面孔都化作猙獰的嘴臉,每一個不堪入耳的詞都如刀鋒戳在他心尖上。

  一位方才接受過君頤醫治的婦人衝上來,將放在板車上的「診費」拿了回去,被自家漢子一把搶過去,狠狠往君頤頭上扔:「呸!他們碰過的東西髒!馮府的座上賓又怎樣?等邊關被胡人破了,照樣條是喪家犬!」

  「沒了燁家軍,胡人連破三城,燁王都是被你們這種人陷害死的!就該遭天打雷劈!」

  鄭瀾強忍著不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發難,拉著君頤躲過不斷飛過來的東西,將看似鎮定實則搖搖欲墜的人拉上馬,卸掉板車。

  馬兒嘶鳴著衝出重重包圍,向山上奔去。

  凜冽的風刮在臉上,吹得人睜不開眼,涼氣入肺,凍得人徹骨寒。

  鄭瀾緊緊了手臂,低頭看看胸前不言不語的人。

  「君頤,」鄭瀾開口,懷裡的人抖了抖,「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

  君頤不出聲,指甲深陷進掌心。

  「我很希望你向我坦白一切,」鄭瀾沉穩的聲音透過相連的胸腔傳來,「但是,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過問。」

  「萬人所指,也會護你周全。」

  「畢竟,你是我的妻。」

  一直沉默的君頤倏地就紅了眼眶,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卻沒發出一個音節。

  畢竟,我是你的妻……

  如果我不是呢……

  心口被戳了個洞,堪堪沒底的勇氣一下子就洩了個一乾二淨。

  「……我不會害你的。」君頤啞啞地說。

  「嗯。」鄭瀾眼神暗了暗,滿臉陰翳地抱著人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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